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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庄卿的聲音，符離條件反射性地回頭：「哎。」

「我明白了。」符離沉思片刻，「我這個種族，有且只有我一個，也算是種族滅絕了。」

他以為等到符離開竅，便萬事大吉，但他卻沒有想過，若是符離開竅，喜歡的卻是其他女妖，又該如何？

庄卿站在原地等符離，直到符離到了他跟前，他才繼續往前走：「煉器很有意思。」

這個網友言論一出，引起無數人嘲笑，也有人說他是樓主的馬甲，當然也有很多閑得無聊的網友，真的跑去隔壁看那個什麼《庄董事與小助理二三事》的帖子。

臘月三十，兔年的最後一天，符離推開窗戶，伸出頭一看，外面白茫茫一片，天上又下雪了。

「這隻蠢妖怎麼突然想到種族繁衍這種問題？」庄卿關上門，心中憂慮重重，難道是康谷前輩跟符離說了什麼，讓他想擁有子嗣了？

「大王。」符離拎著一條凳子過來，挨著康谷坐下，「更深露重， 你坐在這裏幹什麼？」

康谷有時候在想，符離有這種想法，究竟是不懂情，還是心境已經大徹大悟，看破了生死輪迴與情感真諦？

符離瞪大眼，看著庄卿的臉，心口的兔子蹦來蹦去。

一開始，這個帖子因為樓主是男的，又被男人暗戀，吸引了不少看熱鬧的網友。後來這個樓主又說什麼送別墅、送寶石之類，讓大家懷疑樓主是故意編造故事，騙大家開心的，所以引來了更多的網友嘲諷。尤其是大家發現，他們拆穿樓主是騙人的以後，樓主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於是更加肯定這個帖子純屬捏造。

十世善人，三世帝王，擁有這樣命格的人類，若是沒有在人間等封神位，現在轉世為人，也絕對是德高望重之輩。這可惜這種命格的人實在太過特殊，他推算不出伯廉的命運軌跡。

庄卿揚起的嘴角微微下抑，眼神和_圖_書依舊如星光般燦爛：「什麼？」

把庄卿送到門口，庄卿一腳踏進門檻，符離站在檻外，庄卿轉身看他，沒有關上房門。

魚會飛嗎：有錢真好+1

威武雄壯的兔子說好友在超市買了小雨傘，那個帖子裏面，還真有提到今天庄董與小助理一起逛超市還買了小雨傘的事情。

「你想當人間界的官員？」康谷沒有想到，自家的崽兒還有這種想法。

他煉器水平一般， 煉丹更是湊合，符陣勉強不丟人，御獸是七竅通了六竅， 一竅不通。

「什麼打算？」符離想了想，「我想先考個人間界的學位證書，有機會的話，再考個公務員。」

去他的默默祝福。

「我是一個負責人的好主人。」符離講起工作中遇到的那隻狗妖，「對於狗來說，人類主人能夠善待它，在它死後也不忘記它，它會非常高興。我的那隻寵物，大概也是這麼想的。」

康谷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歷了九心劫，行事果真比以前成熟了。」

晚飯是超市買來的熟食， 以及庄卿做的幾道菜。在人間界待了一段時間， 符離已經養成了一天三頓飯加宵夜， 封瑞重與康谷樂得與符離同桌吃飯，一頓飯下來， 氣氛十分融洽。

在符離看來， 庄卿是個十分有天分的妖修， 只是沒有好的長輩教導，天分一直沒有機會展示出來。如果庄卿像他一樣， 從小受霧影山上各位長輩教導， 肯定比他出息。

「更何況若我有什麼不懂的，還有庄小龍可以教我。」符離晃了晃腦袋，「往事不可追，當惜眼下。」

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庄卿的眼睛很亮，亮得像符離在霧影山上看到的星星，好看得不得了。符離忽然想，若是與庄小龍結為道侶，似乎……似乎也挺不錯？

