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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堯正色地說：「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能讓你知道，這是組織原則，你不知道？」

「人力車，去趟金神父路。」

隨後，胡孝民去了趟九如里5號，見到了省委書計劉堯。馮香蓮的情況，必須第一時間向劉堯報告。馮香蓮手裡的工作，也要馬上安排給其他人才行。

胡孝民輕輕搖了搖頭：「我也很奇怪，顧慧英的行為，表面上是為了替馮香蓮報仇，實際上也有可能是為了取得我的信任，更有可能是除掉劉媽這個隱患。劉媽知道她很多事情，劉媽的存在，會嚴重威脅她的安全。」

胡孝民苦笑道：「搞了半天，我白操心了。」

胡孝民說道：「我也很奇怪，以為她是接到你的命令，才突然離開。」

劉堯說道：「還有件事，新四軍在鹽城成立新的軍部，黨中央決定：南下支援的八路軍，凡隴海鐵路以南的總隊，一律划為新四軍建制。這樣，新四軍就從原來的4個支隊，一下子和-圖-書發展成為7個師的建制。新四軍壯大了，需要大量的物資。新軍部已經致電上海地下黨，軍部會派軍工部副部長孟思吾來上海。你的任務，暗中配合和支持孟思吾同志的工作。他們的安全，你要負責保障，採購的物資，要順利送到根據地。家裡還想籌建軍工生產部和建立兵工廠，需要大批熟練的工人、技|師和裝備。」

胡孝民跟往常一樣，安頓好家裡的事情后，就去了九風茶樓。昨天馮香蓮在大新公司遇到了劉媽，他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劉堯沉吟道：「馮香蓮是一位優秀的共產黨員，她對工作認真負責，她的犧牲，是我黨的損失。馮香蓮同志雖然犧牲了，可我們還要繼續戰鬥，碼頭同志，你要打起精神起。」

胡孝民沉聲說道：「馮香蓮的死，罪魁禍首是劉媽，她已經被顧慧英毒死。」

昨天晚上，他對顧慧英的舉動是讚賞的。劉媽發現馮香蓮后，還和-圖-書向日本特務報告，就算顧慧英不動手，他都會想辦法除掉劉媽。

劉媽投敵了，答應日本人做雙面間諜，可她並沒出賣顧慧英。除掉劉媽，是為了取得自己信任，還是清除隱患，或者兩者兼而有之？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對顧慧英生出了警惕之心。

胡孝民點了點頭：「可以。」

劉堯喃喃地說：「顧慧英？劉媽不是她的交通員么？」

十點多時，馮五突然聽到了久違的暗號，回頭一看，一個戴著帽子，帽沿壓得很低的男子，已經坐到了車上。

胡孝民的語氣中，透著一絲不滿：「渡邊君，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家裡的新傭人還沒到，你就搞突然襲擊。我和慧英，今天早上只好到外面吃。」

胡孝民拿出錢包，把裏面的錢全部拿出來塞到馮五手裡：「我知道了，你把後事處理好，棺材要好，墓地要好。以後，我再去看她。」

劉堯叮囑道：「以後，你對顧慧英要特ｈetuｂｏoｋ.cｏm.ｃｏm別注意。」

馮五輕聲說道：「昨天溜一眼來找我，帶我去見了她最後一面。」

胡孝民到情報處后，給渡邊義雄去了個電話，跟他說起劉媽的事情。

他都沒接到通知，按照之前的計劃，劉媽會陪兒子幾天，之後再回重慶，潛伏在中統總部為特高課提供情報。

胡孝民說道：「明白，劉書計，重建碼頭情報組的時機也成熟了。」

馮五抹了一下眼淚，斷斷續續地說：「香蓮……香蓮……走了。」

這個「走了」，不會是與劉媽一樣吧？

胡孝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詫地說：「最後一面？」

劉堯說道：「可以，但你的身份，只能讓馮五知道。溜一眼和有一手年紀太小，可以做一些掩護工作。」

胡孝民堅定地說：「沒有問題，一定全力支持孟思吾同志的工作。」

難道說，顧慧英還是自己的同志？

胡孝民說道：「我會小心的。劉書計，馮香蓮犧牲后，吸收m.hetubook.com.com馮五、溜一眼等人的時機已經成熟。」

放下電話后，渡邊義雄把池田寅洽郎叫到辦公室，向他問起了劉媽的事情。得知劉媽的兒子還在池田寅洽郎手裡，渡邊義雄稍稍放心，只要這個小孩在，劉媽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胡孝民頓感不妙：「走了？」

得知馮香蓮死後，胡孝民反而有了其他想法。他最大的疑惑是：顧慧英的動機？

渡邊義雄疑惑地說：「胡桑，我怎麼聽不懂呢？」

「對不住，已經有客了。」

馮五說道：「她被人打了一槍，回到住處后就不行了。」

「去延年坊。」

胡孝民看了馮五一眼，發現他雙眉緊鎖，眼眶通紅，暗暗吃了一驚：「怎麼啦？」

胡孝民說道：「渡邊君，這就沒意思了吧？劉媽突然走了，連招呼都沒打，不是你安排的么？」

渡邊義雄更是驚愕：「走了？她不是要陪兒子幾天么？」

馮五接到上級的命令，讓他上午十點一刻，準時在霞飛路m.hetubook.com.com霞飛市場門口，等一位去延年坊的客人。那個客人，就是他以後的上級：碼頭同志。從現在開始，他的工作將聽從碼頭同志的命令，組織上要求他，嚴格遵守組織紀律，保護黨的機密，完成碼頭同志交待的各項任務。

劉堯點了點頭：「馮五和溜一眼、有一手，其實一直都在協助馮香蓮同志的工作。馮五，已經在半年前就秘密加入了中國共產黨。溜一眼和有一手，也光榮加入了團組織。」

劉堯說道：「為了方便溝通，碼頭情報組將與孟思吾建立直接聯絡關係。」

渡邊義雄誠懇地說：「胡桑，實在抱歉，查明之後，我會給你一個交待。」

孟思吾很快會來上海，碼頭情報組的工作也要馬上進入狀態。

馮五在十點時，就把車擺在霞飛市場門口，只要不是去延年坊的，他都這麼回復。

馮五也一直在等著胡孝民，看到胡孝民的車子開到九風茶樓，馬上朝他走去，等胡孝民下車，他哽咽著說：「胡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