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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波剛拿起杯子準備喝茶，聞言又放下，道：「還行，縣委事比政府那邊少點，明年開局之前，年初就在換，本來年初要下去，結果資歷不夠，明年的話得看情況，好多鄉鎮都是才換完，沒有合適的位置，下去也沒啥意思，先跟著老闆吧！」

沈輝心情不怎麼好，在去老丈人家的路上還唉聲嘆氣的。

把韓江送走，沈輝把沈璐單獨叫到外面：「韓江那邊經濟狀況啥情況，你知道不？」

黃有福道：「又不是坐辦公室的，農村種地哪有不黑的。」

向瑩瑩道：「也考慮過，不過我還有個弟弟，父母也不可能跟著我，只能偶爾回老家看一下，好的一點是現在不用為錢鬧心，薛總的管理也比較人性化，時間上也挺自由，想回去就能回去，不過這邊的城市建設和基礎設施太落後了，買個東西都不方便。」

吃過晚飯坐了一陣，跟黃媽聊了一陣，沈輝和黃佩佩才回了青河圈。

黃佩佩緊了下衣服道：「有點冷啊，你還說不冷。」

沈輝和黃佩佩沒啥好買的，給買了輛車，跟黃波的一樣，都是奧迪A8。

沈輝差點笑出鵝叫聲：「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想著教育兒媳婦了。」

黃有福問：「還有三天了，你們準備好了沒？」

沈輝接過黃波遞來的煙，叼在嘴裏湊到火前點上，吸了一口，才提醒老丈人：「到了你這個歲數，寧可瘦點好，千萬別胖，一胖三高就來了。」

看著建築不少，可放在一萬畝地上還是有點空曠了，好在周邊種了不少樹，都是員工抽空種的，每個月抽一天時間勞動，搞團建順帶鍛煉身體、美化家園。

沈輝在沙發上坐下，先打量老丈人：「爸比去年黑了。」

次日一早，沈輝吃過早飯就去了南安。

黃佩佩道：「沒查，啥都行，我爹我媽現在也不講究了，丫頭兒子都行。」

沈老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跟城市比起來，基地這邊還是和-圖-書差了許多，環境、生活配套等都要繼續優化，滿足員工的薪水期待也只能穩住一時，穩不了一輩子。」

「沒事！」

「是這樣！」

沈輝一邊跑，一邊道：「這算是改變環境的後遺症，好在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潮濕一點也不算是壞事，空氣中水分足，你也不用煩惱皮膚乾燥了。」

