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你們到底想幹嘛
陳鋒的快速穿梭機降落在城市邊緣的交通樞紐平台上。
即便是熟人碰到了，往往也是智能終端提示這些人，你身邊附近有你的朋友。
一直奮鬥到生命的最後時刻。
我是這麼俗氣，意志力這麼薄弱的人嗎？
林布嘆口氣，頹然至極。
別人的訓練或許很辛苦，他卻已經提前合格，過得十分自在散漫愜意，別人怎麼累，他也不太清楚。
這般氣氛，無比的緊張且忙碌。
他頓時毛骨悚然，當場炸毛。
幾乎無人停歇。
陳鋒覺著吧，雖然看美女還挺開心的，但自己畢竟時間寶貴，乾等著也不是個事。
即便有最先進的醫療與養生手段加身，那些榮登宗師級的學者平均壽命依然不足一百八，比起全人類平均數據差了一大截。
然後，他看見了前方越來越近的一大片建築。
一個後面的短髮妹子大聲道：「不……哎喲。」
「陳鋒去科學院了，他轉型科研了，他會在那邊成立一個項目組。」
林布隨口答應。
兩人約定的時間是上午九點一刻，陳鋒提前了約莫二十分鐘抵達。
但科研人員人均卻只有一百五十歲。
好氣，但又毫無辦法。
他的目光迅速聚焦，手指在面前的虛空中接連點擊。
為什麼偏偏我這麼辛苦？
從這裏開始，他的個人交通工具將會更換成和別人一樣的平板式載具。
雖然飛行載具多如牛毛，但其運行卻十分穩定規律，互相交錯。
「請問，您是陳鋒老師嗎？」
作為一名說走就走的資深旅行家，與唐天心告別後，趁著天沒亮，陳鋒悄然走人。
以及建築上空的生命科學研究院七個碩大的投影標誌。
他偶爾也會為自己孤獨的奮鬥而感到憤懣。
在這個時代之下，軍人與普通工作人員的平均壽命已經突破了兩百歲。
那能去哪？
歐青嵐同學的手下顏值都這麼高的嗎？
絕大多數人一邊趕路，一邊看文獻、口述報告、參与無線會議、又或者沉浸在全息系統中忙碌著這樣那樣的事情。
自覺痛失愛徒的虎哥也沒什麼好心情，「我知道他去哪了，但我不想告訴你。」
「這樣，如果我說了之後，你決定不去找他。那你就留在大雪山基地幫我一起訓練我的新兵。」
這也太瞧不起人了。
她茫然了。
科研人員既努力工作，又犧牲了壽命，理當備受尊崇。
從小憩到工作狀態之間的切換，只需不足五秒。
丁虎受不了這樣吃癟，眼珠亂轉。
約莫幾分鐘后，歐青嵐與一個老人站在樞紐廣場面面相覷。
反正也是閑著，陳鋒讓個人終端隨便給他放上幾首二十一世紀的歌，一邊聽歌，一邊抬頭打量浮空式樞紐平台上往來的人群。
「什麼！」
其他人知道的事情或許沒自己多，但這並不妨礙大家的努力。
為什麼是我？
「好！」
五秒鐘后，歐青嵐愕然搖頭，「無法連通，說是在機密場所里，不允許外部聯繫。」
現在他不這樣想了。
然後這幾人讓他坐下，並告訴他馬上去通知歐青嵐老師，稍等片刻。
陳鋒操控個人終端查了個數據。
這座https://www.hetubook.com.com城市佔地面積數萬平方公里，科技感極強，各型各色金屬結構的建築直聳入雲段，更有數條高功率超導微波電纜直貫天外，連接著外太空的同軌電力中轉衛星。
這對我是不是不公平？
這……
尤其是當他坐下之後，他能感受到腳下地面傳來的微微震動，說明這大房子正在自行移動。
幾人里又留下個最漂亮的給他斟茶上果盤，陪他閑聊。
哪怕只是增加一個實驗室製品，調試完成一次新的軍火裝備極限參數，也能稍微提高人類的勝算。
不過他並未急著趕路，而是在樞紐平台廣場西南角找了張長椅，翹腿坐下來。
城市空中密布著的各型各色載具上，時而有或站或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看書的人飛過。
在戰爭並未正式打響時，一直在為人類犧牲的，正是這些科研人員。
即便是穿越整個城市，也只要不到十分鐘而已。
載具相互間的距離始終恆定，無數條光帶組成一張覆蓋整座城市的編織大網。
長發妞笑眯眯的，「是的呢，我們是歐老師的朋友，她臨時有點事，來不了。所以讓我們幫她來接您。」
如果他想去哪裡，只需要在個人智腦助手處輸入終點，載具會自動並軌進入城市立體交通網，將他在最短的時間內送達目的地。
這並不難猜。
全球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科研領域從業者，都在這裏定居。
陳鋒乍然驚醒，抬頭別過臉看去，眼神微亮。
要不是深知現在全人類極其團結，不存在人奸，他得以為自己被埋伏暗算了。
