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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老闆沈流舒雖然很爽快借給她一百萬，但卻以「你還從來沒跟我一起出過差」來暗示她借這一百萬要付出的代價。

「何邪，」她似乎鼓起了勇氣，「你……你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何邪看了她一眼，笑道：「這就跟有人罵你是王八蛋一個道理，難不成你真成王八蛋了？」

葉藍秋無語地看著何邪，她發誓這是她聽過最無聊和尷尬的笑話，但看何邪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她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為什麼不對？」何邪笑道，「你坐車又不是沒掏錢買票，讓不讓座都是你的自由。」

「你這麼漂亮一個女人，如果真的是他們所想的那樣，為什麼每天會還要坐公交車上下班？」何邪嘆了口氣，「所以，他們只是想罵你而已，至於你是不是，沒人會去細想，根本沒人關心這個。」

「你說你是神，那你能把太陽摘下來嗎？」葉藍秋笑著問道。

快到八點的時候，很多人都在微博里持和圖書續刷新著「鍵盤俠」的帳號頁面，等待著他所謂的爆料。

「你……」葉藍秋只說了一個字，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嘶啞和哽咽，急忙掩飾地清清嗓子，繼續道：「我該怎麼稱呼你？」

「過了今天，如果你覺得還有必要，我陪你去。」何邪笑道。

「可我畢竟說了不合適的話……」葉藍秋有些期待地看著何邪，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別人的理解和認同，這對她來說很重要。

都是些平淡而細膩的話題。

葉藍秋皺皺眉：「你說得輕鬆，站著說話不腰疼，現在全國的人都在罵我，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什麼了。」

兩隻酒杯碰在一起，嫣紅酒液在燈光下搖曳，兩人把這份迷離一飲而盡。

只不過，絕大多數時候她都不會給對方這樣的機會而已。

他退後兩步，對著仍發愣的葉藍秋揮揮手，笑道：「回去好好休息一天，你的臉色很差。如果明天一覺醒來覺得你的生活有一些變化，記得來找我。和圖書」

這些天以來，她感覺忽然之間天都塌下來了，整個世界都對她充滿了惡意，沒人理解她，也沒人相信她，無一例外。

「如果不讓座是對的，那麼當時你說什麼又是合適的呢？」何邪道。

「幹嘛？這麼神秘？」葉藍秋覺得有些好笑，心裏也有些自得，她的樣貌，讓她從小到大見多了這種男孩討女孩歡心的手段。

面前這個男人，不但救了她的人，也讓她已絕望而冰封的心，有了些許融化的跡象。

葉藍秋有些驚疑不定，她感覺何邪似乎話裡有話。

「何邪。」何邪笑道。「何必的何，正邪的邪。」

吃完飯後，還不到下午兩點。兩人走出門的時候葉藍秋明顯有些精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應該聽過我的事吧？」葉藍秋故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她吸吸鼻子，「那什麼，剛才那麼多人照相，你就不怕受我連累？」

「去哪兒？」何邪問道。

「是在跟我表白嗎？」何邪問道。

「你是不是知ｈtｔｐs://wｗｗ•ｈeｔｕboｏｋ.ｃom•cｏm道些什麼？」她忍不住問道。

葉藍秋歪歪腦袋，故作輕鬆開玩笑：「我能說人如其名嗎？」

讓座事件仍在持續發酵著，燕京本地的媒體頻道持續推出專題欄目，並且頻繁在網路上引導話題，其中那個叫陳若曦的記者最為活躍。

何邪念頭一轉就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你想多啦！」葉藍秋故意翻白眼，一副受不了你的樣子。

何邪左右看了看，然後對葉藍秋招招手，示意她湊過來。

她略顯俏皮的笑笑，示意何邪乾杯。

葉藍秋怔怔看著何邪，突然鼻子泛酸，很想撲到他懷裡好好哭一場。

楊守誠曾帶給她一些慰藉和溫暖，然而今天在小巷中，卻依然避她如蛇蝎，把她拋棄在風口浪尖上，讓她獨自去面對一切傷害。

「你覺得我很邪惡？」何邪問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

「千萬不要說出去，」何邪對著她的耳朵道，「其實我是神仙。」

葉藍秋笑著搖頭：「你要真是神就好了，這樣的和圖書話，我就……」她突然住嘴，因為侍應生開始上酒了。

葉藍秋看著何邪離去的背影，愣了好久才轉身離去。

用餐的過程是輕鬆愉悅的，何邪沒有特意再提什麼，或者表現什麼，兩人只是閑聊，說人生，說見聞，說感情。

所以有時候女孩子笑不笑，不是因為你逗不逗，而是看她喜不喜歡。

「還有人說我是小三兒……」葉藍秋不自覺攥住了拳頭，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緊張，生怕何邪說出她不想聽的話。

葉藍秋問道：「你覺得我不讓座是對的？」

「人類的群體社會性，註定了絕大多數人都會被一些所謂的普世價值綁架，跟著隨波逐流，人云亦云。」何邪笑道，「他們罵你，不是因為你做錯才罵你，只是因為有人搭了一個免費罵你，又不用付任何代價的檯子，就像是商家搞促銷活動一樣，都是生意而已。」

何邪笑了笑：「你這點風波，也叫個事兒？」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的？」葉藍秋問道。

「你和圖書忘了我說過的，我是什麼身份了？」何邪笑著湊到她耳邊，「我沒有開玩笑。」

而何邪沒有讓這些吃瓜群眾失望，時間從七點五十九跳到八點整的時候，他準時更新了微博。

咣。

她還是湊了過來。

她想了想，自嘲一笑，道：「算是一個棲身之所吧。」

侍應生走後，葉藍秋端起杯子，對何邪認真道：「正式感謝你今天救了我，真的謝謝，順便說一句，當時你很Man。」

「反正不怎麼正。」她嘻嘻一笑，「不過我不喜歡太規矩的。」

她不喜歡，你說再搞笑的梗她也會走開以後再笑；她如果喜歡，你只是看著她，她就會笑得很開心。

何邪帶著葉藍秋來到他所在酒店頂層的一家西餐廳，要了兩份A套餐，點了一支酒。

餐廳人不多，也有人認出了葉藍秋，不過最多只是多看一眼，沒有人來圍觀，更沒有人拍照，或者指指點點，這讓葉藍秋多少鬆了口氣。

何邪一怔，突然嘆了口氣道：「其實我現在很懷疑，太陽已經被我玩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