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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鋒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我把你的許可權打開了，你跟著輔助智能的導航直接飛過來就行。」

「哪個站？」

他能感受到孩子媽在每條時間線里的成長。

奈何他現在的軍銜畢竟只得士官，人又走得太快，搭不上話。

陳鋒嗯了聲，「挺好。」

不，最好不見，反正他都沒認真看，也聊不出什麼東西來。

陳鋒倒沒有跟著喊什麼，他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以後有機會再問這人究竟什麼意思吧。

「比起盲目樂觀，我更願意真把現實往于老師揣測的方向去想，抱著毫無退路的悲觀去嘗試一切可能。正如千年前陳鋒大師所言。」

三分鐘后，陳鋒落到了基地中央指揮部的某個平台上。

「丁虎，剛剛接到領導通知，讓你去巡邏一下木星氫同位素收集站的運行情況。」

他想掙脫，但這次虎哥喚醒度也不低，力氣很大，給抓得死死的。

陳鋒邁步往前，走下平台，唐天心的辦公室合金門自動打開。

陳鋒：「Emmm……」

別人不知道感覺還好，可他本人作為名言創造者對此深感慚愧。

作為一名將新技術運用到化境的後現代藝術家，于夢櫻是個自我要求極度嚴格的完美主義者。

「對，就現在。」

以前的孩子媽對此其實並不看重，她過於沉醉在自我能力的提升中，忽略了這個本可以做得更好，但即便沒有也不算大礙的細節。

陳鋒剛走出體育場，背後丁虎正叫他時，他的個人通訊系統里直接彈出這段hetubook.com.com語音訊息。

人類已經完成了近五百年的艱難馬拉松長跑，終點就在前方。

「別發愣，跟我去政教室，你的銀河戰丸操作水平是不用我開小灶了，但我非得帶你好好補補歷史，給你做做思想工作，讓你這臭小子知道先輩們的血究竟為何而流。嗨，都怪將軍不該給你提前轉正，你這思想就很不過關。」

先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短暫沉默后她又道：「我已經正式對外公布我的優化組合配對選拔賽，你這邊不用點擊確認參賽，我已經錄入你的信息。」

為什麼我每次的名言都不太一樣呢，老變來變去，不是錯字漏字就是少字。

陳鋒聳聳肩，拿起多功能腕表，激活輔助智能，穿上騰龍武裝。

就是有個事情挺那什麼。

唐天心突然笑得有點內涵。

倒是陳鋒有點遺憾，他本來還尋思有沒機會利用將軍大人對自己的格外青睞，衝到前面去和這位藝術家聊聊天，刺探一下她的思維，看她究竟是以什麼為依據堅定的認為複眼者文明具備那種規模。

正在丁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時，他的通訊器響了起來，是上級直接傳達的命令。

陳鋒：「大氣！豪邁！很有想法，我覺得還不錯。」

于大師心情不太美妙，連以前每次表演結束后與觀眾及時溝通的習慣都給改了，等唐天心講完話，宣布表演結束後下來時，她簡單的與唐天心交流客套了幾句便匆匆離去。

陳鋒急了，「虎哥不然我們改hｔｔｐs://m.hｅtubooｋ•cｏｍ•ｃｏｍ天吧，我這會兒有事，得先走一步。」

這次她變了一點，組織起這場悲觀藝術秀，讓原本心如鐵石的戰士們稍許受到觸動，打開一點裂縫，然後迅速用語言的力量將些微動搖的軍心狠狠穩固下來，再重新拔高到下一個境界。

丁虎一愣，「啊？現在？」

上級：「每一個。」

有臉說我？

他這次過來后一整天都忙如狗，拖到現在還沒空翻史書，可給撓心窩子急得夠嗆。

宿命啊！

陳大師並未注意到，在他陷入沉思琢磨如何認真對待自己的名言時，遠處黑暗中正有一雙美目用灼灼的視線，穿越人群投射到他身上。

孩子媽意識到了這點，也做到了。

「是敵人選擇了我們，不是我們選擇了敵人！軍人不在乎未來會是怎樣，無論于老師的猜測是對是錯，我們只有一個選擇，放棄天真，迎接戰爭！」

目送著虎哥匆忙遠去的背影，陳鋒心中只想說三個字。

明明有另一位軍官提醒了他，他倒好，反而更過分了，當場掃起別的資料來，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些什麼。

「嗯？」

唐天心輕輕的嗯一聲，「不錯。」

「若別無選擇，便不抱希望，自然永不失望！」

陳鋒笑了，「這有什麼好絕望的，反正都得打一場。」

這人只在剛開始時心跳微微加快，流了一點淚，隨後卻迅速陷入平靜，注意力高度不集中，對自己的表演極不專註，甚至可謂毫無尊重。

她緩緩說道：「每次觀摩于老師的表和圖書演，都會有新的感悟。我代表大雪山基地全軍將士感謝你。你給我們描繪了一個絕望的未來，但我們依然感謝你。普通人不願認可你的猜想，但我們願意！」

