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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國師

作者:一語破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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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一劍元神始,闔目祈火熄,畫皮滋白骨 第254章 夜投小鎮

第五卷 一劍元神始,闔目祈火熄,畫皮滋白骨

第254章 夜投小鎮

半晌,才開口:「二位是外鄉人,初次來這裏吧?以前也有不少商隊走這裏過,現在都很少來了,你們二位年輕人也真是,來前不先打聽打聽。」
道人看去四周,有些摸不著頭腦,片刻,一拳砸在手心:「莫不是這鎮子里鬧鬼?!」
聽到忽然一聲叫他,老頭嚇了一跳,本能的跨進門檻躲在門后,探出半張臉來。
說完,這條街也走的差不多了,黑漆漆一片哪有第二家客棧,陸良生笑了一下,翻翻袍袖撇去身後,看來今晚又要在外面睡一宿了。
呼呼……
「老丈,你家門檻怎麼這麼高?」
「唉,能有什麼說道,還不是防……」老頭聲音停了停,猶豫了一下,目光看去通往外面的房門,門栓插上沒有。
「這位老丈。」
「進來吧,老漢相信你們。」
汪汪汪汪——
想了想,叫過那邊還在叫門的孫迎仙,拉著老驢乾脆繼續朝前走走,看看有沒有其他客棧。
「不就是辦喪事嘛,挪個地兒有張床,咱們也不忌諱。」
這附近沒有陰氣匯聚形成的養屍地。
「那就全當我跟二位閑聊解悶了,公子和道長有所不知,這鎮子以前都還好好的,自從打仗以後,兵荒馬亂了一陣,齊國亡后,怪事就出來了,鎮子周圍方圓二三十里,凡是家中辦白事,停在靈堂的死人,www.hetubook.com.com深更半夜忽然爬了起來,把守靈的人吸食了。」
「兩位什麼人啊,喚老漢何事?」
「嗯……金州。」
那夥計眼睛向上看了看夜空,似有些焦急,說完這句,呯的將門給碰上,道人呲牙咧嘴的衝過去,使勁拍響:「白事又怎麼樣?本道不忌諱,有張床就行!」
油燈放去桌上,燈火搖曳間,道人搶先從老頭手中拿過茶壺倒了兩杯水,老漢走去將長凳搬過來,邀了兩人坐下。
客棧兩側的白燈籠亮著燭光輕輕搖晃。
老頭見兩人沒有多少驚訝的表情,以為不信,坐在那裡苦笑。
從金州過懷義州到的北方,兩人幾乎都是在山野間度過,偶爾也有住店,不過那也是數天前的事了。
「自然是良人。」
「不知可否投宿?」
陸良生拱手作揖,牽著老驢跟著老頭繞過房檐去了後面一側小門,老頭舉著油燈,看著他將驢子系去院里的樹。
「老丈!」
「多謝老丈。」
道人挎著黃布袋,一個閃身竄去房檐下,隨意拱了拱手。
原本想說江南,想及這邊不知道對南方人態度,陸良生便隨口說了金州,系好韁繩在老驢頭上拍了兩下,使了一個不許胡鬧的眼神,跟著老頭走去前面屋子。
「兩位客官,不行,掌柜家中有白事m.hetubook.com.com,這兩日都不開張做買賣。」
相隔一個帘子,店傢伙計睡在一張臨時拼湊的木板上蓋著被子,代替掌柜守夜,戰戰兢兢的盯著帘子後面亮有燭火的靈堂。
「可能別人忌諱。」
夥計把著客棧大門,探出一張臉小聲問道:
「兩位有何貴幹?」
聽到響亮的幾聲咳嗽,對面房門多打開了一點,老頭見說話的是一個書生打扮,語氣溫和有禮,這才退開,取過桌上油燈探出門,照了照兩人和後面的驢子,書架上掛有鍋碗,便是點點頭,將門完全打開。
說著,朝孫迎仙眨了眨眼睛,後者瞪回去一眼,連忙咳嗽幾聲。
「這位道長與我長途跋涉,前往賀靈州,路經貴地,原本是要投前面那家客棧的,可那家有白事,我兩又無地方可去,恰好看見老丈還未關門,便過來冒昧打擾,這位道長連續幾日風餐露宿,又染了些許風寒,語氣多有不好,實在對不住。」
「你們倆從哪兒過來啊?」
「這位公子進屋小心點,門檻有些高。」
