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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自然是知道崔姨娘患的是心病，至於關心……她到是從來不敢小瞧這麼個人，關心是應當的。

白氏鬆了一口氣，點頭道：「那這件事就作罷，給丫鬟開臉的事情暫且不要提了。」

元娘卻是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上又是一紅，很是羞澀地將頭低了。

三娘笑著進來了，和白氏，元娘見了禮之後就被元娘拉到了一邊坐下了。

白氏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元娘話中的父親和母親不是指的她和王松，而是元娘的公婆。

孫氏冷笑道：「不用了，老婆子我沒什麼好教誨的。今日你們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用飯吧，常嬤嬤，送客。」

姐妹倆在路口到了別，約好了一個時辰后再去洗翠院，便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雖然白氏已經極力讓自己的擔憂不要表現出來，但還是讓三娘捕捉到了。三娘皺了皺眉，難道是元娘婚事有什麼不順？雖說覺得自己不該多事，三娘還是忍不住問道：「大姐姐可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

元娘理所當然地點頭道：「我是長媳，自然是要侍奉公婆的。」

元娘見白氏該問的都問完了，便道：「娘，父親和母親說下個月趁著現在河道還未結冰的時候讓相公動身去京城，好早些準備來年開春的會試。」

五娘看了看三娘又看了看元娘和白氏也明白了過來，忙道：「對對，大姐姐跟二伯母先回去，我們等會兒再過去。」

想了想，三娘搖了搖頭道和*圖*書：「三娘認為大姐姐的想法，不對。」

只是這話，她沒法太直白地說出來。

她只能換一種法子讓元娘打消那個會讓她以後後悔的念頭。

白氏趕緊道：「他們是晚輩，拜見太老爺和大老爺也是應該的。等拜見完了之後還是來老夫人這裏聽您教誨。」

其實元娘性子雖直，但也不是真傻，她也是因為信任三娘才會豪不隱瞞，若是在這裏的是四娘她們，她也是不會多說的。

三娘仔細想了想便也明白了元娘憨直的性子所給的反應會讓白氏多麼擔心。她也明白，白氏更擔心元娘自己轉不過彎來。

三娘笑著點了點頭，問道：「姨娘這幾日身子還好么？上次那個大夫開的葯可還管用？」

白氏有些欣慰又有些心酸。

孫氏等人走了，終於忍不住將手中的茶杯給摔到了地上。常嬤嬤知道這事情也沒什麼好勸的，只是要等老夫人自己想通了，便朝著丫鬟們使了個顏色，悄悄地將地上收拾了，有重新讓人沏了茶端上來。

元娘是婆家與白氏的娘家是同族，雖說有她娘家在一邊盯著，但總是有些不放心的，便問了元娘公婆姑嫂是不是好相處，家中的人事複雜不複雜。

這邊兩母女還沒有為這事情想出個頭緒來，外面守著們的蓮心就提高音量稟道：「夫人，小姐，三小姐過來了。」

元娘聞言也皺眉沉思起來，她女戒讀的很好，也一直是以歷朝歷和圖書代的賢妻作為自己的榜樣的，如今她嫁了人也知道了給夫君納妾，幫助夫君開枝散葉是她的責任。

洗翠院里，白氏與元娘兩娘兒倆回去后便關起了房門說著悄悄話。

白氏也有些尷尬了，她本意不是要問這個的。

她聽她娘家大嫂聽過，白渝生家家風嚴謹，為了讓他一門心思讀書，並沒有讓丫鬟近過身，這也是她當初滿意這門婚事的原因。只是大嫂畢竟是外人，有些事情也許也不知情，因此白氏才想著要確定一下。

元娘紅著臉湊到白氏耳邊說了幾句，白氏一愣，臉上帶了些笑意，輕咳了一聲。

沉吟了片刻，白氏道：「那你是不是要留在家中侍奉你的公婆？」

元娘不妨白氏會問起這個，愣了愣才搖了搖頭：「不曾有過。」

元娘點了點頭。

可是白氏心裏還是一百個一千個不放心。

五娘還是改不了唧唧喳喳的毛病，一路上都在說笑不停。她如今已經是十三歲少女的樣子，長高了許多，容貌也更是出色，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的樣子很是招人，是個美人胚子。

屋裡坐著的幾人見狀也都起身，往外頭去了。

「你能肯定？」白氏又追問了一句。

白氏慶幸白渝生已經讓王玬幾個兄弟給拉到一邊了，沒有聽見孫氏這夾槍帶棍的話。見元娘還想說話，便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搖了搖頭。只笑著道：「那我們就不打擾老夫人您休息了。」

