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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膽！」

許易正尷尬得不行，忽的，察覺到西面有人來了，哈哈一笑，「您自管樂吧，我先躲躲，您的陶哥哥來了。」

「討打！」

宣冷艷盯著許易問道。

說著，許易身形一晃，隱匿不見。

「接著說！」

宣冷艷正不知該如何令陶景聖離開，忽的，耳畔傳來許易的傳音，「要趕這人離開容易，我教你一計，你只需……」

「陶兄不去陪蘇妹妹，來尋我作甚？」

宣冷艷一邊暗啐許易陰損，一邊照行不誤，便聽她道，「陶兄，旁的事何必多言，適才蘇行春來過，她與我說的話，陶兄難道非逼我當你面再說一遍？」

許易正要答話，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宣冷艷暗生慚愧。

「九叔，您怎麼來了？」

她對陶景聖的好印象，幾乎全是那一夜風雪，無數詩篇，堆砌起來的。

「活見鬼了，當時自己怎麼就覺得那些蒼白的文字，那樣的情真意切？」

許易道，「這是本能和*圖*書，沒這兩下子，我能混到你的面前？」

宣冷艷感嘆道，「界子果然不是那麼好當的。」

可此刻再看陶景聖，心裏竟不可抑制地生出些許厭惡來，就好像面對那些總是刻意接近她的登徒子一般。

忽的，許易溜達了出來，笑道，「長見識了，這哥們兒都這會兒了，還在玩路子，不去作名伶，倒是可惜了。你當初應該也被他的路子裝進去過吧。」

來人正是陶景聖，遠遠抱拳行禮，在宣冷艷身旁落定，新換了一襲寶藍色的衫子，風姿絕世，似乎將天上的明月都比了下去。

宣冷艷滿面通紅，瞪著許易，怒聲叱道。

宣冷艷寒聲道，「若非我嚴加管教，你能有今日？才對你稍稍有些好臉色，你這逆徒便要蹬鼻子上臉。」

「就你一肚子壞水，你怎麼知道我一提蘇行春，他必然會走？」

許易沒好氣道，「還說什麼呀，您也就沖我有能耐，遇到蘇行春，陶景聖，和*圖*書便半點本事也沒了。」

宣冷艷道，「陶兄言重了，陶兄如何行止，不必與我解釋，況且我也沒怨恨陶兄什麼。」

宣冷艷一跺腳，嬌聲呵斥，正要追去，果見西面天際，有人影馳來。

陶景聖顯然沒有摸准宣冷艷的情緒變化，還以為是這位還在耍著小性，越發溫柔了語態，說些個柔情繾綣的話。

宣冷艷道，「你還挺自得。對了，你能提前偵知陶景聖的到來，莫非你有感知異能？」

她心中一驚，暗道，「好哇，你這壞種到底暗自憋了多少本領。」

瞬息，宣冷艷身旁出現一人，卻是高冠青年，面容俊朗不凡。

心中後悔不已，就不該失了師長風度，和這劣徒調笑。

許易苦了臉道，「適才不是說明白了嗎，姓陶的想左右逢源，最怕的就是你和蘇行春對面，你一說蘇行春來見過你了，他自然自動腦補了蘇行春可能和你說的話，自以為漏了陷，哪裡還有臉在你面和_圖_書前待。陶景聖是漂亮的人渣不假，但到底還是要臉的那種渣滓。」

宣冷艷抬手回了一禮，平靜地問道。

宣冷艷掌中紅光忽閃，「逆徒，最後警告你，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許欺師滅祖！」

宣冷艷揮手就朝他頭上打來，卻被許易避了開去。

許易話沒說完，宣冷艷又炸毛了，許易當先溜了開去，總算躲過一劫。

生日宴上接二連三的衝突，已讓陶景聖在宣冷艷心中的美好形象崩塌殆盡。

陶景聖面上的驚容一閃而過，隨即，滿腹憂愁地望一眼天上的皎月，憂鬱地道，「過往種種，我不想辯解，唯有天上明月，可知我心。」

言罷，飄然遠去。

宣冷艷訝道。

陶景聖深情地注視著宣冷艷，「宣妹，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不該偏向蘇行春。其實，為兄本是不願意來的，奈何身負家族重任，不得不領命前來。我的為人，宣妹難道不知么？」

宣冷艷心中好笑，面色越發冷峻，「和*圖*書你還說著了。當初我也和你說得明白，我收你為徒，不是看你丹道資質如何，純粹就是看中你這一肚子壞水，拿你這肚子壞水，對付我的對頭便好。怎麼，你當我開玩笑不成。」

「宣妹！」

許易笑道，「這還用說么，姓陶的路子，無非是左右逢源，或許他應付蘇行春真的是家族任務，但在應付蘇行春的同時，讓你吃醋，也是他樂見其成的。他這種玩弄女人心的套路，對付您這種小姑……」

和宣冷艷立在一塊，真是一對無雙璧人。

短短一日，這劣徒竟完全將師徒名分，拋飛了天，連「小姑娘」都端出來了，這是要上天啊。

「嚴師出高徒！」

許易道，「現在您總算知道，憑您的本領，做我的導師，有點那啥了吧，您若是慚愧，完全可以……」

「哎呀」，許易慘呼一聲，卻是被宣冷艷挾帶風雷的一掌，打得腦門兒生疼。

許易點點頭，對宣冷艷，已無隱瞞必要，否則他也不和_圖_書會漏出這麼大的馬腳。

宣冷艷怔怔盯著許易，忽道，「你整天就是這般琢磨人心的么，累不累？」

「我看你是作死，再敢忤逆，為師誅了你！」

現在再回想起陶景聖為自己寫下的那些詩句，既空洞，又蒼白。

宛若少年人的怦然心動，來匆匆，去無蹤。

宣冷艷定定地盯著陶景聖，雖然她的怦然心動已經遠去，但並不會就覺得陶景聖可惡。

宣冷艷道，「行了，你接著幫我分析陶景聖，研究這些壞人的花花腸子，你是最在行的。」

許易心頭一寒，臉上堆笑道，「您這也太不講理了，道理說不透，就動手，這也實在……」

何況，論文採風流，她那劣徒的一首致橡樹，幾乎破盡陶景聖的金身。

許易啞口無言，這些話，這位當時還真的說過。

宣冷艷俏面含霜，不假辭色地道。

她最無助時，陶景聖袖手旁觀，要反擊蘇行春時，陶景聖出來，橫插一杠子。

若非許易，她今番非丟死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