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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國師

作者:一語破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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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天子征國門,將星隕去天外雲 第622章 大斗拔谷

第十一卷 天子征國門,將星隕去天外雲

第622章 大斗拔谷

送到檐下,陸良生一句話也未說,看著徒弟走過石階去往下方,他目光變得嚴肅,闔了闔眼,拂袖轉身,走回樓上,守在過道上的紅憐、棲幽叫他也不理。
「師父……」
書生的聲音沉穩而平靜,但一旁的宇文拓隨師父多年,豈能不知道這平靜語氣下蘊有怒氣的,饒是冷靜如他也不得小心翼翼開口。
屈元鳳?
「那是他的路。」陸良生看著桌上斜倒的粥碗,閉上眼睛:「出征前,他就已經說明了,要靠自己,為師不好插手,再則,上次驪山那位老母也警告過為師。」
「臣有罪!」柳建武連忙單膝跪了下去,那邊,楊廣走去長案後面坐下,伸手讓他起來說話,目光看過在座的一眾將領。
……
「行了,你也有事要忙,先回去吧。」
那將領瞪去開口說話的副將,揮手讓他滾回去站好,在長案前來回走動,「要是隨便打打就能贏,咱們用得著在這裏止步不前?!」
「……陛下親率大軍西推吐谷渾四千里土地,覆他們都城伏俟城,那個被困在長安的慕容順,其父慕容伏允就是步薩缽可汗,狼狽西逃,陛https://www.hetubook.com.com下乘勝追擊,想一鼓作氣打通南絲綢之路,令軍中四將屯金山、祁連、琵琶峽、泥崚,四面合圍,結果慕容伏允讓人假冒他,趁機偷溜跑了,陛下大怒,令人追擊,結果反被埋伏,又派了兩軍追擊,在大斗拔谷被擊的潰不成軍,聽傳回的消息說,那邊風霰晦冥,晝夜難辨,想必有通曉法術之人幫助慕容伏允,數次進攻,折損將領多達八人,士卒傷亡兩萬,師父,陛下這回可能急了……」
「看來朕的柳大將軍,放了不小的火呢。」
那邊的軍中諸將安靜的傾聽,楊廣翻弄一枚令箭,深吸了一口氣,剛才進來時的笑容漸漸收斂。
兩側六個將領當中,末尾一人身形高大,一身甲胄襯的威風凜凜,濃眉大眼吐露猶豫,半晌,正要拱手站出請命,這時帳外響起傳來一聲:「諸位將軍辛苦了,此時還在商議軍情?!」
柳建武拱手大喝,後面眾將里,之前猶豫的那將大步走出,朝著正中端坐的皇帝抱拳:「陛下,末將屈元鳳,願意攜本部兵馬充當第一陣!」和圖書
「還是要看陛下的吧。」
唉!
帳里諸將幾乎下意識的伸手握去劍柄,長案前的那員大將呵斥一聲:「放肆!」旋即,站得筆直,朝帳門那邊抱拳垂首。
「大將軍,可有把握?」
「……朕其實笑不出來,前幾日,聽到好幾位將軍陣亡的消息,心裏也不是滋味,但如今我大隋已經向西推出四千里路,打下吐谷渾半壁江山,豈能就此半途而廢,走了,就是讓那些為朕、為大隋而戰的英靈白白死了,朕第一個就不答應!」
帳簾掀開,楊廣穿了身厚厚的衣袍,帶著外面的寒意進來,兩側的將領頓時拱手垂首,齊齊喊道:「拜見陛下!」
「這鬼天氣,仗還怎麼打?曰了狗的,這幫吐谷渾人跑進這谷里龜縮不出來,老子們一進去就變天,東南西北都摸不著方向,還他娘的射箭!」
「如此,屈將軍明日便攻谷,朕給你壓陣!」
「都不用見禮了。」
「師父,弟子回去了。」
「有!」
視線最後定格在柳建武身上。
