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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名偵探

作者:嗷世巔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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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意外連連

第522章 意外連連

就聽他搓著手堆笑道:「那犯事兒的彩霞,不知您想讓小的如何處置?」
「自然是定下來了!」
只笑著表示自己只圖抓藥便宜,但凡能省下錢,才不管旁人家的閑事兒呢。
這雲芳齋是與百花樓起名的妓館,主要以培養才藝俱佳的清倌人著稱,因它那裡的頭牌,上個床還要磨磨唧唧的走形式,所以一向不受薛蟠待見。
這話要是出自別人之口,孫紹宗說不定會懷疑對方是在指桑罵槐,不過薛蟠這廝一向口無遮攔,倒未必存了什麼別的心思。
說到這裏,他抬頭看看孫紹宗的臉色,又小心翼翼的抿著嘴道:「我家就在清虛觀左近,前些日子有人拘捕,殺的血流成河的事兒,也……也聽人提過幾句,所以就想著,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干係?」
交代完了這事兒,孫紹宗正琢磨著是該去太子府走一遭,托太子探聽清楚湖廣平叛的事兒,還是去榮國府走走賢德妃的門路,就見趙仲基又巴巴的湊了上來。
這廝……
「這顯然有些說不通!」
自己十二歲的時候,貌似還在沉迷街機遊戲呢,哪曾有這般縝密的能力?
「託大人的福,家父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大夫說日後雖出不得大力氣,行走坐卧卻是無礙的。」
說完他又想起了什麼,忙道:「對了,我那老丈杆子還特意交代,讓哥哥你最近多注意一下湖廣的消息。」
嘖~
孫紹宗緊趕幾步到了門前,狐疑的向里張望,卻見客廳里除了面目猙獰的薛蟠之外,還跪著個一身青衣的粗使丫鬟——卻不是那正太控彩霞,還能是誰?
孫紹宗不耐煩道:「咱們府里的規矩,你都記不牢靠了?還得我提醒你不成!」
李賢因聽他說的有趣,不覺便離得近了些,結果被店夥計給抓了正著。
李賢正打算去別家轉轉,那藥店的掌柜卻先惱了,喊過店夥計大發雷霆的喝罵了幾句,又吩咐夥計趕緊去商行把那味和圖書葯補齊了。
可李賢小小年紀,就能在公堂上鎮定自若,替父親洗脫罪名,又豈會被一個藥店夥計給嚇倒?
李賢先是一愣,繼而忙跳起來,在孫紹宗面前屈膝跪倒,朗聲道:「恩師在上,請受李賢一拜。」
結果還真就又讓他撞見了兩回!
「不不不!」
不過眼見李賢感激涕零的模樣,他也樂得將錯就錯,上前伸手將李賢從地上拉了起來,笑道:「我迎你不為別的,只為你小小年紀便有替父申冤的勇氣。」
彩霞身子顫了顫,仰起頭有心要分辨幾句,可對上孫紹宗不帶一絲溫度的眸子,頓時不敢再多嘴半句。
李賢略有些局促的道:「回去的時候,我特意向那王二狗打聽了一下,他家藥鋪莫名變少的藥材非止這一味,還有另外幾味藥材,也都是常用來治療創傷的。」
「罷了。」
這怎麼平白無故說起賈環來了?
那李賢鄭重謝了座,行事果然不慌不忙起來,直到送茶的丫鬟退出門外,這才又拱手道:「說來這事兒也是學生偶然撞見的,那日我去給父親抓藥,恰巧……」
事關風月,這廝倒是消息靈通的緊。
王二狗向來也怵她三分,因而十幾天前半夜起來上茅房時,瞥見老闆娘在院里溜達,就硬是憋著沒敢出來。
這之後,王二狗就留上心了,三更半夜裡但凡有個風吹草動,就爬起來悄默聲的往院里打量。
到了商行里,他裝成是王二狗的弟弟,跟著一起進去買葯時,卻又聽那商行的夥計表示,月初的時候,王二狗所在的藥鋪已經採購過這種葯了,而且分量足夠賣上小半年的。
略一遲疑,她終於還是從地上起身,乖乖的退出了客廳。
朝廷有意讓自己去湖廣平叛?
