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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問問自己怎麼死？」

如果說之前都只是猜測，那這次就是實證了。

「你的意思是……」

「那麼你想告訴我什麼？」樂語拿起熱燙的干毛巾，細細擦乾頭髮：「總不會是你想刺殺我吧？」

接下來就是麻煩功夫，畫濃鼻樑的陰影，提高臉頰的亮度……

「水雲宮的無雙殺研究會已經有近五十名成員，幾乎半個學院的人都願意借款給水雲宮，這次你們鬧得實在太大了，哪怕是我，也無法眼睜睜看著你們這麼壯大起來。」

這個瞬滅者，我都沒打算探查她的漏洞，她現在反而摸清我的把柄？

「放心吧姐，我不會讓你累的，這次讓我——」

……

與此同時，寧心媛也沒有看桌子，而是略帶一絲緊張地看向顏伊。

「是不會救你。」『音』強調道：「自求多福吧。又或者，如果水雲宮願意投誠，琴樂陰你從此對我唯命是從，我也不是不能守你一世平安……」

只見鏡子里，『陰音隱』死而復生。

故弄玄虛的話樂語也會說，而且他這話也算是有感而發——畢竟青嵐之前愛的是荊正威，而樂語現在要做的，是讓青嵐喜歡上寄宿于琴樂陰體內的自己。

哪怕顏伊萬般不願相信，但寧心媛這個表現，只能證明一點：她有事不願意讓顏伊知道。

就算沒有，倘若決戰之時，『音』在瞄準他的和圖書時候稍微遲疑那麼一兩秒，也足夠回本了。

樂語大聲回答：「當然是永不分離、同生共死的好朋友啊！」

樂語將金屬徽章放回鐵盒子里，結束今晚的聊天，然後坐在鏡子前，將乾爽的髮絲包成一團，拿起一張由黑絲編織而成的髮網，將一頭紅髮全部罩在裏面。

「近期許多住在學院里的老師，晚上都會離開。其實住在皇院的教師本來就不多，基本都是未成家的，這下子皇院里的守備力量會進一步減弱。更重要是——茶歡晚上要去守衛皇庭。」

「我……沒有。」寧心媛心裏一軟，也覺得自己對顏伊有些冷淡，便語氣緩和說道：「我只是有些累，今天想早點休息。」

「……所以你不打算問嗎？」

他要去點金小築，參加『琴樂陰討伐戰』的討論。

……

悄無聲息越過皇院的圍牆，樂語看了看地圖，避開街上行人和巡邏的衛兵，朝著目的地前進。

桌子的鐵盒忽然發出震蕩的聲音，這是代表另外一個心相印在呼喚，引起鐵盒裡的心相印震動。

「放心，除了你以外，沒有人能殺我。」樂語沒好氣道：「我等下還有點事，今晚先這樣吧。」

在離開之前，樂語通過『奈瑟之心』向鈞座發了一條信息，然後穿上夜行衣，戴上兜帽，關門離開了教師宿舍。但從外面看來，hｅｔｕbｏｏk•com•cｏｍ琴樂陰房裡依舊亮著燈，彷彿主人在裏面秉燭寫作，勤奮爆更。

「琴樂陰，你的死期到了。」

樂語皺眉：「就算要抽調皇院里的武柱，也該是抽調戰法總教練樓銀海吧？怎麼會是校長？而且發生什麼事了，皇庭還需要守衛？」

「也或許是你真的有一點點在乎我呢？」樂語不辭勞苦地給『音』洗腦，哪怕是有一絲可能，他也會盡量刷『音』的好感度。

最差的情況，也不過是樂語舔了個寂寞——從他立志成為劍鞘中的綠茶時，他就知道自己不會百舔百勝，這點付出成本可以接受。

「……算了，不跟你扯談，現在勝負仍未可知，我絕不會放棄。而且，你們現在優勢確實大，但過幾天之後，就未必了。」

「死得是琴樂陰，跟我有什麼關係？」樂語隨口扯談一句，坐下來說道：「好吧，先不提琴樂陰會怎麼死，我對『音』你為什麼要提醒我更感興趣——我還以為我們只是單純的利益關係呢，沒想到你居然關心我的生死，看來我們之間還是有點感情的。」

「此事乃機密，外面毫無動靜——前兩天晚上，有外敵潛入了皇庭，並且從容抽身逃脫。現在炎統司長謝塵緣和十二禁衛指揮使余客晚晚都駐守皇庭。」

他是不是已經發現寧心媛就是『音』了？

俗話說的話，hetubook.com.com謊話千遍倒為真，更何況樂語和『音』算是老沙雕網友了，每晚準時聊十分鐘的天南地北，有這份感情基礎在，若是『音』聽信了他的鬼話，真的將他當好兄弟看，那就賺大發了。

