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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琢磨著怎麼避過這一劫，忽聽孫紹宗『咦』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把死者的左手託了起來，然後用木頭鑷子，在其食指上輕輕的撥弄了幾下，忽的從指甲縫裡拔出了一根牙籤粗細、圖釘長短的木屑！

「不是吧，老子隨口一說，還真飄來塊烏雲！」

「是檀香！」

「道觀里有坤道【女道士】，寺廟裡有尼姑。」

「好嘞！」

仇雲飛無語的嘟囔了兩句，然後快步出了停屍的院落。

仇雲飛經他這一說，頓時也恍然大悟：「就是這個味兒！我說怎麼這麼熟悉呢，老徐最近老給我點這玩意兒！」

「不是吧？又要解剖屍體？！」

從某個不能明言的『眼兒』里，拔出套著絲絨軟布的細木棍，又放在眼前仔細的打量半晌，老徐這才點頭道：「這黏糊糊的髒東西，確實比正常情況多了許多。」

他身後，孫紹宗不知何時也走了出來，望著那天上飄落的雪花皺眉不已。

「獨臂魔尼？」

「當然有和圖書用。」

仇雲飛的臉頓時就變成慘綠色，驚恐的往後退了半步，一副噁心又吐不出來的憋屈模樣。

兇手第一次作案，就是在大雪飄飛的夜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肯定也不會錯過今天這場雪……

跑到院子里，見孫紹宗沒有追出來的意思，他這才鬆了一口氣，放緩了步子正要走出院門，忽覺臉上一涼，詫異的抬頭望去，卻只見洋洋洒洒飄下來無數的雪花。

見老徐一直舉著那不明液體，仇雲飛滿臉厭棄的躲出老遠，隔空質疑道：「管它是髒東西還是分什麼物呢，咱們查這東西究竟有什麼用啊？」

孫紹宗卻又抄起了解剖用的工具，淡然道：「來吧，看看還有沒有其它的線索。」

仇雲飛一邊繼續不屑的撇嘴，卻又忍不住心下的好奇，探著脖子湊上去使勁嗅了嗅，隨即狐疑道：「這也沒……」

眼下也只能期望自己這次的推理，別再出什麼差池了。

寺廟、道觀、祠堂m.hetubook.com.com？！

仇雲飛光拿起那口罩，就覺得早飯已經到了嗓子眼。

孫紹宗正色道：「通過這些證據，基本可以確定這兩名死者，在臨死前都曾經目睹過讓人血脈僨張的事情——也就是說，他們很有可能曾經被色|誘過。」

林德祿拱了拱手，便興沖沖的去了。

「對對對！」

仇雲飛頓時傻眼了，隨即向外便跑，嘴裏嚷道：「那什麼，我跟趙捕頭一起去廟裡抓人！」

「這聽著倒是有些道理。」

還不等他想起來，老徐已經篤定道：「是檀香的味道！我平日經常用檀香去除異味，對這味道再熟悉不過了！」

仇雲飛撓頭道：「可你方才不是說，這兩人死之前曾經被女人色|誘過么？這寺廟、道觀里難道……」

仇雲飛在那裡直撇嘴，老徐卻是聞風而動，立刻把那手爐掀了，露出裏面紅彤彤的銀霜炭來。

林德祿在旁邊狐疑道：「難道這木屑是從檀香木上，扣下來的？」

仇和*圖*書雲飛聽的直如天書一般，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他壓根就不敢相信，有人能從這些蛛絲馬跡里，分析的如此頭頭是道。

孫紹宗搖頭道：「這味道並不是木頭本身的，而是積年累月熏出來的味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從某個寺廟、道觀、祠堂的供桌或者神龕上，扣下來的東西！」

「以後把這玩意兒簡稱為『分泌物』就好。」

但鑒於與孫紹宗的惡劣關係，丫還是決定要雞蛋裡挑骨頭。

被孫紹宗呵斥了一聲，仇雲飛心下著惱，就準備把腦袋縮回去，偏就在此時，他竟當真嗅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味道，而且這味道還挺熟悉的，像是最近經常嗅到的樣子……

孫紹宗卻懶得再理會他，對仵作老徐正色道：「眼下已經有所突破了，咱們加把勁再仔細檢查一下，看看還能不能發現其它的線索。」

「下官明白！」

「因為他們能消費得起的地方，只能是一些不入流的娼館，那裡的女子和_圖_書可不講究什麼吹拉彈唱的前戲。」孫紹宗解釋道：「真要撩撥到讓人出精的地步，身上少說也該留有幾處歡愉的痕迹——但你仔細看這兩人身上。」

仇雲飛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也顧不得噁心了，巴巴的湊上來，嘿嘿淫笑道：「聽這意思，莫非他們臨死前還逛過青樓？」

仔細打量了幾眼，又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孫紹宗忽然大喜道：「快、快把那手爐的蓋子掀開！」

「有這種可能。」

孫紹宗先取了毛刷小心的刷去上面的泥土，這才用鑷子小心夾了，放在火上烘烤著，同時招呼道：「都別說話，過來仔細聞一聞看。」

孫紹宗忙又補了句：「記得讓他從東城和南城開始查起！」

用嘴暖化『它』？！

「沒錯。」

孫紹宗搖頭道：「但我覺得是青樓的可能性不大。」

於是又嘿嘿淫笑道：「孫大人，您怎麼對那些下三濫窯子里的事情這般熟悉？莫不是經常……」

孫紹宗用眼神打斷了他的話，不咸不hｅｔｕbｏok.ｃｏm•com淡的說了句：「再敢跟我滿嘴噴糞，下次就讓你用嘴來暖化它！」

「閉嘴！」

還要剖屍？！

老徐殷勤的答應一聲，不多時便取來了全套驗屍工具，又把手套、口罩、避毒的藥丸，分發給了孫紹宗，以及……仇雲飛。

說著，他伸手一指那年長的死者，道：「除了精斑和分泌物之外，可有半點曾與女子親密接觸的跡象？」

一塊小木屑有什麼好聞的？

林德祿重複了一下這個綽號，馬上振奮道：「大人，我這便把消息知會給趙捕頭，讓他重點盤查那些尼姑庵和有道姑的道觀！」

孫紹宗斬釘截鐵的道：「再加上主謀右臂有傷殘的推斷，咱們眼下要查找的目標應該就是一個獨臂神……不，獨臂魔尼！」

孫紹宗雖然提出了檢驗的方法，但他又不是有某些特殊愛好的變態，於是到了真正需要動手的時候，便理所當然的推給了正牌子仵作老徐。

「色|誘？」

不就是個木屑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為什麼？」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