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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在街上瞧見這呂慧娘，竟有王熙鳳八成的風采，尤其一雙吊梢丹鳳眼更是惟妙惟肖，當即便把賈赦撩撥的魂兒也飛了！

「這倒沒專門提過。」

可巧！

後來賈赦有些乏了，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直到天亮時，才發現那呂慧娘竟被人殺了，還沾了他滿身的鮮血。

其次，私密處有媾和過的痕迹，不過不是很明顯，似乎媾和的相當潦草、匆忙——考慮到賈赦的年紀和身體素質，這一點倒也可以理解。

賈雨村也是關心則亂，聽孫紹宗一說，也知道這時候斷不能先把賈赦放走，於是又殷切的追問著：「賢弟，卻不知你可曾發現，有關於那真兇的蛛絲馬跡？」

趙無畏忙湊上來道：「這女子叫呂慧娘，聽說性子潑辣的很，她那舉人丈夫還在世的時候，常被她呼來喝去的。」

屍體上的發現大概就是這些。

「首先，這外袍相當的厚重繁瑣不易穿戴，而她明明還有一件更方便的內襯，足和圖書夠在屋內避寒所用。」

當初那東府的賈珍，與兒媳婦秦可卿不清不楚的，旁人提起來固然是唾棄萬分，但賈赦在暗地裡，卻反被撩撥起了齷齪心思，對這『聚麀之事』頗有艷羡之意。

這個『又』字，卻聽得賈雨村心癢難耐，忙催促他把查出來的東西一一道來。

另外，正中間的桌子上杯盤狼藉，放空的酒壺足有四個——看死者的身體特徵，並不像是酒醉后被殺的樣子，反倒是賈赦舉止言談間，仍有些宿醉的痕迹。

「賢弟。」

孫紹宗卻反問道：「賈將軍哪裡，可說了些什麼？」

閑話少提。

孫紹宗聞言皺了皺眉，總覺得這筆錢，怕是和便宜大哥撇不開干係。

望著那酷肖王熙鳳的女屍，足足愣怔了好半晌，孫紹宗這才下意識地問道：「這女人叫什麼名字？平時秉性如何，這些可曾查問過了？」

再次，致命傷是被一柄匕首刺進了肺部，導致大量出血而死和*圖*書。

「他隨身帶了這麼多銀子？」

聽到這裏，孫紹宗質疑道：「她既是與男人私會媾和，怎麼可能不反鎖院門？而若是院門被反鎖，那些鄰人又如何能闖進來，看到賈將軍與屍體在一起？」

這也是他昨日寧願把女兒賣了，也要一嘗所願的最大原因！

「也只有在這般情況下，她才會放棄禦寒能力不足的內襯，直接穿上外袍。」

賈雨村大喜：「如此說來，叔父大人豈不是沒有嫌疑了？！」

最後，左手護在胸口，右手向外伸出，五指呈抓握狀，然而指甲縫裡卻並未有皮膚碎屑殘留——看來她曾經試圖去抓兇手，卻被兇手躲開了。

「這個么……」

「既是如此。」

說到這裏，孫紹宗搖頭道：「以賈將軍的身份地位，要想遮掩此事，怕是有一百種辦法，完全沒有必要搞的這般盡人皆知、弄巧成拙。」

賈雨村眼前一亮，忙問道：「趙班頭，那些證人可曾提及院門的事兒？」

和圖書然而他那兒子賈璉，雖也是個放浪的公子哥兒，卻遠沒有賈珍的兒子賈蓉那麼心大。

首先，死者披著件半新不舊的袍子，但裏面卻是空空如也。

賈雨村忙把賈赦的話，從頭到尾學了一遍。

不顧這事兒和案情無關，因此他有追問道：「除此之外呢？賈將軍可曾把事情經過講出來？」

趙無畏道：「不過聽他們的描述，應該是直接闖進來的，並沒有撞門的舉動。」

孫紹宗點了點頭，道：「那賈將軍的嫌疑，便又少了幾分。」

「除非她是急著去外面給某人開門！」

嘖~

「有的！」

至於死亡時間，推測應該在昨夜子時前後。

孫紹宗搖頭道：「暫時還不敢確定，只能說賈將軍的嫌疑較低，但在找到決定性證據，或者抓獲真兇之前，賈將軍仍是重要的嫌疑人之一。」

卻說孫紹宗半是感慨半是噁心的，把這事暫時拋到了腦後，全神貫注的來到屍體前，開始了仔細的勘探。

再就是西牆根和-圖-書下，擺著個碩大的浴桶，孫紹宗這身段的都能用得，換成一般人，用來洗鴛鴦浴絕對沒有問題。

「這個嘛……」

周達在旁邊補了一句：「她丈夫是夏天備考的時候，不慎染上時疫去世的。」

卻原來賈赦昨兒帶足了銀子，來這呂慧娘家中好一番顯擺。

再加上王熙鳳的性子，也不似秦可卿那般好擺弄，更有父親王子騰撐腰，賈赦壓根也沒膽子強迫於她，只好把這份心思暫時壓在了心底。

「不過……」

於是連夜置辦了一桌酒席，伺候著賈赦喝了個痛快，然後又趁著興緻上床快活了一番——當然，實際上也並沒快活多久。

「正常來說，既然已經褪去了所有的衣裳，她便沒理由在不著內襯的情況下，單獨穿起這件較為繁瑣的外袍。」

孫紹宗說著，抬手一指那女屍，道：「首先在這具屍體上，就透露了不少信息。」

可常言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那呂慧娘本就是個貪財的，ｗｗｗ.ｈetｕbooｋ•ｃoｍ•cｏｍ見他果然依約帶了銀子來，自是眉開眼笑，再無半點推託之意。

「而院門未曾落鎖，也佐證了昨夜另有旁人到此的推測——除非是賈將軍殺了人之後，又特地製造出這等假象，好讓我們懷疑別人。」

「等一下！」

這連性格也能搭的上，難道說賈赦對自家兒媳婦，竟存了別樣的齷齪心思？！

「這……」

孫紹宗這番推斷，卻是八七不離十。

「自然查問過了。」

孫紹宗還待細查，賈雨村那邊好不容易安撫了賈赦，卻是巴巴的跑來，滿是希冀的問：「可曾查出了些什麼？」

這股邪火憋了兩年，倒成了賈大老爺的一塊心病，隔三岔五便要往外翻騰，直燒的他渾身不得勁兒。

賈雨村忙道：「叔父說丟了銀子，丟了足足七千兩銀子！」

賈赦嚇得縱聲尖叫，結果驚動了四鄰八家，然後事情就發展成了眼下的狀況。

根據孫紹宗的觀察，這浴桶使用的時間並不算很長，至少不會超過半年。

「線索自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