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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軍在旁有些意外，立即上前一步：「庄sir，這麼容易就放過他？」

他們當然不知道「庄sir」不是靠情報，不是靠直覺，而是靠記憶里的名字一下猜出陶成邦有問題！

帶走很多人命。

「走吧。」

楊錦榮雙手交替拿著酒杯，思量片刻，莞爾笑道：「只是沒說。」

也就說，在庄爺心裏陶成邦一個小小馬仔，連挨警隊刀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談什麼報仇了。

庄世楷站在陶成邦面前，盯著陶成邦期待個答案。

「滾吧。」庄sir輕輕一腳將他掀翻在地，陶成邦便真的順勢滾出審訊室，給審訊室地上留下一灘血跡。

某座三十層的高級公寓。

「陸？」

「我就知道是他。」庄世楷五指攥緊咖啡杯，把喝空的咖啡紙杯攥成一團，隨手拋進旁邊的垃圾桶。

「呼……」馬軍把煙盒裡的煙抽出，叼進一根到嘴裏，一名警員「啪嗒」上前替他點燃香煙。

說實話，全港範圍里很難有人夠膽子和庄sir作對，倒不是庄sir沒仇人，相反，他的仇人很多，而且個個都不是小角色。可那又怎樣？

兩名警員把一件防彈衣套在陶成邦身上，剩下一名警員揚起鐵棍，嗙，一棍砸中陶成邦胸口。

「不知道。」

「喔？」楊科長面露意外，旋即有些明悟，點點頭道：「約個地方見面？」

庄sir沒有殺掉的慾望。

除非逼急對方，否則很少仇人敢跳出來，王安淇便是給逼急的人。

精緻的和*圖*書公寓，精緻的玻璃，精緻的生活……

陸明華翹起二郎腿，咽下一口酒：「我在倫敦的財產和別墅…應該夠他們過一輩子了。」

「好。」楊科長答道。

「這次你跳出來搞事情又給我捉到尾巴。」庄世楷嘆出口氣：「你要沒了。」

這場風暴註定會洗去很多痕迹、血腥、

陶成邦性格冷靜，講話有條不紊，依據充分。

他的表情不喜不怒，很難看出有什麼心情，眼神倒多少有些波動。

混江湖沒點仇家。

馬軍則把兩批悍匪全部覆沒的照片給陶成邦看了……

……

「說說吧。」

警務隊里的一干庄系警官、華人警員則是群狼！

「叮！」庄sir甩開一個打火機，看著火苗笑道：「拱火？」

他也不知庄sir能夠靠「猜」啊！

「太晚打擾您了。」

楊錦榮給陸明華再倒下酒問道：「什麼？」

庄世楷側頭看一眼馬軍，然後盛氣凌人，大步流星，走出審訊室內。

這時他丟掉手上的煙蒂，伸出腳，用皮鞋尖碾滅，抬起手道：「好了！」

庄sir做事的風格就像是狼，聞風而動，群起而攻，把對方撕成碎片。

當晚。

「請我們的老闆姓陸，這是我在開車時意外聽到的對話，剩下的消息…真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只要人多錢多位置高。

