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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替生

作者: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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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忠臣 第351章 沒有人比我更懂禁忌戰法

第三卷 忠臣

第351章 沒有人比我更懂禁忌戰法

第一,就算樂語真的搞事,但他同時也是尋劍爭位的參加者。只要他不是直接傷害其他師生,茶歡無論如何都得等遊戲結束才會趕他走。
「你,你……」侍溫被摔得整個背都麻了,伏在地上咳出兩口血沫,滿臉都是怨恨和驚恐,然後連忙過去扶起來雅:「來雅你怎麼了?你鬆開手看看我!」
樂語點點頭,現場催更一下鑄顏,讓鑄顏趕緊找到聖劍輝耀的啟動方法,鑄顏讓他滾蛋。
「是!」來雅被嚇了一跳,手裡的木棍掉到地上,她連忙跪下來摸索尋找木棍,那樣子看起來著實可憐。
看著侍溫想扶來雅起來,樂語直接過去一腳將侍溫踢飛,平靜說道:「不會執劍戰法,揮劍素振總會了吧?先素振五百下吧。」
這語氣,估計心裏已經將樂語煎炒悶燉了,弒師預定。
樂語也不著急,靜靜看著他。
忽然,樂語心有所覺,看了一眼遠方在太陽底下熠熠生輝的白金塔。
「沒。」來雅搖頭:「執劍戰法對視力要求太高,我看都看不清楚。我學的是——」
皇院教師不願意教侍溫,很重要一點就是皇院教師有所顧慮——某些過激的教學方法他們是不肯用的,因為不僅會害了侍溫,更會令自己沾上麻煩。
「不能。」樂語淡淡說道:「切斷神經后,雙眼至少還可以在你的眼眶保存三天,你三天後去校醫官司治療,治療結束后順便讓醫官將你的眼睛縫起來。從今天開始,你再也不允許看見一縷光。」
雖然侍溫只是病急亂投醫,但他卻是找對人了。
「我,我什麼都看不到。」來雅睜開獃滯無神的眼睛:「我又瞎了。」
「還是說,你在期待我拿出一本秘籍,讓你們兩個照著上面練習,然後你們的實力就突飛猛進,早上登堂入室,中午融會貫通,晚上登峰造極——如果是這樣,我只能說,年輕人少看這種奇遇小說,還不如多看看那些帶顏色的澀批小說,起碼還比較實用。」
回到宿舍,樂語發現還沒到八點,便繼續看血棘八稻流。今天八點,是『音』跟他約定的聯繫時間,樂語還蠻期待這種宛如網友隔空吹逼的聊天方式。
藏劍戰法的陰音隱,琴日合氣戰法的荊正威,血飲八稻流的琴樂陰……在某種意義上,樂語可以拍胸口說一句『沒有人比他更懂禁忌戰和-圖-書法』。
「接住。」
「不會執劍戰法,那別人練的時候你就在一旁聽,聽到會為止。」
「我剛才割斷你的視覺神經,你當然什麼都看不見。」樂語掏出一張手帕遞過去:「擦擦血。」
