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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不會上你的當！你純粹一派胡言！」提利昂毫無底氣地說道，聲音軟弱，額頭冒出了細汗，兩隻大手用力捏在了一起。只有他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些失態。

「提利昂，我還知道你的與生俱來的秘密。」威爾指指提利昂的兩粒顏色完全不同的眼珠，「如果你願意追隨我，我可以告訴你這個秘密。」

——只是現在，他醜陋的大嘴開始合不攏了。

群雄人人心中動搖，個個對威爾收起了輕視之心。輕視之心既去，敬畏之心就生。每個人都抑制不住想親近威爾，從而知道一下自己的命運，不管那是假的還是真的。

「書是你的磨劍石，頭腦是你的劍。」威爾微微一笑。

群雄個個都是眼睛明亮之人，早把提利昂的窘迫看在了眼裡。

大家見小惡魔跟莫名其妙就做了北境黑衣人領袖的威爾嗆上了，都是臉露微笑，等著看小惡魔把威爾的神選者外衣扒下來，看看威爾這個傢伙褪去神光的困窘模樣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驚世駭俗的隱晦身份：提利昂、雪諾、小瓊恩、班揚……

「我沒看過《龍族軼聞》，但我了解龍和_圖_書族的所有秘密，比你看過的有關龍族的所有書加起來的知識還要多？」威爾語氣平平說道，「我也知道你為什麼總是徹夜看書。」

「這三隻龍的龍骸就在君臨城的紅堡地宮的龍。他媽的，依你如此痴迷龍族的故事，我知道你一定親自去看過貝勒里恩、米拉西斯和瓦格哈爾了。依你喜歡動手做試驗的性格，你也肯定把火把丟進了他們的大嘴裏，然後看見火把突然燃燒得巨大無比，就好像在裏面點燃了野火。」

這正是他看書學習的根本原因。

「兩軍在河灣沿岸相遇，你遠祖和河灣王的聯軍發動衝鋒，坦格利安軍一觸即潰，眼看你家遠祖就要獲得勝利……瓦格哈爾、米拉西斯和貝勒里恩從天而降，怒火燎原，有四千名士兵被燒成灰燼，其中包括河灣王。羅倫王僥倖逃脫，隨後投降，伊耿·坦格利安饒了羅倫的命，所以也才有了今天的蘭尼斯特家族和你……」

面對敵人，小瓊恩有長槍，雪諾有劍，威爾身後的巨漢有銅錘，而他能有什麼？他短手短腿如孩童，所以他決定依靠自己的頭腦，頭腦就是他的立世之劍。wｗｗ.ｈeｔｕｂｏｏk•ｃｏm.ｃｏm這把劍的磨劍石，就是書。

「你也看過《龍族軼聞》？」提利昂吞了好響的一口口水。

毫無疑問，威爾的話全中。

威爾繼續說道：「提利昂，你的侍從傑克口袋裡一共有三冊書，全部是關於一個主題的書：龍族。《龍族軼聞》上中下三冊，上冊裏面說了龍骨含鐵量高，所以是黑色；龍骨堅硬，材質極輕且有韌性，不怕火。多斯拉克人視龍骨弓為稀世珍寶，配上龍骨弓，射手可以輕易超越木製弓箭的射程。」

提利昂的微笑和諧而愉快，對於把諸神都視為一個。屁。的人來說，最喜歡的就是看著修士、祭師、學士、神選者在自己面前丟盔棄甲——提利昂經常這麼干，他喜歡看著那些神神叨叨的傢伙在自己面前啞口無言支支吾吾，然後他會賞對方一個銀鹿或者銅子——蘭尼斯特家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太有錢了。但他不會給一枚金龍，因為這些所謂的秉承諸神意志的騙子們根本不配。

威爾目光掃過神色驚疑不定的群雄，淡淡說道，「長刀班揚，我看到了你最終的命運；少主羅柏，鐵槍小瓊恩，傲慢羅貝特，無敵哈里斯，當和圖書然還有我的小朋友瓊恩·雪諾。我不需要你們所有人都如信奉先知一樣的追隨我，只要你們願意把我當做可以嘗試著交往的真誠之人，只要我的主神同意，我會樂意告訴一些你們想知道的事情。新舊諸神在上，我們這裏的所有人，不久的將來，將迎來共同的敵人和最糟糕的困境。凜冬已至，長夜來臨，也許將來我們需要團結在一起呢。」

