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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重慶時，倒是經常見到戴立。當時沒覺得什麼，到上海后，如果能得到戴立的首肯，以後在警察局的威望也會更高。

「另外，今後還須抓緊注意秘密工作之原則。當然，這個抓緊，不是專指我們。碼頭情報組的工作，多次得到上級表揚，就連中央首長也知道我們呢。但以後，還需要再接再厲。」

錢鶴庭說道：「不要說戴老闆的飛機要落地，就算從上海過，我也要恭迎。」

錢鶴庭突然問：「孝民，你說戴老闆會不會……去了延安？」

胡孝民馬上說道：「用我們的電台與戴老闆聯繫，另外給北平和重慶發報，向他詢問戴老闆的消息。」

湯伯蓀說道：「塔台一直聯繫不上戴先生的飛機。」

1946年3月17日下午，胡孝民帶著軍統上海新區的一眾幹將，親自前往機場。到機場時，發現錢鶴庭也到了。

這個指示是四月一日發出的，胡孝民收到時，已經過了幾天。https://www.hetubook.com.com為此，他特意去了趟九如里5號，與劉堯秘密會談了一次。

馮五鄭重其事地說：「我會嚴格遵守秘密工作原則。」

胡孝民說道：「首先要確定上海工作是長期性的堅韌性的，今後我們必須以積儲力量，擴大群眾組織，造成深厚頑固之社會基礎。這一點，我們正在做，也做得很好。具體到碼頭情報組，需要將國民黨政府的決策，以最快的速度傳回組織，讓黨能提前預判和應對。」

「再有，就是今後秘密工作與過去不同，畢竟客觀環境變了，我們與國民黨之間沒有民族矛盾。對了，以後黨內對國民黨將用『K』來代表。我們目前都潛伏在K內部，要詳細了解K每一派別之背景活動姿態、方式、力量及其內部矛盾。可以利用交朋友及落後之舊形式組織，比如結拜等方式。另外，為了照顧鬥爭長期性而了解K之內部起見m.hetubook.com.com，必須打進它內部，上層分子亦可在必要時加入K。我們要善於同K周旋、接近。」

回來后，胡孝民再向馮五轉達上海地下黨根據中央指示提出的幾點注意事項。

錢鶴庭說道：「塔台能跟飛機聯繫上。」

飛機不像火車，一旦從北平出發，就沒法停的，會一路飛到上海。

果然，到晚上得到消息，戴老闆的飛機墜毀在岱山。

這下交大怒了，全體教師擺教，學生也罷課。其他大中學校聞訊后，也決定聲援|交大。

胡孝民在國民黨內部已經有了相當的身份和地位，也發展了自己的人脈。在上海，胡孝民已經形成了一個以他為中心的特工勢力。就算戴立死了，胡孝民也能保住現在的地位。

胡孝民與錢鶴庭對視了一眼，兩人眼裡都是擔憂。戴立是軍統的扛把子，他要是出了事，軍統這麼多人，可就沒有了主心骨。

胡孝民笑吟吟地說：「今天戴老闆https://www.hetubook.com.com來上海，只是轉機去南京，老長官就沒必要來了吧？」

這些年，飛機失事時有發生。戴立的雖是專機，也一樣有機會失事。而且，戴立去北平，是查處北平站的馬站長。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馬站長也是個狠角色。

不僅學生和校工挨打了，交大的總務長也被打傷。

他最擔心，戴立的飛機會失事。

進入四月，中共中央作出對今後之局勢分析及對上海工作之指示，在國民黨六屆二中全會及參政會中，老蔣已經公開反動。全黨同志都要在思想上應對了解，今天還是個危機時期，但基本上還是民主時期。

這下新六軍尷尬了，廖軍長還是要點面子的，只得道歉償還損失，並且下令新六軍限期撤離交大。

同時，中央對上海的工作方針，也有明確指示：今天在上海不但要政治民主化，而且在經濟上要爭到分配民主化，並指出今後的民主長期性，要克服過去一般城市工作同志不注意和圖書技術研究，看輕技術的缺點。今後應在事業中生根，精通技術，特別是經濟建設方面的幹部。以及處理好公開工作與秘密工作的關係等。

未謀勝先謀敗，凡事他總會往最壞的方向想，失蹤是不是墜毀？或者飛機被劫持？

聽到這個消息，胡孝民就知道，軍統要變天了。

戴立視察完北平站后，原本要直飛南京。但南京天氣惡劣，就轉飛上海。胡孝民也是臨時得到消息，這才迅速帶著手下來到了機場。沒想到，錢鶴庭也得到了消息。戴立畢竟是中國最大的特務頭子，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其他特務的心。

湯伯蓀很快跑了回來，臉色蒼白：「報告，戴先生的飛機……失蹤了。」

胡孝民搖了搖頭，篤定地說：「不可能！軍統正是如日中天，這個時候去延安跟去年投靠日偽當皇協軍有什麼區別？再說了，他就算去了延安，共產黨也不敢用他，甚至還要送回來。」

一個小時后，北平和重慶回復，沒有戴立專機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消息。同時，重慶的毛秘書，發出「戴立和他的專機神秘失蹤」的查詢電報。讓北平至上海沿線的軍統全部行動起來，特別是有機場的地方，全力尋找戴立的下落。

上海交通大學的學生確實不好惹，他們可不管新六軍是不是戰功赫赫，看以新六軍敢盜運學校的校產，學生、校工、教師不僅抗議，還親自去阻止。結果，引來新六軍的毆打。

馮五微笑著說：「我們不是一直在這樣做么？」

馮五認真地聽著，這些內容是不能筆記的，只能記在腦子裡。如果沒記住，或者沒理解透的，還得再問胡孝民。畢竟，他還得向胡孝民的舅舅戴朗如轉達呢。

胡孝民看了看手錶：「按時間差不多也到了，怎麼還沒到呢？湯伯蓀，去問一下塔台。」

胡孝民吃驚地說：「失蹤？這是什麼意思？」

馮五是人力車夫出身，上了夜校后才識字。做地下工作后，也沒受過專業訓練。他的經驗，大部分是胡孝民手把手教的，還有些則是自己總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