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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召還記得自己回國拍攝第一部長片電影的時候，那是魔都電影製片廠和好萊塢合拍的片子，即便是一部小小製作，第一次採訪的規模遠不如現在，那時候可沒有李謙這麼淡定，說話邏輯這麼清晰。

那天拍攝場地斜對面正好是阮玲玉的故居，一個鏡頭拍完，攝影師突然臉色煞白，不斷顫抖，渾身冒著冷汗。」

「《生死頻率》正式開機！」

而且一群不太熟的人湊在一起，也需要一點儀式來增加凝聚力。

不是給記者解答問題，而是自己的答案反而讓他們有更深的遐想。

再把今天要拍的鏡頭仔細聊了聊，等到鄧朝和佟莉雅畫好了妝，也就開始試戲了。

眾人有些好奇。

張忠華在和燈光組長、美術指導拿著文字分鏡討論接下來的鏡頭，操作員在裝膠片。

「好了，都過來，所有人全都過來，咱們一起燒個香。」

製作和宣發費加一起才一千萬的片子，也沒搞的多複雜，發布會結束之後，李謙就帶著他們趕去了懷柔，將在這裏拍攝大部分室內戲份。

兩邊是兩台阿萊535膠片攝影機，都蓋上了紅布。

發布會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就結束了，也沒那麼多要說的，就是一個宣傳預熱和圖書的效果，說的太清楚了反而不好，要讓媒體和觀眾有個遐想的空間。

一直梗咽著的佟莉雅一聽這話，忍不住雙手捂面哭了出來。

「你說的對，我們早就該分手了。」

李謙搖搖頭，「之前網大劇組總共也沒幾個人，半個月就拍完了，不搞燒香拜神那一套，現在劇組大多了，拍攝時間也更長了，也不多這一道程序。」

問細節就不說，講個大概，讓人迷糊。

鄧朝還站在門口在那說著，「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沒有浪費時間，來到攝影棚，開始拍攝第一場戲。

經歷過這種比較大的陣勢的張翰宇、鄧朝、袁泉三人，也驚訝于李謙的沉穩。

在懷柔主要是內景戲，劇組也不是特別多，也就幾十個人。

「哎呀。」

「這是一個跨越時空的故事，張翰宇和鄧朝將在電影中扮演一對父子。」

齊玉昆上前道，「老大，已經準備好了。」

見李謙停下來了，佟莉雅不由地追問，「然後呢？」

面對這麼多記者的長槍短炮，一時間有些不適應的李謙很快能沉穩面對了。

「我哪知道你這麼膽小，看恐怖片的時候比我還有精神。」李謙無奈了。

而通過和父親聯繫m•hetｕbooｋ.cｏm•ｃｏｍ之後，兒子也在一點點改變，最終擺脫這種陰鬱、潦倒的形象。

「喏，那邊呢。」

「然後啊。」

裝膠片也是個技術活，畢竟膠片脆弱的很。

人看著這麼瘦，沒想到力氣還真不小。

客廳里，鬍子拉碴一點精神都沒有的鄧朝在那抽著煙，兩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嘶……」

