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這自然需要大量的貨物，所以為南下貿易準備貨物的舉動也早早就開始了。東海商行作為今年在膠州新設立的貿易據點，靠近貨源地，自然要擔起收購貨物的重任來。

一個月之後，就又是一年一度的南下季了。

姜思恭等人又在即墨盤桓了幾天，查出的情報越來越讓他們觸目驚心。

……

1258年，九月十五，膠西縣東海商行內。

去年，闊馬造船廠按流水線分工的方式重新編製了生產計劃。不過調整過後必然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再加上船多了之後修理和維護工作又佔去不少產能，所以實際生產速度比預期低得多。

這還不算，他們在即墨城南又建了兩處堅固的「屯兵站」，公然在周邊鄉村徵稅，城陽之地數千戶丁口只知有東海商社，不知有官府！

……

東海關內的情況難以打聽到，但據李二和部分村民所說，東海商社至少蓄養了二百私兵，皆是精銳軍士。李二所說的他們曾經打敗了即墨營，多半也是真的！

聽到這裏，姜思敬打斷道：「四哥，聽你所說，那偽東海關地形險要，若是強攻，豈不是和-圖-書要折損不少？」

但無奈金口鑄造廠一個月也就能出四五門良品，到現在一共才攢了21門獅吼炮。其中四門給了義勇隊騎炮連，兩門架在了東海關上，四門用於守衛東海堡，只分給海軍十一門。這點數量可以說捉襟見肘，得等到這個月產了新炮，才能給每艘星火級都裝上兩門，其它三個炮位只能繼續用60mm的虎威炮。兩種規格的炮彈無疑增加了後勤壓力，所幸一艘船只有五門炮，這個問題在當前還不算大問題。

這樣子，到南下之前可以湊夠六艘星火級，足以把老舊的外購福船全都替換掉。

姜思恭冷笑著說：「自然不會派兵白白送死。我們不還養了五百水營嗎？他們整日無所事事，也該動動了。那東海賊縱然能借山險守住陸上，數十裏海疆又如何守得？等到水軍上岸，四處奔襲，東海賊首尾不能相顧，東海關必然旦夕可下。屆時，不但能把東海賊一網打盡，關內的工匠也必然盡入我手，哼哼……」

由於主力南下隨李璮征伐南宋，姜家在各地的兵力部署發生了很大變化，各州只和圖書留一兩個百戶看家。但膠州乃財賦重地，所以仍留了兩個千戶鎮守，一個駐在膠西縣，另一個駐在西邊的門戶高密縣，不過都不滿編，戰兵加起來也不超過一千人。

姜思敬稍微冷靜了下來，想了想，說：「這東海商社是必須拔除不可了。擊敗他們倒是容易，但怎麼把他們全留下來，尤其是把那些能工巧匠留下來，卻是個難題。四哥，你久經行伍，兵事比我清楚，你覺得該怎麼打？」

今天，他四哥剛從即墨回來，就黑著臉把他拉到這裏，把東海人的情報一五一十地跟他說了一遍。果然，姜思敬的反應也與老四一樣，又驚又氣。

還有一艘「冬至」已經基本建設完畢，預計十月份可以下水。

七月，調整計劃後生產的首艦「大雪」下水；

烏文成一頭霧水地迎了上去，小心問道：「諸位軍爺，不知道來小店所為何事？」

「老五，莫急。現在膠州是你在主事，你準備如何應對？」堂內沒有傭人，姜思恭自己倒了一杯冰鎮西瓜汁，如此問道。

海洋部的雄心壯志不由得萌發起來，聲稱要進行一次史無前例ｗｗｗ•hetubｏoｋ•ｃoｍ.ｃｏｍ的大型貿易行動，狠狠撈上一大筆。

對此，即墨程從傑、畢慶春等人非但不管不問，還與之同流合污，合辦了不少產業！

姜思敬也很配合的陰森地笑了起來。

「東家？正是在下，哦不，等等也算不上……喂，你們幹嘛？」烏文成小心翼翼地回答著，沒想到那幾個士兵卻徑直把他按住，拿繩子將他綁了起來，然後從旁邊的貨物中扯了塊綢布出來，堵住了他的嘴。

即墨可是姜家勢力範圍內的富縣，這東海人不是公然挖他家的牆角嗎？更惡劣的是，他們居然與李應家勾結，卻不與自家這個地頭蛇勾結，真是瞎了眼了！

海洋部對新式的75mm獅吼炮也非常眼熱。這種炮的威力已經足夠擊破目前大多數木帆船的船板，雖說無法像後世的艦載32磅巨炮那樣直接將商船轟碎，但十數發瞄準了打下去，也足以讓常見的四百料小船以無法修復的速度進水，接舷戰的壓力大大減輕了。

東海商社的海上力量從無到有發展到現在，已經不太缺船了，反而缺熟練的水手和火炮。水手在高薪誘惑下倒是好招，但和-圖-書培養起來可需要一些時日，太多的新手上船隻會添亂。火炮嘛，就更要等金口工廠慢慢爬產能了。

他正要出門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幾個士兵就已經將攔在院口的夥計踹倒，衝進了院子里。

百戶命人把他拉出去，又喊了十幾個士兵進來，看了看滿院的貴重商品，淫笑著說：「弟兄們，這些都是東海賊人的罪證，都好好收拾起來，可千萬別『折損』了。」

「嗯，對，把這批絹放到地窖，好好封起來，這是一個月後要出海的，千萬要保存好了！」烏文成指點著幾個夥計，把一批剛到的貨物分類放好。

清點完貨物，烏文成一邊翻著手裡的賬本，一邊喜滋滋地想著自己在商務部中的業績排位——正在這時，外面卻突然喧鬧起來。

東海人居然佔據了東海關內數萬畝土地，建關設卡，自守一方，形同割據！

說到能工巧匠，姜思恭也是心有戚戚焉。他去即墨這幾天，對東海人的跋扈自然是惱怒的，但對他們的巧思也是心服的，若能收為己用，那對姜家必然大有助益，甚至說不定……

想到這裏，他斬鐵截釘地說：「獅子搏兔，亦用全和_圖_書力。這東海人雖說只有兩三百私兵，但戰力不可小覷，連即墨營都折在他們手上。我們不可輕敵，若派個幾隊兵上去，說不定非但打不過，反而會打草驚蛇。要打，就全軍押上，把賀、王兩個千戶調往即墨，以雷霆之勢鎮壓即墨之東海賊，進逼東海關！」

說完，他們便像惡狼一樣直撲各個倉庫和地窖去了。亮晶晶的玻璃器和白花花的雪花糖亮瞎了他們的雙眼，連幾個夥計逃散而去都沒注意……

今年三月，在調整計劃前就開工的兩艘星火級「立冬」和「小雪」陸續下水；

「他娘的，這程輔臣是怎麼回事，嫌活得長了？要不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我今天就發兵去即墨把他捉回來馬踏處死！」

天色漸漸陰沉下去，兩人又點起了燈，一張針對東海商社的陰謀大網正在悄悄織成……

姜府的議事堂內，姜家老五，也就是負責膠州事務的姜思敬，氣憤地把一疊紙摔在桌子上，怒吼道。

領頭那個百戶看了看他，用鼻孔吭氣道：「你這髡賊，可是此店的東家？」

眾兵丁立刻會意，齊聲說：「百戶放心，定然刮地三尺，把賊人的東西全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