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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原本昨晚洗好的片子，今天早上五點鐘半才拿回來。

人就守在洗印廠，第二天晚上拿著洗印好的片子回來，李謙帶著劇組拍完戲就正好可以看看拍出來的效果，有問題隔天及時地解決。

隔壁桌的燈光師也兩口乾掉一個大包子，抓緊時間吃早飯。

外面客廳里的收音機里，還放著87年春晚上費翔唱的那首《冬天里的一把火》。

鄧朝揉了揉眼睛，四下張望，問向郭凡。

「嗯」。

張忠華和燈光師也很快吃完早飯，對著另一張桌子上的操作員、跟焦、幾個燈光助理喊了一聲。

原版兩人還跳起了舞，親了起來，不過漢化的話，就有點不合適了。

一旁佟莉雅從頭到尾看完了監視器里的表演，忍不住感嘆。

鄧朝更沒時間吃飯了，三兩口把包子塞嘴裏，又拿了個包子和牛奶邊走邊吃，就去化妝了。

下一個鏡頭是張翰宇和袁荃的對手戲，下班回來的父親和正在做飯的母親在廚房撒狗糧。

整個現場，只有攝影師能從取景器里看到更直觀的效果，攝影師說沒問題才沒問題。

李謙跟著附和了ｈttps://m•hｅｔｕboｏｋ.ｃoｍ•cｏm一句，也不敢多說其他的，這可是死亡話題。

耳邊還傳來李謙嘮叨的聲音。

1987年還有一首《大約在冬季》同樣爆火，不過這首歌的氣氛不夠歡快，和20年前父親幸福美滿的家庭、生活不太搭。

不過這還算好的，好歹是室內戲，9月份的京城已經不怎麼熱了，攝影棚里通風也還行，比室外好多了。

兩人臉貼著臉，也不知道是在說菜香還是人香。

甚至這個鏡頭都不用特寫，有一個側面的長鏡頭就夠了。

緊接著開始實拍，李謙回到監視器前，看著從跟焦員那個2英寸的小屏幕上傳回來的畫面。

一邊吃著飯，李謙又道，「老郭，你再去催催洗印廠，今天怎麼晚了十個小時！」

劇組的工作就是這樣，忙、煩、累。

膠片機就是這樣麻煩，需要在走位、排練、實拍前多次測量鏡頭與實物的距離。

懷柔有個中影洗印分公司，就在基地裏面也不遠，每天晚上拍完之後后，就派人把幾十斤重的膠片送去洗印。

這種高速輪和圖書轉的工作強度下，所有人都緊繃著一根弦，只要這根線沒有綳斷，所有人都保持著一個非常好狀態。

「嗯……到我了嗎？」

2英寸屏幕上的畫面放大到17寸監視器上，只能看到大概的構圖和演員的表演。

「現在又是賀歲檔，一大堆片子等著做拷貝，吳雨森那部《赤壁》轉到冀北拍火燒赤壁的大場面戲份，就也拿這邊洗了，中影下了命令，優先臨時加急趕出來。」

在電影開頭，觀眾還不知道劇情，得通過這些細節，去展現兩個時空的不同之處。

下下下個鏡頭才到我，這麼早叫我起來，搞什麼飛機！！！！

「……」

郭凡立馬把一旁躺在椅子上補覺的鄧朝叫起來。

「袁荃姐氣質好好啊，好溫柔。」

緊接著燈光師用測光表測光，現場看不到光影效果，這也是只能靠燈光師的本能、自覺、經驗。

「冀北Y縣的易水湖？從那開車到中影洗印廠也就兩個多小時后，跑來懷柔還要多花一個小時！」

抓緊時間吃完飯，接著拍攝。

「什麼菜，這麼香。」

「中影洗印總廠忙不過來，就送到分ｈｔｔps://m.ｈeｔｕbｏｏk•cｏｍ•cｏm廠來了。」郭凡解釋道。

