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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正在和面，不像是做午飯，到像是要蒸饃饃。

五穀不分就不好了。

即使是一個縣，播種的時間同樣有差異。

根據氣候不同，各地種的時間也不相同。

黃佩佩無語道：「唉媽，他掙那麼多錢不買房子留著幹嘛呢，又帶不到棺材里！」

「呀……」

沈立平過來蹭跟煙，跟沈輝父子站在地頭說會話。

小拖拉機開了過來，也停下熄火。

沈輝轉了一圈，就溜達著去了地上。

院子里挖了塊菜地，種了不少蔬菜，已經出苗了，長的還挺不錯，沈輝認得幾樣，辣椒茄子西紅柿香菜，剩下的全不認識，不用猜，也知道是老媽種的。

張金花說：「哪能走得掉，還得給他們做飯呢！」

當然，種地不是說種就能種的。

還有人口，種玉米的話使的人工可不少。

最顯眼的，自然非沈立國的那台凱斯600莫屬。

沈輝問：「那是誰家的？」

張金花道：「地都種上了，你爸他們也走不掉啊！」

沈立平道：「能落六百就好了，我那兩百八十畝就能落個十來萬。」

沈立國道：「看咋犁了，慢點的話五千畝，快的話從早犁到黑，能犁一萬畝。」

「滾一邊去！」

沈立平挺擔憂，剛推的生地，第一年莊稼肯定長不太好，產量也不會高，還不知道要使多少化肥，又不是沈立國這種財大氣粗的，哪能不擔心。

沈輝點了點頭，沒有再問。

水費不說，村上就收和圖書個電費的成本，沒幾個錢。

農用機械總得買吧，至少得五六萬。

幾百畝地的化肥錢，怎麼也得好幾萬塊。

好多年沒種過地了，總得能勾起一些記憶深處的東西。

張金花這兩年遊了不少地方，對旅遊其實已經沒啥興趣了，就推脫道：「聽說外國現在亂的很，還有好多人被感染，還是別亂跑了，安安穩穩的呆在家裡。」

沈立國道：「不給錢，完了小拖拉機借給他犁地。」

沈立國道：「我們這裏的地都差不多，只要化肥使的足，產量差不到哪裡去，就是第一年得把草好好清一下，不清草肯定不行，以前是沒水，現在不缺水，一年澆五個水，就算第一年產量再差，我覺得收個兩千斤還是沒問題的，要是鋪上地膜精耕細種，兩千五百斤也有可能，沒費沒有多少，就是化肥使的多點，一畝地應該能落個六百塊錢。」

去年沈溝給錢打了一口深井，解決了水的問題，就有一些人想回來種地，年底又打地給推了，想回來的人就更多了，而造成這個現象的主要原因，則是現在的工不好打了，特別是去年一場役情鬧的，好多人在家呆了大半年，遊走在破產邊緣的不在少數。

沈立國嘴角就綻出笑容，接了煙點上，說：「好開的很，比以前的那種小拖拉機要好多的多了，方向是液壓助力的，裏面有空調暖氣，噪音也沒小拖拉機大。」

沈立國道：「m.hetubook.com.com好多地都空著呢，又不要地租，多種點還能多收點。」

沈輝瞅了眼開小拖拉機的人，問：「你給立平叔給多少錢？」

沈立國道：「我買的，這大傢伙犁不到邊邊角角，就買了個小的，專門犁大凱斯留下的邊邊角角，偶爾拉個東西啥的也得使小的，大的還是不方便。」

沈立平苦著臉：「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一畝地種下來要六七百，萬一賠了咋辦！」

九十年代種地，那會一家十幾畝地，沒有農用機械，牛馬騾驢拉著犁鏵也能種，現在誰還使牲口？而且幾百畝地，用牲口犁得犁到什麼時候去？

「上來看看！」

去年地推完后沒來得及澆冬水，一個冬天雪也沒下過幾場，這肯定是沒法種的，所以過完年四口機井就沒停過，一直都在放水，把地給澆了個透。

以前在縣城的平房，老媽就在院子里挖了一小塊地種菜。

沈輝哦了一聲，這院子他還是第一次來，就各屋裡看了看。

如果生活還得過去，其實好多農民是不願意背鄉離鄉出去打工的。

沈立國道：「咋犁不上，我前頭還以為能犁兩千畝，結果犁了才知道，以前的那種小拖拉機帶一張翻頭犁，一天犁個十幾畝地，四檔大油門也跑不了多快，這傢伙馬力太大，隨便給點油速度就是小拖拉機的好幾倍，還帶了十七張犁鏵呢，一天犁五千畝地輕輕鬆鬆，要是從天亮干到黑，跑www•hｅtｕｂｏｏk•ｃｏm•ｃom快點的話，一萬畝也不是問題，一天就能犁完了。」

