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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慧英反駁道：「除了軍統，就不能是……中共？」

從林偉達暗殺自己，以及讓自己暗殺曾柏山，胡孝民總算知道了，這些所謂的關係，都只是相互利用。誰的勢力最弱，誰就是隨時會被拋棄的對象。

春三接鈔票的動作又快又准，鈔票在他手裡一轉，就消失不見，臉上的神情愈加恭敬：「現在與凌生明談話的那個男的，他一來茶樓，就打聽你是否來了。我看，他是有生意要關照你。」

「當了副科長，就是長官啦。以後遇事要更沉穩，主任還要倚仗你。」夏忠民很高興胡孝民能造訪，這說明了胡孝民的態度。

這個人如果是個商人，一定是個精明的商人。

顧慧英白了胡孝民一眼，不滿地說：「你這段時間，有幾天是在家裡吃飯吧？」

以胡孝民現在的身份，要約顧慧英出來說幾句話完全沒問題。之前，他只能在吃飯時，才能藉機與顧慧英聊幾句。

胡孝民突然壓低聲音說道和*圖*書：「夏先生，曾柏山死後，孫墨梓換新保鏢了嗎？如果可以，我還可以出手。」

顧慧英叮囑道：「這種事情不管真假，你只要心裏知道就行。千萬別向任何人求證，更不要跟其他人提起。」

「晚上可能不回去吃飯。」胡孝民還在思考，要以什麼樣的方式告之顧慧英。

胡孝民腦海里回想剛才的畫面，不動聲色地問：「那人以前來過嗎？」

胡孝民幾乎用只有顧慧英能聽到的聲音說：「夏先生說的啊，他當時隨口說了一句，有人會對孫墨梓動手。我覺得，肯定是軍統。趙先生讓我殺曾柏山，會不會是借軍統之手，除掉孫墨梓呢？」

顧慧英不滿地說：「別人當了官都是越來越清閑，你倒好，反而越來越忙了。」

離開特工總部后，胡孝民去了九風茶樓，他與周西行約好，下午在這裏碰頭。史進松要監視中共，親自在一線布置。

夏忠民搖了搖頭：「他疑心重和圖書重，怎麼會輕易讓人待在身邊呢？」

夏忠民隨口說：「放心，會有人下手的。」

胡孝民雖然不是最有錢的，但卻是最大方的。只要能提供消息，胡孝民的小費就會「接踵而來」。

原本胡孝民準備出去，可剛才夏忠民的話，讓他改變了主意。他不知道中統的具體計劃，早一點讓顧慧英知道，終歸是好事。

回到情報二科，顧慧英很快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讓劉媽給她送雙鞋來。剛才跟胡孝民在小樹林散步，她的鞋子沾了點泥。這種事情，顧慧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的。

「有事嗎？」顧慧英攏了攏耳後的頭髮。

胡孝民與顧慧英越來越靠近，聲音也越來越低，同時警惕地望著四周：「剛才在夏先生那裡，我聽到一件事，你幫我分析分析。」

夏忠民無心之言讓他大吃一驚，要不是多年養成了處變不驚，他一定會很驚愕。夏忠民雖然不是職業特工，但他很會察言觀hetubook.com.com色，一旦表情有異常，就會留下無窮無盡的隱患。

胡孝民嗤之以鼻地說：「現在也是主任說了算嘛，特工總部這麼多單位，就總務處和交際處聽他的。」

胡孝民搖了搖頭，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中共不擅長暗殺，這種事只能是軍統。趙先生這一計高明啊，借軍統之手除掉孫墨梓，到時再把軍統一鍋端，一舉兩得、一箭雙鵰！」

春三給胡孝民上茶時，低聲說：「胡先生，今天有人打聽你呢？」

夏忠民微微頷首：「主任其實也沒什麼要求，兩個字：忠誠，就可以了。」

張揮得知蘇光霄要暗殺胡孝民時，並沒有堅定的支持胡孝民，甚至一度表現出要放棄胡孝民。對張揮來說，胡孝民只是個小人物，沒必要為了他而得罪蘇光霄，哪怕他並不喜歡蘇光霄。

她這次是真的吃驚，中統的暗殺計劃是絕密，怎麼會被趙仕君知道呢？

他與顧慧英不是同志關係，兩人之間不能坦蕩hetｕｂook•coｍ.cｏｍ交流。在告訴顧慧英情報的同時，還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顧慧英吃驚地說：「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胡孝民訕笑著說：「孫墨梓老是跟主任作對，要是軍統對他動手，咱們就省事了。」

顧慧英當然不相信胡孝民會為了晚上不吃飯而特意找她，連忙問：「什麼事？」

胡孝民解釋道：「我現在分管史進松和周西行兩個情報組，工作會越來越忙。」

張曉如告訴他，中統有暗殺孫墨梓的計劃。曾柏山之死，表面是趙仕君想打壓孫墨梓，實際上是為中統暗殺鋪平了道路。

但話到嘴邊，她又改口了。胡孝民一口一個軍統，根本沒把中統放在眼裡，她當然不舒服。

剛才在外面的電線杆上，胡孝民看到了錢鶴庭給自己留下的暗號，他準備在二樓的包廂喝壺茶，再去趟延年坊7號。

胡孝民「篤定」地說：「趙先生讓我殺曾柏山，恐怕沒這麼簡單。我估計，最近會有抗日組織對孫墨梓下手。」m.hetubook.com.com

為了更好的在特工總部潛伏，胡孝民只能對這些視若無睹，他依然要像從前那樣尊敬他們，巴結他們。甚至，要比原來做得更好。

剛才在樓下他只瞥了一眼，卻把那男子的相貌記住了。男子給胡孝民的印象：相貌普通，但目光如炬。

果然，胡孝民一聽，馬上掏出一張鈔票遞了過來。

夏忠民給胡孝民布置任務，表面上是趙仕君給的特別任務，是為了器重他。實則是把胡孝民推到了懸崖邊緣，只要胡孝民走錯一步，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剛到九風茶樓，就看到凌生明又在跟一男子單獨聊著天。胡孝民識趣的沒有過去，只是遠遠的用目光打了個招呼，而凌生明也雙手抱拳，隔空朝他拜了拜。

話說完，夏忠民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連忙又掩飾道：「孫墨梓經常不給日本人面子，他在特工總部待不長，這裏最終還是主任的。」

胡孝民堅定地說：「只要主任和夏先生一句話，孝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