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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閨殺

作者:面北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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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以彼之道

第六十三章 以彼之道

陳小妹看了一圈沒有看到自己想見的人,臉色一暗,卻是朝華御史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民女不是為自己喊冤的,民女是為雲郎來喊冤的。」
「大人。」陳小妹只聽到宣雲名字便出聲打斷了華御史道:「民女才是這起事件的苦主,為何大人不為民女做主派人去追緝那害我的賊人?若是因為賊人找不到而要追究其他涉案之人的話,那也該將當地的縣府老爺請來責問。」
「我今天總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終年打鷹,卻被鷹啄瞎了眼。陳姑娘這一招倒是學得十足十的像。」
心裏卻想著果然是混混怕流氓,流氓怕無賴,無賴怕不要命的。這一招其實最常拿來用的鄭氏華文翰這個御史。
「是,夫人。」高遠領命,朝著外面的護衛招了招手。
想到這裏華御史站起了身,拂袖而去。
「豈有此理」
魏勉聞言,想起曾經聽到過的關於剛剛那位御史的傳聞,總算是明白過來,不由地哈哈大笑。
只幾個人走之前還看了看被兩個嬤嬤架著的陳小妹。
陳小妹縮了縮肩膀,悄悄往一邊移了,卻是堅持道:「民女並非胡言亂語,昨日那歹人意圖謀害的時候,幸虧王家五公子路過耽擱了賊人一些時間,民女才有幸能等來魏家護衛前來相救。卻害的王家公子被那賊人打傷了頭部。」
陳小妹被嚇地聲音一頓,轉眼又咬了咬牙接著哭道:「大人若是實在不肯放過雲郎……是我連累了雲郎,我和*圖*書哪裡還有面目去見他,倒還不如一頭撞死在了這裏。還請大人看到我這一條命的份上,不要再為難於他。」
「外人並未親眼所見,只是以訛傳訛,事實並非如此。」陳小妹搖了搖頭,想起了那位三小姐的話又道:「那賊人並不是傷了頭,而是傷了手。在他擄我來此之前,我曾因反抗咬傷了他的手,所以這賊人的右手手掌是帶了傷的。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檢查這裏的人,看有沒有一個手掌帶了新傷之人。」
「娘?」魏勉看向鄭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陳小妹低頭駁道:「兔子急了還能咬人,當時性命攸關,我……我是拼了性命的。」
鄭氏走到三娘身邊,笑吟吟道:「我猜剛剛那主義是你想的,我說的對是不對?」
華御史摸了摸鬍子,沉吟道:「既然有人告到了本官面前,那這涉案之人本官還是要見一見才好,宣雲……」
陳小妹聞言,往鄭氏那邊看了看,似是在找人。
鄭氏一愣,道:「你這是幹什麼?」
見閑雜人等都退了出去,鄭氏走到陳小妹面前打量了她一番,突然「噗哧」一樂。
想想那人許給他的榮華富貴,陳二叔眼睛里像是能噴出火,恨不能將這吃裡爬外的白眼狼一把火燒個乾淨。
鄭氏聞言心中冷笑:敢情這位把自己當成了為民申冤的青天大老爺,把這酒樓大廳當成了公堂?
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她今天卻是敢當著這麼多人的和-圖-書面說了這麼些話,來壞他的事。
三人成虎,作為一個御史他很清楚人言的可畏。
「哦?不是說襲擊你的人傷了頭嗎?」華御史狐疑道。
「愣著幹什麼,將閑雜人等都給我趕出去。」鄭氏突然冷聲道。
「小妹,可憐的小妹,你竟是被他們害成了這個樣子。」陳小妹的二叔陳初五當即哭道:「大人,您可是要為我們小妹做主啊。」
「攔住她,快攔住她」華御史見陳小妹這陣勢竟是真的要往牆上撞,心裏一驚,嚇到忙起身喊道。
「大人,小妹她被那姓楊的甜言蜜語所蒙蔽,並不知道那小子的真面目。還請大人不要姓她胡言亂語。」陳初五膝行上前與陳小妹並排而跪,還乘人不注意狠狠瞪了陳小妹一眼。
進了天井,便看見三娘站在東廂,一樓的檐下。
陳家二叔更是忘記自己面前還坐著個大老爺,呵斥道:「小妹,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還不速速退下」
說著陳小妹便衝著牆上奔去。
她怯怯的看了鄭氏與三娘一眼,突的垂頭跪下了。
「你不必害怕,有本官在此,無人敢為難於你。」華御史以為陳小妹是害怕鄭氏等人,不敢開口。
