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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明水雲不安地低著頭，林雪不滿地看了一眼周圍，黎瑩直接開口地圖炮：「我們坐在後面就看得很清楚，某些人可能眼睛瞎了吧，以己度人就覺得其他人也要坐在前面才看得清，真可憐。」

「未來女皇就坐在後面聽課？」

「安靜！」章源嚴厲地說了一句，「現在是上課時間，想聊天就出去聊！翻到書本第三十頁，上次我們說到矩陣的行列式運算……」

隨著上課鈴打響，章源老教授咳嗽一聲，剛拿起粉筆，此時教室里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像你們這樣陰陽怪氣罵人有意思嗎？還躲躲藏藏像個老鼠似的，」黎瑩將手捲成喇叭狀，大吼道：「我現在就當著全班的人罵你——沒！卵！蛋！的！臭！傻！逼！學著點，像我這樣罵人才有意思！」

當明水雲踏入教室的時候，她感覺到氣氛有些古怪。

章源微微皺眉，抬起頭掃視一眼課室：「誰在說話？」

琴悅詩碰了碰明水雲的手肘，低聲說道：「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但是來到教hetubooｋ.cｏｍ•cｏｍ室后，心裏那股不安越來越濃烈。

「如果不是琴老師太厲害……」

「聽說她從小就不富裕，根本沒接受過帝王教學……」

沒人回應，所有人都正襟危坐。但因為剛才那句聲音，大家都有意無意地看向明水雲，就連章源也不例外。

明水雲有些茫然地站起來，她看了看黑板上的題目，想了一會兒直接搖頭道：「對不起，我不會。」

「我們未來的皇帝看來學習不太好呢……」

上課的前一分鐘，琴悅詩千雨雅等人終於過來上課。因為有黎瑩這個懶鬼在，她們往往都是踩著最後一分鐘進課室，反倒是明水雲提前過來佔位置。

被打斷講課的章源皺眉看著教室，教室里有人悄悄聊天是很正常的事，只要聲音不大章源都不會管。現在琴悅詩忽然爆發，章源也沒有出言勸阻，而是靜觀其變。

「沒問題！」這恐怕是黎瑩最爽快的一次認罰。

明水雲的臉色越來越白，黎瑩和林雪經常回頭瞪後排的人，但根本找和_圖_書不到說話的人——或許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

「先不用謝，」黎瑩嘆了口氣：「這恐怕只是一個開始。」

章源是皇院執教二十多年的老教授，很快就掌控住上課的節奏。

琴悅詩臉色一白，然而千雨雅、林雪、黎瑩、奎念弱也站了出來。

「為什麼是她呢？」

「又是一個坐皇位上的洋娃娃……」

或許是自己多疑了吧……明水雲這樣安慰自己。此時已經十分接近上課時間，《天機術算》的老師章源老教授已經在教壇上準備教案。

「小雨說得沒錯。」黎瑩也說道：「你們可能沒注意到，剛才那句聲音並不是隨便一句牢騷，而是有人故意用合氣戰法說出來，就連章老師都不知道是誰說的——在我們商人這一行，這就叫做故意起鬨引導輿論的『托』。」

在輝耀，術算是分等級的，像蒙學、中學學的都是《人間術算》，意思是你在生活里能用到，譬如去買菜。而《天機術算》則是你在生活完全不會用到，就算能用到，那也得是十分專業的研和-圖-書究學者才能做到。

林雪說道：「自從積分榜出來之後，一直都不太對勁。有人喜歡愛戴水雲，有人覺得水雲德不配位，很正常……」

教室里一片安靜，其他學生都看著她們不言語。過了一會兒，章源忽然開口道：「我能繼續講了嗎？」

千雨雅堅定地搖搖頭：「跟之前不一樣。」

「皇院學生就只會在背後說人壞話嗎？縮頭縮尾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站出來提意見啊！啊！？」

奎念弱一臉疑惑：「但，為什麼？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一聲不知來自何方的嘲笑極其刺耳：「沒有皇族命，卻跟皇族一樣走後門入學的銅臭子女，好意思自稱皇院學生？」

像現在，明水雲之所以會覺得不安，就是因為她隱隱感覺到整個教室到處都是對她的『惡意』。她坐在中後排的座位，隨意掃視一眼教室，卻發現根本沒人看她。

章源講著講著課，忽然就進入緊張刺|激的做題環節，課室內頓時兩極分化——大部分人都是低頭不敢與老師對視，如黎瑩，只有小和*圖*書部分學霸，如林雪千雨雅奎念弱，才敢抬起驕傲的下巴看著老師。

「不。」

明水雲感激地看著這群閨蜜，低聲說道：「謝謝。」

「嗯，那旁邊的林雪同學你來回答吧。」章源示意明水雲坐下：「明水雲同學，術算研究有助於養成洞察力和解構問題的能力，如果有時間，不妨多學。」

「那我有資格了吧？」千雨雅淡淡說道：「來，出來。」

當術算課上到一半，琴悅詩徹底忍不住了，直接站起來拍桌！

「我挑一位同學上來做一下題。」

「果然只是運氣好而已……」

「早上好！」互相點頭示意后，奎念弱這群走讀生紛紛在明水雲身邊坐下。

如果有意于研究術算，三四年級還可以選修《真理術算》，那才是術算最尖端的研究領域，沒人知道他們研究出來的公式到底有什麼用，甚至連理解都很困難。

正如武者精神力足以令他們預知迴避子彈，本質上其實是精神力可以感知到其他人的『惡意』。殺意無疑是『惡意』中最濃烈的一種，但除此之外，其他『ｈe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cｏｍ惡意』也會引起精神力的微弱反應。

教室里響起一片稀稀疏疏的笑聲。本來這是很正常的事，如果是學霸做題做錯翻車，大家會笑得更大聲，然而明水雲卻覺得這片笑聲滿是不屑與鄙夷——她並不認為這是自己的錯覺。

「是。」明水雲點頭坐下來，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琴悅詩搭著她的手，輕輕搖頭，「別放在心裡。」

一般來說，章源都是從抬頭學生里挑一位，但這次他停頓了一下，看向明水雲：「明水雲同學，請。」

「我沒事。」明水雲強顏歡笑。

接下來章源再也沒點明水雲答題，但這節課卻並不平靜——後排時不時會響起稀稀疏疏的笑聲，以及令人感到很不舒服的言論。

「哈。」

千雨雅等人紛紛坐下來，章源悠悠說道：「對了，黎瑩同學，講髒話是違反校規的。你將你剛才那句髒話抄一百遍，下節課交給我，沒問題吧？」

其實剛才在飯堂吃早飯的時候，她就隱隱覺得哪裡不對，但因為快要上課了，她吃得很快，甚至拿著半個包子在路上吃，因此沒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