元娘以為白氏和_圖_書不信，忙道：「是真的，相公他，他不會……最後還是我……我……」元娘實在說不下去了。

於是因為薛鳳姐的突然出現，崔姨娘當年也被人當作笑料恥笑過一陣。說她想著要梅開二度，可終究是敗給了人家梨花壓海棠。

「元娘，按著我們世家的規矩，你是不能讓通房或者妾在你前頭生出孩子的，這樣是打我們王家的臉，也是打我和你爹爹的臉。」白氏板著臉嚴肅道。

「三姐，大姐姐她看樣子是過得不錯，這樣我們就都放心了。」五娘扯著三娘的袖子說道，卻是一付老氣橫秋的語氣。

白氏聞言有些猶豫，而元娘因為與三娘交好，又見屋裡沒有外人，便不瞞著她，將夫君要去京中參加會試，自己要留在家中伺候公婆的話說了一遍。甚至連白氏擔心派了通房去會讓通房先她一步生子的事情都沒有隱瞞。

白氏看了元娘一眼，有些欲言又止，見元娘睜著眼睛瞪著她看才道：「我忘記問你了，渝生之前在家中有沒有過通房丫頭？」

孫氏聽了卻是差點要將手中的茶杯摔了。只是她怕她在孫女歸寧之日大發脾氣的事情又被外人知道了，只得咬著牙將氣忍住了。

「娘你覺得銀杏和銀翹兩人誰跟去比較好？」元娘懵懵懂懂地問道。銀杏和銀翹是她的兩個陪嫁丫鬟，白氏開始就交代了的，若是不得已就給其中一個開臉，讓姑爺做了房裡人。

元娘對自己的公和-圖-書婆印象還不錯，有個未嫁的小姑也是溫溫柔柔沒有什麼話說的樣子，再加上她本就不知道說人的壞話，因此從她嘴裏出來的，婆家竟是沒有半分不好的。

白渝生已經讓王松和王玬幾兄弟拉著去了外院了。元娘，白氏，三娘等人出了孫氏的院子。

三娘已經過了十四歲的生日，自兩年前來了初潮之後身體都慢慢發育了起來，如今也已經是婷婷玉立。雖不似五娘的活潑精緻，但本就長得白皙娟秀，又自有一股有別與她人的嫻靜溫雅的氣質，倒也並不輸給五娘。

想到自己的本意，白氏收起了笑：「我是說如果姑爺他沒有通房丫頭，那麼他去京里應試，派誰去伺候起居？」

五娘聽見三娘提起她姨娘，嘆了一口氣搖頭道：「姨娘是老毛病了，大夫說要多靜養少操心。到是沒有什麼大毛病，姐姐你不用擔心。」

元娘感激地朝著三娘一笑，她確實是有很多話想要跟自己的母親說，白氏也笑著點了點頭：「那你們等會兒趕緊過來，中午就留在洗翠院里吃飯吧，我已經吩咐了多備一些席面。」

元娘忙驚喜地站起身道：「快請。」

白氏見狀有些無奈。

白氏其實是想說，如果白渝生之前沒有過通房丫鬟，那麼就是才剛剛嘗過了魚水之歡的滋味，以他的年紀又怎麼能忍得住？到時候去京城幾個月給弄回來一個大著肚子的丫鬟，那元娘就有的受了。

臉上卻是有些皮笑肉不笑：和圖書「敢情兒都怕我這個當祖母的欺負姑爺？去吧去吧，我也累了，都別在我這裏待著了。」

三娘見五娘還要拉著元娘說話，想著元娘和白氏此刻定是有很多體己話想說，便笑道：「二伯母和大姐姐先回院子去吧，我跟五妹妹她們回去換一身衣裳再去洗翠院看望二姐姐。」

三娘笑著應了，元娘和白氏往先翠院去了。其餘的姐妹幾人也各自回各自的院子。

白氏先是湊在元娘耳邊問了一些洞房之時的事情，元娘臊得脖子都紅了，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白氏見元娘就快要把腦袋埋到地上了，知道她害臊，見該問的都問了，沒有什麼問題，便笑著又將話題轉移到了別處，問起了她婆家的情形。

白氏自王棟大婚之後，便又過期了深居簡出的日子。她當時也想著要跟王棟去任上的，可是王棟到底是沒有帶著她去。

白氏有些奇怪，便追問了兩句。

可是元娘這會兒這句話讓白氏目瞪口呆，半響才又苦笑了起來，元娘聽了她當初的交代，可是卻忘了她說的是「不得已」的時候。這會兒才新婚就想著要給姑爺房裡添人了。白氏頭很疼，她這會兒才有些後悔將自己的女兒教得這般「賢良淑德」。

元娘聞言臉上有些愧疚，忙道：「女兒錯了，女兒不該為了這賢良的名聲就將王家的臉面，爹娘的臉面棄之不顧的。母親你放心，女兒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女兒保證。」

白氏也暫時將愁緒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