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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凡間來

作者:想見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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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合道化仙 第0095章 張生

第八卷 合道化仙

第0095章 張生

張老太君面上青氣閃動,不卑不亢道,「叔叔這是說得哪裡話,家夫正在病中,叔叔既來探視,老身感激不盡。但叔叔如此口出惡言,恕老身不能禮待叔叔。」
「跪那兒!」
他方落座,外面傳來幾道喊聲。
「正是許某。」許易很奇怪,這人和自己從未照過面,緣何認識自己。
劉生和張生相交快一百年了,連張家老太君嫁給張生,也不過五十余載。
黑袍中年一抬馬鞭,指著許易喝道。
張家老太君面上雖不好看,還是起身向劉生行禮,口稱「見過叔叔」。
而劉生先前的故事,也能佐證這一點。
在張老太君兩側,各坐了兩人,年歲皆在四五十上下,其餘十餘人,年歲從三十余到十八九,形成完美的梯度。
「大胆,老傢伙太無禮,母親,我去叫人把老傢伙趕出去。」
張老太君勃然大怒。
黑袍中年胯|下神駒,極為神駿,即使馱著兩人,依舊后發先至,趕在劉生前頭十余息和-圖-書,到了地頭。
他現在完全轉換心腸,將自己錘鍊得一副凡人心腸,見得這區區十兩的元寶,心中竟忍不住生出歡喜來,盤算著可以切上幾斤豬頭肉,買上幾壇老燒,還一下幾位老街坊的人情,也能換上幾床錦被,再賣個軟塌。
劉生指著黑袍中年罵道,「就是你那老娘,見了老子,也得畢恭畢敬,反了你了,張中行最後一口氣咽了沒,沒咽的話,老頭子正要問問他這個老畜生,是怎麼下的你們這一窩小畜生的。」
張老太君橫眉冷道。
許易隨在他身後跨進房來,軒敞的房間內,跪了足有五十餘人,當中最前的五個中年,和黑袍中年有些連像,多半是張家兄弟。
這些人立而不拜,還正面受著張家兄弟的大禮,並不側身而避,如此,這些女人的身份,便不難猜,多半是張中行的妻妾。
許易過往乾的此類活計不少,就屬張家的禮金最重。
此君正是張家老六,非是張https://www.hetubook.com•com老太君所出,一直頗得張老太君信重。
那家丁識得劉生,知道這位在張家人面前有多橫,連老太君都扛不住,趕忙滾下馬來。
「張中行沒死吧,沒死,就告訴他,老子又來了,他想就這麼死了,沒門,就這麼放他下了地獄,這也太便宜他了。」
一個三十來歲的勁裝青年,高聲道。
「遮沒你就是那許易許先生吧?」
張家老六低聲應是,噼里啪啦自摑耳光,一連十餘下,瞬間面頰紅腫。
張家老太君看也不看他,揮了揮手,老管家會意,不多時,便將氣鼓鼓地劉生迎了進來。
張老太君話音方落,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托出一個紅綢托盤,內中躺著一個十兩重的元寶。
說罷,指著江先生道,「江兄的書,在我龍騰閣賣得向來不錯,我龍騰閣也沒虧待江兄。但江兄當知道什麼事兒該寫,什麼事兒不該寫。有的道聽途說之事,不小心寫了上去和圖書,弄不好便招來滅頂之災。」
「張三兒!」
張老太君微微沖許易點了點頭,道,「久聞先生高名,今日勞動先生前來,正為請先生筆墨,錄下一份文書,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劉老太爺,您老不能進,不能進……」
劉生才去,黑袍中年一揮馬鞭,馬鞭在空中灑出一團花,將許易卷了,拽上馬背來。
還有二十餘人或站或坐,皆是女性,人人服飾華麗,珠光寶氣,年歲跨度極大。
忽的,又有快馬馳來的聲音,來的卻是一名張家家丁,高聲道,「太爺不行了,三爺,老太君正催呢。」
「大胆小兒,連上下尊卑都沒了,掌嘴!」
劉生衝到馬前,踩著家丁的背脊,爬上馬來,急急大馬去了,一把老骨頭在馬背上,顛來倒去,看得讓人心驚。
劉生一聲斷喝,鬚髮結張,百歲有餘的年紀,竟依舊中氣十足,便聽他怒罵道,「便是張老大也沒你這般驕狂,此事即便江先生不錄,我還不能找人和_圖_書來錄,張中行這些年做下的醜事,還怕人說?你還想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劉生也不落座,指著張家老太君呵斥著。
「怎麼?想對老傢伙動粗?借你十個膽子!」
才領著許易看見正房的房門,黑袍中年便呼喝開了。
黑袍中年臉上青氣滿溢,胸膛忍不住劇烈起伏,指著劉生道,「劉世叔,你休要欺人太甚,若非家父有言,你,我……」
孔秀英正是張老太君的名諱,已經幾十年沒人敢叫了。
隨即便聽劉生呼哧帶喘地吼道,「孔秀英,孔秀英,滾出來見我……」
他話音方落,東側靠牆的床榻的幔帳中,傳來劇烈的咳嗽聲,隨即又微弱的聲音傳來,「可是玉昆兄來了……」
「是啊,劉老太爺,您哪回來都行,今兒個真不能進,不是小的們攔你,實在是……」
吧嗒一下,劉生的手杖摔在了地上,指著那家丁喝道,「你給我滾下來。」
黑袍中年不敢造次,當即跪倒。
蹄聲嘚嘚,瞬間便去得https://m.hetubook•com.com遠了。
張家眾人只好跟著張老太君行禮,或叫叔叔,或喚師叔,或稱太爺。
事實上,他也對這一家極為好奇,尤其是那張中行。
呼喊聲未來,又傳來哎喲聲,顯然是劉生動了粗。
雖說劉生不過是個糟老頭子,但就憑和張生的百年交情,張家眾人誰也不能拿他如何。
當下,許易便在張家人準備的文案前坐了下來,筆墨都是現成的,他靜聽著人家說,他寫便是了。
剩下的錢,存李二家的飯館,至少小半年的嚼裹便有了。
當中主座上坐的是個六十余歲的老太君,氣度威嚴,面目嚴厲,卻不掩姿容,想來年輕時,相貌必定不俗,顯然,此人正是張家老太君,那張生的正室。
黑袍中年鼻子都氣歪了,指著劉生直喘粗氣,卻說不出話來。
黑袍中年道,「某此番來,正是找你,家中有急事,久聞許先生文辭,書法,皆是一絕,家母非要請先生代為錄書,這就走吧。」
「許先生來了,來了,母親,爹爹咋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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