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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不再說話，只默默地看著眼前的豪華卻冷清的墓地，許久之後倆人才慢慢下山，坐上計程車返回了市區，林夏把沈冰送回住處就離開了。

「其實從某種角度來說，林夏正是因為這件事兒才對程峰產生了更多的同情和憐惜，這種同情和憐惜又轉化為愛意，從而在程峰這越陷越深；似乎她覺得，能用自己真摯的感情將程峰喚醒，讓他從童年的陰影中走出來！」沈隆分析道，套用句日後慣用的網路用語來說，林夏這是有點太過聖母了。

「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吧，要是一個人因為小時候的不幸，長大成了殺人犯，那麼這個殺人犯應該被原諒么？」沈隆看著沈冰的眼睛問道。

沈隆還稍微透露了一點兒細節，「盧蔓佳以為程峰和她的喜好有許多共通之處，所以淪陷進去了；可是我那天都在電話里聽到了，程峰是通過盧蔓佳的閨蜜知道她喜歡比約克、喜歡德魯皮狗狗，然後和*圖*書把自己車裡的CD換成了比約克，放上了德魯皮狗狗的飾物，就這樣輕輕鬆鬆把盧蔓佳搞定。」

沈冰跟隨林夏順著石階向上走去，山谷低處是一排排尋常公墓，越往上走，墓地越豪華；走到山頂向陽處，有一處寬敞的玉石墓地，被一圈松柏環立，莊嚴而肅穆；墓碑前已經擺放了一大束向日葵。

這其中的道理是一樣的，超人太過強大以至於有些不像人了，而鋼鐵俠雖然強大，卻同樣飽受內心的煎熬，或許小辣椒正是看中了他這一點才不離不棄吧？然而小辣椒只有一個，林夏顯然不是程峰的小辣椒。

沈冰回來后把剛才發生的事兒給沈隆說了一遍，「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故事啊？聽林夏這麼一說，感覺程峰其實也挺可憐的。」因為這事兒，她對程峰的厭惡少了許多，反倒是多了幾分同情，哎，女人么，都是感性動物啊。

沈冰就更奇怪了，「https://ｗｗw.hｅｔｕｂoｏｋ•com.ｃｏm墓碑為什麼是空白的？」

所以沈隆又和沈冰說起了程峰，「他固然值得同情，可那些被他傷害過的姑娘們卻都是無辜的啊；哦，就因為他自己家庭不幸，就可以把不幸報復到別人身上？你沒瞧見林夏昨天晚上都哭成什麼樣了？」

「林夏還算是好的了，畢竟她只是一直單戀程峰，程峰還沒怎麼傷害過她；你再看昨天晚上那個MIMI，那個盧蔓佳？尤其是盧蔓佳，平時多驕傲的一個姑娘啊？結果感情就這麼被程峰玩弄了！」

沈冰嚇了一跳，「自殺？」

程峰和那些妹子已經走了，吳狄一個單身男人，送醉醺醺的林夏回去的確不太方便，於是沈隆就和沈冰一起把林夏扶上了計程車，到了她住的地方，又幫忙送到家裡，看著她難受的樣子，沈冰就先讓沈隆回去了，自己留下照顧林夏。

林夏和沈冰四處張望，並沒有發現送花者的和*圖*書蹤跡，墓碑很大，上面卻是空的，一個字也沒有，也沒有相片，林夏把手中的鮮花恭敬地擺放在空白的墓碑下，許久沒有說話，沈冰疑惑地問道，「這是……」

「哎，不會說話也不行啊，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在京城討生活，不僅要肯幹活，表達能力也得練好了，就拿我這次升職的事兒來說吧……」沈隆藉著講述這件事兒，給沈冰普及了一些職場上的常識和潛規則，希望她找工作能更加順利一些。

林夏回答，「程鋒的媽媽。」

林夏點頭，「整整一大瓶安眠藥，兩百片，具體為什麼瘋子從來也沒對任何人說過，但吳狄說應該是和瘋子的父親有關係，因為從那時候開始，瘋子對他父親就像對仇人一樣……」

林夏搖下車窗，對守門的保安說了句什麼，電動大門徐徐打開，車子駛進一個風景秀麗的山谷，沈冰驚訝的發現，這是一個規模龐大的墓地；林夏把押金給了司機，從後備箱和圖書里拿出一大束康乃馨，「走啊……到了。」

第二天早上，林夏終於清醒過來了，她看著沈冰的新衣服、新手機，嘆了口氣，「哎，小猛真是個好男人，瘋子能對我有他對你的十分之一，我死也無憾了……」她在乎的當然不是這點東西，而是沈隆對沈冰的關心。

沈冰臉上有些猶豫，「林夏，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我覺得，程峰那樣的人，不值得你愛。」

說完了這事兒，沈隆又想起了程峰母親墳前的那束向日葵，這束花肯定是程峰放的，也就是說他已經在自己母親面前袒露了對沈冰的感覺，並打算展開行動了。

沈冰難以置信，「仇人？」

「哎，這就是女性的母性情懷啊！相較於那些正常的、強大的男人，程峰這種表面強大、內心卻滿是傷痕的男人，更容易引發林夏這種母性情懷泛濫的女性同情。」打個比方吧，可以去問問，到底是喜歡超人的妹子多，還是喜歡鋼鐵俠的妹www.ｈｅtuｂooｋ•cｏm.ｃom子多？

「這樣的事兒他在大學里幹得多了，為他鬧自殺的妹子也不止一個，可從來沒見他改過；你來之前，林夏鬧要跳樓，我們打電話給程峰，他理都不理，繼續在那兒泡妹子。」

林夏看著眼前的墓，「聽吳狄說應該是在瘋子上小學的時候吧，是自殺……」

「這事兒啊，其實我也知道一些，大體和林夏給你說的差不多，程峰是小時候受了家庭的影響才變成這樣的。」沈隆拉著沈冰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不過呢，這和他傷害那些姑娘是兩回事兒，林夏這是陷進去了。」

「你說的好像挺有道理的？哎呀，你現在怎麼這麼會說話了？以前你可是木訥得很！」沈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不是你覺得，是全世界都這麼覺得！那是因為沒有誰真正了解他……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林夏拉著沈冰出了房子，在外面吃過早餐，然後叫了輛計程車，往山區開去，在一個雅緻而氣派的公墓大門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