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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謙點點頭，「人無絕人之路，都會有救的！」

「能救他們的只有政府，要動靜越來越大，大到上面也無法忽視的時候，才是他們得救的時候，所以千萬不能公布，最好一點利好消息都不能有，這個輿論才會持續攀升。」

也有一部分白血病人，看了電影之後忍不住在網上發聲，講述自己生病後的情況。

老呂能為了孩子堅強，我憑什麼不能為了我爸媽堅強！

看著這位病人充滿渴望的眼睛，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問自己這個問題，而不是去問醫生，問政府。

可能李導你想要更加悲涼的感覺吧，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不過李謙知道，如果自己否定了的話，他眼裡突然出現的一絲希望，會瞬間消失，重新回到之前完全看不到一絲亮光的狀態。

可是我不敢死，我還這麼愛著我的爸媽。

「差不多個屁，就算加上關稅和增值稅，也沒有這麼高！」

他們真傻。

好多次在病房外聽到他們哭了，我爸媽總以為他們嬉皮笑臉就能瞞著我在外邊跟人低三下四借錢的心酸。

「現在我走投無路了，不是因為生活的破事，不是因為可怕的病痛，是面對生活的破事時的貧窮，是面對可怕的病痛時的貧窮。

「李導，我想問，我還有救嗎，我們還有救嗎？」

「不公布，先找這方面的專業人士，拿個方案出來看怎麼運作，保密吧，記住不能讓公眾知道！」

「我……」

李謙想也不想，話筒舉到嘴邊，異常堅定地說道，「有救，你們都會有救，都會有救的！」

電影里那麼誇張，他們的口罩那麼厚，我就一層。

「算我一個！」

而原本看熱鬧的各大公hｔｔｐs://wｗｗ.ｈｅtｕｂｏoｋ•ｃｏｍ•cｏｍ司，現在也笑不出來了，現在輿論已經一邊倒地偏向《我不是葯神》這邊了。

她沒錢，她有一個生病的女兒，他是她的生活來源，沒錢的情況下，只考慮生與死，不想其他人。

我想過去死，生病兩年多以來，有無數人勸過我死了算了，包括我的親戚、朋友、債主。

離開電影院，李謙心情還是有些沉重，其實這段時間見過的白血病人也有七八個了，當然或許還有其他的，只是靜靜地呆在那，沒有說話罷了。

「不能公布，一公布出去，肯定一片對我的讚譽，現在外界好不容易引起的氣氛和爭議，網民們一點就爆的輿論就會立馬泄氣了。」李謙依舊搖搖頭。

「謝謝李導！」他眼裡有了光，難得笑了出來，可能是很少笑的原因，笑的並不好看，接著對著李謙鞠了一躬，「你能拍出《我不是葯神》這樣的電影，我相信你！」

人群中，站著一個戴著眼鏡的瘦弱男生，聽聲音好像也就十八九歲，不過看起來又像是二十八九歲的人，在那述說著自己看電影的感覺。

確實死亡才是解決這個病的唯一辦法。

不過有時候，也難免心情沉重，因為路演的時候，碰到過好幾個白血病人了。

再加上格列寧在全球的售價也有人列了出來，在國外普遍一萬出頭，甚至南棒只賣九千，而國內卻要賣到近兩萬五的消息下，越發地轟動了，網民們更加不能接受了！

嗯，她像我的媽媽，也像我的爸爸。

一天天過去，網上的聲討、謾罵越演越烈。

越來越多的專業人士拋出一個個數據，佐證醫藥公司ｈttps://wｗw•ｈｅtubook•ｃoｍ•com不僅僅是投入巨大，同時也是一個暴利的行業。

「一年盈利一百億美元，這就是一直叫窮的製藥行業？比銀行都賺錢了！」

「哈哈哈，這下打臉了吧，我看水軍還怎麼洗，研發成本雖然一年八十億，但是一年收入五百億，凈利潤接近一百億美元，這還不是暴利？」

包括一開始理智的中立網友，全都加入到了對藥商的聲討中來。

「這也太黑了，憑什麼南棒賣九千多，國內賣兩萬五，要是和別的國家一樣，一瓶葯的錢能吃兩瓶，那對病人的負擔就小多了。」

可是，當自己莫名其妙成為了別人的希望之後，非但沒有一絲喜悅，反而越來越低落。

「請問，儘管問，能有什麼能夠幫你的，我一定回答。」李謙點點頭。

三言兩語就是一個億做慈善，眾人都愣住了，徐征有些不確定道，「李導，你說的有救，就是自己出錢？」

賺錢的行業多了去了，平時也沒有人無緣無故去罵他們，但是《我不是葯神》是真的引起人的共鳴了，再加上之前一大群人和水軍在為製藥公司解釋，自己把自己給推到和觀眾的對立面去了。

