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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仕君說道：「你派人去找找，不管如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日偽的力量，暫時還不足以完全滲透租界。

胡孝民篤定地說：「當然有關係。」

胡孝民問：「你覺得她是下船了，還是出事了？」

顧慧英注意到，他的妻子華蒙梅也是共產黨，目前還在中共那邊。

功夫不負有心人，三天之後，在下游的一處拐彎處，終於發現了一具已經泡得發脹的女屍。經確認，正是柳娜梅。

胡孝民反問：「如果她下了船，為何沒來特工總部？」

陳佐成搖了搖頭：「不好說，昨晚風大浪急，如果她去甲板上，確實有可能失足落水。」

胡孝民聽到林少佐的話，心裏暗暗吃驚，渡邊義雄抓了什麼人？

林少佐正要說話的時候，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抓起來一聽：「喲西，渡邊義雄，把人帶回來，其他人放行。」

胡孝民提醒道：「如此大動干戈，會不會影響柳處長的計劃和_圖_書呢？」

同時，胡孝民接到任命，讓新二組制裁中央儲備銀行專員兼駐滬推銷主任程達平。這是阻擊中儲券在上海的發行，胡孝民自然不會推辭。

范桂榮問：「處座，會不會真是下船了？」

胡孝民提醒道：「林少佐，還有一種情況，因為特殊原因，柳處長提前下了船。我相信，她絕對不會出意外。船上都是老百姓，就算有共產黨，也不會對柳處長不利。他們的目的，只為安全抵達蘇北。」

這些人，都要通過地下黨的交通線，秘密輸送到蘇北。如果交通線受到破壞，將造成多大的損失？

陳佐成到情報處后，顧慧英對這個曾經的共產黨很有興趣。陳佐成被柳娜梅拉下水后，一直潛伏在共產黨的部隊里，要不是這次柳娜梅讓他參加行動，陳佐成現在還很好的潛伏著。

范桂榮啞口無言：「這個……」

胡孝民說道：「好，我再去問問船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的工作人員。」

很多漢奸都喜歡住租界，畢竟那裡能少受日軍的騷擾。但是，他們也更容易受到抗日組織的制裁。

堂堂特工總部的交際處長，突然失蹤，總是不應該的。

胡孝民為柳娜梅舉行了隆重的葬禮，她的死，保住了地下黨的交通線，避免新四軍上海辦事處遭到破壞。同時，也讓陳佐成順勢打入特工總部。

胡孝民接到命令，讓他徹查此事。胡孝民回復，多方調查，確系落水身亡。

胡孝民說道：「我想，她應該不至於出事。重慶的大風大浪都見識過了，在上海還能出事不成？最大的可能性是下了船。」

他馬上給新二組情報小組長湯伯蓀下令，讓情報小組二十四小時盯著程達平。此人住在法租界，有利於軍統的行動。

經檢驗，柳娜梅並無明顯外傷，應該是嗆死。

作為一名曾經叛黨的同志，陳佐成要重新贏得組織的和*圖*書信任非常難。或許，他一輩子都要為了證明自己的忠誠而努力。

他絕對不會承認，柳娜梅是死在共產黨手裡。這段時間，新四軍駐上海辦事處的任務非常緊張，每天都有千辛萬苦回到上海的新四軍幹部，還有從大後方以及香港、南洋等地過來的愛國青年和學生。

劉堯沉吟道：「可以讓他潛伏在特工總部，但有兩條，第一，不發展下線，第二，不主動獲取情報。只要遵循這兩點，陳佐成就是安全的。」

胡孝民叮囑道：「你再去外白渡橋，再發動全處的人，四處尋找柳處長。」

林少佐搖了搖頭：「渡邊義雄已經在審訊。」

隨後，胡孝民向趙仕君彙報。不管如何，柳娜梅都是特工總部的人。

胡孝民再次了解情況，只想確定一件事：柳娜梅有沒有下船。

胡孝民問：「你就是柳處長的線人？說說吧，到底是什麼情況？」

陳佐成與胡孝民是兩條線，兩人不發生橫向關係，這對和-圖-書雙方都有利。

這一點，范桂榮沒辦法證實，她只看到柳娜梅上船，當時離開船還有一個小時，上下船的人不少，柳娜梅又最擅化裝，他實在沒辦法確認。

柳娜梅的死，對軍統的打擊也很大，她才加入軍統不久，軍統原本對她寄予厚望。哪想到，剛開始行動，就「失足落水」。

一代諜報之花，死於失足落水，實在令人唏噓。

陳佐成搖了搖頭：「柳小姐確實上了船，剛開始她在船上轉了一圈，後來去甲板透氣。正式開船后，船艙的燈就關了，我們之間剛開始就說好，不打招呼的，天亮之後再去找她，就沒看到她的身影。」

顧慧英仔細看過陳佐成的檔案，以及他寫的自述書。陳佐成本是永安三廠的工人，因為積极參与工人事務，被工廠開除。做聯絡工作時，認識柳娜梅，繼而被拉下水。

胡孝民喃喃地說：「渡邊義雄在青龍港沒見到柳處長，而船上也沒少人，難道說柳處長憑空消失了？」https://m.hetubook.com.com

這是最好的結果，只有柳娜梅提前下了船，才能解釋這一切。

對陳佐成的安排，胡孝民特意與劉堯見了一面。

胡孝民則親自去了憲兵隊，向林少佐建議，扣押全船人只會切斷交通，影響經濟，無濟於事。

陳佐成下巴有點尖，看向胡孝民時，目光有些畏懼，唯唯諾諾的。

顧慧英晚上在家時，突然問道：「孝民，你覺得柳娜梅意外落水，與陳佐成有關係嗎？」

最終，胡孝民用錢買到一個消息，半夜時，確實聽到有什麼落水的聲音。只不過當時馬達聲音很大，也就沒在意。現在回想起來，很有可能是有人「失足落水」。

趙仕君聽了胡孝民的彙報，嘆息著說：「看看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搞得人都失蹤了。」

渡邊義雄抓回來的人，在憲兵隊待了一天後，第二天就送到了情報處。聽到對方自稱陳佐成，胡孝民明白了。

這個消息，讓胡孝民很振奮，他馬上安排人，在相關水域找撈，並在下游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