這些符離以前從沒有注意過，但是被這些網和圖書友貼出來以後，符離自己都快要相信，庄卿是真的喜歡他。

坐在靈玉床上，庄卿無暇去看屋子裡的擺設如何價值連城，用玉璧做牆如何奢侈，他腦子裡只有符離想要子嗣這一件事。

符離腳下一頓，這話聽著更加不對了。

「嗯。」符離點頭，「他給我講了很多人間界的事，現在的人間界雖然與他講的不同，但也很有趣。」

庄卿想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結果符離轉身就走，而且滿臉凝重。

威武雄壯的兔子說好友送他最貴的禮物是一棟別墅，那個帖子也提過，庄董送了小助理一套價值幾千萬的別墅。

「嗯，大王跟封叔都說你是個十分有天分的後輩。」符離走在庄卿身邊，從乾坤袋裡掏出一盞八寶琉璃燈提在手裡，琉璃如清水般透明，裏面裝著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照亮了腳下的路，也照散了宮殿中的山霧。

符離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掏出手機翻帖子，發現之前自己發的帖子後面竟然出現了小火苗的標誌，這說明他的帖子爆紅了。

「除了這些，我暫時也不知道可以做什麼？」符離跟康谷講了他醒來以後，看的那些新聞內容，還有加入管理處后發生的趣事，「我想幫那隻寵物多看看，人間界繁華的樣子。」

「我們兩個上班的時候， 天天在一起， 有什麼好玩的。」符離伸手搭在康谷後背上， 「封叔說要教他煉器，把他帶去神火殿了。」

摸了摸被庄卿手掌碰過的額頭，符離抬頭看著庄卿：「庄小龍，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只可惜人類壽命短暫，又或是天定的命格命數，伯廉在霧影山上待了幾年後，身體突然就虛弱下來，藥石無效。他死了以後，小離難過得陷入沉睡。

一隻稍顯粗糙的手掌放到了他額頭上，掌心並不像逐月姐那般柔軟，但卻帶著溫暖。

螃蟹不好吃ｍ•hｅtubｏok•ｃoｍ.ｃoｍ：跪求樓主回來看一眼，前面的話都是我們在開玩笑，我想說的其實是，你跟好友是天上一對，地下一雙，你們趕緊在一起吧。

「你怎麼了？」

現在回憶起當時的事情，康谷十分慶幸當時的符離陷入了沉睡，若是像他們一樣，受到天道的懲罰，被封印于天地各個角落，日日接受懲罰，想睡不能睡，那該是何等的痛苦？

符離不明白話題怎麼牽扯到生機上面，以為康谷是在感慨這些年的經歷，跟著點頭道：「大王說得對。」

符離聞言只是笑，看起來比兩千年前穩重，只是眼角眉梢猶帶著幾分稚氣。

「穿好衣服出來吃飯。」腦袋上被敲了一下。

風度翩翩，儀態非凡，這是康谷對伯廉的評價。

「別找女妖生孩子了。」庄卿忽然與他靠得極近，「吼是天生地養，不管你跟那個女妖在一起，生下來的孩子，也不會是吼。」

瞎扯的布：樓上那些罵過樓主的兄弟們，回家吃點好的，如果被庄董知道你們竟然在網上這麼罵小助理，你們自己去想想後果吧。

尤其是那張動圖，他伸手給庄卿帶熊貓耳朵，庄卿無奈看他的樣子，猶如在縱容一個不講理的小孩，溫柔得讓人沉溺其中。

默默地祝他幸福，然後把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

雲朵朵：樓主你如果真的是小助理的話，請你一定要相信，庄董他真的很愛你。言行可以騙人，眼神卻不會說謊，庄董的眼裡，全都是你啊。【圖】【圖】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裏面很多細節，簡直巧合得可怕。

他似乎已經學會怎樣欣賞人類的美貌了。

庄卿面無表情地捶床板，祝福是不可能祝福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祝福。

「你說得對，往事不可追，不如惜愛眼前人。」康谷大笑出聲，「修行者，本該如此。得遇伯廉，是你之幸。今與庄卿相知和_圖_書，亦是你之幸。」康谷抬頭看天，「天道無情又有情，萬物總有一線生機。」

