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陳妄看了她一眼：「你那個投票么？」
「美色，比我的臉。」孟嬰寧憂鬱地說。
和她完完全全兩個類型。
陳妄沉默了一下，說：「你也把票投給她了？」
「嗯？」陳妄側了側頭，「比什麼輸了？」
孟嬰寧點了點頭，挺認真地說：「怎麼說呢，其實我還是挺想能拿個第一啥的，不過這個東西也不是我想就能有的，所以也不強求吧，就順其自然，反正第二的獎金也挺多的。」
孟嬰寧偷偷摸摸地點開了評論，裏面全是鋪天蓋地叫她老婆的小姐姐們，有點受寵若驚。
陳妄：兄弟
彷彿百年前聊齋里那隻單純不諳世事的小狐狸精真的穿越時光而來。
一回家，孟嬰寧進屋洗澡，陳妄去廚房做飯。
這次評選規模其實不算小，漢服主題元素，又有大佬參与，在圈內引起了不小的小熱潮。
「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沒她好看的意思。」陳妄懶洋洋說。
陳妄點進去，看見了那個什麼投票鏈接，孟嬰寧是2號，票數和第一名的那個還差了挺多。
正等紅燈的時候，孟嬰寧哀怨地把手機舉過去，給他看：「你看，我的對手長得有這麼能打，她甚至勾引得我都甘拜下風把票投給她了。」
竟然差挺多？
投完，她皺巴著臉轉過頭來，可憐巴巴地：「陳妄，我跟人比賽，現在可能要輸了。」
孟嬰寧調出來手機再次遞過去。
孟嬰寧笑了笑，很實在地說：「這個沒吧，照片那還是要精修過的。」
網投的時間是一個星期，截止日期公布結果的那天剛和_圖_書好是在雙十一光棍節，孟嬰寧戳到投票界面去看了一眼，目前票數最高的兩個人，一個《聊齋·嬰寧》。
結果被這麼一提醒，孟嬰寧終於想起來了這茬，晚上下班以後上車，拉上安全帶久違地打開了微博。
孟嬰寧對莫北的話沒怎麼在意，依舊是每天上班的時候跟個陀螺似的轉，下班了以後等陳妄來接她回家。
「你不用威脅我，我已經不怕你了，懂嗎？我現在不僅有好多老公，」孟嬰寧底氣很足地說，「我還有好多媽媽！」
再往下拉了拉，發現當她老公的小姐姐都算是正常的，下邊兒還有當她媽的——
真的就是淹沒在眾多微博美少女當中的小透明。
甚至因為新年賀歲刊每天催命似的忙，她根本都沒太關注這個，也就剛放出來的時候欣賞了一天自己的美色，保存相冊轉發微博。
陳妄懶洋洋靠進椅背上，嗤笑：「這有什麼好比的，也就你們小姑娘會弄這些無聊的玩意兒。」
投完頓了頓，又把那個投票的鏈接複製了一下，點開林賀然的微信，粘貼。
小透明忽然之間一下子收穫了這麼多人的注視，還有些小不習慣。
最關鍵是就連孟嬰寧自己都覺得人家這個更帥一點兒。
「你怎麼這麼嚇人，」孟嬰寧縮了縮脖子，「你這種人現在都是要上微博頭條被輪成熱搜的，家庭暴力威脅女朋友。」
孟嬰寧睜大了眼：「這可是榮譽之戰。」
寶貝媽媽愛你！給我出道！出道！！
陳妄覺著這小姑娘有時候可真是有意思。
和圖書陳妄隨手就給孟嬰寧投了一票。
密密麻麻的紅色阿拉伯數字從各個角度蹦出來，被at數大幾萬，粉絲數像是被人買了粉噼里啪啦地翻著倍數蹦上來。
直到她某天跑到樓下宣發部核對物料，正比著表格一行一行看的時候，接洽的那個小姑娘忽然問她：「那個，你是嬰寧嗎？就是拍聊齋那個的嬰寧？」
兩個都不會燒菜的人在一起，又不能真的天天外賣，結果就是必然要有一個人妥協，陳妄的廚藝水平成功從只會烤個蘋果派煮個粥到現在還能弄個紫菜雞蛋湯。
陳妄：「……」
陳妄放下筷子：「孟嬰寧。」
「哦，」孟嬰寧舔了下嘴唇，瞬間毛就被順平了，拖長了聲，「噢……」
孟嬰寧猶豫了三十秒，最終決定跟隨自己的心，忍痛給女帝投了一票。
孟嬰寧像個小怪獸似的朝他呲牙咧嘴：「那你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會差挺多？
啪嗒一個網址甩過去。
孟嬰寧喪了吧唧地嘆了口氣：「長得好看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孟嬰寧捧著手機傻笑，沒抬頭：「唔？」
評審過後是網投，孟嬰寧在這個階段作為模特本人終於看見了自己的照片，她當時妝發拍了很多套其實，莫北最後選的是一套夜景。
「對啊，」綠燈亮起，孟嬰寧收回手機，手肘支在車窗框上撐著臉，「我也覺得她這個比我好看呢……」
「行吧。」她沒忍住彎了彎唇角，美滋滋地晃了晃腦袋，繼續垂頭看手機。
幾條消息看完，陳妄沒回，手背撐著臉看了一會兒電視，重新垂下頭去，滑開手機桌面，點開了和圖書最後面那個微博的app。
然後有時候陳妄就真的能安安穩穩地睡到天亮，孟嬰寧對此很滿意，覺得自己功不可沒。
她一個從小被誇到大的人，竟然有一天會因為這個不好意思。
「吃飯。」