「好像進口有各種稅吧，加上稅是不是差不多？」

……

我說，幹嘛不去啊？就因為我是個白血病人？

「那倒不是，沒有誰能做救世主，全國首富也不行。」

李謙靜靜地聽著。

加上宣發也就一個億的成本，裏面還有自己的兩千多萬片酬，宣傳自己做，發行和華影聯合一起做，估計能有4個億的利潤，拿一個億出來並不多。

李謙沒有說話，拿出手機，撥通了鍾莉芳的電話。

一個億而已，照這個走m.hetubook.com.com勢《我不是葯神》第二周能拿五億票房，加上第一周的3.2億，十天就賣了8億，13億大有可能。

「李導算我一個。」

「可是……」

或許除了爸媽之外，已經沒有人能讓他相信了，現在又多了一個李謙，即便只是自己騙自己，那也夠了。

「草，下次我一定要拍一部讓所有人都笑出來的電影！」李謙難得爆了句粗口。

他說是李謙故意這麼安排，為了戲劇效果，李謙也沒有任何反應，大家都認認真真地聽著。

製藥公司龐大的利潤，把之前那些為製藥公司辯解，說它們投入巨大，賣這麼多是合理的聲音立馬給推翻了。

這一站來到了粵東，羊城中華廣場電影城，李謙和現場數百名觀眾，都在聽一位白血病人的自白。

旁邊有人下意識地偏向另一邊，也有人一臉同情地看著他，眼角都有些濕潤了。

「李導，是為了宣傳嗎，現在先公布出去？」

李謙知道，他要的只是一個支撐他繼續堅持下去的借口而已。

……

徐征皺著眉頭道，「李導，你剛才說他們都有救？」

這是我看電影時的狀態，跟普通人沒什麼不一樣。

……

……

李謙知道，這或許他有多坦然，也可能是徹底絕望了，這要是有多絕望，才能談到生死都無動於衷。

我雖然帶著口罩，跟電影里的病人一樣。

他說演員演的浮夸時，觀眾沒有反駁，徐征他們也沒有任何不高興。

「李導，基金到時候我也出點力，畢竟因為這部電影我也得利很大了。」徐征接著道。

李謙和劇組在經過了幾天的刁難之後，也輕鬆了起來。

我呢，為了兩個愛我的人。」

死氣沉沉的他，突然迸發和_圖_書出了生機，舉著話筒的手，甚至整個身體都在輕輕顫動，用輕微顫抖的聲音問向李謙。

在此之前我已經看了三遍《我不是葯神》了，這次聽說李導會來路演，我又來了，不是為了再看一遍電影，而是我有一句話想問問李導。」

說到下一部電影，旁邊眾人，包括一直關注李謙下一部拍什麼的徐征，都罕見地沒有追問李謙到底要拍什麼。

活下去的動力有好多種，男主角程勇是為了父親的手術，兒子的生活，還有到期的房租。

「《我不是葯神》點映的時候，經常到處都能聽到有人推薦這部電影，但是我身邊的讓我不要去看。

「我查了一下，這個格列寧在現實中是賣兩萬五的，但是在其他國家都要便宜的多了，米粒堅國1300塊一瓶，奧州11000塊一瓶，霓虹貴點16000元一瓶，但是南棒只要9000多一瓶！」

「年利率一百億美元，比移動、中石化都賺錢，簡直是搶錢啊！」

「喂芳姐，《葯神》收益結算之後，我要從裏面拿出一個億來做一個關於白血病人的慈善基金，你忙完這陣子幫我找一找這方面的專業人士。」

簡單交代了幾句，李謙掛掉了電話。

及其平淡的聲音，李謙聽著他哪怕說到自殺的時候，也沒有一絲感情，也就是說到父母的時候，語氣里有一絲絲的波動。

那名白血病人語氣罕見的有些顫抖了，他旁邊的觀眾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可我照樣前一小時笑得像頭豬，后一小時哭得像條狗。

還有救嗎？

我雖然是白血病患者，可是我又不是傻子。

「卧槽，國內比國外貴了一萬一瓶，製藥公司也太黑了吧！」

李謙笑道，「我和圖書是個屁！」

「我特么差點被一年幾十億美元研發成本給忽悠住了，相比五百億美元的年收入，幾十億美元也不多啊，一百億美元的利潤啊！」

李謙搖搖頭，「我利用白血病人賺了那麼多錢，拿一個億出來回報他們也是應該的。」

電影雖然有點誇張，不過他們卻那麼的熟悉，尤其是劉思慧，面對程勇堅持送她回家，她也沒有拒絕，她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她沒有拒絕，她怕反抗了會惹他不高興。

電話對面，鍾莉芳有些愣住了，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

「李導，你才是葯神啊！」徐征感嘆道，做好事還要千方百計地隱瞞下來。

「那怎麼還要保密呢，要是公布出去的話，病人應該會很高興吧。」徐征忍不住問道。

李謙知道他說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這個病，得了白血病的人還有沒有救。

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在這個群體中，已經不是少見了，更加引起了觀眾的同情和憤慨。

「雖然我沒什麼錢，不過李謙不嫌麻煩的話，也算我一個。」

有救嗎？

「賺著暴利的黑心錢，還在那賣慘，那些幫製藥公司說話的人，良心不會痛嗎！」

杜洋只是單純的電影人，鍾莉芳是學工商管理和風投的，專業是投資、融資、投資者關係。

我還笑他們，演的太浮夸。

忘了告訴大家，我們家以前有三套房子，已經被我吃垮了，爸媽的積蓄也被我吃垮了，他們借了多少錢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吃到什麼時候。

那個男生接著用平淡到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述說著，「沒看這部電影之前，我一直都是有病的，直到看完電影才發現，我不僅有病，我還多了一種窮病，電影里我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就是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