車在路邊停下，沈輝下了車，站在路遠打量眼前的工地。

黃佩佩道：「三月底吧，現在肚子已經大的很了。」

黃佩佩問：「你嘆啥氣呢？」

沈璐說：「知道，我給了他十萬塊錢。」

沈璐一邊點頭，一邊眼淚珠子卻掉的更快。

薛鵬興道：「明年人數能達到三千，到時會再引進兩家超市，商家之間有了競爭，就能避免這類問題，不然光靠監管還是沒法避免這種事情。」

沈輝道：「生活區不是有超市嗎？」

中午吃飯前，韓江過來了。

沈輝點了點頭，沒問是誰的關係，只要能管住就行。

黃佩佩也起來了，跟著沈老闆一邊跑，一邊四下打量：「這麼大的霧沒事吧？」

沈輝就笑：「挺好，這是準備在南安安家了。」

沈輝又道：「感覺也比去年瘦了。」

黃佩佩沒好氣：「我想象一下還不行？」

沈輝心裏給老丈人點個贊，老丈人雖然沒文化，也沒啥主見，但思想確實挺開明，而且跟誰都合的來，這方面要比腸子有點直的老爹強點，遇上這樣一個老丈人是好事。

沈輝的車到樓下時，迎接的人不多，就薛鵬興和管行政的副總，還有辦公室的人，看著不隆重，沈輝卻挺滿意，要是再弄一堆人來迎接他，非得訓人不可。

沈輝換個話題：「冬天你們獃著幹嘛呢，又不是缺錢，怎麼不和媽出去旅遊去？」

所有人都參加，薛鵬興更是要帶頭示範。

黃波就更鬱悶了：「知道。」

黃有福也點了根煙，吐著煙圈：「就沒胖過，最胖的時候hetubook.com.com也沒上一百一。」

「……」

高層進度沒別墅快，只有五棟封頂，剩下的才蓋了一半。

沈輝問道：「你倆的工資夠花不？」

超市是招商進來的，能進來肯定有點關係。

「給了就行。」

就因為這家釘子廠，愣是將部分工期拖了一個多月……

向瑩瑩挺糾結，道：「就是離家太遠了，交通也不方便，回個家太麻煩了。」

老爹老媽給準備了一張銀行卡，具體多少沈輝和沈濤都沒問。

黃有福道：「他倆一個月七八千的工資，加上別的一年十來萬，又不還房貸車貸，又不買柴米油鹽，就下個館子加個油，要是還不夠花，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沈輝聊了幾句，從實驗室出來，才對薛鵬興道：「聽到了沒，你最大的任務就是解決好這些問題，懂技術是你的優勢，但不能拿工程師的思維來搞管理，讓這些研發人員把根扎在這裏，把心思和精力投到研發上才是你要考慮的。」

跟老丈人聊了一陣，飯做好了，黃佩佩出來叫人。

向瑩瑩道：「薛總也說了，明年就要大批量招人，人多了才會有商家入駐。」

薛鵬興點著頭：「之前買了二十輛車就是解決員工交通出行問題的。」

黃有福道：「出去連個廁所都找不到，還不夠丟人的！」

大清早起來跑步，感覺像是遇到了霧霾一樣。

沈輝認真徵求意見：「有考慮過把家人也接過來嗎？」

沈輝一頓子話頓時說不出口，瞬間有種強烈的女生外向的感覺，本來他叫沈璐出來就是考慮到結婚開銷大，韓江本來就經濟窘迫，讓沈璐援助一下，別因為錢鬧心，沒想到沈璐已經提前給了，除了在心裏感慨一下女大不中留，啥話都說不出口了。

黃波就有點鬱悶，咱都快當爸爸了，怎麼還問這個，道：「夠了。」

從超市裡出來，沈輝又問薛鵬興：「比城裡的高還是低？」

人還是有hetubook.com.com點少，生活區比較冷清，食堂開的窗口不多，超市也沒幾個人。

有一陣子沒來，基地變化挺大，又起來了好多棟建築，生活區今年全面開工，別墅都是二層建築，比高層要快的多，主體已經全部完成，就等開春解決后裝修。

這座園子的地下供熱系統絕於屬於腦洞大開的設計，完全就是用錢燒出來的，不但造價不菲，而且冬天運行的成本也很高昂，但效果也是立桿見影的。

范曉芸肚子確實很大了，感覺起身都挺費勁。

沈老闆跟他聊了聊，又驅車去了學校工地，就在生活區後面，這邊路還沒開，要繞上一大圈，那地方原本有幾廠子，星海汽車公司要建學校，結果征地遇到麻煩。

黃佩佩挺鬱悶的，只好跟著沈老闆快跑，沒一會就出汗了。

沈璐沒有說話，眼睛一吧唧，眼淚珠子莫名其妙下來了。

「我知道。」

沈輝敗退，改造上一輩人還真是艱巨的沒法完成的任務。

「那還好！」

隔著馬路的基地又起來了七八棟樓，還有幾棟廠房，都是實驗和加工車間。

沈輝點頭：「再堅持一下，明年會好起來。」

正好趕上周末，黃波和范曉芸也在家。

青河的冬天雖然沒有東北那麼冷，但最低氣溫也在零下十幾度，白天太陽出來的時候可能會熱點，可撐死也就幾度，遠談不上暖和，而青河園裡卻感覺不到有多冷。

蔣廣興在這裏臨時辦公，佔用了一樓西邊的幾間辦公室。

宰客雖然不是大事，但傷的是自己的員工，自然不能容忍。

沈濤和劉娜給買了套房產，南海的海景院子，花了上億。

沈輝不忘交待一句：「咱也不缺錢，別拿不該拿的錢。」

「還是要多動動腦子。」

「行行行，當然行！」

所有人都起來了，就剩沈濤還在睡懶覺。

就這一個親妹子，即使平時沈濤和沈璐不太對眼，可那並不代表兄妹感情不好，自從劉娜進門，沈和圖書璐就再沒跟沈濤吵過嘴，像是瞬間長大了，跟兩個嫂子關係處的都很好。

「賣的東西價格怎麼樣？」

一邊吃飯，一邊討論著還有哪些需要準備的。

但不管是誰的關係，在這裏消費的都是星海汽車公司員工。

沈輝道：「本來是一家人，長大了卻要變成兩家人，都說養兒子不如養女兒，可養了兒子長大還是一家人，養了女兒養大卻要送給人，以前沒這種體會，現在沈璐出嫁，可算體會到了，咱要是生個女兒，萬一將來長大了要嫁人咋辦？」

