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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國師

作者:一語破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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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渺渺書生,憤慨如山倒,怒砸金鑾殿 第115章 人心有度,不可越

第二卷 渺渺書生,憤慨如山倒,怒砸金鑾殿

第115章 人心有度,不可越

「哦?」
「陸先生……」
書生寬袖嘩的一拂,轉身就走,跨出殿門的瞬間,有侍衛來攔,就在皇帝、文武百官視線里,身影變得模糊,然後消失在了陽光里。
沐著陽光,闔上雙目,無端受辱不說,那龍椅上的人的行徑,哪裡像一個皇帝該有的樣子。
外面,還有聲音遠遠傳來。
四年苦讀,賀涼州餓殍四野……忽然間,他只想大醉一場。
殿中再次響起陸良生的聲音,輕聲道:「臣在會試第一考中,曾寫到,國乃蒼木大樹,民乃樹之根須,然鬚根能固地之牢,樹則不倒,賀涼州貧瘠,萬千生命掙扎于陛下一念之間,一地損,會傷國本……」
「陳朝富庶,米粟滿倉,不過是那些邊吏故作事急,才妄言大災,邊民為多得錢糧,配合而已,你一個小小書生知道些什麼?!」
「陛下……」
陸良生輕喃時,女子似乎也注意到了人群中的書生,美目沒來由的睜大,塗抹殷紅的小唇微微輕啟。
「弟還是隨周兄一起。」
「同去。」
「你說。」
「臣妾,說今年的進士,都這般年輕。」
不久,夥計端著這位客人的幾壺溫酒興沖沖的小跑上二樓。
放下酒壺,辛辣的味道嗆的陸良生眼淚都快出來,雙目微紅的盯著桌上放著的筆墨,https://m.hetubook.com.com伸手抓過,緊緊的捏著。
「這不下雨了嗎?今年會有好收成的。」
「什麼棟樑?!」
一群鶯鶯燕燕離開,陸良生視線才變得清晰,交織的金邊大蒲扇下,陳叔寶一身龍袍,模樣約三十齣頭,相貌端正,然而一左一右,還有兩個女子坐著,其中一女,正紅牡丹長裙,青絲盤簪,上頭插了一根晶石雕琢的花朵,平添美貌,讓人感到驚艷,模樣有些熟悉。
陸良生停住腳步,聞到店裡飄出的酒香,腳步一轉,便是隨夥計走了進去。
陳叔寶一肘壓著扶手,搓動指尖,笑吟吟的看著站在殿中的翩翩書生。
「來,給朕變一個戲法看看。」
「來來來~這位客官,店裡酒水醇美,瞧你心事重重,不如進來喝上幾杯,說不定愁事就迎刃而解了。」
宦官在眾人前方站定。
「陛下,只是當我變戲法的?四年苦讀,陛下原來當我來這金鑾殿里表演戲法的啊……呵呵……好,那陸良生就給陛下變一次。」
「哎喲,這陸良生還真會法術。」
正與另一個妃子說話的陳叔寶,偏過頭來。
咬緊了牙關,袖口裡,拳頭捏緊,都在顫抖。
「就是,就是,陛下為何獨獨辱他,這陸良生也算謙謙君子和-圖-書……」
走在前面的宦官似乎明白他們疑惑,回頭笑道:
「啟奏陛下,臣去年到過賀涼州,那時正旱魃四起,災民遍地,餓殍隨處可見,各城糧倉因繳了朝廷的稅賦,又難有存糧接濟……」
他沒來得及說完,對面桌后的陸良生伸手直接抓過酒壺,往嘴裏灌了下去。
不遠,一家酒肆外,店傢伙計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陡然看到從面前走過的書生,連忙上去招呼。
……這話怎麼感覺有些酸醋的味道。
閔常文走出席位,追出幾步,身影早已消失不見,獃滯的望著外面燦爛的陽光,氣的捶胸頓足。
片刻,微顫的袖口內,手指緩緩曲起,攥緊了拳頭。
皇帝頗為滿足的看著下方書生髮愣的表情,有種心中酸意發泄出來的快|感。
「陛下,陸良生會的恐怕不僅僅是街邊戲法那般簡單啊!」
陸良生站在那裡,目光望去上方龍椅,閉上眼睛好一陣,鬆開拳頭。
深吸了一口氣,雙袖灑開朝御階之上拱手揖禮。
