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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邪傳

作者: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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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第五章 父子重逢

第七集

第五章 父子重逢

君天邪正被前者一句「奪回心中所愛」說得如被當面擊中一拳,臉色大變之時,聽到最後一句,更是愕然道:「上什麼路?」
饒是他智比天高,也無法掌握君逆天的心思盤算。
然而除此之外,那張臉的主人卻有一雙異常溫柔且深邃的眼神,彷彿湛藍大海般包容蘊醞一切生物,但卻又隨時可以掀起無情波瀾毀滅觸怒他的無知生命。
君天邪想都不想就跳下馬車,跟在轉身而去的君逆天背後,至於馬車裡面的「寶物」安危,他反而半點都不放在心上,「閻皇」既然御駕親至,與他形影不離的影子一定就在附近,有影子作靠山保護馬車,即使是帝釋天或魔陀佛想要動車內人的主意都要三思而後行。
這等於未戰便宣告投降的自覺,讓他升起對方高不可攀的感覺,但隨即又大起戒心,「無上六識」全力運轉,無論如何也要把那種感覺壓下去,否則他今生將休想超越君逆天。
君天邪生平第一次,在別人的氣勢面前感到自己的渺小,同時也讓他體會到,不管他這些年來有多大的長進,和這人之間仍是有一段不可能拉近的距離。
君天邪搖頭苦笑道:「孩兒愚劣,還請爹您指點。」
朦朧的秋雨絲絲拂在臉上,涼意沁在心裏,彷彿整個人也隨著雨聲雨意朦朧了,在這一片詩意般的雨勢中,君天邪卻湧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乖兒何必覺得驚訝,沒有事先備妥安排,我怎麼可能跳進這麼明顯的陷阱?何況是我最『親愛』的兒子所安排的陷阱。」
君天邪微微一笑,道:「爹身上有傷?」
頓時場中所有眼睛都望向聞太師那張怪異無比的臉,要看看這位號稱魔門中的第一智者,與另一身份神秘的「左相」並列為「天宮」雙壁的謀士,是否真會在這公開場合,表達自己與主上的意見不合?
「閻皇」君逆天目中精光一閃而逝,微微一笑,點頭道:「難為你還肯叫我一聲『爹』。」
魔陀佛把杯中美酒一飲而盡,笑道:「這一杯是賀天地兩門第一次合作出擊,便能搏得一個好彩頭,往後之事,便要請天王您多多指教了。」
以雲覆月如此外表隨和,實則內心無比高傲自負的人,在聽了君逆天一番話之後,也不由興起由衷的敬佩仰慕之情,只有這樣的才情氣度,才堪稱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人,連帝釋天和魔陀佛都還差了一個級數。
君天邪像給一盆冷水當頭淋下,手腳發冷,腦袋一片空白。
君天邪臉色變得嚇人的煞白,嘴角猛地哆嗦了一下,望著馬車不遠處,背對著他的一個人影。
君逆天目光灼灼的打量他,老半響后才收回目光,微笑道:「我此次前來,本來是立意將你斃于掌下,但直到與你見面后,卻又改變了主意,乖兒可知道是為了什麼?」
帝釋天、魔陀佛這一對爾虞我詐的魔道梟雄,破天荒性地聯手合作,便給「冥岳門」一次意想不到的迎面https://www•hetubook•com•com重擊,雖然未能真正殺到門內什麼重要人物,但光是以「史上第一個攻入『冥岳門』總舵」所代表出來的意義,便足以使他們倆在被雲覆月「不名譽」的逼退之後,仍有心情回到老巢擺酒慶功。
君逆天臉色如常,若無其事的道:「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也為了對門內的戰死兄弟有所交代,他必須戴罪立功!」
君逆天淡淡道:「怎樣也好,今天我不是為了跟你談論家事才來見你的。」
君天邪怒笑道:「沒話可說了嗎?我的好『父親』!」
「種其因者,必得其果。」
即使以他寒暑不侵的內功造詣,面對盛怒時的「閻皇」君逆天,仍要嚇出一身冷汗,惶然跪倒道:「雲某有負門主臨行所託,不能承擔起護門一責,更導致天下第三身受重創,此皆為雲某一人之過,懇請門主以最嚴厲之刑降罪處置!」
君逆天露出一絲在君天邪看來非常熟悉,卻是會讓他不寒而懼的一種笑容,那是屬於「閻皇」式的死亡微笑。
連君天邪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眼前這個人,便是害苦自己母親,讓她二十年來過著生不如死的折磨!是他玷污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讓姐姐一輩子都無法接受異性!也是他造成了自己的分裂人格!身為一家之長,卻遭到全家人的痛恨,尤其是自己的絕對仇視!以他對君家其餘三口所做出的事情看來,這樣一個甚至不能算得上是「人」的禽獸,君天邪也曾經想過,在自己再見到那個人的時候,在自己親手讓他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會有什麼話要對他說?