雖然說是收下了這兩位弟子,但樂語其實也只能見一步走一步,並沒有把握能讓這兩位殘障少年少女成才。
在聽完侍溫和來雅的噩疾詳情后,他幾乎下意識就知道該教他們什麼。
如果他們真的拒絕修鍊禁忌戰法,那反而是好事,說明他們並沒有傷害自己的決心,再過幾年他們估計也就會認命,乖乖過平穩的生活。
……
據說在以前皇院沒有這個規矩的時候,有教師私底下偷偷研究禁忌戰法,將學生當做試驗品,結果就製造了一大批心理扭曲卻又戰力非凡的反社會武者到處橫行,宛如修羅降世,所到之處哀嚎遍野,所引起的慘劇災禍綿延數十年,受害者成千上萬。
……
樂語一怔,翻到扉頁,發現是空白一片。
侍溫顫抖著指著樂語,想硬氣地大吼一聲,然後將來雅拉去治療。
『如意執劍戰法』雖然好聽,但修鍊方式卻充滿黑暗血腥。首先第一步就是要將正常人的視力剝奪,令其在無邊黑暗中被未知與孤寂所折磨。
被踢飛的侍溫乾嘔一聲,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大聲罵道:「你根本不是誠心教我們!哪有戰法會先弄瞎眼睛的!你這是禁忌戰法!」
擦掉炭跡,樂語龍飛鳳舞地在扉頁上籤上大名——
晚上,在遠遠看著滿身灼傷的侍溫扶著來雅進校醫官司后,樂語回到教師宿舍,發現書桌上忽然多了一本書。
但上面這些選項都需要氪金,樂語喜歡白嫖免費,所以他選擇了最有效的那種:仇恨。
陰音隱是刺客組織統一訓練的產物,他也曾想過刺殺自己的教官,但等他可以出台接客的時候,教官早就死了;
雖然不是故意篩選,但樂語此時忽然發現,除了一號機千羽流,他其他的死替對象無一不是禁忌戰法修習者。
樂語若有所思,去樓上找鑄顏問道:「茶歡老校長什麼時候停止正式授課?」
「寫上你的名字,我看情況幫你一次。」
第三,樂語不在乎侍溫和來雅恨他。
但樂語不能這樣說,如意執劍戰法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持之以恆地打和圖書壓修鍊者,千萬不能讓她產生『可以依賴別人』的念頭。若沒有絕對的壓迫,精神力是不會如她所願。
「紅樂老師。」她平緩呼吸,但聲音仍舊止不住地顫抖,「我……不怎麼會執劍戰法。能不能讓我先治好眼睛,學會執劍戰法后再——」
不怕朝廷更迭,不懼皇權軍隊的皇院,在那次事件里差點就徹底退出歷史舞台,若不是皇院師生連續數十年殺絕了這些心靈失控的同門,燒毀了所有禁忌戰法資料,勉強挽回聲譽,不然皇院就真的斷了傳承。
然而侍溫最後卻是低下驕傲的頭顱,咬牙切齒地說道:「紅樂老師,請指導我。」
「荊正威」!
皇院的常駐教師基本都是輝耀最好的教學家了,連他們都措手無策,樂語這位連家教都沒做過的普通畢業大學生又能如何?他從小到大,最大的教學成果,就是教會親妹妹喊他要喊名字,而不是『喂』『那個誰』。
雖然沒有把握,但樂語卻不是沒有辦法。
按照裏面對鐵甲的描述,樂語感覺『鐵處女』也不過如此——鐵甲內部有一百零八根刺穿皮膚的釘刺,穿上去就等於時時刻刻在接受釘刺酷刑,正常人直接痛暈過去了,怎麼還可能繼續修鍊?
