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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國師

作者:一語破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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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焚風烈烈,下黃泉,手握崆峒封神權 第730章 烽煙前兆

第十三卷 焚風烈烈,下黃泉,手握崆峒封神權

第730章 烽煙前兆

「可探出是何人帶領?」
宇文化及將侍衛打發走,靠近過去,壓低了嗓音:「陛下遣人傳來的消息,外面有人造反了,這還是距離長安最近的一處……」
「這次你來長安,搶奪軒轅劍,是為了殺楊廣?」
前方身影停了停,陸良生點下頭,緩下的腳步加快,負著雙手走過監牢過道一盞盞火把範圍,身形時明時暗。
陸良生臉上的溫和好像漸漸剝離,茶杯輕輕的放下,「……站在你角度,為陳國、陳輔報仇沒有錯,但你曾身為皇帝,眼界不該跟那些江湖人一樣才對,何況江湖中人里都還有為國為民,若讓你逞一時痛快,殺了皇帝,天下大亂,群雄並起,又重複三百多年黑暗時日,一己私仇,無數百姓為此罹難,等你泄恨之後,再看眼前,心裏可會愧疚?」
「目前所知,有李密、程咬金等有名有姓幾人……」
「我師父為復故國,執念一直都很深……可他不該有這樣的下場……他心其實不壞……」
等到馬車駛到面前,那宦官湊上前,跟著車轅小跑一截,向著飄揚的簾角,朝里的身影喊道:「國師,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定幫幫陛下,陛下什麼都沒做錯,就有人造反,那些黑心肝的喲!」
「我娘……」陳靖呢喃半聲,看著桌上裊繞熱氣的茶杯,搖了搖頭。
「做些事?殺了皇帝好讓天下大亂?」
陸良生聽著正殿斷斷續續的朝議,負手走進側殿坐下,宮女過來置上茶水,過得一陣,似乎朝議散去,側殿門口有宦官先行過來撩開珠簾,楊廣腳步飛快走進,見到坐在那邊的陸良生,趕忙上前。
幻出的石桌憑空又出現一杯,陸良生將茶杯推過去:「當年你師父中我一劍,那般傷勢必死無疑,化為屍妖多半是他心中執念太深,跑來長安大肆屠殺,將城中上萬百姓感染為屍鬼,我身為朝廷國師,不能坐視不理,滅他乃職責所在,可惜交手后才發現,你師父非尋常屍妖,而是被妖星附身,道行大漲,不得不讓此地城隍羈他魂魄受審,送去陰府受審。」
監牢陰暗潮濕,許多聲音在暗處哭喊,燃燒的火把明暗搖晃,最靠裡面的那間牢房,有著壓抑的沉默,捏碎了的酒杯m•hetubook.com•com自青年手裡化為星點消散,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雙唇微微發抖。
陳靖慢慢閉上嘴,將原本心裏還要反駁的話吞回肚裏,是啊,陸先生並非勸自己放下仇恨,而是告訴我,他站的位置。
楊廣進來后,一改在朝中急迫的神色,沉穩了許多,坐去一旁時,陸良生點點頭,「陛下心裏不是已經有底了嗎?不過陛下不用急,臣這次過來,是有辦法,向一處借兵將。」
宦官跟在馬車後面哭喊隨著拉開距離,聲音變得模糊,不久,駛出長長宮牆的馬車聽到文昭側殿,陸良生走出車廂,站在車輦上遠遠能見遠處敞開的文昭大殿里,皇帝坐在金殿上,與文武商議調兵遣將的事。
想起當初當年婦人抱著還小的陳靖,被曹守仁護著躲避追殺,在岩洞里的相遇畫面,這麼多年過去了,孩童長大成人,卻淪為階下囚坐在了對面,曹守仁犯上作亂被砍下了首級掛在旗杆,當初化名何靜秋的張麗華,鬱鬱而終,都一一不在了。