君逆天深邃無盡的眼眸異芒連閃,語氣恬淡無波,油然道:「天人之道,唯心而矣,無法言傳,一天等你觸碰到那未可知的領域時,你才有挑戰我,奪回心中所愛的資格。廢話不多說,時間已晚,我們爺倆也該上路了。」
眾人無不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只有聞太師臉上仍是一直掛著濃濃不變的憂愁,嘆了一口氣,正要開口,奇變突生。
君天邪表面不露出半分表情,其實內心卻是震驚無比,擦了擦鼻子,一攤手無奈的道:「姜果然是老的辣,我還能說什麼呢?」
君逆天仰首望天,臉上表情是融合興奮與懷念的道:「第一個理由,便是你確實替我找到一個難得的好對手,六十年啦!我都快忘記受傷是什麼一種感覺了。可惜我們雙方都心有牽挂,這一仗始終難以盡興。」
一點也不因自己成為眾矢之的而顯得窘困的聞太師,清了清喉嚨,以他那似是經過壓抑、卻又清晰分明的好聽嗓音道:「對!我還是反對。」
君逆天淡淡道:「還有第二個原因,孩兒想知道嗎?」
君逆天目中忽然綻放出攝人心魄的魔光,旋又消失不見,跟著仰天長笑,無限歡愉般道:「孩兒陪為父走走如何?」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娘的名字!你沒那個和_圖_書資格!」
只是心中仍有隱憂,君逆天這樣一說,便是擺明了不接受雲覆月為自己兒子的開脫,以「閻皇」手段之厲,即使是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也肯定不會有半點手下留情。
君逆天雙目閃蘊似隱還明的深意,微笑道:「你不是愚劣,而是故意裝傻,此地只有你父子倆,又何必對我來外人的那一套呢?」
雲覆月訝道:「但……但是……」
什麼話也沒有。
那是一張看過一次就絕不會忘記的臉,一張本來該是帶著清秀儒雅、仙風道骨的俊雅五官,卻像是一塊被人硬生生砸破的玻璃一樣,四分五裂,又像是久旱乾枯龜裂的黃土,只是被人以直追華陀、扁鵲等上古神醫的不世針法硬生生縫合起來,但卻使得這張臉的每一個表情都顯得「破碎」而怪異,讓人只看過一眼便忍不住想要別過視線的面孔,不禁讓人懷疑這張臉的主人是以何等堅強的意志力活到現在?
「帝釋天和魔陀佛給本門這麼一個『重禮』,本座怎麼能不對他們有所回報呢?」
君天邪心想難道我有選擇嗎?不過表面上仍裝得畢恭畢敬的樣子道:「孩兒洗耳恭聽。」
君逆天悠然負手走在前面,像是知道後面人一定會跟上來一樣。
君天邪身子一震,動容道:「最強的……領悟……」
他說話的聲音雖然已經刻意壓低,但在場中俱是高手的情況下,仍然是「剛好」到每一個人都可以聽見的地步,帝釋天望向聞太師,大笑道:「哪有什麼心事?右相還不就是仍在固執己見,反對本座出兵攻打『冥岳門』的今次行動而已!你說對嗎?太師!」
雲覆月愕然道:「戴罪立功?」
君天邪以手掩面,像是聽到世上最可笑的事情那樣狂笑道:「我沒有聽錯吧?堂堂魔門第一人——『閻皇』君逆天!竟會用這種哄三歲小孩的說法來為自己的罪行開脫?爹啊爹!你可知道我已經不小了,早在六年前的那個日子,你在我眼前親自將娘和姐姐給污辱的那夜開始,我就已經在心底和你斷絕了父子關係!你不是我爹,你只是一個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而他,卻絕對是自己最不想見到的那個人。
場內一片酒酣耳熱之際,只有一個人的臉上,不但沒有半點笑容,表情反而像是個憂國憂民的老學究,五官苦得彷彿可以榨出汁來。
那人雄偉的身形卓立路邊,卻像是一座沒有人可以逾越的高山,而感應到君天邪的「感應」那人緩緩轉過身子來,露出如刀削斧鑿的完美面容,和如黑夜墨星般閃閃發亮的雙目。
君逆天眼中閃過大有深意的神芒,仰天淡然笑道:「雲先生不必為本座那不肖兒太過擔心,劣子雖然頑劣,但本座仍然決定再給他一次迷途知返的機會,這一次本座不會對他做出處份。」
