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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離：「……」

「大概這是人類對情感的一種需要。」庄卿發動汽車，「人類的情感十分複雜，節日對於他們來說，是情懷與歡樂，這些節日讓他們生活變得更加有趣。」

他一刷新，又多了很多回復，大多是調侃或是好奇他跟庄卿之間發生過什麼，只有小部分在真誠的提建議。果然看熱鬧，才是人類的主流嗎？

「現在修真界也喜歡跟著過人類節日，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符離脫下外套，關上了車窗。

難道庄小龍心中想要交配的對象，是他？

有些既定的命運發生改變，總是能讓他心情格外好。看了眼四周避著他們走的工作人員，他對鯤鵬：「走，回去睡覺。」

紅酒區過去，就是國內各大名牌酒售賣區，一對年輕男女正在挑選東西，男孩子推著一大車東西，想要買價格最貴的酒，女孩子好像不太願意。

「怎麼了？」庄卿端出一碟山核桃仁放到符離面前，「先吃點核桃，馬上就收拾好了。我剛才順手拿的，你如果不喜歡草莓味，下次就換一種買。」

看到這樓，符離覺得旁人的眼光不是問題，問題是他把庄卿當兄弟，沒想到兄弟會想跟他睡覺啊。

「你不愛進廚房，就不要拿這種問題來為難自己。」庄卿挑好一桶油，放進購物車，對符離道：「蔬菜先不買了，我讓田園派的準備好了，晚上去他們門派取。」

「不上班了？」符離看了眼時間，還有四十多分鐘才到下班時間。

「好。」庄卿彷彿沒有看到符離的不對勁，帶著他到了零食區：「看看有什麼想吃的。」

符離手微微一抖，把盒子跟小塑料袋都塞進了乾坤袋裡。

「吃完了？」庄卿走過來見符離已經把山核桃仁吃完，順手把碟子抽走放到茶几上，「走吧，我們去田園派取蔬菜。」

螃蟹不好吃：這種事還要怎麼處理，當然跟他愉快的去床上啊。

看了眼傳單上的照片，符離對庄卿道：「這兩個玩偶還挺可愛。」

我是帥哥無敵：兩個男人，想一想就噁心。

「誰家的媳婦她走啊走地忙啊。」

符離：「……」

領到各種贈品后，兩人全身掛滿了袋子。走出超市，符離聽到旁邊一家店放著一首歌，一個女人用歡快的調子唱著「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身上還背著一個胖娃娃呀」，就跟庄卿道，「我們現在這個樣子m.hetubook.com.com，跟歌里唱的是不是有些像？」

