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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林證券的併購案扯了大半年，終於有了結果。

這個數字有點多，具體多少鄭學海也記不太清，道：「大約有一百三十多人吧，其中有九十多個是公司員工談戀愛的，四十多個是公司成立這幾年陸續跳槽跳過來的。」

「知道！」

老話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沈輝問道：「葛雲婷能行嗎？」

沈輝再問：「其他員工呢，有多少家屬或者男女朋友在公司的？」

卸任CEO后，沈老闆時間充裕多了，不用再被具體的管理工作絆住，不但時間上相對自由了許多，也有更多時間陪陪媳婦，思考一些更加宏觀，更高層面的問題。

三分之一是外籍，三分之二是國內的。

沈輝給梁胖子在小本本上記了一筆，腦子被門夾了，這種破事也敢跑來找自己，真有本事把你女朋友弄進來，他也可以裝個不知道，跑來找自己算個什麼事？

多少也有點後悔，早知道就不張這口了。

陳麗君很快上來：「沈總叫我？」

沈輝一皺眉：「這種事也來找我？」

沈輝指了指對面，讓她坐下手，才道：「公司現在有多少夫妻工你知道不？」

沈老闆眼皮一跳：「這麼多了！」

在紐約盤桓了一個星期，沈老闆飛往港島。

公司雖然早就扎住了口袋，不讓進人，但各個部門如果增加了業務，是可以打報告增加定員的，這就給了一些人機會，攔著不讓進也不行，只能分流。

沈輝其實並和圖書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栽跟頭才正常，不栽跟頭就不正常了。

栽跟頭沒什麼，只要爬起來就行了。

心裏挺納悶，大老闆好久沒傳喚自己了，多少有點忐忑。

沒點逼數！

沈輝搖頭：「別干棒打鴛鴦的事情。」

星海資本和星海基金正是基於這個因素誕生的。

把鄭學海趕走後，沈輝琢磨了下，又讓秘書叫陳麗君。

在家休息了一天，隔天剛到辦公室，秘書就送來一堆文件。

星海投資屬於沈輝的時代，在他退休前，星海投資在逐漸形成的星海系企業集團這個龐然大物中毫無爭議的佔據著主導地位，在他退休后，這個龐然大物將會走向何方，是他現在考慮的最多的事情，正所謂人無遠慮，則必有近憂。

自從前年校招后，公司就關死了大門再不讓進人了，只准出不準進，每次進人都得打報告審批，他去年換了個女朋友，一直想跳來公司，結果一直沒找到合格的機會，這才打算冒險走下後門，看不能能讓沈老闆給特批一下，沒想到還是沒戲。

不是不允許夫妻工的存在，但夫妻工不能太多。

揮了揮手，讓梁胖子滾蛋。

除非若干年後調整戰略，星海投資不再作為核心。

好在他才剛滿三十，有足夠的時間來處理這些問題。

好多事情現在難下決定，十年二十年以後的事情現在可以考慮，但不能現在決定，畢竟明年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只能定下一和圖書個大概的方向，走一步看一步。

華爾街曾經誕生了好多狼，但能風光一世的一個都沒有。

其次，想找一個能接沈老闆班的人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沈輝又問了幾個問題，這才放了心。

沈老闆有點驚訝，這副表情一看就不像是公事。

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原本計劃去年年底完成，結果還是拖到了今年，好在總算是有了結果，另外，在滙豐剛剛召開的全球董事會上，北美負責人因業績問題被免職，魏宗如提名的人選在董事會以高票通過，星海投資初步完成了對滙豐的基本控制。

下屬們在考慮星海投資的未來，沈老闆同樣也在考慮。

本來近期沒打算再出去，可月底時，不得不又去了一趟紐約。

沈輝琢磨了一下，讓秘書叫鄭學海。

招不到人的企業喜歡夫妻工，因為夫妻工比較穩定。

消息傳出，滙豐股價應聲上揚，大漲6%。

沈輝又問：「高層呢？」

「沈總叫我？」

資本到了一定規模后，多元化經營是必然的事情，那些真正的行業巨頭，基本都是多元化經營，比如高盛，比如摩根大通等，星海投資現在同樣在走這條路，依託雄厚的資本力量打通上下游產業鏈，不管是控制滙豐，還是併購美林證券，都是既定的戰略。