雲朵朵：所以庄董與小助理還沒有在一起，庄董只是在一頭熱的暗戀嗎？

還有什麼一起工作、被很多人認為是一對之類的，都與隔壁貼很多細節都對得上。網友們沉默了，他們翻到前面自己罵樓主的回復，默默向版主申請刪除。

符離捂著被敲的腦袋，看著精神帥氣的庄卿，心裏的話脫口而出：「庄小龍，你是不是……」

他低頭看了眼時間，已經到了平時睡覺的點，對康穀道：「大王，時間不早，我該睡覺了。明天早上我要跟庄小龍一起準備食材，到時候一定給你們做一大桌子菜。」

「符離。」庄卿站在雕花門旁，挺拔的身姿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多了幾分柔和，少了幾分平日的高冷。

小強的哥哥叫大強：弱弱說一句，這個帖子配合隔壁爆紅的帖子一起看，可能口味更佳。說不定，樓主沒有騙人，他只是太有錢而已。

「庄卿是個不錯的妖，你長他兩千多歲，莫要辜負了他。」康谷摸了摸符離的頭頂，「咱們霧影山出來的妖，行要正，坐必端，切不可行三心二意，對感情不忠的事。」

「我知道。」符離很認真的點頭，「但我是好主人。」

「這些年，沒有想過去找他？」康谷隨口取笑道，「也許有了他，你對人間界會更加了解。」

「金龍族本就滅絕了，我只是半龍半人。」庄卿挑眉，「所以你這個心操得有些晚。」

此時某論壇上，網友「威武雄壯的兔子」發的帖子，在論壇上火了。

「你如果不與雌龍繁衍，金龍族是不是就滅絕了？」

「這麼多年了，沒有想到你還記得他。」在康谷記憶里，伯廉是個十分有才華的貴族男子，到了霧影山後，並沒有因為他們是妖修而太過失態，在看到山中金銀珠寶后，也沒有心和*圖*書生貪婪。

這話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符離覺得剛鬣大王可能誤會了什麼。

山上雲霧繚繞，康谷搬了一張小凳子坐在殿門口，望著黑漆漆的天空， 從袖子里摸出一顆果子來啃。

一個不能生孩子的男妖，與一個想要子嗣的男妖，究竟怎樣才能走在一起？

「這些人類的精神真好，罵我竟然能把帖子罵火。」符離點開帖子，發現前面確實是罵他的，後面畫風就變了，一口一個「小助理我們錯了」「小助理，跪求你與庄董在一起」之類。

「好好好。」康谷自然沒有意見，笑得滿臉和氣，「那你們兩個快去睡。」

「再世為人，往事如煙，找他幹什麼？」符離不解，「我養的是那年的寵物，那年的伯廉，轉世的那個人是誰，擁有著什麼，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小庄的天分確實不錯。」康谷對庄卿印象極好，又覺得符離對庄卿有幾分男女之情，更願意多誇庄卿幾句，好讓符離高興，「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罵過人的網友：「……」

如果只是巧合還好，萬一這位樓主真是庄董的小助理，那簡直不敢想……

這個叫雲朵朵的網友連發了好幾張圖，靜態圖片與動圖都有，但是每張圖上，庄卿的眼神都落在他身上。

「不燙，怎麼臉紅了？」庄卿一腳跨在門檻外，一腳在門檻內，與符離近在咫尺間。

馬鈴薯：有錢真好，我也想男友隨隨便便送我別墅，我隨隨便便送他一袋寶石。

「小離，人類與狗不一樣。」康谷是個心胸寬容的瑞獸，但是儘管這樣，人類在他的心中，也是比其他動物複雜很多的生物。

「看天。」康谷指了指天空，「你怎麼不跟小庄一起去玩？」

「那個叫伯廉的人類？」康谷一直記得那個叫伯廉的人類，因為他身上有十世善人的功德金光與帝王紫氣，小離就是救了他以後，命盤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