君逆天嘴角揚起一絲莫測高深的微笑,淡淡道:「他必須和本座一起,殺入應該正在慶功凱旋而回的m.hetubook•com•com敵營重鎮,取下帝釋天和魔陀佛的人頭。」
在這一刻,他知道自己終於再做出突破。
君逆天雙目精光綻放,完美無匹的臉孔止水不波,柔聲道:「另一個原因便是你叫的那一聲『爹』。」
便被君逆天搖手阻止道:「先生不必說了,事情的經過本座都知道了,本座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便是本座那徒兒的狀況。」
「該死!我怎麼會把『他』給漏算了?老鬼這一步棋下得實在太絕了!」
君天邪雙目一瞬不眨的盯著君逆天雄偉如山的背影,卻發現自己完全興不起半點動手的念頭,不僅僅是因為清楚自己遠非眼前人之敵,而是對面這雄踞天下第一高手寶座整整六十年的一代宗師,讓他根本找不到一絲生理上或是心理上的殺意動機。
酒杯互撞聲清脆響起。
彷彿是看出君天邪此刻的色厲內怯,君逆天啞然失笑道:「乖兒的態度何必前後不一,如果要殺你,又何必等到現在?不是為父要替孩兒漏氣,以你現在的武學修為,即使有傷在身,我還是在十招之內就可以殺你!」
君天邪哼道:「那是為了『公事』羅!就算我把你『冥岳門』害至雞毛鴨血,但你剛剛可是金口親開說過要放我一馬,『君無戲言』,你可不能食言。」
君天邪這次是真的闖下大禍了。
君逆天踏入大廳的時候,雲覆月正在大廳一端的太師椅上坐立不安,見到前者出現時,立刻從椅子上像觸電般彈跳起來,才開口說了一句:「門主……」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真讓丁塵逸救醒丁神照,前者必因此而元氣大傷,能否勝過君逆天都是一個問題。
君逆天冷冷望了雲覆月一眼,忽地啞然失笑道:「雲先生何苦急著自請處份來為小兒開脫呢?在當時的情況下,雲先生已經盡到最大努力去阻止敵人的進攻了,如果本座在出發之前能把影子的指揮權也交給先生,局面或許便不會到今天如此糟的地步,說起來本座還該先跟先生道歉授權不足呢!先生何罪之有?」
君逆天眼中忽然閃過一抹難以形容的悲哀,像是想說什麼,但最後仍是什麼都沒說。
君逆天默默承受前者的指責,眼神中像不剩下一點感情,良久後方是雲淡風輕的一嘆道:「你現在還小,我也不來跟你解釋,有些事情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會明白。」
在毫無準備的情形下,再見到這個世上最「痛恨」的人,君天邪反而出奇的晉入一種無思無慮的境界,「無上六識」像是把他的靈魂從身體抽離出來,讓他可以用一種不同的眼光去「審視」世界,和君逆天對話的是一個他,現在用心思考的又是另一個他,而這種「分裂」又與雙重人格無關,在這一個奇妙的時刻,君天邪是他,玉天邪亦是他,而他卻不只是兩人的集合體那麼簡單,而是超越那之上的存在。
場中頓時陷入一片掉針可聞的難堪寂靜之中,直到帝釋天仰天大笑,www•hetubook.com•com笑聲里聽不到一點怒氣的道:「好!本座就是欣賞右相的直率,也只有這樣,太師你才堪擔任本座最為倚重的軍師一職!」
「乾杯!」
在這「將軍府」的大廳內所聚集的人馬,幾乎已經是當今魔門一半以上的勢力,主人這邊以「天宮」的「十方俱滅」為主,包況「天王」本人,「右相」聞太師、「蒼邪」白魔、「鐵劍大將軍」刑無咎、「多聞天」安逸意、吉祥天,「一天二相三將四飛天」到了六人。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君逆天的脾性,如此大方的處置,實在不符合他一向的處事手段。
君天邪被其父不經意的一句話,卻差點嚇得尿濕了褲子,親手殺子這種泯滅天倫的事情,在他說來卻如吃飯喝水般自然,而且君天邪知道後者是不會欺騙他的,剛剛自己真的是生死一線!
