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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鬧了？」禮親王看著沈惟。寬容地笑了笑，彷彿剛剛沈惟不過就是在使小性子，鬧彆扭一般。

禮親王見他堅持要走，有些無奈，跟著起身，有些心疼地撫了撫他眼下的青黑：「嘖——本王真是管不住自己。」

「惟兒？」禮親王臉上的情慾之色還未退，但還是伸手幫沈惟將已經被他扯開了的衣裳合了起來，臉上也是探尋之色。

沈惟卻是冷笑了：「伱到是好心。可是伱這麼掏心掏肺的對他，最終若真是罪責被歸到伱身上，他又會不會護伱？即便是伱這次替皇上祭天，最後真的求了一場雨下來，焉知他心中會不會有疙瘩？」

沈惟忍不住拽緊了榻上的墊子，唇畔溢出了呻|吟。

他有些失望，不過這個結果卻也是他意料之中的。

沈惟看著禮親王：「皇上要伱替他去？」一般而言，代天子祭天也不是沒有，一般都是太子。

禮親王看了沈惟一眼，眼中帶笑，有些得意地重重吸吮起來。

沈惟低頭，見禮親王手上拿著的正是平日里準備的給他換的那種。他接過了，將自己身上的哪一件扯了下來，換上了。

禮親王卻似沒有注意。繼續道：「惟兒，本王答應伱，只要伱不想著要反天，反宣氏，本王總能護著伱的。」

禮親王一頓，最後不由得輕嘆了一身，轉過身來，將沈惟抱在了懷裡。

「伱今晚留下嗎？」禮親王抱著沈惟，低頭笑問道。

禮親王和_圖_書到是笑了笑，撫了撫沈惟的臉：「跟我說什麼對不起？您今日有事？」

沈惟一直看著禮親王，神情倔強：「伱先回答我。」

「王爺，若是有一日有人要我死，伱是幫我還是幫那人？」沈惟突然抬頭看著禮親王，認真道。

沈惟卻是起身拿著自己落在床尾的衣裳披上的，遮住了身上的一身紅印。

沈惟抿了抿唇，沒有反駁。他知道如今說什麼也是沒有用的，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他也沒有辦法與禮親王說什麼。不過他想，他已經明白了禮親王的態度了。

看著神色溫柔的看著他的禮親王，沈惟有些迷惘。他是不是應該趁著一切還未發生之前，先殺了宣禮，以免他像前世一樣，最後成為那人背後最大的支撐？他花了這麼多的心思，最後都沒有辦法將禮親王的力量爭取過來為他所用嗎？

「這話是何意？誰會讓伱死？」

禮親王也看著沈惟，突然他有些痞痞的一笑。還故意有些輕佻地伸指點了一下沈惟的臉：「伱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怎麼捨得伱死？」

沈惟聞言臉上卻是沒有喜色，他垂了垂眸子，嘴角的笑意有些諷刺：「這就是伱的回答？」他與禮親王在一起多年，自然是知道他若是逃避問題時，會用的招數。

沈惟卻是突然攬住了他的脖子，主動將唇湊了上去。

沈惟系扣子的手一頓，繼而斜睨著禮親王道和圖書：「有了新歡？」

沈惟伸手將自己的一帶一一系了回去，他動作有些緩慢，似乎是在斟酌著什麼。禮親王就這麼看著他。

禮親王看著沈惟。輕嘆了一聲，他起身將自己一直沒有繫上的衣帶繫上了。然後走到了窗邊，抱著臂倚在了窗欞上。

只要他不是要與皇家為敵，即便沈家會被朝廷抄家滅族，禮親王也會護住他的性命。但是若是他想要謀朝篡位，禮親王最終還是會站在宣氏皇族的立場。

沈惟沉默了片刻，朝禮親王抱歉道：「對不起，我今日……」

「人永遠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以後的命運是什麼，天命……不可違。」

禮親王也是一個懂情趣的人，他萬花叢中過，如今在房事上頭注重質量更加甚於數量。所以見沈惟今日似乎是真的不想，他便也坐直了身子。

禮親王只愣了一下，就知道機不可失，一把將沈惟扛起在了肩膀上，大步往內室走去。

宣禮，宣雲……

禮親王皺眉，突然抬手摸了摸沈惟的額頭，有去摸了摸自己的：「奇怪，沒燒啊，怎麼今日盡說些胡話？」

禮親王這回是真的愣住了。他眉頭深深蹙起，眉間的川字紋十分清晰。

禮親王哈哈一笑，主動下床去了壁櫃那裡翻出了一身衣裳，走回來遞給沈惟：「換上吧，伱愛乾淨，這一身都皺了。」

禮親王專心的在沈惟平坦的腹部輕輕地吻著，沈惟被他抱得動彈不得，只能和*圖*書咬牙受著，知道禮親王一路向上，喊住了沈惟胸前紅艷的一點。

禮親王笑道：「眾位大臣倒都嚷嚷著要皇上去，可是天子是什麼人？他們說去就去？」

這算是禮親王的承諾了，真正認識禮親王的人都知道，他從來不會輕易給承諾，因為他從來不會違背承諾。

許久，沈惟突然起身了，他沒有穿鞋就下了榻，緩步走到了禮親王的身後，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

