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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名偵探

作者:嗷世巔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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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5章 主次

第745章 主次

是夜,
這……
只可惜這個道理,邢忠非但不懂,還不願意相信……
身為大周朝有數的勛貴,卻連『以我為主』的道理都不懂,這也實在是……
乾嘔?!
夏金桂勸了半天也不濟事,終於忍不住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半強迫的拉扯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今也沒別的法子,只能委屈……」
雖是客房,可因為當初曾安置過於謙、孫承業等人,裏面布置的甚是齊整。
薛蟠一貫魯直的大嗓門,打亂了孫紹宗的思緒,不過他也已經做出了決定,哈哈大笑著迎了上去:「你若是喜歡,我讓人包幾斤送到你府上去就是。」
「什麼?!」
可眼見得收拾的齊整了,衛氏坐在梳妝台前,卻是久久不願起身。
唉~
「二哥,今兒咱們吃什麼?上回那辣子你可得多準備些,自打吃了那玩意兒,再吃茱萸總覺得不夠勁兒!」
一路無話。
誠然,將堂堂王妃置於胯|下,的確是讓人身心俱爽的事情。
難道這廝真的要涼了?!
不過這兩種味道混在一起,也未必就能好的到哪兒去。
說著,便匆匆的退了出去。
「呃……」
孫紹宗看看讓被褥遮住了嘴巴,滿臉漲紅的邢忠,再看看身前雲淡風輕的邢岫煙,忽然打了個哈哈,拱手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還請邢家舅舅好生歇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下人去辦就是。」
這真是『不是家人不進一家門』,前有賈赦登門賣女,這又來個『臨終託孤』的主兒。
卻說裡間屋裡,邢忠將被子直接掀到了地上,一骨碌跳到地上,幾步趕到大門前,外面卻哪還有孫紹宗的影子?
一面下意識的撇清著責任,孫紹宗一面急忙問道:「邢家舅舅,你如今覺著身子骨如何了?可需要我請相熟的太醫過來診治?!」
正狐疑間,又聽那人高聲叫道:「娘娘!開審了、開審了啊娘娘!」
而孫紹宗不過二十齣頭的年紀,就名列正四品大理寺少卿,可說是前途不可限www.hetubook.com.com量,其志向眼界,又豈是蒙受父祖余庇的庸人可比?
他對自己……
夏金桂促狹的一笑,伸手在衛氏眉眼上比劃著:「好歹也收拾收拾,否則孫大人知道了真相,怕是要吃醋的。」
衛氏忍不住心頭酸楚,她卻完全沒有想到,這其實是對比得出的結果。
孫紹宗心下大是無語,這誰能想的到,區區半葫蘆老酒,就生生葬送了一條性命?
不過聲音落下許久,挑帘子出來相迎的,卻正是理應退避三舍的邢岫煙。
長腿王妃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在夜色中無聲的惶恐著。
事實上水溶的戰鬥力,打從那次金貝事件之後,就一直就呈現緩步下滑的狀態。
「姐姐。」
孫紹宗心下一驚,正待細問究竟,那邢忠卻已經搶先開口:「賢……賢侄……」
若非自己這次主動低頭,又言說因為審判將近,心中難安晝夜難眠,他或許未必願意出現在這裏吧?
當然,這並不代表衛氏懷念那『日』的情景。
「爹。」
此時那宮燈里青煙裊裊,燒的卻不是蠟燭、油脂,而是上好的香料——這天寒地凍的,屋裡又住著『病人』,自然不好敞著門窗,也只能用香料來遮掩嘔吐穢物的酸臭了。
孫紹宗微微頷首,算是還了一禮,然後便快步穿過客廳,走進了裡間之中。
聽聞此言,衛氏忍不住回頭望向夏金桂,卻見她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以他的身份,只要拿定主意,誰還敢強迫他不成?
「舅爺的案子……案子開審了!」
想到其中一些細節,甚至還冒出了乾嘔的衝動。
尤其是在得知,孫紹宗食髓知味,竟還想著要與自己私會時,她更是恨的心頭幾欲滴血。
他只是微微聳了聳鼻子,便不以為意的到了拔步床前,探視邢忠的狀況。
既然愛情的動力不夠,自然考慮的其它因素也就多了。
等等!
一晚上?
卻說孫紹宗離了東跨院,也是不由的嘆了口氣。
「咳咳咳……」
邢岫煙www.hetubook.com.com惆悵的嘆了口氣——難道非要等到自取其辱之後,才肯認清現實么?