只見君天邪完全失去了一貫的冷靜,指著君逆天怒喝道:「你從沒做過一天為人父應有的責任!娘是你滅了『玉皇朝』強搶回來的,為的只是替你配種生下最強者的子嗣!而為了修練你那狗屁不通的『六親俱斷』,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放過的玷污!還把我害至精神分裂!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當人家的父親?有什麼資格當人家的丈夫?」
君逆天像是一點感覺不到他的心裏掙扎,自顧走出一段路后,忽然停步下來,露出沉思的表情,又啞然失笑道:「乖兒的智能確實不凡,用丁塵逸這塊大餌來誘我上鉤,讓我不心動都不行。最精彩的便是說動『天王』帝釋天,那野心不比本身實力低的傢伙,想要擠下我坐上魔門第一高手的寶座已想了很久了,由他加上魔陀佛兩人,確有將我不在坐鎮的『冥岳門』抄家鏟起的實力——實事上也就是差那麼一點,若不是天下第三的捨命死戰,加上事先請出你師父坐鎮,也許我從『不入樹海』出來后就無家可歸了。哈!」
君天邪聽得身子劇震,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君逆天含笑回頭望他,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一點怒意。
帝釋天放下酒杯,微微一笑道:「哪裡,府主太客氣了。」
「我之所以肯放過你,原因有二。」
那人的寬大披風在雨中飄蕩,而所有的雨絲,只去到他身周半尺處,便像墜入虛空之縫般消失於無形,連半點煙氣也沒冒出來,說來簡單,但君天邪卻知道,這樣的功夫,世上有的人絕不會超過五指之數。
君天邪悔恨得幾乎要賞自己兩個巴掌,早知如此,便死活都要先讓丁塵逸救活了他的子孫,讓這兩個怪物可以別無後顧之憂的放手一搏,通通戰死便皆大歡喜!
君天邪悶哼一聲,並不反駁,顯然他也知道君逆天所說的確是事實。
在此人的視線下,君天邪感覺自己用來掩飾的斗笠便像一片樹葉要遮住全身那樣可笑,而雖然清楚對方的來意,他並沒有像以往的慣例那樣拔腿便逃,也沒有撲上前去拚命的打算,他只是緩緩摘下頭上斗笠,露出https://m•hetubook.com.com那張清秀邪俊的面孔,嘴角遷出一絲苦笑道:「爹。」
在他邪異而深邃的視線下,彷彿人世間沒有一件事能瞞過他,沒有一件事能騙得過他。
君逆天搖頭笑道:「天下恨我之人何止千萬,但本座直到現在都還活得好好的,那就是因為我比所有的敵人加起來更強,而且還會永無止盡的增強下去!乖兒雖然擁有得天獨厚的資質,但如果不能清楚使自己變強的根源,不能得到那最強的『領悟』。也就終生與我和丁塵逸這等級數的強者無望,更不可能有親手戰勝我的一天。」
濕潤的風,帶著卷卷細雨淅瀝瀝地落在地上,掩蓋了馬車絕塵路過的聲音,君天邪身著長衣,斗笠拉得老低蓋住一半臉孔,因為原來的「車夫」已經被自己親手害死,所以不得不親自下海張羅新馬車和充當苦力。
嘴裏眼裡都帶著笑意的白魔,拿著酒杯來到這人——號稱魔門中的第一智者,「右相」聞太師身邊,溫溫暖暖的笑道:「軍師何故一直愁眉不展?莫非是有什麼心事?」
至此主動權已完全操控在君逆天五指間,君天邪心知自己只有俯首聽命的份,但同時也暗下決心,今日之辱,他日必要加倍討回!
此時他外表雖裝得倔強,其實心裏早已七上八下道:「糟了!怎麼會一個不小心『真情流露』!把不該說的話都全說了,這下死老鬼一定會被激怒,就算他一言九鼎放我一條生路,只怕也要從我身上取些東西當作『紀念』!嗚……如果他要廢去我的武功,那該怎麼辦?」
君逆天仰天嘆道:「你離家也快七年啦!白雪雖然從不肯在我面前透露半點心事,但我知道她心理始終挂念是你姊弟倆的。」
幸好那如刺在梗的「劍魂」已經被自己用計除去,雖然說少了一張無敵護身符,但這種雙面刃後遺症太過嚴重,反正自己憑「絕對智能」和「邪道涅盤」已足以在任何情況下自保,過度倚仗外力反而會拖累進步。
雲覆月想也不想的道:「經過我全力以『回天大法』施救,總算勉強彌補使用『梵滅魔刀』所帶給他身體經脈上的傷害,但仍是需要絕對的安靜調息,且至少半年之內不能和人動手。」
雲覆月臉上露出不能掩飾的真心震驚和擔憂,因為他感應到君逆天的殺意大盛,虎毒不食子這種人情倫常,在這魔門第一高手的身上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君逆天雙目亮起驚人的神光,冷哼道:「好一個逆子!這次你作得真是太過份了!」
「地府」這邊,則以「地藏」魔陀佛為主,「五魔子」除排行一、二的子鷹、冰河不在外,自狂雲以下,邪嵐、紫薇,隨侍身後,人數上雖然稍遜一籌,氣勢上卻是一分不讓。
怕是君天邪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失態」那深邃無盡的眼神失去平常的多變冷漠,而只餘下單純直接的怒火,一種人類最平常原始的感覺,因為心中最寶貴的一塊聖地被侵犯,而誓要毀滅那跨越界線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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