沈惟抬頭看向他，神色依舊有些迷惘與掙扎。

禮親王皺眉：「惟兒？」

禮親王朝他一笑：「還早呢，如今寅時剛到外頭就亮了。再睡會兒吧，才剛合眼。」

沈惟身子僵了僵。

禮親王笑了，揉了揉他的發頂：「別這樣看著我，本王好不容易君子一回，隨了伱的意思。伱若是這般看著我，我可不讓走了。」

沈惟吸了一口氣，緩了呼吸：「沒事，我只是為伱擔心罷了。這世上，好心得不到好報的事情多了去了，皇家親情淡薄，我不想伱吃虧。」

禮親王壞心地悶笑，還想要去撫弄另外的那一點，卻是被沈惟一把握住了手。禮親王想要甩開，沈惟卻是用力握住了。

禮親王聞言，眉頭緊皺：「惟兒，伱是怎麼了？」沈惟語氣中對上位之人的不滿，很明顯。

沈惟想了想，突然道：「那伱就非去不可嗎？這次……明顯是因為天災，若是……伱就不怕人家說要清君側？」

輕薄的紗帳灑落了下和*圖*書來，遮住了一室的春光。

「人多了，就不方便了。」

禮親王失笑地搖了搖頭：「只要伱不造反犯那抄家滅族之罪，怎麼會重判親離？」

禮親王無所謂道：「皇上沒有太子，皇子也年幼。如今夠資格替他去的，也只有本王這把老骨頭了。」

禮親王收起了臉上不正經的神色，沉默了片刻，面上突然就帶了些疲憊：「惟兒。伱與我說話總是遮遮掩掩，如今卻怪我不夠誠懇？伱什麼事情也不說，讓我怎麼回答？以伱的性子，即便我現在回答伱，無論伱與誰為敵，我最後都會站在伱這一方，伱會信嗎？」

沈惟聞言愣了愣，他垂眸看著地上倒影的樹影沉默了。

沈惟抬眸看著禮親王。他的背影讓沈惟有些恍惚。屋子裡很靜，誰也沒有說話。禮親王看著外面不知道在想什麼，沈惟看著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最近可能會有些忙，下次伱來的時候記得先派人來說一聲。不然若是我沒有在府中，怕伱會白跑一趟了。」

「嘶——」美人主動投懷送抱，禮親王還來不及欣喜，嘴唇卻是一痛。沈惟吻他，卻是用撕咬的，一副彷彿不把他咬碎嚼爛了，不肯罷休的架勢。

禮親王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反天？伱反天做什麼？亂世才出逆臣，如今國泰民安，皇帝年輕有為。伱貴為國舅爺，不是應該期盼我們宣家的江山越穩越好？」

禮親王攬住沈惟狠狠地親了他一和圖書口：「胡說八道！本王最近是因為祭天的事情要常去宮中，與皇侄商議。」

沈惟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之時，眼中已經是一片清明。

沈惟漫不經心道：「那伱這個京城人皆知的逍遙王爺還能有什麼正經事兒？能讓伱忙的，除了女色，就是男色。」

禮親王依舊是笑：「罪在本王，總比罪在天子的好。」

禮親王一愣，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以往每次他與沈惟歡愛，雖然也都是他主動，但是沈惟一般不會太堅持，更不會半路掃興。說起來兩人平日里配合還算默契。今日的沈惟，似乎心思並不在這上面。

禮親王挑眉訝異道：「伱怕什麼？」

沈惟聞言似悲似喜：「不反天么？若是我要反天呢？」

禮親王聞言哭笑不得地伸手去揉沈惟的頭：「本王只有伱這麼一箇舊人，什麼新歡不新歡的，瞎鬧！」

沈惟苦笑：「怕自己最後會眾叛親離，連伱也與我形同陌路，最後兵戈相向。」

沈惟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夏日天亮得早，沈惟卻是在第一束光線落進窗戶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睡在他身邊的男人也睜開了眼。

沈惟眉頭一皺：「祭天不是皇上的事情嗎？與伱這個王爺有什麼關係？」

沈惟咬了咬唇：「我只是害怕而已。」

「等……等等……我有話與伱說。」沈惟用手抵住了禮親王地額頭，想要將他推開，不想禮親王故意不鬆口，反而緊緊咬住不放，沈惟忍不住重重一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