道人來了興趣,民間怪異之事,他頗為喜歡聽,忙給老頭也倒了杯水遞過去。
「不知道,前面有家客棧,先去投宿,向店家打聽一番,若是有鬼,順道幫這裏百姓除了就是。」
家狗狂吠,薄霧茫茫的街道,一片中間和圖書方孔的黃紙飄飛,貼去地上,隨後被落下的驢蹄踩了過去。
「以前老漢我也不信,兩位現在所住房子,就是當年家境還算殷實時所修,家中還有賢妻,一個兒子,十年前,老妻病亡,兒子見我老弱不讓我守靈……」
夜色推去殘陽最後一抹紅芒。
「老丈不必顧慮,你只管說就是,反正我二人也過路的,就當聽聽奇聞怪談,將來走到外面若是遇上高人,求來幫你們解災。」
見是兩個陌生人,心裏反而鬆了一個口氣。
趕忙擺手。
陸良生眉頭微蹙,不是鬼,難道還是妖不成?
沙沙沙……
「不止我家的高,這鎮上,還有附近幾個村兒,家家戶戶的門檻都高。」
順著道人看去的方向,街盡頭臨街房檐下,一個老頭正搬長凳進去。
老頭看了眼道人,又看了眼桌上的黃符,搖搖頭:「要是鬼還好,可道長啊,那東西……唉,老漢都不知道怎麼說起。」
那邊叫喊里,陸良生抬頭也順著剛才店傢伙計的視線望去夜空,月光陰冷,一朵陰雲緩緩飄去遮去一角。
山下的小鎮亮有幾處人家戶的燈光,房檐低矮,狹長的街道磚石不平,殘有泥濘水窪,天色黑盡,偶爾從某條巷子傳來幾聲犬吠。
「怎麼回事?這日落而息也太早了吧?」
視線投去道人,後者領會,手指在桌下飛和_圖_書快掐算,隨後悄悄朝陸良生搖了搖,大抵意思是:
客棧後院老樹枝葉搖擺掃過屋檐,掛有白布的房裡黃昏的燈火照出來,隱約能見堂屋中間,穿著壽衣的身影躺著,臉上蓋有白布。
「……可早上醒來,老朽兒子面目烏青,身子都已經僵了,而老妻就坐在這屋外的院子里樹下。」
「怎麼鬧鬼啊?男鬼還是女鬼?你瞧瞧本道這身什麼?」
「就是想跟老丈打個商量,能不能借個宿。」
聲音停頓,微微發抖繼續說了下去。
雖然開口說話,但人還躲在門后,大有一個不對就關門的架勢。
老頭就要關門時,檐外牽驢的陸良生,鬆了韁繩,上前拱手,先一步開口。
外面夜色深邃,三人圍著破舊方桌叨叨絮絮的說起話中,鎮里犬吠聲偶爾響起,風從街盡頭吹來。
前方一家客棧還亮有燈火,遠了看,有些慘白慘白,一個店傢伙計正將門關上,聽到銅鈴聲,還是忍不住抬了抬臉,一個杏紋白底衣袍的書生牽著一頭老驢過來,旁邊還有個尖嘴猴腮八字鬍的道士。
從這裏經過歇息一夜,若真有鬼作祟,幫這裏居民除害,不過隨手而為,耽擱不了多少時辰。
油燈搖曳,夜間飛蛾繞著豆大的燈火飛舞,老頭嘆口氣。
孫迎仙抖了抖身上道袍,又從黃布袋裡翻出幾張符紙拍在桌面:「哪裡有和圖書鬼,你帶本道去,保管幫你們治得服服帖帖。」
屋內寬敞,除了灶房與這室連在一起,不遠還有兩個房門,挨去右壁有通往閣樓的木梯,木階褪色積了不少灰塵,想來幾年、或十幾年前,該是頗有餘錢的人家。
陸良生與道人牽著老驢走進鎮子,尚有亮光的窗欞先後熄滅,能聽黑暗裡窗欞吱嘎關上的聲響。
屋內燈火照出門隙,老包著頭的老漢眯起眼仔細看了看道人模樣,肥大的道袍套在瘦小身板,像個猴子穿上衣裳,鬢髮隨意挽起,看上去就不像個正經出家人。
走近這家客棧,陸良生看到本該門口的大紅燈籠,卻是兩盞白紙燈籠,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奠』字。
「這裏面有什麼說道?」
風擠進門縫,燭火明明滅滅,蓋在靈堂屍體面部的白布一角,在風裡掀來掀去。
也沒什麼奇怪的。
「不行不行,沒床給你。」
死人爬起來?陸良生修道這麼久來,還是頭一次聽說,莫非鬧殭屍?
進屋時,老頭特意叮囑了一下,還將油燈放低一點,照亮書生腳下,陸良生留意了一眼,這門檻的老木有些年月,不同的是上面一節顏色較深,明顯額外釘上去的。
「老陸,你瞧那邊還有一家亮著,咱們過去借個宿。」
看來家中有白事,雖然不便,可這鎮不大,想必也就這一家客棧,陸良生還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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