且
ｈｅｔuｂｏoｋ•ｃｏm.ｃom看空中載具上乘客們如此愜意的樣子，就知道在城市的背後，有一個性能極其強大的人工智慧維持著城市的秩序，為人們帶來便利。
他和這一行人離開樞紐后，沒在載具上飛多遠，直接駛入了一座科學城邊緣的大房子里。
那麼這兩人就短暫的從各自沉浸的事情中回過神來，相視一笑，再擦身而過，多一句寒暄都沒有。
哪怕可以勉強用技術生髮，沒多久還是會掉，索性不管。
「哎喲我去！歐青嵐不是材料科學院的么？帶我來生命科學院幹什麼？你們到底是誰？想幹嘛？切片我嗎？」
「算了，我給你當助教吧。」
這長發妞正是剛才和陳鋒打招呼的那個。
身為一名上尉，面對別人上校，是低三頭。
雖然雙方分屬不同的系統，林布也不是他的直觀上司，在戰時，丁虎可以拒絕對方的命令，可現在畢竟是日常訓練的狀態，林布還真有一定的許可權。
她被她前面的長發女孩踩了一下腳。
幾乎沒人無謂的閑聊交談。
他很快冒出個點子，「得了吧，我告訴你也沒用。你不會去找他的，找他也沒意義。」
陳鋒暗想，歐青嵐是不是受了唐天心的暗中吩咐，故意安排上一堆年輕貌美的女性研究員來考驗自己？
這座城市正是享譽全球的科學城，總人口高達五億。
陳鋒眉頭微微皺起，這就是傳說中的24小時高強度無休工作模式嗎？
果然如他所料。
人們都很忙碌，行色匆匆。
「麻煩你們了，來一個人就行了。真是的，來這麼多人幹嘛。」陳鋒不疑有他，起身跟著就和_圖_書走。
卻說另一頭，陳鋒正在一個金屬白牆修建而成的大廳里挺迷惘的喝茶。
在他身邊，站著七八個身著純白色修身制服的女孩兒。
可真無聊。
正在陳鋒感慨萬千的當兒，他身旁響起個脆生生的聲音。
老者道：「你給他打個通訊呢？」
「你必須告訴我！」林布叉腰攔在路邊，不讓走，「我以上校的軍銜命令你，丁虎上尉。」
偌大的廣場上，只有雨點般密集的腳步聲，倏倏倏的載具起飛或降落聲。
陳鋒又多等幾分鐘，還是沒見著歐青嵐，再嘗試通過個人通訊系統去找人，竟沒信號！
就算沒禿，大體也容易少年白髮。
除了天才戰士這個頭銜之外，陳鋒在科研領域的成果同樣矚目。
有點怪。
「你可能不知道，他除了是一名新兵之外，還是一名科學院的專家級研究員。你要去科學院向一名學者發起挑戰嗎？」
出發之前，他便與唯一學生歐青嵐同學進行了一番友好親切的交談。
但到了這科學城中，陳鋒才真正體會到，在這條時間線里，全人類同仇敵愾無比團結的真正共和制度下的人們，到底有多努力，多緊迫。
戰士們的戰場在訓練場，以及在未來的戰場上。
幾乎每秒鐘，都有成千上萬的人通過這個平台離開科學城，又或者信步走下快速穿梭機，站上通往城內的平板式載具。
永不停歇，永不止步。
這都是群什麼稀罕寶貝。
這下輪到林布惆悵了，「我……」
念及此，陳鋒的心情還挺複雜的。
處處可見中年白頭與禿頂，能把學問做到相當程度的，很多人早早就禿了或者和*圖*書白頭了。
歐青嵐：「人呢？」
難不成在信息化如此發達的今天，陳鋒個大活人還能給走丟了？
另一頭，一座超大型城市位於華夏大地中部區域。
在軍營中，他反而體會不到外部的氣氛。
這也是林布聽說陳鋒來了科學院，即便很不甘，最終也無奈打消主意的原因。
他站起身來，平易近人地笑道，「嗯，我是陳峰。你們是歐青嵐的朋友嗎？來接我的？」
不顧妹子的挽留糾纏，他起身走到金屬大廳門口，手掌按在了腰間晨風系統的卡片上。
歐青嵐「主動」要來接他，帶他這個沒到過一次科學城的萌新專家踩踩地皮，報個備，以及搞定個人住宿問題。
比起廣場里處處可見的銀髮光頭，這群身段窈窕，滿頭烏黑秀髮的女孩分外惹人矚目。
丁虎：「你去唄，沒人攔著你。去啊。我歡送你。」
這便是這個時代之下的科研人員的唯一人生信條。
丁虎氣得渾身直哆嗦。
他坐不住了。
脫髮，是三十一世紀的重度腦力勞動者也要面對的殘酷現實。
上午，林布找不見人，便去堵丁虎的門。
甚至時不時的還會出現這種情況，有人躺在平板載具上，身上裹著被子，往樞紐平台飛來，等要到達時，這人又突然嗖的睜眼，掀開被子坐直身子，嘩啦一張手。
科研人員的戰場，則在各自的實驗室里，項目中。
在決戰日降臨之前，留下更多有價值的科研成果，又或者親眼看著自己創造的成果被應用於戰爭。
像歐青嵐這樣，成為了專家級研究員的高級學者還沒禿頭的人不多。
是什麼支撐著這些人如此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