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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是國共合作，共產黨胸懷磊落，給軍統提供情報，也不是不可能。

胡孝民沉聲問：「在哪？」

胡孝民說道：「懷疑就懷疑，我們天天住在一起，她難道晚上還要來檢查不成？」

胡孝民提醒道：「主任，如果槍手早就盯上了過輝光，只是在等動手的機會，我們的內部調查，其實沒有意義。」

陶准然一愣：「不抓么？」

胡孝民不以為然地說：「我回來你都睡了，她還能問什麼？」

回家的路上，顧慧英跟胡孝民說起一件事：「下午柳娜梅找我談話了，問起了昨晚你回來的事情。」

趙仕君沉吟道：「還是那句話，查一查也好。」

下午，胡孝民突然接到趙仕君的電話，讓他去趟高洋房。

胡孝民擺了擺手：「抓了幹什麼？我們在大力推行汪先生的和平運動，抓了他，能把淞滬游擊隊拉過來嗎？只要不與我們作對，大家和平共處，就可以了嘛。」

胡孝民昨晚不www.hetubook.com.com回家吃飯，告訴了顧慧英，但並沒有告訴她去滬西大旅館喝酒。送許均鶴回去后，「直接」回了家。他去延年坊9號只耽擱了十幾二十分鐘，從字面上根本查不出來。

在趙仕君的辦公室，胡孝民質疑柳娜梅，到了下面，又換了副臉孔。

胡孝民說道：「我們住樓上，不怕。」

這種事情，柳娜梅的興趣也會很大，她最近的行動，沒一次成功的。越想證明自己的能力，越容易誤入歧途。

胡孝民苦笑道：「姐，昨晚的行動，應該是軍統乾的。你懷疑大哥是共產黨，共產黨總不會與軍統有關係吧？」

胡孝民說道：「你就瞎說唄，反正我的說法以你為準就是。」

趙仕君直截了當地說：「孝民，昨天晚上你也在滬西大旅館，算是知情者。為了避嫌，內部調查的事，還是交給柳娜梅。」

顧慧英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像蚊子似m.hetubook.com.com的，幾乎聽不見：「我覺得，你最好還是睡到卧室比較好。」

中午時，胡孝民讓一組的秦修德，把名單交給劉炳元。果然不出所料，劉炳元拿到名單下，悄悄去了趟交際處。

柳娜梅搖了搖頭，並不相信胡孝民的解釋：「如果他是演戲呢？如果他是藉機回去傳遞情報呢？」

上海這個花花世界，吸引著周邊無數人，哪怕是敵後抗日人員，也忍不住要冒險來玩玩。不管這個姓黃的，是不是淞滬游擊隊的司令，都不應該出現在上海。

顧慧英臉上一紅，嬌羞地說：「我感覺，她可能有所懷疑了。」

柳娜梅嫣然一笑：「你能有什麼情況？昨天晚上你送許均鶴回家后，就回家休息了。」

陶准然低聲說：「四馬路的長三堂子，姓黃，身上有傢伙，至少有兩名隨從，聽說是淞滬游擊隊當官的。」

胡孝民擔憂地說：「主任，柳娜梅可是憲兵隊的人，她剛把許均鶴從和圖書行動二大隊弄走，不會又興風作浪吧？」

顧慧英說道：「她可說了，這幾天可能晚上會來拜訪。」

她認定許均鶴是釘子，哪怕不是，也有很大的嫌疑。

胡孝民不再說什麼，到一樓柳娜梅的辦公室，把自己的前期調查轉給柳娜梅。

胡孝民知道自己勸服不了柳娜梅，他也沒打算真的勸阻。反正以後最不受歡迎的人，不再是自己就行。

胡孝民解釋道：「他心情低落，多喝了幾杯。你也知道，借酒澆愁愁更愁。」

柳娜梅問：「為什麼所有人都能自己回去，就許均鶴要你送？」

柳娜梅皺起眉頭：「這麼說，昨天葉耀先在酒桌上就說了要去瑞福里見過輝光？」

重慶的游擊隊，與中共的游擊隊，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重慶政府認可的游擊隊，是敵後的正規部隊，與中共的游擊隊完全不一樣。

陶准然眼睛一亮，如果真是黃伐，那就發了：「黃司令？」

她與胡孝民本就是假夫妻，結ｍ.ｈｅtuｂoｏｋ•ｃom•ｃoｍ婚也有半年了，她的肚子一直沒動靜，自然有人多心。柳娜梅又是賣過春的，對房事最是敏感。她與胡孝民有沒有同房，說不定柳娜梅都能知道。

胡孝民親切地說：「姐，趙主任說讓你調查特工總部是否有泄密之情況，這是我前期的調查工作總結。對了，我的情況還沒寫進去。姐，你這裡有筆么？」

胡孝民喃喃地說：「淞滬游擊隊？不會是黃伐吧？」

柳娜梅說道：「好吧，那姐也公事公辦，你把昨晚的情況，詳細跟我說一遍吧。」

既然不是自己調查，就可以把這個推斷拋給趙仕君。

胡孝民提醒道：「姐，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有一點你要記住，我們是結拜兄弟，其次，五哥走後，我們都沒有離開。所以說，我們五兄弟，應該是沒問題的。」

胡孝民叮囑道：「先不要驚動他，就算是黃伐，也先盯著。」

胡孝民說道：「拍幾張照片，如果真是黃伐，可以跟他聊聊。」

柳娜梅和圖書冷笑道：「那可說不定。」

胡孝民倒也沒有隱瞞，他的記憶力很好，將昨晚酒桌上的情況告訴了柳娜梅。每個人說了什麼話，誰喝了多少酒，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晚上，胡孝民與顧慧英去了顧公館吃飯，陶准然的情報，他得上報區本部核實。不管那個姓黃的，是不是黃伐，能帶著隨從逛長三堂子，說明身份不低。

看著這手裡的名單，胡孝民覺得，這次如果換個人調查，效果會比自己好。繼續查下去，會成為特工總部最不受歡迎的人。

顧慧英臉上一紅：「她問得很細，還問起我們的夫妻生活怎麼樣？」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不久，情報四組的陶准然，突然向胡孝民報告：「處座，發現了一個可疑目標。」

陶准然興奮地說：「是。」

胡孝民暗暗警惕，柳娜梅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呢？他馬上堅持著說：「那也不行，不能因為我們是姐弟就特殊照顧。」

趙仕君說道：「讓她查一查也好，至少可以應付憲兵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