到底是哪個妖精，居然敢撬她的牆角！

『我沒有與誰相伴過的青春』，也就是說他喜歡的人並非以前遇過；『今後我愛的都是愛過別人的人』，也就是說他現在喜歡的人已經嫁為人婦……

『我沒有與誰相伴過的青春，今後我愛的都是愛過別人的人。』

「沒有必要，我沒有與誰相伴過的青春，今後我愛的都是愛過別人的人。」

「那明晚見。」

兩雙美眸相對，顏伊眨眨眼睛，歪了歪腦袋，勉強笑道：「姐，你看我幹嘛？我長得像心相印嗎？」

這算是明示了吧！？

一行字的功夫，足足花費了樂語一個多小時。

「但為什麼要派校長去？」

他這番話完全就是衝著我說的啊！

叩叩。

「如果琴樂陰你願意聊一下你的感情史，我也不是不能酌情幫你一下……」

「既然打不過，不如直接加入我們吧。」樂語蠱惑道：「跟我們作對，風險多大啊。但加入我們跟其他人作對，是不是就輕鬆許多？而且你不是想知道《鬼吹燈》的後續嗎？不想知道遙遠星空之外三體人的故事嗎？如果我們能成為真正的盟友，www.hetubook.com.com你我現實相見，那麼我們的相處時間就不僅僅是每晚的十分鐘，而是漫長的餘生。」

晚上八點，剛洗完澡正在擦頭髮的樂語一聽到金屬徽章第一句問候語就這麼勁爆，絲毫沒有驚訝，平淡地回道：「哦。」

「說好的，我不管！」顏伊直接衝進來順便一腳踢上門，將寧心媛抱起來撲到床上，惡狠狠說道：「姐你是不是有了其他妖精了？這幾天對我怎麼這麼冷淡！？」

不過有一點令樂語比較糟心的是，當他要琴月陽為他置辦一套化妝工具和白色假髮時，琴月陽根本沒問理由，平靜地接下任務……明明他理由都編好了……為什麼不問啊……

金屬徽章沉默了很久，樂語心想對方難道真的心動了？他居然能勸誘一名瞬滅者投誠？他便連忙趁熱打鐵：「『音』，或許我們註定是當不了敵人……」

「許多常駐教師都受到宴請。」對方說道：「親戚，投資，家庭……皇院教師固然是一份獨立於世的高雅職業，但皇院教師也是人，他們的社交關係錯綜複雜，很多時候他們也身不由己。」

真的，好像，沒有其他人選了啊……

另外一邊，女教師宿舍。

「明白。」樂語也無語了：「也就是說，晚上我們喊破喉嚨茶歡也不會來救我們？」

最後他戴上白毛。

是的，樂語依靠化妝技術，硬生生將琴樂陰化妝成陰音隱和*圖*書。樂語這個只知道洗面奶的老直男自然沒有這等能力，化妝技術都是繼承自陰音隱和琴樂陰的遺產——前者要依靠變裝生存和工作，後者則是喜歡做一個精緻男生。

「除了敵人還能是什麼人！？」對方的反應忽然激烈起來。

「……那是因為你的死亡會損害我的利益。」

顏伊微微一怔，下意識想轉過頭看聲源，但不知為何福至心靈，沒有看桌子，而是選擇看寧心媛。

「……據聞，皇太後跟茶校長曾經是同屆學子，當年皇太后是天輝首席，茶歡是天災首席……」

他究竟是不是為了水雲宮才故意這樣說？是真心還是假意？應該要怎麼拒絕……

雖然帳號是換了，但老婆卻是想繼承下來。然而一想到青嵐愛的是他扮演的荊正威，樂語就覺得有點酸，有點怪，甚至還有點興奮。

好傢夥，明明我勸你投降，你居然還能反將我一軍？

剛洗完澡，臉水分很充足，樂語塗上氣墊粉底，濃墨的眼影搭配珍珠白的唇膏，配上恰到好處的腮紅，再用眉毛刷、眉毛剪、修眉刀處理好眉毛，然後用眉筆畫出搭配面型的秋波眉。

樂語也提起心神：「你聽到什麼風聲？」

鐺鐺。

斷開通訊后，寧心媛的心臟依舊砰砰亂跳。她坐在床上抱著枕頭，心如亂麻。

「嗯。」

有人敲門，寧心媛一愣，旋即想起什麼，過去開門：「顏老師，今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