這番話的語氣沒有太多的語調起伏,就像與人尋常說著閑話,那邊陳靖抿著嘴唇,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不回答,只是點了下頭。
「我娘她……去年已經走了。」
對面,陳靖張口就要說話,陸良生擺了擺手,繼續道:「你會愧疚,可那時,愧疚可挽回那些將來,或即將死去的人的性命?本國師不是在勸你,也不想勸說你,只是告訴我的偏重,天下九州不能亂,就這麼簡單。」
抵達宮門時,那邊已有楊廣身邊的近侍等候,一見到陸良生所乘的馬車過來,急忙揮退附近的守衛。
一路出了府衙大牢,吩咐的話語聲里,坐進馬車,車夫抽響鞭子,吆喝兩聲,車轅緩緩滾動,壓著石磚街道駛向皇城,跟著出來的宇文拓、宇文化及也知事情嚴重,翻身上馬,招呼等候的皇城步卒跟上馬車。
之後,他將自己下去幽冥地界的想法說給了皇帝聽,其中可能會有的麻煩也一併說了,屆時,這邊各方城池,還需拖延一番,然後,戰不過便投降,省得多傷人命。
天光照著游雲走過廣場,陸良生抬手指了指腳下,笑眯眯的擠出兩字:「陰曹。」
「國師,消息你都知曉了?可都是那些降世的神仙?」
唉~
「陸hetubook.com.com先生!」陳靖拖著鐵鏈追上兩步,拱手道:「靖自知犯事,不敢奢望寬恕,還請陸先生出去后,若是碰到一個叫小雪的白頭髮姑娘,還請告訴她,不要等我。」
呵呵……那我永遠也報不了仇了。
「至少……盡量多拖延幾日。」
呵呵……
聽完彙報,宇文拓不做聲色轉過身,大步走進面前的監牢,陸良生目光偏轉過來時,他上前附耳說了剛才的事。
「其實,當年先生收我為徒,就沒有今日這般……若當年我父皇沒有當朝說出那番話……呵呵呵……真是印了那句『命運無常』著實難料。」
「可查清楚了?幾股山賊就敢造反?」
「都讓開,快給國師讓條道出來!」
牢里安靜了一陣,陸良生看著他低下頭,語氣放緩,記憶里還有一個與青年一起的婦人,不由輕聲問道:「你來長安報仇,你母親可知曉?」
幽暗的監牢里,陸良生靠去椅背,心情有些複雜,若有若無的嘆出一息,外面長長牢房過道上,一名宮中侍衛衣著的身影從外面進來,飛快尋到這邊,在宇文化及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一旁的宇文拓見他臉色變幻,微微蹙眉。
hetubook.com.com「二叔。」
「何處?」
杯口茶香裊繞,蒙蒙熱氣迷幻般在陳靖眼前升騰扭曲,緊握的雙手壓在膝上,動了一下,嚅動雙唇,擠出聲音。
「回陛下,此事千真萬確,這些賊寇如有神助,攻城拔寨往往不到半日就拿下,速度之快令人難以置信,一路向西過來,快馬加急傳來訊息,距離洛陽都不過三百余里。」
那一瞬間,坐在對面的陳靖,看見向來溫和的陸先生變得冷漠,宇文拓自然也感受到了,開口說了句:「師父。」
陸良生抬了抬手,讓他不用說下去,起身的剎那,周圍的桌椅消散化去,臉上沒有一絲神色,舉步走去牢門。
「出了何事?」
「派人先回去皇宮告知陛下,本國師馬上就到宮裡。」
「師父死了,故國也不在了,身為曾經的皇帝,總是要為他們做些事。」
愣愣出神的眼睛緩緩抬起,青年深吸了口氣,擠出一點笑容。
這個『走』字的含義,陸良生明白是什麼意思,以那個女人見識,若還活著,應該會勸阻自己兒子出來報仇。
陸良生沒有接這句,面容溫和,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看著像是陷入回憶的陳靖,輕聲開口說起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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