「陛下啊,我陳朝少一棟樑矣。」
設宴?
「棲霞山陸良生,告辭!」
聞言,一眾文武愣住,不少人站了起來,閔常文更是朝皇帝拱起了手,讀書人好面子,更何況還是修道中人,就連御階一側的張麗華也皺起纖眉,側過m•hetubook•com•com臉看去皇帝。
「可是陛下,稅賦依舊會讓他們喘不過……」
一番話說完,到了承雲殿,陸良生走在十八人中間,面容平靜,也有點忐忑,進了裏面,饒是白日,也是燈火通明,承雲殿內寬敞,文武百官分座兩側,吏部尚書閔常文也在其中,坐在左側的席位,表情肅穆。
下方,陸良生心裏閃電般閃過許多念頭,快速將腦海想要說的話,組織起來。
陸良生朝他笑了笑,禮貌拱了拱手,隨後望去轉身坐回龍椅的皇帝,半是緊張,半是期待,雖然有些唐突,但卻是最好的機會。
「諸位均是我陳朝俊傑,朕見之甚是喜歡,這殿中文武諸卿都知曉朕有一癖好,每次開宴都會邀朕妃子陪座,爾等即將是朕臣子,便邀你們過來適應適應。」
「陛下在承雲殿設宴,諸位請隨奴婢來。」
後面的話變得有些輕浮,左側席位中的閔常文忍不住想要開口,但此時皇帝在說話,若是插嘴,又有礙君臣和諧,只得繼續聽下去。
龍椅上,陳叔寶微微側臉,瞟了一眼不遠安坐的張麗華,想起書房內,還躺在桌上的玉佩,嘴角勾起,輕笑一聲,回過頭來。
「你快變一個,讓朕瞧瞧。變不出來,亂棍打出去——」的話語傳來。
「陛下喜群宴眾臣,諸位www•hetubook•com.com又是難得青年才俊,詩文歌賦無一不精,自然是要款待的,就連文武百官也俱都來了呢。」
「陸兄快入座吧。」
變戲法……
陳叔寶回到龍椅上,心中快意,豪邁的大袖一揮:「開宴!」
上方的話語雖然只是兩人間談起,可陸良生是能聽到的,蹙起眉頭。
「陛下,新進進士陸良生,有事請奏。」
「常兄請。」
外面天光映在人臉上,有些刺眼,陸良生渾渾噩噩走過冷清的長街,眉宇間,全是失望之極的頹然。
陳叔寶著人新填了十九張座席,那邊十八位進士謝恩后,互相客套一番。
「聽說你會街邊的一些小戲法。」
雙肘壓著扶手,戲虐的看去下方的陸良生,下巴一挑。
「客官,你點的梨花釀、黃興酒,對了,客官不妨再點些下酒菜……」
「呵……竟然是這種皇帝……這種皇帝……置賀涼州萬萬百姓而不顧……」
「殿試一關,朕暫且不公布三甲。」
「陛下!」
編鐘、絲竹之聲輕柔,檀香的青煙裊裊,待陸良生等人走過中間站定,正面上方龍案之後,皇帝抬起袖口,揮了揮。
陳叔寶向後仰靠椅背,目光偏去文武百官,口鼻間冷哼。
陸良生還想說,皇帝垂下手,看著他,身子微微朝前探了探:「陸良生,你現在還不是官。」和圖書
「陛下,你……」
「何靜秋?」
不光是陸良生有些疑惑,其餘進士也面露疑惑,殿試一過,不該是御筆點出三甲嗎?
殿內,一片嘩然,紛紛站起來張望,有人害怕,也有人好奇。
這時,龍庭上的皇帝站了起來,聲音緩慢中正,不過隨後卻是輕笑了一下。
「休要再言……對了,朕倒是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四周,宮中侍衛下意識的握去刀柄,目光緊緊盯去大殿中間。
咳咳——
「沉迷酒色、迷信妖孽、不憐生民……呵呵……」
聽到這番話,陳叔寶就感到腦仁疼痛,揮手將對方話語打斷。
一一過去入座,有人回頭,看見陸良生孤零零站在原地。
「好了。」
咳~
龍椅上,陳叔寶看去那邊的張麗華,嘴角勾了勾,坐正身子,雙手搭在扶手上,看去前面,緩緩開口。
「是啊,都是朕將來的肱骨之臣,愛妃你看,他們當中,不少人真是年輕俊朗,風度翩翩……朕是比不了了。」
……
承運殿內,陸良生被這句話嗆的臉脖都有些發紅,兩側文武、新入席的十八位進士一俱沉默下來。
幾個長袖起舞的女子施禮緩緩退去。
「愛妃說什麼?」
「陛下!」陸良生再喊。
兩側說話聲漸小,宴席間的文武百官互視一眼,面面相覷,對中間的青年有些好奇會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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