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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名偵探

作者:嗷世巔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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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堂審忤逆案(中)

第214章 堂審忤逆案(中)

啪~
「小人胡景生——」
柳婆婆也忙道:「我也瞧見過一回!那巴掌印小小的,指定是他兒媳婦打的!」
想他當初在現代時,破獲的案子何止如今的十倍?
「家門不幸啊、真是家門不幸啊!」
伴隨著拉長了的威武聲,十二根水火棍同時在地上敲打著,直至那一家三口被帶進來,乖乖的跪倒在堂前,才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胡林氏稍一猶豫,便點頭道:「正是如此。」
看罷這三人的模樣,孫紹宗便板著臉,明知故問的喝了一聲:「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孫紹宗把驚堂木往桌上一摔,沉聲問道:「我只問你,這些可是事實!」
那胡林氏被揭穿了狡辯事實,此時也有些慌了,卻仍是死鴨子嘴硬道:「大人,他這空口白話的一說,如何您就當真了?!」
孫紹宗提起驚堂木又不輕不重的敲了敲,沉聲道:「胡林氏,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趙無畏忙跟著喊了起來:「老爺有令,升堂問案!」
「好個不要臉的小蹄子!」
非但柳婆婆、張老漢、胡老爹在那裡跺腳,連一旁陪審的林德祿也坐不住了,起身拱手道:「大人,如此刁蠻惡毒的婦人,看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動大刑怕是不成了!」
這年頭娛樂活動甚少,那富貴人家倒還罷了,總能尋到一些消磨時間的法子,但老百姓們卻常年處於『饑渴』狀態,故而幾段蹩腳的故事、一些不入流的笑話,也能做到口口相傳奔走相告。
細雪飄零、天寒地凍。
孫紹宗冷笑一聲,拿起驚堂木輕輕一拍,吩咐道:「來人,帶證人柳婆婆、張老漢!」
啪~
大堂外更是有人大喊著『打死這婊子』、『讓她騎木驢』、『把她浸豬籠』之類的。
「不愧是神斷通判!」
她又不知這些問題究竟有什麼用處,便支吾道:「小婦人那日從廚房出來,也沒怎麼細瞧,就隨手一潑……」
卻說孫紹宗踱著官步自後堂出來,眼見那大門外群情激動,心下忍不住也有些詫異與自得。
眼下突然聽說,孫紹宗這等斷案如神的青天大老爺,『活生生』的就要升堂問案了,這誰能不想一睹為快?!
「小人胡大柱——」
孫紹宗又打斷了她的話,追問道:「如此說來,你是站在廚房門口潑的泔水嘍?」
話音剛落,那大堂外便想起一陣喝彩聲:https://www.hetubook.com.com
那胡林氏的膽氣明顯要比丈夫強上許多,尖著嗓子嚷道:「我那日隨便倒了些泔水,誰想到他會在哪裡曬褥子?即便是確有其事,也並非民女有意為之!」
「再者說了,這等事別人家難道就沒有么?」
「好一個空口白話。」
啪~
不過還沒等孫紹宗做出決定,就又聽堂下有人急吼吼的嚷了一聲:「小人這裡有下情回稟!」
「呸~什麼通判,眼下要叫治中老爺了!」
孫紹宗心下冷笑幾聲,忽然問道:「你說是不小心倒了些泔水上去的,那本官且問你,你那日是站在何處,又是面向何處潑的泔水?」
「威~武~!」
穩了穩心神,他端端正正的,往那明鏡高懸的匾額下一坐,眼見林德祿也在陪審的位置上坐定,便拿起那三尺驚堂木,在公案上不輕不重的一摔,口中朗聲道:「升堂!」