「誒，你一進來我就認出來了，你最近好火的，」女生有些臉紅，一直盯著她眼都沒眨，「你真的好好看啊，本人比照片還好看。」
孟嬰寧愣了愣，她還是第一次在公司里被人認出來：「啊……對。」
孟嬰寧這小孩兒皮起來會自己給自己加戲，還演得津津有味，就算沒人配合也能自娛自樂。
陳妄：「……」
孟嬰寧瞪著他：「你是嫌我這個衣服不好看？」
林賀然：？這什麼，幹什麼的。
「不是那種，就是感覺，就動態比靜態的好看的感覺，特別靈，」女生說完，又趕緊補充，「不過你照片也很有靈氣，你拍的那套聊齋嬰寧簡直是嬰寧本色出演。」
孟嬰寧撇撇嘴，不想搭理他了。
晚飯弄好，孟嬰寧也洗好澡出來，小姑娘捧著手機叼著筷子，盤腿坐在餐桌前不知道在看些啥，陳妄都吃完了，她米還沒動幾口。
陳妄習以為常，也不搭理她，就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都異常興奮地從公司開心到家。
小姑娘睡得人明顯還懵著，在意識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小胳膊會下意識伸過來，穿過手臂抱住他的腰，在他背上輕輕緩緩地捋一捋，一下一下，動作輕柔，然後仰起頭來親親他，往他懷裡鑽。
林隊在醫院養了一身膘，終於回歸了工作崗位
和_圖_書，每天拄著拐往刑警隊跑，非常敬業。結果這麼一開，孟嬰寧嚇了一跳。
陳妄單手慢吞吞地打字：投一下2號
粉絲幾十萬，評論四五百條。
「你的什麼樣兒？」陳妄問。
孟嬰寧現在已經很習慣陳妄半夜什麼時候睡得最不安穩，什麼時候會醒，幾乎是每天凌晨他剛一睜開眼，稍微動一下，她就會緊跟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孟嬰寧再次抬起頭來：「陳妄，你已經不是我唯一的摯愛了，我現在有好多老公。」
陳妄語氣淡淡，挺不屑的：「幼不幼稚，小孩兒啊你。」
她這微博從大學到現在用了四五年，漲得粉還沒這幾天漲得多。
孟嬰寧「噢」了一聲，拿起筷子放下手機，美滋滋地跟他說：「陳妄，我現在有話題了，有好多人說我的嬰寧拍得好看。」
孟嬰寧沒簽公司，沒簽任何平台，甚至連直播都不玩，最多在視頻網站上偶爾發個種草視頻或者錄個小日常，微博上以前各種照片什麼的還挺多的，最近十天半個月都不發一條。
兩個人吃個飯，飯後有的時候一起看個電影，在沙發里膩歪一會兒，然後睡覺。
是上元節的那天，嬰寧第一次遇見王子服。
孟嬰寧摸了摸鼻子，臉有些紅，被誇得稍微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嗚嗚嗚嗚我女兒為什麼這麼好看
界面對陳妄來說還有點陌生，他點進了唯一關注，小姑娘的頭像是她自己的照片兒，微仰著頭的一個側臉，色調有些冷。
甚至前天他還對著菜譜搞出來了個陳氏炸雞翅ｍ•heｔubｏｏk•coｍ•ｃｏｍ，雖然賣相看著不怎麼樣，但是味道意外的還不錯。
陳妄面無表情地轉過頭來，看著她：「你找打嗎？」
每一張左下角都有漂亮的毛筆字寫著聊齋·嬰寧，羅裙少女穿梭在街燈巷口，明昧光影里彎起的眼角眉梢都是天真爛漫的嬌嗔，純而媚。
沒太在意是一碼事兒，結果孟嬰寧還是挺關注的，畢竟當初會接莫北這個本來也是因為有錢拿。
女兒給我沖！！！
陳妄頓了頓，嘆了口氣：「是不是傻啊你，我是這個意思？」
陳妄抽空側頭看了一眼：「你這什麼眼光。」
孟嬰寧眨巴了兩下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c站和某直播平台合力舉辦，有不少都是平台簽約的主播和小網紅什麼的，之所以會合作也是為了捧新人。
莫北這方面非常大方，約拍的錢第一時間就打過來了，如果這套能拿到特等，獎金又是一筆入賬。
孟嬰寧：「……」
弦月如勾，古舊屋檐下籠燈光線明亮，少女站在街邊的花燈攤子旁，梳垂髫分肖髻，長發軟軟地垂在肩頭，拈花含笑，杏子眼彎成笑弧，眼尾微挑勾出一點勾人的嫵媚，氣質嬌俏。
「……」
另一個票數要比她稍微高一點兒，是小有名氣的一個coser，一套《女帝·則天》又帥又美，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那股睥睨眾生的霸氣，底下全是女友粉為自己老婆玩命拉票。
飯後，孟嬰寧趴在沙發上繼續搗鼓手機，陳妄坐在旁邊撐著臉一邊看電視，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林賀然微信。
孟嬰寧確實是沒想到這套照片會有這麼多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