按青河婚俗，結婚當天女方家宴請賓客的酒席錢是男方出的，沈家不差這點錢，也壓根沒提過，可韓江不能裝不知道，所以送來了一萬塊錢。

本來計劃明年秋季開學前學校要建好，現在看樣子趕不上了。

吃過飯討論了一下宴客的細節，留下一萬塊錢才離開。

唯一不好的一點是霧太大，溫差一大，土壤中的水份就會變成水氣在園子里瀰漫，白天還好一點，到了晚上，青河園基本上就是被大霧籠罩，原本西北空氣乾燥，結果青河園的冬天比滬市還潮濕，沈輝和黃佩佩都能習慣，老爹老媽就有些不適應。

參觀完實驗室，沈輝又去看了看食堂和超市。

沈輝問道：「查了沒有，丫頭還是兒子？」

沈老闆點著頭，問：「黃波媳婦啥時候生呢？」

問了幾句工作，又問生活：「買房子了沒有？」

沈輝點了點頭：「有啥問題你們兩個私下多商量，不要因為錢的事鬧心。」

在園子里散步，穿個薄外套也不覺得有多冷。

薛鵬興道：「和城裡持平，之前有人反應宰客，我讓人調查了一下，有部分商品確實比城裡賣的貴了，直接給下了一萬罰單，再有第二次直接清出去。」

到幾個新組建的實驗試看了看，現場跟研發人員交流一番。

早菜花樣很豐富，有老爹愛吃的包子和油條，也有沈老闆和黃佩佩愛吃的臊面，還專門給沈佳https://www.hetubook.com.com妮準備了一份幼兒營養套餐，奈何這娃不好好吃，大清早又被奶奶揍了一頓，哭的哇哇哇的，聽著都揪心，但效果確實不錯，挨了揍老老實實的坐好吃飯。

大部分都拆了，而且地基也已經開挖，但還有一個破破爛爛的廠子杵在中間偏北一邊的位置，看著特突兀，之前是一家私營的化肥廠，倒閉有七八年了。

大冬天在青河園裡散步，別有一番不同的感受。

跑完步，回去吃早飯。

沈輝摸了摸頭：「哭啥，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過了年你也二十七歲了，結了婚好好過日子，怎麼開心怎麼過，想回來就回來住幾天，不想回來就過你們的日子。」

黃有福道：「沒有吧，我比去年胖了幾斤。」

向瑩瑩說：「買了，交了一百萬訂了套別墅。」

薛鵬興點著頭，這個他當然知道，但好多事情急不來，要慢慢做。

沈輝道：「昨天下午出來也沒感覺到冷，看來溫度太低了，即使地暖溫度再高對室外的影響也有限，跑起來，一會就不冷了。」

沈輝對向瑩瑩印象比較深，還是他在人才市場碰巧揀到的，後來也算是給他長臉，在研究減振複合材料是取得了重大突破，拿到大筆獎金，怎麼能沒印象。

之前規劃的一千套，後來要的人多，蓋成了兩千套。

向瑩瑩道：「駐進的商家沒幾個，好多東西沒有，得去城市才能買到。」

「旅啥游！」

沈輝嗯了一聲，在生活區轉了圈，又去了行政樓。

黃佩佩能理解這種心情，畢竟她切身經歷過，出嫁那天就充分體會到了老爹老媽當時的心情，道：「那就生兒子唄，兒子養大了還是自家的，就算娶個媳婦過不到一起，我們過我們的，他們過他們的，反正錢是我們的，兒媳婦敢不聽話，看我怎麼教育她。」

沈輝知道他問的是什麼，道：「差不多了，就等出門了。」

敢跑這來宰客，哪來的回哪去。

又問黃波：「工作忙不，啥時候到下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