庄卿扭頭看他：「有些像？」

「這個……」符離有些糾結，「不是口味問題吧？」

知道秘密卻不能說，實在太痛苦了。

在這方面，人類就有些狹隘了，還沒自然界其他動植物想得開。

「多謝。」庄卿用手機付了賬，拎起大大小小的購物袋，跟符離走出付款區。

符離：「……」

他就知道，這個謠言是傳遍了整個修真界。

符離瞪著庄卿忙碌的背影，把碗放到膝蓋上，一邊吃核桃，一邊掏出手機，找到了某個據說什麼疑難問題都能解決的論壇。

庄卿：「……」

等兩人走遠，幾個小女孩子才捂著臉小聲道：「沒想到庄董會跟他家小助理來超市買東西，真是又甜又接地氣。庄董把貨架上的零食往購物車裡掃的時候，看起來好帥。」

「你太客氣了。」長老笑得和藹極了，「老朽祝兩位春節快樂，感情越來越好。」

現在的商人真黑，到了過年連口香糖賣這麼貴。但是為了蠶絲床上四件套，庄卿忍痛買了。

「庄小龍，你可真持家有道。」符離見庄卿買了紅酒，小聲說：「我不愛喝紅酒。」

「那是什麼問題？」庄卿忙著收拾東西，沒有精力跟他討論口香糖哪個味道更好，「多吃點核桃，補補腦。」

「嗯。」符離點了點頭，跟在庄卿後面，往熟食區走去。

「謝謝長老。」符離抱著果醬道謝。

把所有東西塞進後備箱，符離把自己往副駕駛里一塞，對庄卿道：「人類為什麼要創造這麼多節日，他們不嫌棄麻煩嗎？」

原來有些人類，竟然如此簡單粗暴。

輕笑一聲，庄卿走到符離身邊， 與他並肩前行：「走吧。」

他們這個樣子，好像……還真有些像人類見伴侶長輩的架勢。

也許是他想太多，庄卿對他的肢體接觸，好像沒有什麼特別反應。

「哦。」符離恍然大悟，「你是想湊單？」

庄卿神情平靜道：「你沒看到傳單上說，消費超過五千，不僅送龍兔玩偶，還會送蠶絲床上四件套？」

庄卿把他做好的泡椒雞爪放進乾坤袋，見符離舉著他買回來的口香糖盒子，順口答道：「買回來給你的，草莓口味還不錯。」

田園派的作風跟他們名字很相似，最愛的就是種植，種菜種樹種草藥，整個修真hetubook.com.com界，再也沒有比他們擅長種植的門派。每到過年，都會有很多人在田園派訂貨，買一些靈米靈菜靈果，讓年過得豐盛一些。

「小助理笑起來的樣子真溫柔，看到我們偷|拍照片，也沒有怪我們。」小女孩子們看著手機里的視頻與照片，既怕分享視頻會給庄卿與符離帶來麻煩，又想給大家分享他們吃到的狗糧，心中簡直就是天人交戰。

「庄小龍，你這好像是在對我進行人身攻擊？」符離已經習慣了庄卿的靠近，就算庄卿忽然欺近， 他也沒閃沒避，反而親昵的伸手戳了戳他的額頭，「沒大沒小， 說誰是榆木腦袋呢？」

愣神間，他聽到庄卿這樣說。

符離搖頭：「家裡有很多釀了幾千年的酒，這些酒不好。」

快速註冊好賬號，符離找到了情感交流區。

超市裡放著經典的賀新年歌，符離一進超市大門，就接到了一張傳單，上面說消費超過500元，贈送紅色小龍玩偶一個，消費超過八百元，贈送龍兔玩偶一對。

熊貓的尾巴：樓主，作為過來人，我覺得你應該弄清楚朋友的真實心意。如果你不喜歡他，請與他說清楚，但不要傷害他，畢竟默默愛一個同性，需要很大的勇氣。如果你也喜歡他，就與他在一起吧，不要畏懼流言，不要畏懼他人目光。人生苦短，找到一個心心相印的戀人不易。

「還差44塊？」庄卿掏手機的動作頓住，他的視線在旁邊的小貨架上掃了一眼，發現一盒草莓味口香糖標價68，順手就取了一盒，「加上這個。」

門下的年輕弟子把這件事傳揚了出去，於是半個修真界的人都知道，從來不過年的庄部長，今年買年貨準備過除夕節了。有消息靈通又好事者，得知庄卿二十九傍晚回來取貨，竟留在田園派不走了。