薛蟠把嘴一撇,嗤道:「這小子也不知被誰帶去了雲芳齋,身上就帶著六兩銀子,愣是叫了一桌上等席面和兩個頭牌姑娘!」
一說起正題和圖書來,薛蟠立刻又來了精神,拍著胸脯道:「兄弟我出馬,還能有個跑兒?我那老丈杆子說了,只要直隸按察使司那邊兒一出缺,立馬給他補上!」
雖說瞧不上他那丟人現眼的德行,可畢竟是名義上的親戚,再說這事兒鬧大了,丟的也是榮國府的顏面,因而薛蟠便出面幫賈環結了賬。
正是聽了這番對話,李賢才陡然間便起了疑心。
誰知這環老三眼見薛蟠出手大方,竟順桿爬賴上他了,天天死皮賴臉的蹭嫖蹭賭——薛蟠有心翻臉吧,卻又敵不過賈環的甜言蜜語一哭二鬧。
說完之後,他巴巴的瞧著孫紹宗,想從孫紹宗的表情上,推斷出自己所言,能否得到孫紹宗的認可。
聽他說的頗為神秘,孫紹宗也不由提起了幾分興緻,指了指下首的太師椅,道:「不急,且坐下說話——來人啊,上茶!」
說話間,孫紹宗將他領到了客廳之中,正待吩咐他落座,誰知李賢瞧私下裡無人,卻忽然壓低嗓音道:「學生今兒前來,出來拜謝大人的恩德之外,其實還有一事要向大人稟報。」
這年頭的店夥計很多都是包身學徒,吃喝拉撒都在店裡解決,這名喚作王二狗夥計也不例外,平日就住在藥鋪後面的柴房之中。
雖說孫紹宗對這冥頑不靈的正太控很是厭煩,可真要把她賣去青樓,卻又顯得過於殘忍了。
孫紹宗呵斥一聲,邁步進了客廳,不由分說的下令道:「你這不知死的賤婢,還不給我滾去趙管家那裡領家法!」
而李賢聽了這一路桃色新聞,原本也沒太往心裏去。
誰知到了客廳左近,就聽薛蟠正在裏面高聲叫道:「就環老三那狗憎人嫌的貨,老子若不是瞧在姨父面上,還不惜的搭理他呢!怎麼,照你這麼一咧咧,老子反倒有罪過了?」
這人跟人果然是不一樣!
「所以學生就想著,或許那婦人引外地人進去,並不是要行苟且之事,而是瞧瞧m.hetubook.com•com的拿了藥材給他!」
此時就聽彩霞以頭搶地道:「奴婢不是這意思,只是三爺畢竟還小……」
「二爺。」
把心下的狐疑同薛蟠說了,這廝卻是把大腦袋一搖:「我只聽老丈人提了這麼一句,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就不曉得了。」
眼瞅著老闆娘同那漢子,在門口耳語了幾聲,又悄默聲的摸進來前面藥鋪里,黑洞洞的連個燈都沒點,王二狗就把眼睛瞪了個溜圓。
孫紹宗聽到這裏,心下已是讚嘆不已,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問道:「何以見得?」
那夥計大約是憋得狠了,又覺得反正已經被李賢聽了去,再說些細節也不打緊,故而路上便繪聲繪色的,向李賢描述了老闆娘偷人的奇聞軼事。
卻原來前兩日李賢到藥鋪給父親抓藥,結果正趕上藥鋪里缺了一味補血益氣的主葯。
原是想等老闆娘回屋之後,再去茅房方便不遲。
「可若是一般人要拿藥材,又何須這樣鬼鬼祟祟遮遮掩掩的?」
因而孫紹宗只是沖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一個她一個晴雯,還不都是被你姨母家那兩兄弟迷了心竅——對了,方才聽你說起賈環,怎麼個意思?他如今倒和你親近上了?」
「你說就這麼個貨,還好意思怪到我頭上!」
「因此學生就想到了,那些與官差械鬥的賊人身上!」
似乎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其實孫紹宗之所以在院子里,是因為剛送走了薛蟠。
正腹誹著,薛蟠巴巴的把腦袋伸了過來,鬼鬼祟祟的打聽道:「二哥,聽說你們順天府又要清理城中的私娼了?」
卻說那藥店的老闆娘,約莫三十齣頭的年紀,生的人高馬大胸聳臀碩,雖然膝下無子,卻還是把丈夫管束的服服帖帖。
卻見孫紹宗先是面無表情,等到李賢開始忐忑不安時,才忽又沖他展顏一笑,開口問道:「李賢,你可願拜我為師?」
「這小蹄子簡直莫名其妙!」
而李賢聽https://m.hetubook.com.com了他們的對話,揣摩著商行里的藥材肯定會更便宜些,便一路跟在了那店夥計身後。
孫紹宗目送他離開之後,沉吟半晌,便派人給乞丐保長洪九傳話,命洪九安排幾個精明強幹的乞兒盯緊薛蟠,也免得他又稀里糊塗惹禍上身。
誰成想就在此時,外面忽然傳來兩聲貓叫,然後就見老闆娘打開後門,引進個帶著斗笠的雄壯漢子。
可自己雖是行伍出身,卻並沒有帶兵打仗的經驗,按理說帶兵平叛這等事,應該輪不到自己頭上才對。
「孫大人。」
孫紹宗聞言心下一動,眼下湖廣方面值得關注的消息,怕也只有那五溪蠻族叛亂一事了。
王二狗也是一頭霧水,直說這些日子生意也沒見怎麼好,可葯卻下去的挺快,也不知是被那家耗子給偷了去。
「住口!」
眼見薛蟠氣咻咻的模樣,孫紹宗不覺莞爾一笑,搖頭道:「先不說他,那熊廣的差事可曾定下來了。」
李賢顯然早就打好了腹稿,一聽孫紹宗發問,立刻脫口答道:「那婦人三更半夜的,引著人進了前面鋪子里,卻並未點燈,顯然是想避人耳目。」
奸|情,這肯定是奸|情!