還是先多次測量焦點，測光表測光，然後反覆走位、排練。

不過，能不能過李謙說了不算。

「草！」

整部電影就是兩父子的表演，其他的殺手、母親都只是點綴而已。

讓袁荃休息兩分鐘，調整一下，放鬆一點，繼續第二遍。

張忠華頭也沒抬地應了一聲，加快了嘴裏的動作。

連忙起身拿起對講機，大喊道，「都抓緊時間，把鄧朝叫醒，后還有兩個鏡頭就有他的份了！」

飯桌上，李謙咬了一大口大肉包，對眾人安排道，「老張、朝哥你們吃快點，咱們先把那個虛焦的鏡頭補了。」

不過緊接著，兩個小屁孩衝進了廚房，前面那個一身髒兮兮的，手上抱著個同樣臟不拉幾的足球，嘴裏喊著「媽我餓了」。

不過又有些氣憤地說著，「袁荃姐這麼好，夏宇還劈腿了！」

心裏默默地把郭凡給罵上了，嘴上也不好說什麼，也不好再睡了，就在現場看著張翰宇拍他的戲份。

父親和兒子的生活，這就一眼能看出來，簡直是兩個極端。

暗罵一句，這也沒轍，大片就有hｔtps://www.hｅｔubook.ｃｏｍ.ｃｏm大片的待遇，什麼先來后、規矩到都是虛的。

「下下下個鏡頭就到你了。」

緊接著準備下一個鏡頭。

「渣男！」

一個鏡頭拍完，監視器里大概的構圖沒有問題，演員的表現也到位了。

廚房裡一副80年代居家打扮的袁荃正在炒著菜，下班回來的張翰宇從後面輕輕地抱住她。

師傅喊幹活了，幾個助理也連忙拿起來邊走邊吃，快步走向攝影棚。

剩下的就交給剪輯師進行粗剪，李謙帶著眾人吃早飯。

拍攝已經持續了一個星期，一切還算順利。

張翰宇就這麼從後面環抱著袁荃，袁荃手上還拿著鍋鏟在炒菜，配上歡快的歌聲，一切都那麼溫馨。

鄧朝一臉哀怨地盯著把自己吵醒的郭凡，後者一臉無辜。

每次最緊張的時候就是和看片子了，一旦有什麼問題，一天的辛苦就白費了。

郭凡道，「我問過，現在洗印廠太忙了，他們工人三班倒都忙不過來。」

張翰宇笑著一把把兒子抱了起來，「小隊長，今天沒把人家玻璃踢碎吧，爸爸考驗一下你的球技。」

膠片電影還是絕對主流，只有用不起膠片，沒得選才和-圖-書用數字機，像中影、魔影兩大公司旗下的洗印廠，忙起來那就是沒有節假日，一天三班倒的。

目前的戲份難度不大，都是些人物對話，追逐、打鬥、爆炸戲還在後面，拍起來倒是簡單，無非是費時間而已。

取景器比監視器里看的更清楚，袁荃的身體稍微有一點不自然。

話劇女王對付這種簡單的鏡頭還是手到擒來的，第二遍就過了。

懷柔影視基地，李謙和劇組執行、攝影師、美術、燈光、演員們大清早就湊在一起，觀看著凌晨洗印好送來的片子。

怎麼扯這麼遠了……

一個極端落魄，一個無比幸福。

這會劇組已經在準備補拍那個虛焦的鏡頭了，跟焦員和攝影助理在反覆拉皮尺測量焦點。

「王千原也先去把20年的裝扮畫好，跟鄧朝對對戲。」

忙了幾天的鄧朝難得喘口氣，就在一旁找個椅子躺下了。

「開工了！」

「《赤壁》明年暑假才上映，大把時間，趕著投胎呢！」

看完片子，沒什麼問題，就是有個鏡頭有些虛焦。

把重拍的鏡頭補了，緊接著繼續今天的拍攝任務。

每天早晚開會、看片子，白天演戲，還能睡上六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