再站在這裏，那些小輩就被嚇破膽了。

「好。」符離點頭，看著幾乎堆滿一車的各種東西，「不過你買那些禮包幹什麼，又沒什麼用。」

「哦。」符離扣好安全帶，對庄卿道，「你說得對，在玩這個方面，確實沒有哪種生物比得過人類。」

鯤鵬嫌棄地瞥了眼那些膽小的管理處修真者，搖頭嘆息，真是修真界的不幸。

庄卿低頭看著自己的袖子，他剛才特意換上的新襯衫，上面多了一點點印子。

「封叔與康叔喜歡吃果醬嗎和_圖_書？」庄卿從廚房裡找出一壇田園派送的果醬，站在廚房門口看符離，「如果他們不嫌棄這些果醬普通，我就帶上了。」

「沒關係。」庄卿在他耳邊道，「我也不愛喝，就是應應景。」

「嗯。」庄卿推著購物車到了紅酒區，從裏面挑了一瓶最好的。他本人沒有收藏紅酒的習慣，什麼八幾年的拉菲，七幾年的波爾多之類都沒有，只能隨便在超市裡面買兩瓶湊個熱鬧。

與符離視線對上，幾個女孩子表情有些尷尬，把手機藏在了身後。

符離：……

庄卿挑眉：「作為領導， 我偶爾也想遲到早退。」說完這句話， 他就把符離拖出了地下鎖靈陣。

「我可以懷念童年嘛。」符離把購物車塞給庄卿，「走走走，我們多買點東西，湊夠八百就能有龍兔玩偶贈品了。」

符離一刷新頁面，帖子下面竟然已經有幾十個回復。他有些感動，人類網友真熱情。

今年與往年有些不同，田園派上上下下雖然忙得腳不沾地，但是門派長老還是親自準備好了一份訂單，因為這份訂單的主人是庄卿。這麼多年以來，庄卿從沒有在過年的時候，特意到田園派下單，這一次終於破例，整個田園派都不敢把事情辦馬虎了。

兩人買的東西太多，收銀員掃了半天的包裝條碼，才報出價格：「一共4956元，謝謝惠顧。」

「你這人真是……」女孩子又是羞又是氣，輕輕拍了男孩子一下，抬頭看到庄卿與符離，臉更紅了。

各種肉類被符離塞了一大車，最後又來到糧油區，各種品牌的食用油挑得符離眼花繚亂，他蹲在貨架前仰頭看庄卿，「哪種油好？」

「與長輩一起吃飯， 肯定要多準備一些食材。」庄卿攬著符離往外走，「他們這麼多年沒有出現在人間界， 肯定對人類美食感興趣， 我們到超市多準備一些。」

「我第一次去你家拜見長輩，怎麼能怠慢。」男孩子溫柔地親著女孩子發頂，「萬一到時他們不願意讓你跟我結婚怎麼辦？你上次不是說想買蠶絲床被嘛，湊夠五千塊超市會送我們一套，多劃算。」

「你先在這裏等著。」庄卿把已經裝滿的購物車塞到符離手裡，邁著長長的腿，又重新推了一輛空購物車過來，把貨架上符離有可能感興趣的零食全部掃進車裡，「看看還想買什麼？」

蚣蝮笑了笑：「這是生命的https://m.hetubook.com.com奇迹。」

「符離，吃完東西要洗手。」庄卿咬牙。

螃蟹不好吃：照我說，直接跟他睡一覺，就知道愛還是不愛了。

符離埋頭開始撿，取走放在上面的幾盒巧克力后，他發現貨架後面有幾個舉著手機的人類女孩。

經歷九心劫以後，符離就是進化完全的大妖獸吼，吼的食譜很多，但是龍肉對吼而言，應該是大補。符離天天跟庄卿待在一起，竟然能夠經受住美食的誘惑，這自制力真不是一般妖能夠比的。

符離胡亂點頭：「好的。」

花朵朵：樓主不要聽樓上胡說，你跟朋友是同性，他買避孕套暗示你，說明他對你有那方面的意思。但是你喜歡他嗎，能夠忍受旁人的眼光嗎？

「好的。」收銀員臉上露出微笑，把口香糖的價格碼掃好，「付賬后請拿好您的消費單，去右邊的禮品區領禮物。」

下面幾樓都是罵這個叫「我是帥哥無敵」網友的，符離在心裏默默表示罵得好。感情這種事，哪裡分性別，人跟妖都能戀愛，男人跟男人，女人跟女人，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符離沒有在意她們的舉止，對她們笑了笑，轉身把巧克力盒子塞進購物車裡，然後愁著臉道：「滿了。」