聽說薛蟠一早到訪,孫紹宗心知必是熊廣之事有了眉目,因而忙匆匆出了後院,趕奔前面客廳。
孫紹宗忙吩咐快將人領進來,不多時就瞧見李賢那稚氣未脫的身形,小跑著穿過了門洞,剛下台階便噗通一聲雙膝跪倒,顫聲道:「小子何德何能,敢勞動大人相迎!」
兩人由此便結伴而行。
這怎得還不到一個月,就又要過來買了?
這老頭送人情都不肯送個全套,遮遮掩掩的有意思么?
誰知頭一回去雲芳齋,就趕上賈環『霸王嫖』,被幾個龜奴堵在哪裡吱哇亂叫。
可前些日子在百花樓里出了糗,薛蟠一時也不願再去百花樓,才不得不改在雲芳齋里高樂。
那夥計一聽這話,忙拍著胸脯保證,會幫他從商行買些便宜的好https://www.hetubook.com.com藥材。
起先那店夥計只顧著往前趕,倒沒發現李賢就在後面跟著,一路上碎碎念著,不斷的抱怨藥店老闆刻薄,早晚被他那偷漢子的婆娘給害了。
薛蟠重重的往椅子上一頓,惱道:「當初在姨母身邊的時候,也沒見她這般張狂過,怎得到哥哥家裡,就突然換了個人似的?」
當時王二狗還想著摸過去瞧瞧來著,可是礙於老闆娘素日里的積威,終究還是沒敢動作,甚至連尿都憋了大半夜,直到天亮才敢去茅房方便。
正說著,忽見門子又趕了過來,說是上回來府里赴宴的李姓少年,又來登門拜訪了。
「怎麼?」
有一次他還隱隱聽那姦夫說了些什麼,具體內容沒能聽清楚,但肯定是外地口音。
多注意湖廣的消息?
那夥計生怕他把自己的話告訴老闆,又見他不過是個半大孩子,便沉著臉好一番嚇唬。
因曉得他在青樓妓館里,頗有些相熟的老鴇龜公,孫紹宗只當他是想提前通風報信,也沒太過在意,隨口就把這事兒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
誰知薛蟠聽了之後,卻是有些坐立難安,驢唇不對馬嘴的扯了幾句,便匆匆告辭離開了孫府。
那神童李賢到了?
「親近個屁!」
稍一遲疑,孫紹宗便道:「先責打一頓……」
「可根據王二狗所言,那藥鋪老闆當時正在屋裡安歇,並未外出——這便有些奇怪了,那婦人半夜從屋裡出來的時候,難道就不怕驚動了丈夫么?」
那店夥計被罵的面如土色,領了葯錢便連忙奔了出去。
難道說……
說著,又關切地問道:「你父親的傷勢如何了?」
等彩霞離開之後,孫紹宗也懶得分什麼主次,直接在薛蟠身旁的椅子上坐了,又沖他一揚下巴:「坐吧,跟個丫鬟有什麼好嚷嚷的。」
趙仲基忙解釋道:「按照咱們府里的規矩,像這樣三番兩次吃裡扒外的,就該發賣到青樓里去——可她畢竟是榮國府的老人兒,又才來咱家沒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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