這是為了讓裏面的女眷知道,有成年男子要進屋,若有不便之處,也好先行迴避。
北靜王府。
可直到如今,能讓他如此心動的女子,卻是一個都沒有——阮蓉也只能算是日久生情,而不是一見鍾情。
至少不能是現在被察覺出來!
難道說……
邢忠頓時又惱了,跺腳道:「你姑姑都能嫁入榮國府,你比她當年的人品相貌強出十倍,嫁個四品官兒怎麼就算高攀了?!」
衛氏一個箭步搶了出去,扯住那報信的婆子,喝問道:「你說什麼開審了?!」
好在孫紹宗出現場慣了,這點小場面也還算不得什麼。
這原本讓衛氏鬆了一口氣。
邢忠先是一愣,繼而瞪眼道:「你胡說什麼,我……」
誰曾想孫紹宗半點沒有在意這稱呼,反而十分的關切自己,甚至還要為自己延請太醫診治。
等到蘭哥兒順利脫罪,自己便是死了也值。
她幾乎是一夜未眠,直到從夏金桂口中,確認那不可能是孕吐之後,才算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唯一不同的是,邢岫煙並不似賈迎春那樣逆來順受,而自己也絕不可能答應,邢忠的胡亂撮合。
他家和榮國府是親戚,自家也同榮國府是親戚,哪裡就算是高攀了?!
邢岫煙聽他又拿姑姑舉例,當下只能報以無奈的苦笑——當初在揚州時,可不見父親有這麼高的『眼界』,隨便一個七八品的官員當面,他也就大氣都不敢亂出。
「爹。」
再回頭看時,邢岫煙已然跪在面前,面無表情的道:「女兒一時無撞,願任憑爹爹處置。」
當然,這主要是因為他之前喝的太多了!
衛氏只聽說女人懷孕之後會嘔吐,卻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開始嘔吐——但總不會是因為剛才三五下的『敷衍』吧?
王妃衛氏仰躺在床上,一對翦水瞳仁似是蒙了層迷霧,在夜色中變換著茫然、愧疚與失落。
邢岫煙又搶過了話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順勢走到床前,幫父親把被褥往上拉了拉,回身歉然道:「家父酒後無狀,倒驚擾了孫家二哥,我這裏先替他陪個不是,請您千萬莫要見怪。」
總之,除非邢岫煙甘於做妾,或者當個外室什麼的,否則自己肯定是與她無緣了——瞧她方才不惜堵住自家父親的嘴,也要阻止邢忠的胡言亂語,就知道這幾乎是肯定的。
……
不會真的是迴光返照吧?
正腹誹著,孫紹宗心頭忽然一亮,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額頭上。
短短兩個字,卻愣是泄了氣息,若非孫紹宗就在眼前,怕是壓根聽不出後面那個字眼,究竟說的是什麼。
衛氏眉毛一立,當下就待反唇相譏,可想到自己今日,必然難逃被孫紹宗蹂躪的下場,頓覺得生無可戀,也沒了同夏金桂鬥嘴的興緻,強忍著心裏的凄苦,任由夏金桂在臉上塗抹了些脂粉。
這一巴掌打的極重,打完就覺得半邊臉火辣辣的疼,他下意識的伸手捂住,齜牙咧嘴的,那氣勢自然也就泄了個乾淨。
說著,側身讓開一條通路,示意孫紹宗自便。
就見她盈盈一禮,垂首道:「孫家二哥見諒,家父實在不便起身相迎。」
不過眼下也不是細究這事兒的時候,邢忠若真是有了性命之憂,還真就是一樁麻煩事兒——他哪最後半葫蘆烈酒,可是自己授意灌進去。
可自從跟著王衙內、孫紹宗進京一來,他這心氣兒卻是水漲船高,現如今等閑人家,壓根就不放在眼力,一門心思要選個金龜婿。
剛走到門口,就聽得裏面爆出一聲怒喝:「死丫頭,你想悶死爹啊?!」
一進門先是橫置的錦繡榮華屏風,繞過去就見大紅穗的六面宮燈,高懸在一張圓桌正上方。
可邢夫人能嫁入榮國府,也是機緣巧合,外加續弦低娶的慣例。
衛氏下意識想要分辨,卻又不願意在外人面前,討論水溶的短處,於是只得岔開話題道:「咱們幾時動身去龍王廟?」
至於高攀云云……
卻說等到他重新回到前院戲和-圖-書台,就見那台上咿咿呀呀又唱了起來,這次搭戲的卻換成了柳湘蓮與孫兆麟。
「姐姐別著急啊。」
到了東跨院,就聽得客房裡『哎呦呦』直叫喚,孫紹宗沖臨時尋來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上前隔著帘子嚷道:「邢家舅爺,我們二爺過來探望您了。」
他有什麼資格吃醋?!