庄卿見符離忙著玩手機，以為他又在玩什麼推箱子、消消樂，便沒有再打擾他，開始自己決定帶什麼。

庄卿看著符離， 良久后突然笑了， 走到符離面前微微前傾， 他與符離之間的距離，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覺得自己有些傻， 怎麼能指望你這個榆木腦袋懂太多？」

檸檬哥：樓主是男是女？

威武雄壯的兔子：跟好兄弟去逛超市，他偷偷買回一盒避孕套，還說是給我，這種事該怎麼處理？

「庄小龍，你買這個做什麼？」身為妖修，符離覺得健康的交配行為，並不是太難以啟齒。只是他不明白，他幾乎天天跟庄卿在一起，怎麼都不知道他對誰產生了交配的衝動。

「年輕真好。」鯤鵬趴在欄杆上， 看著兩個小輩勾肩搭背走出大門，對蚣蝮道，「天敵竟然也能走到一起，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創造奇迹？」

「嗯。」庄卿在他耳邊小聲道，「可惜你現在不太像兔子，更像薩摩耶狗。」

符離扭頭看庄卿，這個問題，好像確實有些嚴峻。

「你已經買了這麼多東西了，還買酒幹什麼，別浪費錢，我爸他不和-圖-書太愛喝酒。」

他看了看自己這邊的購物車，再看了看對面那對男女購物車裡的東西，腦子裡莫名想起外面那些有關他跟庄卿的謠言。

有贈品就是撿便宜？

兩人這才想起，今年是兔年，過了明天晚上，就是龍年了。

再這麼誤會下去，他可能真的要對庄小龍負責了。也不知道這些謠言傳出去，會不會對庄小龍找媳婦有影響？符離仔細想了想，覺得修真界可能沒有哪個女妖配得上庄卿，遂又釋然，剛成年的妖，最重要的是事業，娶媳婦的事情不能急。

符離：「……」

回到別墅，庄卿去收拾廚房與冰箱里的東西，符離整理剛才從超市買回來的東西，看哪些需要帶去飛宮。贈品全部留下，零食也留下一部分，生肉與熟食都帶上。

「也許吧，活得久了，就會無聊得找事情來做，沒有哪個種族能比人類還擅長玩耍。」庄卿看了眼符離，「把安全帶系好。」

「去哪？」符離感覺到庄卿伸手攬住了他的肩膀， 拍了一下對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其他看戲的瞬間明白，難怪庄部長今年作風與往年不同，有伴的龍就是不一樣。

嗯，可以確定他跟庄卿發生肢體接觸后，並不反感。

「這個口香糖盒子好大。」符離見裏面還有盒口香糖，覺得幹家務有些無聊，便準備拆開吃一塊。拆開以後，裏面裝著四方形的塑料小袋子，小袋子里裝的不是口香糖，而是阻礙生殖繁衍的某種工具。

「你想買這個酒？」庄卿低聲問。

庄卿與符離見到田園派的長老，長老把訂好的菜與水果交給庄卿，還多送了一罐果醬給他們，「鄙派受庄部長諸多照拂，這罈子果醬您與符道君拿回去吃。」

「謝謝。」

捏著這薄薄的小袋子，符離神情有些複雜，庄卿買這個幹什麼？

「哦。」符離把手機塞進衣兜，伸手捏了捏庄卿的手腕。

「原來她要回娘家。 」

符離見這麼快就有人理自己，連忙回復了自己的性別。

儘管京都的人口比平時少了很多，但是大街小巷很多商店，都換上了喜慶的歌曲，紅燈籠在風中搖來搖去，還真有幾分年味。

這個論壇是符離在緣月酒店當保安時，聽同事章山說的，只是他不喜歡這種看不到臉的交流方式，所以從來沒有在論壇上發表過言論。

「來了來了。」一個田園派弟子跑進正堂，「庄部長與符道君一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