「嗙！」

更像是悍匪！

楊錦榮用手接過酒瓶，拿出兩個威士忌杯，抬起酒瓶斟滿酒。

楊錦榮又道：「陸sir，你www.hetubook.com.com是保安局官員，庄世楷就算是DCP，動你的風險也很大。」

「別讓他跑了！」

陶成邦參与這種行動需要可憐嗎？

那是惋惜的神色。

這和「豎著出去」有些差距，不過好歹保住性命，真活著出去。

要知道，陸明華選人也是經過慎重思考，不會選擇很沒骨氣，挨不住審訊的人。

「嗙！」

更少人敢拱火！

「長官！」

陸明華穿著白色襯衫，領口微微打開，俯身坐于沙發上。

且是唯一活到現在還有實力的對手。

陸明華可是紅色名單「榜上有名」的人，楊科長抽得出一個電話的時間。

便是馬軍手下的刑事科！

庄世楷扯扯衣領，肅聲下令：「先調收集證據，調查個清楚。」

「靠他們只能死的更快！」

「明天上午十點，赤柱灣餐廳吧。」陸明華答道。

這裏警員一點都不像是差佬！

兩人坐在兩張高檔沙發旁，幾米外便是縱覽維港夜景、繁華海灣的大落地窗。

「叮叮叮。」電話響起。

「幕後指使是誰！」

兩名夥計跟著出去給「陶成邦」辦手續，而風暴天的總署內，除去自己人，倒不會有市民、市政、廉署的公務人員出現……

「阿琴沒發現吧？」

「你們幾十把槍也不夠用的。」陸明華一口乾掉剩下的酒，把酒杯推向桌面：「我還有最後一張護身符。」

現在則是默默徘徊，觀察獵物，等待機會。

「是不是叫陸明華！」

「嘔！」和*圖*書陶成邦立即乾嘔出聲，吐出一口淤血。

「那怎樣？」

庄世楷出聲講道。

「庄sir！」

這時陸明華打著哈哈笑道道：「最近有些事情想向您溝通下。」

這時庄世楷穿著西裝，端著咖啡，抬眼看向陶成邦。

「鬼佬說不定會撐你。」

這裏！

他知道庄sir的「調查」只是鋪墊。

「既然五分鐘沒過…」只見馬軍用手彈彈煙蒂，彈下煙灰：「那就等我把這根煙抽完！」

內地！

因為陶成邦剛剛的態度沒有辯駁，那就是認罪，而一旦認罪，那可是關乎「兄弟」性命的事情！

這是他最明顯的性格特徵。

他伸手接過楊錦榮遞來的酒杯，輕輕喝下一口，把玩著酒杯問道：「我妻子女兒都安全送走沒？」

當然，無論是馬軍還是陶成邦都不知庄sir有什麼情報，能夠直接斷定陶成邦的罪行。

對於這種小角色？

「兄弟們也可以拿槍挺你！」

三名夥計拿著鐵棍站在旁邊。

能有幾個站起來都難講！

才是主要目的！

「是！」

對於對手最大的尊重！

「做掉他報仇？」

維港夜景一幅大廈將傾的模樣，彷彿世界末日，公寓里的氣氛也十分低沉，就像交代後事。

作為庄世楷警隊生涯少數碰到的幾個有力對手之一。

一擊必殺！

陸明華是少數有資格的幾位。

「鬼佬？」陸明華再咽下口酒，抬起跟手指搖搖道：「我還靠他們？」

「玩火自焚！」

而陶成邦再有骨氣，當庄和圖書sir點名他，他也無法辯駁，只能招供。

楊錦榮手上端著酒杯，輕輕頷首：「送走了。」

嗯，他的滾不是比喻，是形容，真躺地上一圈圈的「滾」。

中環。

「雖然外面風雨很大，但是陸啟昌親自帶隊，開私人遊艇、先過海到澳門，等風暴結束直接飛倫敦。」

「呵呵。」陸明華輕笑兩聲：「陸啟昌是我表弟，他帶隊我放心。」

呼呼呼，玻璃窗外，風雲大作。

「yes，sir。」馬軍輕輕點頭。

幹完這票賺的錢。

只見他很有風度的慢慢走進審訊室，詢問的語氣不溫不火，問完還喝下口咖啡。

「盯死他！」

庄sir是頭狼。

「庄sir！」

陸明華拿著一瓶人馬XO走到酒桌前，用起子擰開瓶蓋，啪嗒，把酒放在大理石桌面。

誰怕有仇家啊？

「嗙！」夥計們毫不留情，繼續揚起鐵棍痛揍目標，絲毫不把陶成邦的生死放在眼中。

畢竟，陶成邦隱藏的位置很好，現場沒有監控和視頻能夠認定陶成邦是一直躲在旁邊，隨時準備行動的悍匪同夥。

楊建華站在辦公室里，扯著電話線道：「沒關係，我也剛開完會，聽見有位陸sir找我，我便知道是你。」

陶成邦不顧眼角溢血的傷口，努力睜開眼睛，老老實實看向庄sir：「庄爺，我該說都說了，你答應留我條命對不對？」

留他條狗命都是幸運！

陶成邦雙手吊著，裂開嘴巴，牙齒布滿血水：「劫匪帶隊老大叫曹楠，手下一夥都是內和_圖_書地人…」

女朋友還回去等他結婚呢。

他的支持更多！更能打！

「竟然真是你。」庄世楷回到辦公室里，翹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著椅子扶手。

便是有機會就打死他！徹底打死！

就算陶成邦有幾次搶劫的案底，但也都是小打小鬧，與劫警的事件無關。

「你回答的速度真快。」馬軍側頭看他一眼，轉身掏出香煙：「不過我的五分鐘還沒過。」

現在關sir還在ICU搶救，一大票掃毒組夥計送進醫院，現場認定死亡的就有八個，剩下的夥計們呢？

又怎麼出來行？

馬軍等人齊齊讓開一步，出聲打招呼。

他深吸口氣，吐出煙霧。

「多謝庄爺，多謝庄爺。」兩名夥計上前解開弔住陶成邦的鐵鎖，只見他立即趴倒在地，跪地向庄爺多謝求饒。

庄sir內心其實很尊重陸明華的手段，可惜這場風暴讓很多人都變得急躁，也許真以為是個機會？

庄世楷端著咖啡，側頭看向馬軍：「他還不夠份量扛！」

他的西裝袖口撩起露出手臂，一大片蟠龍刺青顯眼。

「庄sir，陸明華是保安局的人，我們怎麼做？」馬軍站在旁邊，攥緊拳頭，手臂肌肉鼓起，心裏也憋著口氣。

「你信不信，庄世楷連保安局長都敢殺，何況是我？」

如果對方主動配合的話，放他一馬不是不行。

陸明華端著酒杯走到吧台前，用手拾起電話笑道：「不好意思，楊科長。」

馬軍肅聲應命。

這才是陸明華最後一張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