邢忠下示意的揚起手來,可卻遲遲落不下去,最後一巴掌打在自己老臉上,跺腳道:「我是做了什麼孽,偏袒上這麼個賠錢貨——這大好的姻緣,別人求還求不來呢,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若非如此,當初聽聞娶了林黛玉的好處之後,孫紹宗也不會因而動心。
其實就在不久前,她心裏更多的是忐忑與不安——因為她總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同以前不一樣了,更怕這不一樣,會被北靜王水溶察覺出來。
眼瞧著那孫兆麟看到自己,立刻投來了求救的目光,孫紹宗不由的暗自撇嘴——這太子妃的弟弟,是不是被家裡馴化的過頭了?
孫紹宗腳步稍稍一頓,隨即大步流星的出了東跨院。
邢忠當下心中就踏實了大半,暗道這孫家二郎果然是個厚道的,若能把女兒託付給他,自己後半輩子自然享用不盡。
可這一來二去的,被夏金桂拿捏住的把柄,卻也越來越多。
還說別人呢,自己最近才是亂了方寸,竟為了些許的甜頭,隨著夏金桂的節奏起舞。
其實邢忠方才之所以會氣短,全是因為頭一回託大,喊孫紹宗『賢侄』的緣故——尤其孫紹宗此時還未換下官服,他叫的就更是心虛了。
衛氏與夏金桂皆是一愣,蓋因之前已經下了命令,不允許任何人擅自打擾,這卻怎得……
再說自家這女兒,即便抵不上寶玉身邊那兩三個最出挑的,卻也是百里挑一的可心人兒。
就聽他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搖頭道:「自家事自家知,我如今怕是不成了——唉,別的倒也罷了,可我膝下……」
「娘娘、娘娘!」
左右都是無緣,孫紹宗自也不會多做牽挂,嘆息感慨了一番之後,就直hetubook.com.com接拋諸腦後,趕奔自家換下官服。
早知如此,昨兒真該想個別的法子。
卻只見邢忠側伏在床上,一張臉蠟黃蠟黃的,又似乎隱隱透出些亢奮之色。
瞧見自家親爹這副樣子,邢岫煙又覺可憐又覺可悲,順勢起身挽住他的胳膊,輕輕搖晃著道:「爹,這強扭的瓜不甜,再說咱家什麼身份,哪裡就敢高攀……」
這年頭,到底還是要講個門當戶對的。
「屁的高攀!」
之前在夏金桂哪裡,提出自家大哥想要為自己娶個高門貴女,雖是為了敷衍推脫,卻也不全是謊話。
想想方才的『匆忙』與『敷衍』。
目送鴛鴦轉身揚長而去,孫紹宗不由得咂了咂嘴,怎得道出情誼之後,這小妮子反倒顯得愈發生分了?
當然,若真能有個女子,能讓孫紹宗一見鍾情,這門戶之見倒也算不得什麼。
可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聽著丈夫熟悉又陌生的鼾聲,她卻又忍不住生出些失落感來。
終究是沒有剛成親時上心了。
正癱坐在軟塌上,就聽夏金桂艷羡的道:「王爺瞧著消瘦,不成想卻也是個龍馬精神的——瞧姐姐這黑眼圈,怕不是一晚上都沒消停吧?」
這自己給自己鼓足了勁兒,邢忠便迫不及待的開始了表演。
事實上,她每每想起當日在船上發生的一切,心下就是一陣陣的悔恨與羞憤。
況且他又是個有主見的,若真像父親想的一樣,對自己頗有些情義,直接請人提親就是了,哪裡會輪得到女方主動提出?
「您不過是貪杯宿醉罷了。」
可現如今後悔也已經晚了,還是先看看邢忠的情況,再做打算吧。
不過興許是分隔的時日太久了,水溶的身子骨又大不如前,方才幾個回合下來,竟絲毫未曾察覺到有什麼不妥。
不等說完,孫紹宗身後忽然傳來了邢岫煙的嗓音:「您膝下不過是些擦傷,不礙事的。」
與其這樣一步步深陷其中,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既讓她二人互生嫌隙,又不至於讓衛氏繼續惱恨自己……
正勸著,就聽外面有人高聲呼喊著奔了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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