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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族可好？」吳中元徵求老瞎子的意見，老瞎子雖然沒沖他表明身份，卻也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他剛剛氣歸丹田，老瞎子就開口了，這說明老瞎子能夠憑藉他呼吸的變化判斷出他已經結束了練氣，而老瞎子自己也很清楚這時候開口會暴露自己熟悉熊族練氣法門的事實。

狐族屬於半開放城市，也有易換活動，但只限於白天，到得晚上，城池關門，外人就得離開了。

「便是白跑一趟也無妨，四方走過，也能長些見識，總好過止步中土坐井觀天。」吳中元說道。

老瞎子先前所說的這些奇物分佈於四方各處，興許途中能夠遇到值得出手的珍稀禽獸，不過即便是遇到了，這次也無法出手，因為他剛剛晉身升玄不久，離淡藍靈氣還差一大截。

老瞎子猶豫過後，試探發問，「二貴人的建議，你當真準備採納？」

吳中元緩緩點頭，由於老瞎子看不見他點頭的動作，每次點頭，他都得加上鼻音。

老瞎子點了點頭，「可以，先去狐族取得糧種，回程途中再往鼠族拿人。」

「對被偷的人，算。」老瞎子也笑。

「此舉利弊皆有，」老瞎子低聲說道，「留下補償之物固然能得心安，但也有很大的弊端，要知道天下九成丹藥都出自牛族之手，留下丹藥等同告知狐族是牛族盜走了糧種，怕是日後會給牛族帶去不少麻煩。」