他自負聰明，機謀百變，今天卻遇上了威爾這樣鬼神莫測的天驕人物。

提利昂臉上戲謔而嘲弄的笑容漸漸僵硬，兩粒惡魔眼珠不時眨一下，他的手心也開始冒虛汗。他和哥哥詹姆·蘭尼斯特都是不信神也不信誓言的，他們兩兄弟可以在聖堂宣誓的時候跪在七神面前小聲討論姑娘窩裡哪個姑娘的酒窩最好看，詹姆更是可以為任何事情隨便發誓——反正都不用負任何責任，一切都有那該死的神去管。

威爾跟他以前見過的修士祭師巫師不同，這傢伙蒙對了他看的書。這太巧合了。

這是個有神的意志降臨並具形的奇幻世界。

「龍族軼聞下冊則記載著一次戰爭：怒火燎原。你的遠祖凱岩王羅倫，與河灣王孟恩聯軍抵抗坦格利安ｍ•ｈｅtubｏｏk•cｏｍ•coｍ的征服。那是三百年前，『龍王』伊耿的軍力只有你家遠祖和河灣王兵力的五分之一。」

「提利昂，你的哥哥和姐姐，你的族人，為什麼都跟你不一樣？整個家族為什麼就你有一雙惡魔般的眼珠，一綠一黑，我知道這個秘密，不管你信不信。」

「為什麼？」

「中冊記載了伊耿·坦格利安和他的妹妹們在攻打七國時所騎乘的那三頭龍。他們都有神的名字：貝勒里恩、米拉西斯和瓦格哈爾。瓦格哈爾的咽喉很大，大到你可以騎馬進去。米拉西斯體型更加驚人。而最巨大的是『黑死神』貝勒里恩，他可以一口吞下整隻野牛，或者是長毛象。」

提利昂越來越僵硬的表情說明了一切。不管是雪諾、小瓊恩、班揚、羅柏還是已經見識過威爾本事的莫爾蒙、泰倫·灰燼，都對威爾有了更新的認識，或者更加的尊崇……

提利昂的兩粒惡魔般的眼珠盯著威爾，他的左眼的墨綠眼珠亮幽幽的如螢火，右眼墨黑的眼珠又如黑色珍珠般滴溜溜泛光（科普新人，非杜撰，承原著），看得人心裏泛起寒氣，小惡魔之名名不虛傳：「威爾，聽說你是了不起的神選者，先知，異鬼親和*圖*書歷者，那麼，你來猜猜看，我這侍從傑克的袋子里裝了什麼書？」

以前都是他以三寸不爛之舌洗別人，這次卻主動拿給威爾洗了個底朝天。並且，他完全找不到任何反擊的地方。

也只有全中，小惡魔這個以機謀狡詐聞名七國的傢伙才會如此窘迫。

威爾掃一眼眼前的諸雄，這些人都還不知道自己未來將載入史冊的英雄壯舉。

威爾微微一笑，只要他願意，整個北境對他都不是秘密，臨冬城心樹老妖的感知覆蓋整個北境。——雖然也僅僅限於北境。而心樹老妖，貌似對自己越來越恭恭敬敬，有點像，僕人對於主人，封臣之於領主。

威爾一笑：「提利昂，我知道你看《伊薩穆爾國師傳記》會睡著，因為那些書的諂媚讚頌之詞令你想吐，但你還是想從中窺見一些歷史的真相；在臨冬城有一個超過了君臨城學士塔藏書的圖書館，你在裏面看完了伊彌頓的《戰爭兵器》，那些瓦雷利亞捲軸的羊皮紙很脆弱，原版已經消失，臨冬城的也只有手抄本，而且只有一本。」

對方貌似了解他的一切，比他自己還了解。

提利昂聽得心驚，閉緊的大嘴不由自主的又打開……

提利昂的臉色頓時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