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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誓。」威爾淡淡道。信奉無面神的無面者賈昆，是不能以死神之名起誓並接受某個名字的，若如此，則違反了他的信仰教義。

威爾卻沒有看尖牙一眼，他盯著賈昆·赫加爾。

鍊金術師公會裡面的鍊金術士們有些魔法，是普通人無法明白的。

手腳都帶著沉重鐐銬的賈昆令羅爾傑和尖牙都畏懼。但是尖牙不單畏懼賈昆，也畏懼羅爾傑。那根控制住羅爾傑的鍊金術士的鐵絲，目的只能是怕羅爾傑萬一發狂去把尖牙給殺了。

他看著威爾：「大人……也許……換一個名字。」

威爾掃一眼就看明白了這房間里的生物鏈順序：賈昆-羅爾傑-尖牙。

「現在就走嗎？」尖牙立即貓起身子，手裡還拿著沒有啃光的手指。

「什麼神？」

「不用切肢，我能醫好你的右手。」威爾說道，「我不是學士，卻懂一點醫術，剛好能醫治這種傷。」

「你的傷口在發炎，再不醫治，會死的。」

「奉天空大地海洋的一切神祇之名，更奉死神之名，和-圖-書吾立此誓。」賈昆艱難的舉起自己的一隻手，鐵鏈嘩嘩響，「奉七神及諸多遠古神祇之名，吾立此誓。大人收回名字，放某人自由，某人願為大人……做三件事，殺三個人。」

威爾走到賈昆身邊，附耳，低聲說出一個名字。

這說明，尖牙是三個人中最弱的，老大是賈昆。賈昆身上的高檔考究的衣服，尖牙並不敢去剝下來。按照邏輯，行動最方便體格也雄健性格也殘忍的尖牙應該是這個黑牢里的老大才對。

威爾搖頭：「你答應幫我完成三件事，殺三個人，我就收回名字。」威爾扭頭看向大猩猩羅爾傑和尖牙，羅爾傑忙道：「大人，我以新舊諸神的名義起誓，永遠追隨大人，大人要殺誰，羅爾傑一定砍下他的頭。」

賈昆微笑，溫文爾雅，聲音優美：「告訴某人一個名字，不管是國王乞丐領主騎士，也許一天，也許一個月，也許一年，死諭一下，他都難逃一死。某人幫你殺人，一命換一命。」

「什麼選擇和-圖-書？」

威爾搖頭：「你發過誓的。」

「有！」

但他依然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最角落最潮濕最遠的地方。

羅爾傑和尖牙的發誓對威爾來說毫無分量。他不相信他們的任何一個字的誓言。

「一個名字？」

「我願意做大人交代下來的任何事情。」尖牙立即說道。

賈昆臉色漸漸變成蒼白色，臉上卻依然有那迷人的微笑，但是語氣卻是透露著控制不了的一絲顫意：「大人，換個名字吧。」

死囚黑牢里，飢餓是常態，乾渴是常態，尖牙吃死人手指的癖好令人害怕，但是他卻呆在最遠最潮濕的角落，最乾燥最靠近門的地方是賈昆·赫加爾的；就連被特製鐵絲穿過單手的羅爾傑都比他的地方更乾燥。

「某人願發誓。」

「你們兩位呢？」威爾慢慢蹲下，說道。

死囚房裡犯人發狂是很平常的事情，尤其是在這黑暗如濃汁血腥氣和屎尿氣都瀰漫的地方。意志力稍微差點的，呆不了幾天，不用獄卒動手，他們自己就先殺了自己。hｔｔps://ｗｗｗ•hｅtuｂooｋ.ｃoｍ•coｍ

「你們想活命么？」威爾說道。

「替我做事。」

大猩猩羅爾傑的臉上黑洞里噴出沉重的呼吸聲。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了。

賈昆身軀一震，就好像空氣中有一隻無形的手打了他一記重拳。

威爾無視了尖牙的話，饒有興趣的看著賈昆：「賈昆，大猩猩和尖牙都願意跟我走，你是留下來受死，還是跟我走？」

因為行動自由，他可以予取予求，反正都是死囚，大家挨日子也不過是等著那咔嚓一刀。

「對！」

「賈昆，你以天空大地海洋的一切神祇之名，更奉死神之名，奉新七神和諸多遠古神祇之名起過誓的。」威爾湊到賈昆的耳邊，「名字出口，死亡降臨。」

「我跟你走。」羅爾傑說道，「大人，我跟你走。」

「我先給你一個人的名字。」

賈昆·赫加爾笑道：「某人當然想活命，但某人卻不想做守夜人。」

「我怎麼能夠相信你呢？我一旦放你自由，你卻消失無形。」

但他並沒有用另一隻手把黑鐵絲扭斷，這和圖書說明這黑鐵絲是鍊金術師公會特製的，羅爾傑力氣再大也扭不斷。

「奉天空大地海洋的一切神祇之名，更奉死神之名，吾立此誓。」他舉起自己的一隻手，鐵鏈嘩嘩響，「奉七神及諸多遠古神祇之名，吾立此誓。」

「名字出口，死亡降臨。某人沒有翅膀不能飛天，某人沒有神通也無法遁地，但一步接一步，終要達到目的，國王也必死去。」

「做什麼事？」

「任何人？比如國王……」

「好，但我要三條命。」威爾指指羅爾傑和尖牙。

「請說出三個名字。」賈昆·赫加爾微笑道。他給人的謙和有禮如三月的春風。

名字出口，死亡降臨。

空間高度有限，蹲下比較舒服。

尖牙看起來最嗜血可怕，生吃人手指，但是他卻沒有戴任何鐐銬。

「某人還有其他選擇么？」

威爾點點頭：「尖牙，你呢。」

賈昆·赫加爾的眼神里終於出現了驚慌，不是恐慌，是驚慌：「大人，某人……答應你了，三件事，三條人命。但某人先要大人收回……某個名字。」ｈｔｔｐs://ｍ.heｔubooｋ•ｃｏｍ•ｃｏｍ

尖牙咯蹦咯蹦咬手指頭的聲音立即停止。

「還有尖牙，大人。尖牙發誓追隨大人，不管是做黑衣人還是做其他任何事，大人放尖牙出去，尖牙的命就是大人的，尖牙以新舊諸神之名起誓。」尖牙迫不及待，幾乎想走過來抱著威爾的腿乞求了，但是溫文爾雅的賈昆令他不敢靠近。

羅爾傑和尖牙都緊張的看著威爾和賈昆。

羅爾傑點頭：「我願意。」他的一隻滿是長長黑毛的手舉起來，威爾看見他的手腕正中穿著一根黑鐵絲，鐵絲固定在石壁上面。他的另一隻手倒是沒有，雙腿也沒有任何的鎖鏈限制。

羅爾傑和尖牙都是心生寒意，他們看到了賈昆·赫加爾被黑衣人逼得驚慌失措。他們不能明白，不管什麼名字，賈昆怎麼可能畏懼驚慌，難道這個黑衣人說出了一個神祇的名字，比如，死神的名字。

「請說。」

「切了就好了。」羅爾傑笑道。他一笑，更可怕。但是這種人非常有用，威爾要用他。

羅爾傑的眼睛里頓時冒出綠光。

「足以換取你自由生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