「不然呢?如果我不是為了試驗自己收集到的禁忌戰法,難道我會願意收你們兩個當弟子?」樂語平靜說道:「難道我跟你有不為人知的父子關係嗎?你學不學?但你就算不學也得遵守我們的交易。」
第二,樂語不在乎名聲,畢竟四號機也未必能用多久,尋劍爭位這個遊戲如此危險,說不定還沒等其他人發現侍溫兩人在練禁忌戰法,琴樂陰就先一步找荊正威千羽流聊天了。
「那你以後就學執劍戰法吧。」
侍溫還想說什麼,但來雅拉住了他。
他的辦法跟零號機的前世經歷無關,而是從二號機、三號機、四號機的經歷里得到啟發。
「來,跟我切磋十分鐘,我想看看你燃燒起來是什麼模樣。」
「是啊。」樂語悠悠說道:「我之前曾從書上看到一門戰法,屬於執劍戰法的變種,名為『如意執劍戰法』,其中修鍊要點就是先得弄瞎眼睛。」
禁忌戰法的禁忌,不在於戰法的威力,而在於修鍊時的殘忍,以及修習者無法避免的心理扭曲。
這門戰法是荊正威在和-圖-書收集禁忌戰法時買到的,而琴樂陰也曾從秦孝里了解過這門戰法的細節,至少證明這門戰法真實有效——市面上有不少假借禁忌戰法之名販賣的『戰法設定集』,其中至少一半都是胡編的,裏面所記載的修鍊方式根本沒用,因為不夠痛苦,武者練了只會白白受苦。
也就是說,在二十多年前,茶歡也教過秦孝。
如果按照血棘八稻流修鍊,那麼修鍊者雖然不能無視疼痛,但卻能在痛楚中保持理智,並且越是痛苦,精神力便越熾盛,體力恢復力爆發力等等都大幅提高,戰鬥力甚至可以翻倍,而且還能靠喝血直接止住疼痛。
只要修鍊者堅持不放棄,並且一步步提高對自己的要求,那麼精神力就會逐漸轉變扭曲。雖然不能為她變出一隻正常的眼,但她的修鍊速度、反應力、精神力各方面都會顯著提升,還可以濫用強光特效——別人會被閃瞎眼睛,而她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十年前吧。」鑄顏回答道:「他說他發現自己老了,扔出去的筆差點就刺穿走神學生的頭蓋骨,力度控制不好,所以就退出一線教學崗位了。」
如果有其他選擇,樂語也不想教他們禁忌戰法。
如果不出意外,修鍊者在這一步就會廢掉,徹底淪為廢物,因此秘籍里特別提出,需要給修鍊者一個目標,權勢、伴侶、金錢,什麼都行,總之得讓修鍊者振作起來。
翻到《血棘八稻流》的最後一頁時,樂語看到一行字:
而且有很多禁忌武者,在心理扭曲後會尋求增加同類,找孤兒孩子將他們也培養成禁忌武者。像傳承藏劍戰法的刺客組織,包括陰音隱等刺客都會有類似的想法——光輝基本破壞了他們的生育能力,他們基本都是不孕不育,若是想傳承自己的痕迹,就只能收養孤兒。
他簡單翻了翻,發現是血飲八稻流的變種,但加了很多奇怪的細節,比如一天三次喝血必須喝沸騰的熱血,而且修鍊時還得穿一副特製的鐵甲。
但就連茶歡這個囂張的老頭,都不願意破壞皇院的規矩,可見禁忌戰法在皇院真的是禁忌。
「來雅,」樂語搭著女弟子的肩膀,親切地問道:「你學過執劍戰法嗎?」
《血棘八稻流》
畢竟正常人修鍊一門禁忌戰法都會心理變態,意志力再強的人也不可能強修m.hetubook.com•com多門禁忌戰法,但樂語卻擁有修鍊三門禁忌戰法的記憶,而且因為冰血體質的調節,除了澀批程度有所下降以外,其他心理因素也比較正常,相當於擁有得天獨厚的禁忌戰法學研修條件。
但九死一生活下來的刺客,很少會有『別讓下一代受苦』的念頭,反而是『讓下一代也要受我嘗過的苦』這種念頭比較多。
但僅僅是這樣還不夠,不然瞎子豈不是都能學會禁忌戰法?
