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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前面帶著這位惡魔大君滿懷惡意的詛咒，法師們依舊會為此奮不顧身，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那眼前的格拉茲特還這麼激動地想要爭取「惡魔主君」的位置幹嘛，不是應該早早死了心？

「善良牧師用神術濫殺無辜，那是牧師的罪孽。但是用奇迹術抹殺一座城池的生靈，卻只會是神威如獄的意志展現而已，善神的教會連句屁話都不會多說，反而會把你加冕為聖徒。」

知識便是力量，在亞瑟從來都不是一句空話。

「你能夠想象那種場景么，那對於一位深淵領主，是何等的羞辱？」

見證創世這件事，有就有，沒有就沒有。

「可是它這樣就一舉抹殺了所有沒有見證過世界初生的意識的領主們，也包括我。

而亞瑟，也沒有任何存在可以背叛自身的真實陣營。

格拉茲特說著語氣中的力量開始衰竭，趙旭甚至看到身前的影子晃動了起來。

忽然間，趙旭的耳邊，彷彿有一群烏鴉飛過。

「那些更古老的惡魔領主，反而野心勃勃起來，認為它們才是深淵未來的主人，頓時不服從於我的統治。」

傳說指代的是過去發生的事情，預言才是昭告未來的可能。

對此趙旭只是不屑地嘴角一撇。

最古老的惡魔，假如真的有本領，早就統一大部分深淵，哪裡輪得到格拉茲特這種後起之和-圖-書秀冒頭。

「你吃過虧？」趙旭反問道。

話音剛落，趙旭彷彿感覺到周圍焦灼的空氣無比迅猛地流動起來。

「諸神播撒信仰光輝，讓信徒中的虔誠者以及毅力者成為牧師，施展神術。但這裏也涉及成本問題與神力規模限制。否則直接讓底下的信徒都成為傳奇牧師，亞瑟一夜間就能夠被某位神靈完全統治，所以你當時也不知道自己的『神跡術』價值在哪裡。」

說得不好聽，地球上沒有人可以背叛自身所在的階級。

靠著一個預言，就把當年快要靠著權謀合縱連橫，成為名義上『共主』的我扯下馬。」

「那你是怎麼發現不對勁的？」

此時站在趙旭背後的惡魔大君格拉茲特，感受到了趙旭默認的態度。

「他到底說了啥預言？」哪怕知道這樣不好，趙旭依舊難掩胸中的八卦。

他還是低估了「惹惱」一位惡魔大君的代價。

現在一位見證過上代神靈興衰的三大惡魔大君之一的不朽存在，肯對他吐露出一段歷史，這是無數人夢寐以求而不可得機會。

這惡魔大君格拉茲特對於那段悠久的上古歷史一直拖著不講，光是倒騰這些有的沒的，甚至還刻意給他灌輸起引起「道心崩壞」的觀念來，卻有點瞧不起受過十年亞瑟本土十年熏陶的趙旭了。

混亂邪惡，本身就沒和*圖*書有任何道理可言。

此時惡魔大君格拉茲特的嗓音，開始變得激動而澎湃，甚至在發顫著。

「……」

上一次，歐內斯特是用預言，讓莫斯澤林這位可以說見證了世界初生的古老神靈自殺。

而且假如這個預言，是必然會實現的無比可悲的「宿命」。

「古老而不朽的存在攜帶著世界初生的意識降臨，深淵將迎來它真正的主人。屆時冥河將會倒流，新的血戰將會蔓延至世界，決定最終的毀滅或者重啟。」

聽到這話，趙旭也不知道是勸好，還是不勸好。

擁有無比強大控制力的他，此時提及曾經的過往時，依舊難掩胸中的憤恨之情。

「沒錯。這是一個關於亞瑟最為初始的創世的傳說與滅世的預言，只是當初有幸聽到的人，大多都只聽到其中一部分而已。包括最初的元素神靈，也包括我這樣的深淵領主，乃至後世登頂的諸神，對此也是一知半解。」