「好。」吳中元點頭過後，又問道，「鼠族你去過沒有？」

「ｈetuboｏｋ•coｍ.ｃom依你之見，留還是不留？」吳中元徵求老瞎子的意見。

除了宮殿，城中還有兩處較大的建築，一個是宮殿南面的祭壇，一個是宮殿北面的國庫，這三個地方都可能是糧種的存放地點。

日落時分，姜南回來了，往返只用了不足的四個時辰，幾乎是馬不停蹄。

「你什麼修為來著？」吳中元隨口問道。

二更三刻，眾人到得狐族所在的城池，狐族的城池並不大，規模與中土的邑城相仿，城池位於山陽，後面有座山，前面有條河，東西兩側都是樹林。

此前他曾經去過狐族，知道狐族所在的方位，擔心迷路，也就沒有飛直線兒，而是沿著當日換糧種的路線先往南，再往東。

吳中元沒有再說什麼，姜南雖然是女子，性子卻硬，行事乾脆利索。

「你這個倒霉鬼。」吳中元解開布袋，取出淡藍，藍色，深藍丹藥各一枚，「給你。」

不見吳中元接話，老瞎子又說道，「此人多數時間都在外面浪蕩，並不經常待在本族。」

聽吳中元這般說，老二這才捏起一顆張嘴吃了，餘下兩顆放哪兒也不放心，拿拿放放，最終塞紅襖內襯裡了。

老瞎子點了點頭，「先前所說的那些地方我都親自去過，不然如何能夠知道的那般詳細，只是時間過去的太久了，幾十年了，也不知有無變化。」

老瞎子笑著搖頭，「不多，但也不少，狐族現任族長是只公狐，人稱玉和圖書面十三郎，洒脫隨性，不很正經，自詡風流，到處拈花惹草。」

老瞎子想了想，說道，「皆可。若是留下丹藥，就要多取糧種，分與牛族一些，如此一來，這黑鍋他們背的便不冤枉。若是不留，就少取，免得日後傳揚出去，被人詬病貪婪。」

吳中元還真把這茬兒給忘了，仔細想來，老瞎子所說確有道理，但這時候金子又不值錢，更沒有公認的貨幣，除了丹藥貌似也沒什麼貴重的東西能賠給狐族。

「之前雇你們盜劍之人給你們的丹藥呢？」吳中元又問。

「能都吃了嗎？」老二小心翼翼的問道。

「吃了也漲不死你，不過最好別一起吃。」吳中元說道。

「是何修為？」吳中元追問，他對十三郎的作風不感興趣，他關心的是對方的修為。

吳中元將城池裡的建築布局簡略的說與老瞎子知道，事實上在這十年間狐族的城池布局並沒有很大的變化。

老二不明所以，疑惑的看著吳中元。

待得抬頭，發現老二正在惶恐的看著姜南，便說道，「我給你你就吃，看她幹嘛？」

「哈哈哈。」吳中元開懷大笑，他發現自己和老瞎子有個共同之處，那就是都不是道德女表，為人在世，只要善良的初衷和品德沒問題，別的規矩沒必要全部遵守，不然就累死了。

「言之有理。」吳中元再度點頭。

大傻一天只吃一頓飯，傍晚時分是它吃飯的時間，待它吃過「飯」，天也黑了，吳中和-圖-書元喚它出來，載了四人往狐族去。

老二哪裡想到吳中元會給它丹藥，而且一給就是三枚，震驚之下便不敢接，「我還沒幹活兒呢。」

「我問你什麼修為？」吳中元又問。

「你父王不知道吧？」吳中元皺眉問道。

但吳中元更傾向於王宮，而姜南則認為庫房的可能性更大……

「天下無有不可用之人，只看你想怎麼用了，」老瞎子說道，「下人武力馭之，中人利益誘之，上人情義結之。」

「升玄哪。」老二這才反應過來。

「早些年曾經去過，」老瞎子點了點頭，「狐族東山有百畝良田，被狐族划為禁地，一直派人看守，到得收割時節，更是重兵防護，陳弓列箭，連飛禽都不許自上空飛過，那裡當是種植百日米的場所，不過眼下不是穀米成熟的季節，糧種應該存放在城裡的某個地方，但我好些年沒去過那裡了，也不知道城池布局有沒有變化，到得那裡，觀察過後再做計較。」

可能是之前被牛族強迫勞作累的狠了，老二一直沉睡未醒，這傢伙睡相很是難看，不但打呼嚕，還歪嘴吐舌流口水，長的也是獐頭鼠目，頭上還沒有幾根毛兒，又是個侏儒身形，越看越違和。

「你說我這四處行竊，算不算壞人哪？」吳中元笑問。

「先生對狐族了解多少？」吳中元問道，他對狐族的了解止於吳大烈之前的三言兩語。

只要有兩個人，就會出現首領。只要超過三個人，就會出現派系。狐族和*圖*書大小也是一個族群，人數也不算少，自然有王族，有王族就得有宮殿，狐族的宮殿建造在城池正中，那裡有處很大的土丘，城池就建造在土丘上。

回來之後姜南自腰間解下四個小布袋遞給吳中元，「王宮備用的只有這些了。」

聽罷吳中元的講說，老瞎子指出了最可疑的地點，祭壇。

「嗯？」吳中元疑問語氣。

「你曾經去過狐族不曾？」吳中元又問。

「紫氣洞淵。」老瞎子說道。

對於控馭雷電，他還是非常嚮往的，但控馭雷電只是晉身洞玄的兩大益處之一，另外一個是可以再次施展七竅靈通，感應並降服坐騎，九陽巫師最多可施展七次七竅靈通，擁有七隻坐騎，但再次施展七竅靈通是建立在靈氣修為提升的基礎上的，自升玄深紅開始，每次進階都可施展一次，若是淡藍靈氣不曾施展，到得藍色靈氣便可施展兩次。

「你到底要不要？」姜南皺眉。

「好一個坐井觀天，甚是貼切。」老瞎子緩緩點頭。

「在大哥那兒，沒來得及吃，被人家搜走了。」老二驚怯的用眼角餘光偷看姜南。

竟然說到好人壞人，吳中元便趁機半開玩笑的問老瞎子，「先生，你是個好人還是個壞人啊？」

「不好吧？」吳中元咧嘴說道。

「哈哈哈哈，」老瞎子笑了，笑的並不放肆，但笑聲也不算小，「我是個做過壞事的好人，也是個做過好事的壞人。」

這時候城門已經關了，城中有燈燭的光亮，卻不是很多，https://www.hetubook.com.com畢竟它們屬於異類，都是可以夜間視物的。

「好人變壞總有一個契機，壞人變好也需要一個契機，」老瞎子又道，「早些時候它可逃而未逃，這便是個契機。」

呼吸吐納和平常呼吸是有差別的，待得他氣歸丹田，老瞎子的聲音自旁邊傳來，「你準備先往哪裡去？」

老二驚醒，急忙翻身爬起，抬起袖子擦去嘴角口水，「大哥。」

直到這時，老二還在睡，吳中元走過去踢了它一腳，「起來。」

「好。」吳中元笑著點頭。

吳中元接過口袋看了一眼，他不用打開口袋看，單看口袋的輪廓就知道大致數量，單純的補充類丹藥應該有近百顆，餘下的提升類丹藥分別在十幾顆，二十幾顆，五十幾顆上下。

吳中元也不多說，將那三枚丹藥塞到了它的手裡，然後將那些袋子逐一繫到了自己的腰繩上。

得到老瞎子的表揚，吳中元大感尷尬，他最不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講些現代的成語，因為自己並不是原創者，拿來講說，等同剽竊。

「這時應該知道了。」姜南隨口說道，言下之意是拿的時候姜正不知道。

南方悶熱潮濕，沒睡多久吳中元就醒了，感覺睏乏，便沒有急著起身，而是閉著眼睛呼吸吐納，他此時乃深紅升玄修為，再晉一階便是洞玄淡藍，只要練就淡藍靈氣，就可以施展熊族巫師的雷霆之怒，之前的天地回生，五行護盾，包括七竅靈通，都不是攻擊性法術，但雷霆之怒是。

「這矮人可用嗎？」吳中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