樂語如果要教他們禁忌戰法,必然也得用體罰的手段才能強行逼迫他們修鍊,被恨也是理所當然的。
荊正威是自學的,不過他後來也忍不住遷怒將琴日合氣戰法交給自己的舅舅,特別是在某個夜晚看見舅舅居然在行房,而自己卻還得修這門童子功,直接熱血上頭扭斷了舅舅的脖子。
說時遲那時快,樂語伸出兩根手指捅進來雅的眼睛,然後猛地抽出來,帶出縷縷血絲。來雅尖叫一聲,捂住眼睛倒下來,侍溫直接衝過來,雙手化爪光芒匯聚:「你——」
樂語左右看了看,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非常筆直趁手,放在小時候他可以靠這個木棍玩一個下午。
但他們沒得選。
侍溫大聲吼道:「難道你戳瞎來雅的眼睛也是為了上課嗎!?」
樂語將木棍扔過去,雖然來雅什麼都看不到,但她聽到聲音,下意識接住拋過來的木棍。
「你先用這根樹枝在一邊練練執劍戰法。」
更重要是,他們很適合。
樂語忍不住撲哧一笑:「老狐狸。」
皇院規矩里有一條,就是禁止教師傳授禁忌戰法,違者直接除名。在諸多戒律里,這一條也算是特別嚴重的規矩,可以說教師傳授禁忌戰法就相當於觸發了皇院的紅線,全皇院共棄之。
但拒絕的話到了喉嚨,卻怎麼也嘔不出來。
禁忌戰法。
藏劍者可以說是禁忌武者的典型。如果說普通人是因為『愛』而活著,為了喜歡的人,喜歡的事物,喜歡的世界而奮鬥,那禁忌武者基本都是因為『恨』而苟且,他們渴望用自己的苦難燒毀所有的幸福。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樂語云淡風輕地說道:「我剛才不是已經說了,我的教學很危險,甚至可能會死嗎?侍溫先生,你還沒意識到現在已經是上課時間了嗎?」
「以上皆是本人的無聊猜想,如有問題,可以聯www.hetubook.com•com繫本人。本人的名字在扉頁。」
雖然看上去是交易的意思,但樂語瞬間就從字縫裡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背鍋」!
在整個皇院,樂語是唯一敢教他的人。
「以後別用荒咬打我。」樂語隨手打破他的光爆,扭住他的虎口將他當鹹魚一樣往地上狠狠一摔:「我最擅長的就是咬戰法,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看不起我。」
第一步『目盲』只是開胃菜,第二步『無能』才是真正的殘酷。修鍊者必須在失去視力的前提下照顧自己,學習戰法,但這個過程必定受到重重打擊,令修鍊者對自己產生懷疑,深刻認識到自己就是個無能的廢物。
禁忌戰法還有很有趣的一點,就是『弒師』是常規操作。因為修鍊時需要忍受難以言喻的痛苦,因此弟子往往會將這筆債記在師傅頭上,通過憎恨師傅來緩解身體的疼痛,最後弒師也是理所當然的。
樂語心裏暗嘆一聲,臉上卻是面無表情朝侍溫招了招手。
侍溫一巴掌打開樂語的手,滿臉驚怒地盯著他,彷彿在看一頭怪物:「你為什麼——」
他仔細看了看,發現扉頁上有一行筆痕,但是字被擦掉了。他拿起炭筆塗上去,發現上面寫著:
「我——」
連樂語都知道侍溫兩人無法學習普通戰法,只有讓他們學禁忌戰法才有一絲希望,茶歡老校長肯定也知道。
琴樂陰的血飲八稻流是秦孝教的,而琴樂陰想殺秦孝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只是秦孝沒給琴樂陰這個機會。琴樂陰滿腹仇恨無法宣洩,再加上秦孝的確有大恩於他,因此琴樂陰為了消解自己的痛苦,居然將記憶里修鍊苦楚美化成秦孝對他的疼愛,一心一意要實現秦孝留下來的計劃。
如意執劍戰法是最適合來雅的戰法,她那個慘淡的視力對她的生活幾乎沒有任何幫助,還不如直接放棄。
「你想好了,哪怕是禁忌戰法,但整個皇院也就我會願意教你們,其他人連禁忌戰法都不願意教。」樂語攤手說道:「你現在拒絕了我,下次想再遇到一個像我這樣做慈善的老師,也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了。」
血飲八稻流已經很過分了,這本血棘八稻流更加過分,但是這裏面所體現的戰法見解和別出心裁的細節設計,無一不證明這本書出自宗師之手,至少樂語這個風靈月影流武者是沒資格點評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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