「民女聽聞有人狀告雲…宣雲想要置民女于死地,這是根本沒有的事情。民女昨日夜裡是被帶人擄來,意圖謀害,但是卻與宣雲沒有關係,民女求青天大老爺做主。」陳小妹一邊磕頭一邊道。
陳家的人也機靈,見狀不等人趕www•hetubook•com•com,都一骨溜兒爬了起來,往外跑,全沒有當初來勢洶洶的氣勢。
「還說你不是胡言亂語,你一個沒有什麼力氣的小女子怎麼能咬傷歹人」陳二叔指著陳小妹道。
「你們扶著陳姑娘回房去。」鄭氏吩咐那兩個婆子,自己帶著魏勉當先往後院去了。
陳家的人見狀,面面相覷,最後都看向陳老二。
這麼些年,在他眼前,這侄女一直乖巧地跟兔子似得,平日里也是一句話也不說,讓人都以為她是個啞巴,也因此他認定即便這侄女昨日僥倖逃過一劫,今日也定是半句話也不會開口的。
鄭氏聞言,皺眉道「她不好好在屋裡歇著,跑這裏來搗什麼亂?讓人扶了她回去。」
華御史朝一旁候著的酒樓掌柜問道:「昨日來的人當中今日可有見傷了手的。」
「慢著。」華文翰看也不看鄭氏,只吩咐自己帶來的人吏道:「把人帶進來。」
華御史聞言皺眉道:「宣雲有何冤情,還要你來為他喊?」
陳二叔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侄女,似是不認識一般。
「嗯。」華御史摸了摸有些斑白的鬍鬚,點了點頭:「你便是陳家女?你有何冤情?」
「你給我閉嘴」華御史大喝一聲。
「放肆」華御史指著陳小妹,氣得渾身發抖。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聲,平日里連同窗之間的宴請也是能推就推的,不想卻被一個無知的女子這樣污衊。
「你有冤情只管說來就是,本官雖只是個七品https://www.hetubook.com.com小官,卻是從來不畏懼那些身在高位的鬼魅魍魎。」
周圍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陳家之人像看瘋子一樣看向陳小妹,陳小妹雖然害怕地渾身都在顫抖,但還是接著道:「都說華大人是青天大老爺,可是今日大人為何這般顛倒黑白?聽聞濟南知府與華大人有同窗之誼,莫非華大人也學起了官官相護?」
掌柜的仔細想了想,恭敬地回道:「除了躺在房裡休養的兩位大爺,其餘的人小人今日都是見過的,並未見過有傷了手的。」
此言一處,在場之人無不驚愕。
三娘忙點頭應了,真要回房,跟在後面的陳小妹掙開兩個婆子的攙扶,走了過來。
不多會兒,陳小妹被帶了進來。
他已經知道這瘋女子已經被鄭氏做主定給了宣云為妾,現在人家兩家顯然是一個鼻孔出氣的。自古以來一個官場的定例就是民不告官不究,被告如今與原告成了一家,還有理有據地指出了另有賊人,他還能說什麼?
華御史吁出一口氣,想到,還好沒出人命,否則他一世清名就要毀在這裏了。挾私報復,逼死民女,這個罪名是洗不掉了。
陳小妹卻是看也沒有看她二叔以及跪在地上的其他陳家人一眼,徑直走到華御史面前跪了下去:「民女參見大人。」聲音依舊帶著些怯怯。
那位三小姐說她只要把這位大人氣走了,她的雲郎就會沒事了。只要能為雲郎做些什麼,即便是讓她去死她也是甘願的。
https://m.hetubook.com.com小妹臉色發白,顫抖著唇道:「雲郎他好端端的卻要被人構陷,如今受傷卧床還要忍受被責問之苦。聽聞大人與雲郎的父親有隙,難道大人這是想公報私仇,趁機發作雲郎?」
華御史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陳小妹咬了咬唇,鼓起勇氣道:「夫人,我想跟你們一起走,求夫人成全。」
陳小妹聞言眼神有一些瑟縮,卻是吞了吞口水繼續道:「大人,民女是為宣雲喊冤來的。」
陳小妹偷偷抬頭瞄了華御史一眼,見這位大人如此憤怒雖是心中很是不安,但是又有隱隱帶著一絲興奮。
鄭氏又是忍不住笑。
鄭氏身邊的兩個婆子因離得近,奔上去架住了陳小妹,陳小妹雖是被攔住了,可還是掙扎不休,好在她力道小,無法掙脫那兩個婆子的束縛。
想到這裏陳小妹的眼神閃過一絲堅定,只見她突然撲到華御史腳邊哭道:「大人,民女求求您行行好,放過雲郎吧,他真的是無辜的,民女給您磕頭了。只要您肯放過她,民女就給您立一個長生牌位。早晚三炷香,求菩薩保佑您長命百歲。您與雲郎父親之間的恩怨還請不要牽涉到他,他什麼也不知道呀,大人……」
陳老二臉色紅一陣白一陣,跪在當場不知如何反應。
好一會兒,才道:「你回去準備一下吧,吃過午飯我們就啟程。我問過君儀了,璟而與雲兒雖都是有傷在身,這一點點路程還是能走的。」
三娘不好意思地一笑,她這一招以彼之道還治彼身是夠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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