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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名偵探

作者:嗷世巔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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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4章 計

第944章 計

而導致這般變化的,正是大周使者進城后,所引發的一系列事件。
他巴巴抱怨了幾句,轉頭再看張秀才,卻發現對方已然閉上眼睛,正慢條斯理的揉著晴明穴。
張秀才不以為意的一攤手:「現如今還有別的法子可想嗎?姓孫的如此肆無忌憚,烏蒲恆端依舊忍氣吞聲,甚至不惜背負怯懦之名,分明已經拿定了主意,要趁朝廷無心他顧,先并吞朝鮮擴充實力。」
「眼下唯一可行的,也只有趁著關內關外往來不便,來個無中生有、煽風點火!」
廣德十三年臘月二十六,周使于建州城下,陣斬蒙古鐵騎一十三人,一時名聲大噪。
等一切收拾妥當了,這才冷笑道:「有氣你找韃子撒去,跟我這兒嚷個什麼勁兒?」
姚安民憤然道:「自然是去找那姓吳的龜孫兒打探消息!」
「我……」
次日,后金國主單獨召見大周正使。
正趴在炕桌上寫著什麼的張秀才,抬頭橫了姚安民一眼,將毛筆往充當硯台的醋碟上一搭,又小和圖書心翼翼的摘下眼鏡,珍而重之的收入鹿皮囊里。
所以事到臨頭,也容不得他不謹慎。
「那就好、那就好。」
正月初三,巴牙喇營牛錄額真哈爾祿當街箭射周使,周使擲還以過路牛車一輛,未中,然哈爾祿驚慌之下馬失前蹄,重傷致殘。
心下嘆息著,薛副教主又再次確認道:「那人當真可用?別到時候……」
不過在風雪中往來奔走的漢人奴隸們,與年前卻是大有不同——雖然道左相逢時,仍難免抖作兩團,身上的疤痕也較年前多了幾處,可眉眼之間卻透著昂揚與期盼。
「天幸如今在興城駐紮的,正是那孫紹宗的嫡親兄長,聽說此人性烈如火,又自小對其弟百般疼愛——想來只要咱們計劃周詳些,騙過他應該不難。」
「還能去哪兒?」
半晌,他才遲疑道:「這說辭倒是使得,可那邊兒若是不肯上鉤怎麼辦?」
而那靠牆依櫃的白蓮教眾們,也個頂個泥胎木塑似的,對他這話沒有半點反和-圖-書應。
反之,那些錦衣華服者,則是個個如喪考妣——至少在表面上皆是如此。
只是此事干係重大,若不能借女真人之力,牽制住大周的九邊兵馬,白蓮教想要在近期舉事,便比登天還難了。
砰~
……
薛副教主其實也早認可了他的計劃,否則方才也不會放任姚安民負氣而走,而沒有出面安撫了。
他一邊嚷嚷著,一邊拿眼往東頭屋裡張望,顯然是指著薛副教主能出面主持公道。
正月初九。
臘月二十九,耶彥妻弟率眾夜襲使館,計十七人無一生還。
張秀才目光灼灼的介面道:「而那孫紹宗雖然死戰得脫,卻受了重傷,被困在山裡命在旦夕!」
張秀才白胖的臉上露出些笑意,卻並未回應薛副教主的話,而是珍而重之的,將手中文稿送到了薛副教主面前。
唉~
說話間,他便推門而出,踩著積雪嘎吱嘎吱的漸行漸遠。
「單憑咱們這些人,想要讓女真人改變心意,無異於痴人說夢。」
將腰牌和-圖-書往火炕上一拍,姚安民怒沖沖地罵道:「入娘賊!這些女真瓜慫平日里拽的什麼似的,不成想膽子卻這麼小!前幾日什麼牛錄額真的,婆娘被那姓孫的睡了,屁話都不敢放一句;眼下堂堂后金國主,又連姓孫的面都不敢見!」
若是當初葛譫能找到轉世聖女,重新將教眾凝聚到一處,眼下自己等人又何須仰賴女真韃子?
臘月二十七,建州巴圖魯耶彥登門挑戰周使,約立生死狀,旋死於周使拳下。
薛副教主又看了他一眼,這才接過來仔細研讀。
次日,二阿哥阿鄰祁圖親往說合,哈爾祿妻始得脫身——據傳,數日不得並股。
姚安民不覺有些騎虎難下,憤憤的咬著牙瞪著眼,忽然一把抓起那進出內城的腰牌,轉身向外便走。
「您老大可放心,他的妻兒老小都在咱們手心裏,又自以為身中劇毒,斷不敢違逆咱們的吩咐!」
正月初六,后金國主有意召見大周使者,為後妃群臣所阻。
「偏那孫紹宗一直守在驛館里,吃https://www.hetubook.com.com穿用度又派專人採買,壓根就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薛副教主點了點頭,視線躍出窗外,喃喃自語道:「接下來,就等著徐輔仁把這幾日的消息傳回關內了——屆時咱們再順水推舟,直說是韃子大將受不得辱,私自引重兵圍殺……」
直到此時,張秀才不慌不忙的起身,拿著方才寫的東西到了東間屋裡。
隨著年節氣氛漸漸消退,寒冷的建州城,再一次恢復了原本的冷清。
這時牆根底下才有人開口發問:「姚香主不是剛回來么?這又是要去哪兒?」
頓了頓,他狠狠在半空中劈了一掌:「只要興城那邊兒的聞風而動,屆時是戰是和,可就由不得他們兩家了!」
自此,周使系天魔轉世之說不脛而走,又言其天目一開血濺五步,非噬人魂魄方可安撫。
是日傍晚,哈爾祿妻登門叫罵,被周使掠入使館,左右不敢阻攔,遂飛報哈爾祿親族,然嘯聚過百,卻終不敢入。
次年正月初二,大王子阿勒不花攜十二布庫【摔跤手】hetubook•com.com登門助興,席間致三死九傷,卻未能撼動周使半步。
這說的,自然是方才負氣而走的姚安民。
這下姚安民真有些火大了,憤然起身道:「好好好,這差事是我老姚自己領的,和您張七爺不相干是吧?那咱們乾脆也別在這兒瞎忙活了,趁早收拾行李回甘肅算球!」
「而驛館那邊兒,又布置的密不透風,更有姓孫的殺神壓陣,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
姚安民兩眼一瞪,可終究不敢同此行的二號人物張秀才翻臉,最後頹然的往炕上一坐,盤著退嘟囔道:「我這不是心急么,那姓徐的老東西已經同韃子談了兩天,誰知道什麼時候就勾搭上了?」
薛副教主正盤腿在炕上打坐,聽到張秀才的腳步聲,緩緩睜開眼睛,輕聲道:「雖然不堪大用,可他到底是心向聖教的,總不便太過冷落了他。」
然而等了許久,也不見東屋裡有什麼動靜。
雖是白天,可因室內密封昏暗,炕桌上依舊點著盞油燈,被他這一巴掌拍上去,那燭火搖曳,直映的四下里人影亂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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