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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裡帶著質問和嚴厲，竟讓侯局下意識有些心虛。

何邪笑了。

顏良看了監控，證實了牛犇身死的時候，沒人靠近那間房，也就是說，排除了第三人在案發現場的可能。

唯有等價交換，才會把因果的弊端降到最低。

他轉過頭，深深看了眼侯局，向外走去。

顏良皺了皺眉，面帶不悅道：「你是檢察官！你也要把人命當兒戲？」

他已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看看自己的戰友劉明洋，但很快蓉城晚報的記者就要到了，他必須見完這個人後，才能回去。

何邪笑容不減，他猜到顏良會提出這個願望，而他也不打算拒絕，因為根本沒有拒絕的必要。

世人往往想付出更少，得到更多，只要有了這種想法，無論能不能做到，都會結下因果。

以何邪已知的消除因果的方法中，平衡、等價交換，是抵消因果最直接，最有效也最簡單的方式。

「當你看到他的時候，他會變得一切正常。」何邪道。

但ｗｗw•ｈｅtｕｂoｏｋ•coｍ•ｃｏm侯局很快鎮定下來，誠懇道：「顏隊，事情已經不受我的控制了。」

「抱歉，打斷一下！」侯局看向顏良，「我並不希望終止遊戲！」

何邪搖頭：「是他自己，殺死了自己。」

頓了頓，何邪故意道：「當然，你要是想知道當年我查到了什麼，也可以算作是你的願望。」

顏良微微沉默，看向何邪，道：「我的願望是，希望我的一位戰友，能夠恢復健康。」

門開了，侯局推門而入。

他之所以沒有向何邪直接提出得知這件案子真相的願望，那是他相信自己能夠查到真相。

「的確，除了吳愛可，我跟這個案子，有更深的交集。」何邪道，「我因為種種原因沒能成為一名檢察官，這是我前半生一個很大的遺憾。所以後來我雖然成了一個私家偵探，徹底絕了成為檢察官的夢想，但對於司法這個行業，還是下意識比較關注的。就比如江陽曾經受賄坐牢www.hetubook.com.com的案子。」

這是做減求空最常用的方法。

「就像是你所尊崇的法律，」何邪道，「我的規則，不會因為任何事物而更改。」

顏良的不貪，無疑讓何邪嫁接因果的想法落了空。但這不但沒有讓何邪失望，反而升起更濃厚的興趣。

他笑眯眯看著顏良：「剛好，吳愛可和我有過一段，又剛好江陽是吳愛可的前任，可想而知我對這件事的興趣會比較大一點。當時我也沒有刻意去查，只是淺嘗輒止，從一個私家偵探的角度，得到了一點很有意思的東西，後來，這點東西被我賣了一個很好的價錢。」

「你敢說這不是遊戲的懲罰？」侯局突然語氣有些激動。

「所以我坐在這裏。」何邪不緊不慢道。

「什麼東西？」顏良下意識問道。

侯局面色陰晴不定，看著何邪。

「如你所願。」他說。

「真的？」顏良聲音猛地提高，帶著激動。

何邪不以為意，自顧自道：「第三關的內容hetubｏok.coｍ•ｃｏｍ是，你要把趙公子和祁領導的死亡消息公佈於眾，並且公布他們的死因，以及向媒體透露他們涉及到的案情。」

「所以，你不會終止這個遊戲，對嗎？」侯局盯著何邪，「如果我繼續置之不理，你還是會按照你的規則對我做出懲罰？還會再死三個人，對不對？」

查案這件事情，他向來自信，也不願意假他人之手。

「既然你想等價交換，那麼如你所願。」何邪笑道。

「牛犇是你殺的？」侯局沉聲問道。

「能做到嗎？」他眼中隱藏著期待。

「好！」顏良站起身來，「我會去印證的。」

房間內，侯局跟何邪對面而坐，前者表情凝重，眼底隱隱藏著幾分驚疑和忌憚，而後者眼中掛著一縷若有似無的譏諷，臉帶笑意。

侯局沒有出去，顯然他似乎還有話要跟何邪說。

出了門后，他之前派去查監控的手下剛好也找過來了。

「這不可能！」侯局大叫起來，又驚又怒，「趙公子和祁領導的死是怎和圖書麼回事，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我怎麼向外公布？而且他們涉及到的案子到現在還在調查取證階段，背後的隱情超乎想象，現在他們人死了已經讓我很頭痛了，一旦公布案情，就等於向背後的人宣戰，他們一定會狗急跳牆，不顧一切的！」

砰！

顏良長長吐出口氣，心裏已歸心似箭。

「不不不……」何邪搖頭，「侯局，無所謂公平不公平，你接受了遊戲，成為了玩家，更別提你已經接受了第一關的獎勵，所以，這很公平。」

「這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何邪笑眯眯道，「你的獎勵，已經給你了，那麼，輪到我滿足你的願望了，你要什麼？」

侯局的出現只是恰逢其會，所以何邪對他更多抱有的是一種實驗性質的態度。但顏良不同，按照何邪所看到的過往，他跟何邪舊日過往，是有一些奇妙的交集的，如果何邪計劃得當，甚至能把自己前世所有因果，全部嫁接到顏良身上，從而讓自己前世成「空」。

他一直都在外面監heｔuboｏk.cｏm•coｍ聽裏面的對話，聽到顏良的願望，頓時坐不住了。

「你這是犯罪！」侯局咬牙切齒拍案而起。

「你這個魔鬼！」侯局憤怒大叫。

「這並不衝突。」何邪慢條斯理道，「如果你完成第二關的遊戲，那麼牛犇就不會自殺。」

顏良微微沉默，搖頭道：「不，我的願望是，希望你終止和侯局的遊戲。」

「這不公平！」侯局道，「我要改規則！」

果然——

他話鋒一轉：「那麼，你做好去完成第三關的準備了嗎，侯局？」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何邪笑眯眯道，「友情提示一下，和顏隊一樣，我也崇尚等價交換，這件事的確很大，所以懲罰，會很嚴重。」

並非是因為他喜歡挑戰，這也算不上是什麼挑戰；而是因為，簡簡單單就能嫁接過去的因果，只是小因果。就如同之前他嫁接在侯局身上的因果，就只是做出了一些調整和改變，他殺了趙公子、祁領導等人的因果，還在他身上。唯有胡麗靜那裡他成了「果」，不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