繼齊玉昆和郭凡之後，雷家音也改了稱呼。

從小父親死於火災，缺少父愛，成長的過程中缺少父親的指引。

這個鏡頭是佟莉雅扮演的女朋友要收拾東西離開，展現二十號年後兒子的境況，和二十年前幸福美滿的一家形成對比。

不再酗酒、熱愛運動、陽光開朗，也會哄女朋友了。

佟莉雅拍了下李謙的胳膊，臉有些微紅，小跑著湊了過去。

一起上了炷香，當然信教的可以不上香，周傑侖就信基督，每次拍戲都不上香，而是自己在那禱告。

這個鏡頭是鄧朝和佟莉雅的戲，兩人在化妝，李謙來到攝影機前。

……

……

已經拿了一個箱子出去的佟莉雅回來繼續收拾衣物，鄧朝見她往回走，連忙把煙頭丟在地上，用腳踩住。

和幸福美滿，家庭和諧的父親形成對比。和*圖*書

他拉了一下佟莉雅，「姍姍，你真的就這麼走了？」

「他們會向觀眾展現一段感人至深的父子親情，跨域時間和空間的界限。」

看到李謙這麼大反應，佟莉雅連忙鬆開了手，嗔道，「叫你嚇我！」

「啊！」

試戲，直到演員的表演都沒有任何問題，才能開拍。

燒香拜神說白了就是求個心裏安慰，做做樣子。

「先走一遍，開始！」

「我哪有啊。」

李謙指了指她身後，鄧朝、張翰宇他們自覺地走到遠遠的另一邊去了。

看著面對記者侃侃而談，絲毫不顯慌亂的李謙，旁邊的張召和幾個演員們都有些詫異。

膠片機李謙也就是在學校玩過兩次，也不是很熟悉。

而佟莉雅，時不時地偷瞄著隔著一個座位的李謙，眼裡滿是傾慕。

要是換了投資幾千萬甚至上億的大製作，那開拍前起碼五六個新聞發布會，又各種採訪，弄的比別的電影上映了還熱鬧。

面前兩張長條桌子拼成長長的香岸，上面香爐、水果、烤乳豬什麼的。

「把人都喊過來吧。」李謙吩咐道。

長大之後生活一團亂，天天情緒低沉，酗酒、不運動，性格沉悶，口口聲聲說是天生的沒法改，實際上從來沒主動改過和*圖*書，女朋友受不了要離開。

佟莉雅提著箱子走出卧室，臨走回頭看了他一眼，眼裡還噙著淚水。

「同時，《生死頻率》也是一部懸疑犯罪電影，兩父子跨過時間的長河，改變自己，以及家人的命運。」

「是你自己不肯改，哪怕一次都沒有，我受夠了。」

來到懷柔，劇組已經籌備好了開機儀式。

叫李導太生分了，老大多親切。

……

「奇怪，他們人呢？」

也是討個吉利，張一謀每次開機，都會特意穿一件紅衣服，就跟很多人本命年穿紅內褲一樣。

「老大，你怎麼也學拜神那一套了？」一旁雷家音奇道。

「張曼鈺有一次拍《阮玲玉》，那場深夜服毒自殺的戲，為了營造凄涼的氛圍，讓演員好入戲，劇組進行了清場，無關人員不得入內，現場只留演員、導演和攝影師。

緊接著李謙和張召一人掀開了一台攝影機的紅蓋頭，膠片拍攝很容易出現划片，用紅布蓋著鎮邪。

當然，不燒香的話，一出點什麼事，就有些傻子要嘰嘰歪歪了，說什麼全是沒拜神的錯，影響拍攝。

「啊，為什麼？」

說著說著，佟莉雅突然發現鄧朝他們都不見了。

李謙突然湊到佟莉雅面前，陰測測地說道，「攝影師和圖書說，他看到了阮玲玉的鬼魂站在門口，正在哭泣。」

膠片電影不同於數字電影，不可能一個鏡頭一遍遍無限制地拍下去。

李謙笑笑，揉了揉被掐的有些疼的胳膊。

李謙想起一事，又道，「你們知道嗎，當年張曼鈺拍《英雄》的時候，張一謀沒有拜神，張曼鈺死活都不拍，後來張一謀才弄了個拜神儀式。」李謙又道。

至於還沒什麼名氣的王千原、雷家音，這時候哪怕沒有記者關注他們，也是正襟危坐，綳得緊緊第，好像有人在盯著他們一樣。

「勁還不小。」

搖搖頭，走到香岸面前，接過齊玉昆遞來的喇叭。

佟莉雅一聲尖叫，猛地掐住了李謙的胳膊。

「我已經忍很久了。」佟莉雅一點都沒有猶豫。

李謙也沒有搞香江那一套複雜的流程，分批輪流去上香，就整個劇組聚在一起，一起燒個香，拜一拜。

鄧朝跟著進了卧室，就這麼站在門口看著佟莉雅收拾衣服。

「再見，小隊長。」

「我想改變，但是本性難移。」

簡單的程序走完，李謙和幾個演員也拍了些照片，緊接著李謙就正式宣布。

他們第一次面對類似的陣仗的時候，哪怕是一步步地走過來，有那麼一個過程，也或多或少地內心會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