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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可以證明，他當初的叛變是正確的。

胡孝民知道消息后，打電話給倉庫，叫馮五過來一趟。他現在是總務處長，要跟馮五見面，只需要打個電話過去就行了。就算馮五回上海，別人也不會說什麼。畢竟，馮五去上海，一般都是給他辦私事。

胡孝民嚴肅地說：「可不能有這樣的想法，很危險。你再回趟上海，告訴家裡，啟成公司必須關閉，並且找出泄露的原因。海門的織布廠，如果能搬到根據地就搬，否則就轉手。南通和海門畢竟還在敵人控制之中，我們的活動一定要保密。」

許俊和黃敬一在南通縣四處敲詐勒索，誰敢不從，動輒就給扣上抗日的帽子。日本憲兵也不會調查，只要他們報告，是抓抗日分子，日本憲兵就會迅速出動。

姜頌平問：「共產黨才不會手下留情，他們是沒能耐。許俊和黃敬一的材料，搜集得怎麼樣了？」

他雖然沒受什麼傷，但魂已經嚇掉了。https://m.hetubook.com.com當時新四軍的子彈，離他只有幾寸的距離，如果偏過來一點，他就成一具屍體了。

胡孝民問：「他們知道是怎麼暴露的嗎？」

曾自求說道：「基本上差不多了，他們兩人的材料，一搜一個準。」

姜頌平問：「你沒跟他們說什麼吧？」

這是組織交待的任務，新四軍既然沒完成，他就去干。

胡孝民輕聲說道：「不必，目前最重要的是，南通和海門的交通站轉移了沒有？」

姜頌平的線人叫牛永年，是啟成公司門市部的職員，他並不是共產黨，只是因為害怕，主動向特工總部南通分區告的密。

他其實是個很冷傲之人，在蘇州之所以要討好胡孝民，也是出於無奈。胡孝民太過年輕，又是半路出家成為特工的，他對胡孝民的評價並不高。要不是胡孝民的地位，以及他與許均鶴的關係，姜頌平不會多看胡孝民一眼。

蘇中四軍分區m.ｈｅｔuｂook•com•cｏm的同志，認為啟成公司不會有問題，與新四軍合作的商人，很同情共產黨，有著強烈的愛國心，他不可能出賣新四軍。至於織布廠的工人，都是從上海撤出來的工人，更加不可能有問題。

這兩個情報站，才剛成立沒多久，就被特工總部南通分區盯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出了叛徒，或者被姜頌平打入了內線。

胡孝民等馮五把門關上走過來后，輕聲說道：「姜頌平沒出事，遇襲的是曾自求，而且，曾自求也沒死，只是受了點輕傷，還是他自己滾在地上擦傷的。」

馮五說道：「我們的同志暫時都撤了出來。」

牛永年得意地說：「沒有。倒是經理問了我一些問題，都被我應付過去了。」

他確實是因為害怕，才主動向姜頌平告的密。在他看來，這就是給自己留後路。什麼共產黨、新四軍，跟自己沒什麼關係，只有跟南京政府搞好關係，跟日本人搞好和圖書關係，安全才有了保障。

他原來在紅十四軍就是共產黨，叛變之後，再也沒想過要回去，也不會和共產黨合作。他最大的願意，是弄垮共產黨。對他來說，共產黨越好，他心裏越不舒服。如果共產黨敗了、垮了，心裏反而會好受點。

為了建這兩個情報站，四軍分區可是費了很大的心血。因為一個沒有證實的情報就要放棄，他們無比心疼。

馮五苦笑著說：「他們認為並沒有暴露，是我們太過敏感。」

胡孝民給他出的主意，根本就不算主意。調查許俊和黃敬一的把柄，誰不會呢？重要的是怎麼查，派誰去查？查到之後，又如何處理，這才是重點。

「經理帶著兩個人昨天突然離開，至今沒回門市部。」

三天之後，胡孝民聽到消息，特工總部南通分區有人遭到暗殺，可惜的是，目標不是姜頌平，而是副區長曾自求。並且，曾自求也沒有死，甚至都沒受重傷。他就是擦破了點皮，還是自己和-圖-書為了躲避，自己磨破的。

姜頌平並沒有說假話，新四軍華中第四軍分區在南通縣金沙鎮與當地的商人合作，開了一家經營紗布的啟成公司。另外，在海門縣洽茅鎮開了一家小型織布廠。

曾自求苦笑著說：「這次可能是他們手下留情呢。」

看到許俊和黃敬一的材料，他才發現，自己完全有悔過自新的機會。許俊和黃敬一，經常帶日本憲兵搜捕殺害抗日分子，有時還借日本憲兵之手，除掉跟他們作對的人。

馮五說：「要不，我去趟南通？」

他無法向新四軍說明什麼，只能以後對付新四軍時不太過分，給自己留條後路。不管新四軍跟和平建國軍打得多凶，只要自己沒事就行。

他心裏很急，經過秘密調查，門市部的經理，確實是新四軍。他原本想再多盯兩天，結果人卻跑了，這讓他如何是好？

這確實令人很遺憾，但也不是沒有效果。曾自求推測，這是新四軍所為，就找到姜頌平，勸說他：「姜和圖書區長，新四軍這次怕是故意留我一命，以後在清鄉工作中，還是不要做得太過分，對新四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較好。這樣，也算為我們留了條後路。」

向曾自求交待了任務后，姜頌平單獨去了趟東門，啟成公司在這裏開了個門市部，他的線人就在這個門市部。

姜頌平冷笑著說：「趕緊形成報告，要有當事人簽字畫押，我們要用合法的手段，把他們除掉。」

姜頌平嗤之以鼻地說：「共產黨都沒傷到你，有什麼好怕的？」

姜頌平輕聲叮囑道：「很好，經理回來第一時間報告。」

四軍分區的同志很不理解，並沒有說明啟成公司和織布廠有問題，為什麼突然就要放棄呢？

牛永年欠了欠身，恭敬地說道：「明白。」

藉著與日本憲兵的關係，許俊和黃敬一在南通非常囂張，姜頌平到任后，兩人根本就沒把南通分區放在眼裡。他們覺得，有日本憲兵當後台，又攀上了余光中的高枝，何必鳥姜頌平這個中共的叛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