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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名偵探

作者:嗷世巔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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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欲擒故縱

第237章 欲擒故縱

「不妥。」
「大人您為官一向清正廉明,衛通判要想趁機拿住您的把柄,那是絕無可能的。」
這份章程里一定有什麼貓膩!
「擬出來、擬出來了!」
屆時衛若蘭壓根也用不著威逼利誘,只要按照這章程狠狠整飭一番,再稍稍顯出些親疏遠近,怕是立刻就會有許多人投靠過去!
卻說這日上午,衛若蘭從韓安邦那裡得了消息,知道『調虎離山』的謀划已經成了,當即便喜不自勝。
「但本官既然馬上就要出京公幹了,就決不能倉促出手,否則一旦有什麼差池,怕是連補救的時間都沒有。」
於是匆匆回到東跨院之後,他便取了那『整飭風紀』的章程,徑自進了衛若蘭屋裡。
衛若蘭上任至今,雖然連本職的權利,都未能完全收攏到手,但請的師爺可比孫紹宗多多了。
熟悉刑名律法的、精於數算盤賬的、擅寫一手好公文的、甚至還有兩個從刑部挖來,專會勘察破案的老吏!
說著,他又習慣性的打量著孫紹宗的臉色,探詢道:「那依著大人的意思……」
林德祿https://m.hetubook.com.com忙道:「卑職本來正想請大人過目呢,可巧便撞上……」
林德祿又恭聲道:「回稟通判大人,治中大人還交代說,這章程里但凡有不如意的地方,您儘管修改便是。」
說實話,拋去立功的機會和前途不提,在孫紹宗手底下戰戰兢兢的日子,遠不如當初跟著劉治中廝混時輕鬆愜意。
正百思不得其解,就又聽孫紹宗道:「若是衛通判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你便按照他的意思再改改。」
「這……」
就見他蹙著眉頭一臉凝重的沉思半晌,又繼續道:「若想拿住下面官吏們一些雞毛蒜皮的把柄,難倒是不難,卻怕會激起眾怒,最後反倒得不償失。」
但以林德祿對孫紹宗的了解,他萬萬不可能使出這樣的昏招——難道說這裏面還暗藏著什麼殺機?
「立刻送去給衛通判過目,就說本官近日要離京公幹,無法分身主持此事,故而託付給他全權處理。」
正想的快要顱內高潮呢,忽聞外面有師爺稟報,說是林和_圖_書德祿找上門來。
還……
刑名司整飭風紀的規章?!
卻說在孫紹宗臉上,沒能發現半點兒的『風向』,他也只好按照既定節奏,繼續道:「以卑職看來,咱們不如先下手為強——大人前些日子不是說要抓幾個典型么,正好來個殺雞儆猴……」
原本衛若蘭只是略略掃了一眼,但看到那上面的內容時,卻頓時眼前一亮,忙捧在手裡細看,越看心下越是狂喜,只因這東西對他而言,簡直就跟天上掉餡餅沒什麼區別!
當然,真要讓林德祿在愜意與前途之中選擇一個,他還是會咬著牙選擇後者。
還要按照衛若蘭的意思進行修改?!
就因為他要離京公幹?
這下孫紹宗終於開口了,把那鬥彩雞缸杯往桌上一頓,搖頭道:「本官若是一直在府里,莫說是殺雞儆猴,即便殺猴儆雞也使得!」
「故而卑職思來想去,他怕也只有利誘這一條路可走了。」
卻說林德祿進門之後,恭恭敬敬的行了禮,隨即就取出了那份『整風』章程,雙手奉上道:「衛大人,這份章程本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治中大人交代下來的,下官草擬完成之後,想呈給治中大人過目,誰知治中大人卻推說過幾日要離京公幹,讓小人將這份章程轉交給您來審閱。」
跟了孫紹宗這麼些日子,林德祿旁的沒學會,這凡事先強行分析一波的習慣,倒是先養成了。
林德祿愕然道:「放權?您……您難道是要放權給衛通判?!」
天上掉餡餅倒還有可能,但那姓孫的主動將這事兒推給自己,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林德祿卻有些傻眼,這份章程除了『整飭風紀』之外,更是為了懲治幾個暗中背叛者的官吏。
這林林總總綁在一塊兒,足有七八人之多,故而衛若蘭基本就是『垂拱而治』,只需要把穩大方向即可——當然了,眼下他受制於孫紹宗,也沒啥大方向可以把控的。
「再者說了,衛通判若是開了這個頭,大人您回來之後一樣可以照方抓藥,下面的官吏但凡聰明些的,便該明白這一點。」
當即衛若蘭便沉了臉,蓋因這些日子里,最不配合他的人就是這林德祿——那趙無畏雖也有些m.hetubook.com.com猖狂,但他小小一個捕頭,在衛公子眼裡還稱不起一個『人』字。
這絕不可能!
說著,他又問林德祿:「我讓你弄的那整飭風紀的章程,可擬出來了?」
分析到這裏,他偷偷掃了掃孫紹宗的臉色,見其慢條斯理的品著茶,絲毫不漏半點聲色,心下不由大為鬱悶。
若真把這章程、這權利拱手送給衛若蘭,豈不等於是授人以柄么?
林德祿聽了這話,忙躬身道:「卑職思慮不周,讓大人見笑了。」
還讓自己隨意修改?!
但看孫紹宗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樣,林德祿卻也只能領命而行。
孫紹宗沒有立即開口,而是玩味的轉動著那『鬥彩雞缸杯』,直到將那上面的花紋圖案,完完全全的掃了一圈,才忽然吐出兩個字:「放權!」
「如此想來,衛通判大約是想等您離京之後,多拉攏些牆頭草過去,好學大人您的故智,先站穩腳跟再逐步奪權……咳,卑職說的是逐步做到眾望所歸。」
可這章程是林德祿親自草擬的,究竟有什麼效果,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衛若蘭倨傲的坐在書案后,直到林德祿說和-圖-書完,才微一頷首,示意旁聽的師爺接過那章程,恭謹的送到了書案上。
這事兒雖然很有可能是個陷阱,但自己若是能化解其中的風險,對於架空孫紹宗的構想,卻也是大大的有利!
雖然心下厭惡,但衛若蘭倒也還不至於讓林德祿吃個閉門羹,只不過是借口公務繁忙,讓他在門外多等了一刻鐘而已。
只是狂喜過後,取而代之的卻是迷茫與警惕。
他先是琢磨著等孫紹宗離京之後,該如何拉攏那些不識相的蕞爾小吏,繼而又開始幻想,徹底架空孫紹宗之後,該如何的報復、羞辱孫紹宗。
究竟要不要冒這個風險呢?
「沒錯。」
這用授人以柄都不足以形容了,簡直就是太阿倒持!
衛若蘭再打量那章程時,心下便開始天人交戰起來。
這般想著,衛若蘭的目光便也凶戾起來,沉聲喝問道:「孫治中讓你拿這份章程過來,可還說了些什麼?」
不可能!
孫紹宗微微一笑道:「他使出這一招調虎離山之計,不就是因為本官將這刑名司經營的鐵桶一般,實在不好下手么?既然如此,本官在臨行之前,就再幫他一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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