很顯然，梁胖子有點漂了。

說是兩個試驗品也不為過。

梁胖子來的很快，秘書出去不到兩分鐘就來了。

別的不說和_圖_書，每年末位淘汰分流時，那些老員工和管理人員為了男女朋友或者老公老婆不被分流到各個子公司，肯定會鑽窟窿盜洞，這樣一來末位淘汰還有什麼意思。

沈輝皺眉，一百三十多個，加上中層，也就是說有近三百人是夫妻工或者有可能成為夫妻工，佔比超過了總人數的三分之一，夫妻工越多，有些東西牽扯的也越多。

「五十輛車夠不夠用？」

工資高，想來的人就不少。

陳麗君似乎並不意外，道：「這兩年夫妻工比例在迅速上升，男女朋友都在公司上班的比例上升更快，CEO辦公會正在研究控制比例，如果比例再這麼增漲，肯定會出問題，我打算從今年開始，把分流的主要目標放在夫妻工和戀愛員工上。」

「夠了。」

鄭海學很快上來：「沈總叫我？」

即使如索羅斯那樣的大鱷，也依舊只能輝煌一時。

在港島呆了三天，參加了幾個活動，跟幾個大佬在山頂聚了聚，聊了聊這兩年來的一些變化，又見了幾個南邊來的猴子，回到滬市的時候已經四月中旬了。

梁胖子不敢再說，連忙麻溜的閃人。

梁胖子道：「青河那邊的行程前後就三天，大部分時候都是集體活動，沒有給參會人員留多少自由活動時間，集體出行有大巴，五十輛會務用車足夠了。」

都是投資者大會的籌備資料，辦公室的副主任葛雲婷已經帶著一部分人趕去青河，在縣裡的協助下安排流程m.hetubook.com.com，大體框架已經出來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細節性的東西。

沈輝雖然同意了高管們的提議，早早培養接班人，可這些所謂的接班人在他退休后能不能掌握星海投資這艘巨艦，他是沒有信心的，自家事自家明白。

陳麗君點點頭，這些事她心裏都有數。

快到月底時，黃佩佩也回來了。

鄭學海心裏一跳，道：「八個。」

對星海投資來說，夫妻工多了不是好事，所以沈輝才扎住了口袋，再不讓進人，否則今天你的女朋友或老婆想跳過來，明天他的男朋友或老公想跳過來，那還了得。

要是全是夫妻工，他這個老闆就得頭疼了。

鄭學海沒敢吭聲，搞不明白大老闆怎麼會忽然問起這個。

沈輝問：「公司有多少中層以上的家屬在公司上班的？」

星海投資現在依舊處於開疆拓土的時代，資本是星海系企業集團最大的倚仗，等到開疆拓土時代結束，進入守業時代，星海投資在其中發揮怎樣的作用，如何定位，都需要一個明確的方向，最重要的是在沈老闆退休后星海投資會走向何方，是最大的問題。

鄭學海道：「高層沒有家屬和親戚在公司的。」

梁胖子有點吱吱唔唔：「有點私事想問下沈總，我女朋友想過來，您看？」

隨便翻了翻，就扔到一邊，讓秘書去叫梁超明。

沈輝看了下人數，差三個就滿一千，剛好把度假期的會室中心裝滿。

首先星海投資不是阿里那樣的m.hetubook.com.com上市公司，不可能讓職業經理人拿到控制權，傳承是個大問題，就運算元女不是敗家玩意，沒有相當過硬的能力也掌握不了這艘巨艦。

沈輝敲著桌子琢磨了一陣，心裏閃過無數念頭，最終沒有再說什麼，道：「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吧，先從中層開始分流，我們的有些管理人員鑽窟窿盜洞的本事不小。」

再多就裝不下了。

陳麗君道：「我覺得還是公開告訴員工比較好，咱們不是製造企業，夫妻工比例過高會影響公司正常管理秩序，談戀愛結婚可以，但必須要分流，這也不是棒打鴛鴦，如果因為分流而分手，我覺得這樣的男女朋友還是早點分手好，就算勉強結合以後也會出問題。」

過了幾秒，卻沒聽到靜動，一抬頭，才發現梁胖子還沒走，一臉有話要說的樣子。

把這句話放到金融投機市場，也同樣適用。

即使他這個超級掛逼，也有丟盹的時候，更別說謝婧這種凡人了。

「還有事？」

金融行業的百年企業有很多，但絕對不包括投機領域，在高風險的外匯和期貨市場幾乎沒有人能夠做到全身而退，更多的是一時風光，或者曇花一現。

梁胖子連忙保證：「沒問題，公司的歷次大型活動葛主任都參与和籌備過，青河那邊也給安排了不少人協助，已經基本理順了，後期再有變動的話臨時調整就行了。」

所以謝婧偶爾栽個跟頭也就不那麼稀罕了。

別說開疆拓土，就算是守業都很有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