「別說『深淵之主』，甚至成為名義上的『主君』都不可得？」格拉茲特此時憤恨道。

「最終，我在浮空城的信徒，為我打聽到了一件事情。一位神秘的玩家法師，坐上了曾經奧法君王的座椅上。那人進行覺醒儀式時，七彩流光傾瀉而下，甚至……」

「如果當初不是那狡猾的歐內斯特插手，故意誘導出這麼一個預言，和_圖_書我偉大的格拉茲特怎麼會至今都無法統一深淵？」

馬上他就發出自己的疑問，「歐內斯特？」

這是來搞笑吧？

惡魔大君格拉茲特說著，拉高的聲調，帶著絲絲感嘆之意。

善良陣營的神靈，只會從善良陣營出發，並不會使用鬼蜮伎倆做出違背陣營的事來。

「呵呵。關於具體的傳說，你得讓那已經離開亞瑟的『歐內斯特』重新複述一遍，那才能夠知道全文。至於預言，我倒是聽過一部分。」格拉茲特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趙旭甚至能夠從對方的嘴裏，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這也是亞瑟技能體系中，長達十余種類型的「知識技能」僅僅靠著連接知識本源，便讓無數法師在原本就不富裕的技能點里，撥冗出大量點數投入。

夾雜著硫磺與硝煙一樣的氣味，從前方煙霧籠罩的祭壇中噴涌著，不斷激射出來。

「因為，當初那位聽到這個『預言』的領主，聽岔了。那時歐內斯特是用太古煉獄語說出這個預言，結果那位領主太年輕沒聽出來，把『地獄』聽成了『深淵』。」

「隨著我的關注，我還發現了更多奇妙的要素。你居然只是一位普通的1級牧師，還是玩家而已。種種因素疊加之下，讓我相信，你必然有很特殊的地方。」

「所以當時，我便很好奇，為何魔法女神西斯爾維娜和*圖*書對你恩寵至此。尤其是西斯爾維娜的作風，並不像某些宇宙中的魔法女神，有下凡和普通人相識相愛並誕下神子的傾向。」

「是關於什麼的傳說與預言？」此時趙旭已經發覺他的心臟，忍不住跟著跳動起來。

趙旭問道，這時格拉茲特還有登臨「主君」的心思，顯然情況已經不一樣了。

滅世這件事，他還是不久之前，才從安緹諾雅帶他去拜訪那位元素神靈莫斯澤林的時候，他才堪堪聽到。

「而這便是我們一切故事的開始，關於亞瑟的最初，秩序雙蛇創世的傳說。」

「是沒什麼道理可言，可是，可是——」

「呵。」格拉茲特也有些落寞，彷彿多年胸口抑鬱的悶氣，第一次能夠對人闡述。

聽到這話，趙旭也終於明白了。

「那真神之力，藉由著九環大神術『奇迹術』，不，應該說是『神跡術』的效果，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囚籠，當場擋住了我的深淵之力的侵襲。」

最初的「傳說」聽不到，那聽聽後續的「預言」也湊合。

「這沒有什麼吧？」趙旭把原文翻來覆去想了想，都沒聽出有不對勁的地方。

「在第一次我們兩的初見時，你為那法師弗蘭克出頭要回靈魂。當時你為了保證『誓言效果』，當場便引來了魔法女神西斯爾維娜的力量。」

只有經歷過苦難的法師才知道，有些「知hｅｔｕboｏｋ•coｍ•cｏｍ識」本身就是無價的。

「原本趨彌于整合，違背混亂本質的深淵，這無比難得的統一契機，直接被這預言所撕毀。」

而這位大名鼎鼎的烏黯主君——格拉茲特，以強大著稱，卻和「古老」不太扯得上關係。

怎麼就阻礙到這位格拉茲特當年成為「主君」了。

「密斯特拉的浮空城，對絕大多數神靈的神力拒之門外，唯獨不會攔下魔法女神的神力，那也是她少數的『自留地』。所以，具有命運神力的她，便先替我作了篩選。」

要不是那位九環法師弗蘭克，給了他能夠帶來那後續收入達到上千萬金幣的「秘銀之晶」以及「傳奇死靈法杖」和「超魔瞬發權杖」，否則這筆生意怎麼看都是虧出血的。

聽到世界毀滅，恐怕惡魔們會激動得心潮澎湃才對。

他不禁發出滿意的笑聲，像是火山即將爆發時，那岩漿的翻滾聲一般。

這也是凡人無比信仰神靈和尊敬牧師的原因。

而許許多多在亞瑟動蕩的歷史中消失的秘密，有的甚至可以讓一位凡人當場成神。

「種種猜測，讓我把目光，投向了你的命運。」

「創世？」趙旭語帶驚疑。

「雖然我察覺到了，你當時是靠著聖靈附體這種能力，才能夠施展強力神術。但是，每一道奇迹術，那都是經過神靈的審視才能夠施展得出來，或者它的本身便有著神靈的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