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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苟主任你什麼意思？」李海華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皺眉問道。

「哦？剛才韓處著急要走，是因為這事兒啊。」吳冕笑道。

「……」梁主任沉默。

「海華院長，我就是隨口一說。」苟主任擦汗，解釋道，「我行醫也有三十多年了，真心是沒見過銀色的大便。看著和我媳婦買的銀鐲子的顏色太像了，我……一時想偏了，您別介意。」

「我……」

本來已經快60了的人了，李海華最近幾年一直注意保養，注意不生氣、不動無名真火。可是這位說的太噁心人，李海華的怒氣實在壓不住。

「……」梁主任打了一個激靈，連忙說道，「有！」

院長辦公室里再次安靜下去，到底怎麼辦，誰都不知道。

「苟主任，您的意思是……」梁主任覺得好笑，這位似乎是把因果給弄反了。

雖然心裏這麼想，可是梁主任卻沒說。

「是這樣，我們被韓處叫到海華院長的辦公室…和圖書…」梁主任快速的交代了一遍事情。

當年上學的時候一位婦科老中醫最願意開五靈脂，據說可以通利氣脈，治療女子月閉。這裡有什麼道理，梁主任是想不懂的，但這件事兒他一直記得。

「先做個便常規、潛血、寄生蟲，然後……」

「你該不會讓我上老鴰山，找林道士去吧。」李海華冷冷說道。

「你還是研究生導師，就這麼帶學生的！」李海華罵道。

「你特么說什麼呢！」李海華怒斥道。

「梁主任，您有什麼事兒？」吳冕溫和的聲音傳出來。

「下消化道出血呢？」

「膽汁阻塞，患者排便是什麼顏色？」

嘖嘖，五靈脂這玩意是老鼠屎，估計李海華李院長認為苟主任罵他是老鼠……梁主任的思緒也偏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

這種時候沒有萬全的把握肯定一句話都不說。

「刷~~~」一本書直接砸向苟主任。

「吳老師，有件事兒諮詢你。」梁主任和*圖*書也不客氣，他開門見山的直接說道。

「哦？」

「啊？您剛才在二院？」梁主任怔了一下，問道。

化驗檢查，至少做個便常規是應該的。韓廣雲戴上手套，去了糞便送檢，除此之外，大家都沒什麼解釋。

「海華院長，我不是那個意思。」苟主任連連解釋道，「我……」

梁主任心中一動，他想到了瓦特氏壺腹癌。

「有，我微信發給您。」梁主任連忙說道。

一眾人出了院長辦公室的門，梁主任藉著要抽根煙的由頭跑出去。摸出一根煙，點燃，隨後給吳冕打了一個電話。

「仔細看有沒有初始期的黃疸癥狀，然後就查吧，我考慮是肝臟、膽管有問題。瓦特氏壺腹癌的可能性不大，肝癌、膽管癌的可能性比較大。」

照片發給吳老師，很快，電話打了回來。

「是啊，神經內科有一個肺部動靜脈畸形導致的缺血性腦卒中的患者，我和周主任去會診。韓處當ｗww.ｈｅtｕｂooｋ.com•ｃom時著急走，沒跟我說為什麼。」吳冕道，「這件事情有可能很簡單，有照片么？我看一眼。」

「……」苟主任低頭，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意思。

「你們都去醫務處吧。」李海華有些倦了，他魂不守舍的也開始順著苟主任五靈脂的思路想下去。越想越累，拉出銀子來……這實在是說不清楚。

他實在編不下去了，一時結語。

掛斷電話，梁主任一邊發微信，一邊腹誹韓廣雲。吳老師在，找吳老師看一眼不比什麼都強？非得逞強，結果鬧出來五靈脂……想起五靈脂，梁主任就覺得好笑。

去老鴰山么？或許真是條路。林道士看不懂，不是還有吳老師呢么，梁主任心裏想到，但是嘴上還是保持沉默。

檢查，又是特么的檢查！

「梁主任，您是怎麼考慮的？」吳冕沒有說答案，而是詢問道。

梁主任精神一振，他最是喜歡吳老師這一點。

如果說李海華院長的大便是和_圖_書銀子做的、能入葯的話，他拿出來《本草綱目》說事兒還有道理。可……

韓廣雲聽到這兩個字就有點過敏，渾身發癢。而且銀色的大便……能查出來什麼？看看裏面是不是銀質的么？

「你什麼你！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大便能入葯？來來來，苟主任，就按照你剛說的，做成方劑吃吃看。還特么什麼安五臟、定心神、止驚悸、除邪氣！」李海華怒道。

「是這樣。」苟主任道，「中醫里糞便也能入葯，比如說老鼠屎叫做五靈脂……」

「我怎麼覺得和中醫比較像呢。」另外一位主任小聲說道，「《本草綱目》上說，銀有安五臟、定心神、止驚悸、除邪氣的功效。」

他已經算是醫大五院的人了，按照吳老師的說法明年年初等五院住院部起來就會調過去。現在在二院犯不上因為看病的事情得罪人，尤其是韓廣雲，這貨的心眼不大，做事教條的很。

等檢查結果出來再說，只能這樣。

「梁主任，你和圖書覺得要查什麼？」

「梁主任。」韓廣雲不滿地說道，「那是銀白色的，你覺得而是出血？」

「梁主任，不能這麼分析問題。」吳冕笑著說道，「您的結論已經距離正確答案很近了。」

「吳老師，說實話我沒見過銀色的大便。」梁主任說道，「我考慮可能是白念，但這種可能性實在不大。再有就是瓦特氏壺腹癌。可瓦特氏壺腹癌患者的大便我看過幾次，是灰白色的，而不是銀色。」

「灰白色。」梁主任回答道。

「黑色。」

「兩者混合，在某種比例下就是銀色。李海華院長的大便我考慮是有膽汁阻塞和出血導致的，他有乙肝病史么？」

梁主任低下頭，用全身力氣才忍住笑意。

他知道苟主任的水平不低，估計也是沒見過銀色的大便，開始發散思維。從大便想到銀子，又想到五靈脂。

這種檢查也不知道二院能不能做。

「銀色大便，不是因為銀元素而形成的。」吳冕道，「這是一種混合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