但化肥錢總得出吧？

「全是生地，還不知道今年能有多少收成。」

黃佩佩拍了拍胸口：「怎麼還養狗啊，都沒聽我爹說。」

「媽，五一過完了我帶你們旅遊去唄！」

沈輝讓司機把車開到東邊，下車等了一會，大拖拉機拖著橫跨好幾米的十七鏵犁，突突的跑了過來，地比較濕，到是沒有揚塵，不過大塊頭難調頭，邊角上留下了大片死角。

黃佩佩道：「雇一個做飯的啊！」

沈輝一瞪眼，小黃狗嚇的一哆嗦，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張金花嘮叨著：「在國外買那麼多房子幹嘛，都去不了幾次。」

……

黃佩佩沒有跟著去，到火房給婆婆幫忙。

沈輝有點手癢，上初中時跟老媽種地，家裡使的就那種小拖拉機，因為沒有助力，方向賊沉，這麼大塊頭的傢伙他還沒駕馭過呢，不過心動了一下，就掐滅了試駕念頭，問：「這大傢伙一天能犁多少地？」

沈家溝地不少，土質也不差，就是缺水。

來了就要看看，從小種地長大，即使富貴了有些東西也不能扔掉。

沈輝哦了一聲，覺得有點浪費。

父子倆在地頭說了一會，又一輛小拖拉機突突開過來。

秋收完就犁地，因為犁完後土質鬆軟，不利於水份保存，開春播種后，就影響種子的出芽率，所以農民們根據經驗得出結果，秋後完直接澆水和*圖*書，把地滲透，這樣就可以土壤保存更多的水分，開春犁完地再播種，有利於提高種子發芽率。

地太大，靠兩條腿跑有點費勁。

這裏面同樣有學問，建議農業專家好好學習。

沈立國道：「咋能賠掉，又不是種經濟作物，最多少賺點，怎麼可能賠。」

十幾年沒種過地了，好多人早就把能賣的家當賣完了，哪是想回來就能回來的，所以今年種地的還是那些一直就在村上種地的人家，人多了是因為不少年輕人回來了。

而更重要的是，如果種個幾百畝地，收入其實不比打工差。

沈家溝這邊一般在四月底到五月初播種，所以現在正是農忙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在忙著耕地，各種拖拉機在地里突突冒著黑煙，正在賣力的翻地。

黃佩佩嚇的驚叫一聲，縮在車裡不敢下來了。

沈輝掏出煙盒，一邊給老爹遞煙，一邊問：「這傢伙好開不？」

拖拉機沒調頭，停下熄火，沈立國從駕駛室下來：「你咋來了？」

不過老爹開心就好，浪不浪費的那不是問題。

車剛停下，一條狗就撲了出來，炸著毛要往他身上撲。

張金花說：「你爹說今天就犁完了。」

黃佩佩一邊捏著黃卷，一邊說：「五一還不太熱，正是旅遊的好時候，我帶你們出國去轉轉，不然等到六七月份天就熱的受不了了。」

張金花手裡拿著擀麵杖，一看就知道在幹什麼。

沈家溝人多了不少，主要原因還是今年地多了、水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多了。

「吁，嚇死了！」

「問題不大。」

張金花就覺得很是滿意，這方面大兒媳比二兒媳要強，總歸是農村出來的，不是劉娜那種五指不沾陽春|水的幹部家庭子女，沒那麼嬌氣，不說上得廳堂，下廚房絕對沒問題。

沈家溝以前主要種麥子，後來又跟著種玉米。

「上來看看。」

沈輝沒去村上，直接去了蓋在地頭的大院子里。

黃佩佩道：「爸和我爹等秋上忙完了再帶他們去，我帶你和媽出去。」

耕地也有時間，要麼在秋收完就犁，犁完澆水，開春種的時候用旋耕耙翻一下，就可以播種了，要麼開春種地的時候犁，而大多數人都選擇開春種地的地時候犁。

黃佩佩道：「沒那麼張誇，都是媒體在嚇唬人呢，你們辛苦了大半輩子，趁現在還年輕抓緊時間出去看看，沈輝在英國和美國都買了別墅大院子，你們去那邊住上一段時間看一看人家國外是怎麼生活的，不然歲數再大更不想出去了。」

現在不比過去，種地同樣需要成本。

有點后怕的從車裡下來，老媽已經聽到動靜出來了。

現在想想，還有點懷念老媽種的那個小黃瓜，雖然個頭挺小，但就是有股黃瓜味，哪像現在市場上賣的那些大棚黃瓜，跟水蘿蔔似的壓根沒多少黃瓜味。

沈輝道：「還有幾天地能犁完？」

「你倆咋來了？」

沈輝和黃佩佩到村上時，老遠就看到地里不少人忙活。

沈輝一愣：「犁不上那麼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