可能這就是特權階級的滋味吧。

陳鋒下意識答道：「大。」

無數人振臂高呼。

陳鋒老懷甚慰。

她見過不討喜的觀眾，但卻從未見過這種奇葩。

陳鋒看看表，時間不早，都快十點半了，得趕緊開溜回宿舍，學習二十一世紀至三十一世紀的先進文明進步體驗。

在看到自己關於複眼者文明猜想的拓展內容時，這人絲毫沒有出現低落情緒，卻更過分，那小眼神分明就是厭惡，一臉你很煩，我不想看到你的樣子。

唐天心沒回頭，而是反問道：「你覺得剛才的表演怎麼樣？」

「要戰便戰！」

聲浪劃破天空，直衝雲霄。

丁虎：「嘶……」

三分鐘后，唐天心終於開口。

也不知是誰悄然的高舉右拳，拳鋒當空，漲紅著臉喊出了第一句，「要戰便戰！」

這樣能統一版本，不然顯得本大師挺不負責任，挺混子的。

上級命令不可違背，並且丁虎本來曾經也是很專業的多功能技術兵，這個命令合情合理，毫無蹊蹺。

此時有個叫陳鋒的名字高居異常觀眾重點關注名單的最上方。

雖然不可能親自去檢視每個觀眾的狀態，但在量子智能的輔助下，一些特別反常的情況都會實時反饋到她眼前。

他再瞪陳鋒一眼，「算了，我這次要務在身，暫時放過你，改天我再收拾和-圖-書你。」

他暗想，可能以後的錦囊得再細化一點，用小本本把名言都記下來，再拿到關鍵的時候說出口。

她會去查明原因，與對方溝通，並作為下次改進的參考。

在距離戰爭還有一年時，唐天心利用這場藝術秀，把戰意提前狠狠捏到了最高處。

丁虎繼續瞪眼，「去你的，你能有什麼事，少狡辯了。」

視線的主人不是舞台中央的唐天心，而是于夢櫻。

于夢櫻覺得這人簡直喪心病狂。

她的精益求精不僅局限在作品上，她也很在乎每一位觀眾的反饋。

誰也不知邁過終點后是萬丈深淵還是青天白日。

「你沒感到絕望嗎？」

陳鋒走過去，問道：「唐將軍您有什麼事嗎？」

「你想知道有多少人報名嗎？」

但這次他倒不是用介質引擎飛的直線，騰龍武裝打開反重力次級引擎，接入與地球表面全覆蓋的空中智能導航網路，在半空劃出條長長的弧線。

我攔不住你啊！

叮……

她與自己一樣，她也越來越值得信賴。

人終究是會累的，戰士們也需要這樣短暫的調整，再又拿出最後一口精氣神，繼續往前，站好這最後一年的崗。

丁虎怒氣沖沖的走上前，「你剛搞什麼呢？一直東張西望，將軍講話的時候你都一臉心不在焉。怎麼？覺得別人都很熱血的時候，一個人清醒顯得很有范兒？舉世皆醉唯我獨醒很長臉？」

還有，既然你知道我在走神，那不說明你也很混？

虎哥你屬狗的吧，坐我前面好遠都知道我在幹啥。

要不是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大庭廣眾之下，于大師真想沖這人面前叉腰問他，你今天究竟是幹嘛來著，專業拆台的嗎？

陳鋒長嘆一聲，「唉，這都是命啊！虎哥我儘力了，真的儘力了！」

做好思想政治工作，鼓舞士氣，捏合軍心本就是一名優秀的軍事領袖應該具備的能力之一。

無堅不摧的意志伴隨她強烈的語氣，頃刻間驚濤駭浪般向在場每一個人撲面而來，席捲了偌大的體育場。

陳鋒回頭與丁虎打聲招呼，「虎哥什麼事？」

「我們會打一場無論勝負的戰爭！拋開對結果的幻想先打一場！哪怕只能打一場！打贏了當然好，輸了也無愧於心！」

陳鋒尋思，不急，反正這次才剛剛開始，來日方長，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她正背負雙手站在裏面，背朝著陳鋒，眼睛落處的畫面，是方才體育場里的景象重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這聲高呼彷彿一團跳躍的火焰在長滿枯草的曠野上迎風狂奔，迅速鋪散傳播開來。

吶喊先是零散混亂，然後迅速變得整齊劃一。

唐天心深吸口氣，猛然炸開嗓子，「因為我們是軍人！我們必須接受無限種可能里最絕望的一種，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允許這種絕望未來的存在可能，因為我們無從選擇！」

將軍大人就是霸道，都不需要他點確定，自動就播放了出來。

這人和千年前的陳鋒大師同名，長得也挺像，可為人怎麼天差地別，素質極差。

「敵人要戰爭！給他們戰爭！要戰便戰！」

丁虎一把抓住陳鋒的肩膀，不讓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