怪不得都說這婦人吵架沒輸過陣仗呢,果然是一副伶牙俐齒!
孫紹宗又問:「你那公爹在訴狀上,說你夫婦平日對其非打即罵,尤其是你這惡毒婦人,曾三番兩次借故打他耳光,可有其事?」
「你……你……」
胡靜生嚇的一激靈,兩和圖書隻眼睛正與孫紹宗鷹鷲也似的眸子撞了個正著,只唬肝都顫了,忙俯下身畏畏縮縮的回了句:「回稟老爺,確……確有其事。」
「好啊!」
聽了這一番狡辯,那胡老漢只氣的『胡說』『胡扯』的亂喊,卻哪裡蓋的住她的囂張氣焰?
那胡林氏平日與人爭執時,隨口胡攪蠻纏慣了,卻哪想到官老爺竟會問起這等細節?
那一個個男女老少縮著肩膀、抄著雙手,腳下踢踏舞似的亂跺,卻仍捨不得移動分毫,全都伸長了脖子、瞪圓了眼睛,直勾勾的向著大堂里張望。
要按正經的規矩,還有一大堆脫了褲子放屁似的公式問話,不過孫紹宗實在懶得依葫蘆畫瓢,再加上這些規矩,也只是慣例而不是條例。
只見那胡老爹鬚髮皆白、骨瘦如柴,胡景生夫婦卻頗有幾分富態,尤其那小婦人,明知今日要升堂問案,竟還塗脂抹粉的打扮了一番,將那五分顏色拔高到了七分。
「且慢動刑!」
「你說你不是故意而為,難道你平時倒泔水時,都是閉著眼睛,直接往自家門窗上潑的?!」
於是呼呼啦啦過來能有好幾千人,把半條街都給堵嚴實了——也幸虧這年頭官府威懾力足夠強,否則分www.hetubook•com.com分鐘就能發生衝擊府衙的鬧劇。
那張老漢便道:「青天大老爺,那日我因有些瑣事,去找胡老弟說話,就見他臉上紅撲撲的印著個巴掌印!我問他,他也不肯多說——但那印子一瞧就是被女人打的!」
「就說我們衚衕里的老徐家,她家兒媳婦還曾不小心,把尿壺扣在婆婆身上呢,怎麼就不見人家徐老太太來告狀?」
「這分明是我那公爹瞧小婦人不順眼,拿個針頭線腦似的小事兒,非要往大了說,只為了置民婦于死地啊!」
剛剛過完上元燈節的街道上,不可避免的出現了狂歡之後的蕭瑟與疲軟,唯獨只有順天府大堂外,卻是人頭攢動摩肩擦踵。
孫紹宗又把目光投向了那胡林氏:「胡林氏,你公公在訴狀上言稱,你故意將他晾曬的被褥,潑上泔水來羞辱他,可有其事?」
「民女胡林氏——」
可受到如此熱烈追捧,卻當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來了、來了,青天大老爺來了!」
「冤枉啊老爺!」
「青天大老爺果然英明!」
大堂外便又是一陣嘩然,『毒婦』、『賤人』之聲不絕於耳。
那胡林氏先是有些慌張,繼而卻一咬牙梗起了脖子,不屑道:「這兩個老貨與我公爹hetubook.com.com是多少年的交情了,會串通一氣誣賴小婦人,又有什麼稀奇的?!」
正月十九。
「見過青天大老爺。」
忽的,也不知誰嚷了一聲,眾人便都鼓噪起來,若不是守門的秦大爺眼疾手快,把那凈街鞭甩的山響,說不得便有幾個凍壞了腦袋的憨貨,直接撲進大堂里去了。
孫紹宗忙道:「你等既然年事已高,便無需跪拜了——且將你們對衙役說過的話,再重複一遍。」
孫紹宗又是一驚堂木砸在桌上,厲聲喝道:「好個刁蠻的婦人!本官早就使人打探清楚了,你家的晾衣繩就橫在堂屋前面,廚房卻在西廂!」
伴隨著這嘈雜的喝彩聲,胡林氏頓時傻了眼,她哪想到這青天大老爺如此底細,竟把自己院里的格局,都查的一清二楚?
引起如此騷動的不是旁人,正是新上任治中老爺孫紹宗。
於是他便一股腦的都省了,直接問道:「胡景生,你父親在訴狀上告你與妻子忤逆不孝,平日常以剩菜餿飯投喂,待其如同豬狗一般,可是事實?」
「胡林氏,本官再問你!」
不多時,就見外面進來一對老人,顫巍巍便要下跪。
胡景生忙喊冤道:「老爺,那飯菜餿掉也不是小人故意為之,實是因小人夫婦在外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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