「朕過來,並不是看你們請罪的,朕要的是聽到你們攻下大斗拔谷,擒住慕容伏允,讓朕和*圖*書帶到長安與他兒子團聚。」
「大將軍,末將願再帶一軍攻谷,誓將慕容伏允從裏面揪出來!」
「暫時沒有。」
「嘿嘿,總比躺著強!」
當的輕響,皇帝手中把玩的那枚令箭丟去桌上,目光抬起看去周圍:「朕的中軍已經在來的路上,這大斗拔谷,勢必要拿下,明日攻谷,朕就在這邊盯著,看著你們打,也看看到底是不是有妖人從中作梗,阻礙朕!」
陽光照在廳里,推著傢具陳設的陰影緩緩移動,木梯上,紅憐、棲幽下來,感受到這氣氛,抿了抿嘴唇不敢說話,又悄悄縮回了樓上。
「誰不是,幸好當時我反應夠快,屁股上只挨了一下,現在只能趴著了。」
「元鳳是你們四個師兄弟里最不愛說話的,但心思卻是最多的,他太想出人頭地,也敢拿命去拼……天道不允許修道中人用法術干涉人間朝廷興衰更替,不然上次也不會落的差點身死的局面。」
「說得容易!」
窗外陽光變得明媚,穿梭過雲層,去往西面,更遠的西北方向,峰巒疊嶂,名為大斗拔谷的地方,谷字並非代表狹窄,反而寬兩里,兩側山和*圖*書勢高拔入雲,布滿怪石,有些地方極其寒冷,覆有厚厚的積雪。
「張定和輕敵冒進,力戰而亡,我們深受陛下信任,若是連敵人都不知道在哪兒,豈不是丟大隋的臉面!諸位,此役你們覺得該如何打?」
這樣的竊竊私語的議論並不佔少數,中間最大的帳篷,嘩啦一聲碎響,一員身著甲胄的將領一腳將長案蹬倒,令箭、文書、圖冊傾灑一地,目光發紅掃過帳中諸將,捏緊了拳頭。
「沒有消息……」陸良生重新將碗端起來,刨動筷子一口氣吃完,然後,放去桌上:「那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楊廣愣了一下,依稀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名字,不過眼下軍中議事,容不得細想,看他儀錶堂堂,身材矯健壯碩,該是有勇武之人。
便點頭同意,拍響案桌站起身。
書生走進房裡,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麼,不自覺的翻起書桌抽屜,看著一面破爛令旗染有血垢殘留,安靜的躺在那。
陸良生坐在那兒看了許久,嘆了一口氣,起身尋了一卷空白的畫卷在桌上鋪開,毛筆拿在手中,大抵為某個徒弟畫上一些東西出來。
此時營地除了巡邏的士兵和*圖*書,少有人在外面活動,大多數士卒都躲在帳篷里烤著小火取暖,仍舊冷的發抖。
「你們說,之後怎麼打?陛下會不會讓我們撤軍?」
「右屯衛大將軍柳建武,拜見陛下!」
皇帝朝他們擺了擺手,徑直走過中間,過去將側倒的長案扶起來,大將軍柳建武想要幫忙,被楊廣搖手阻止,親自將地上灑落的令箭、文書拾起來,吹了吹上面的灰塵,放去案桌。
「……可若是元鳳出了意外……」
陸良生將碗筷擺正,下了逐客令,宇文拓嘆口氣,看著師父的態度,嘆口氣,拱著手退出廳門。
距離這處山谷十五里,寫有『隋』字大旗的軍寨,轅門不時兵馬出入,守衛轅門的士兵遠遠看見幾隊兵馬護送一輛馬車過來,正要上前,那邊過來的馬車掀開帘子一角,那士卒連忙退回去,下意識的想要開口,被裡面的身影擺手制止,隨後,一行隊伍徑直走進軍寨。
陸良生沉默的坐在那,碗中的米粥涼了也不知,輕聲問了聲:「元鳳可有消息回來?」
「撤軍?死了那麼多兄弟,還有不少將領,就這麼走了,豈不是白死了?!」
「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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