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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某人心理素質過硬，還不至於被噁心死。

綵衣低眉順目的看著腳尖，沒有去管陸野在想什麼，只是兀自說道，「我打算再一次自毀元神，恢復女兒身，順便改變一下樣貌。那樣的話，就可以跟著公子了。」

林再的臉埋在陸野的胸膛里，因為陸野幹了一上午的活，出了一身臭汗，身上難免有些味道。林再強忍著噁心，心中臆想著將來讓陸野舔自己的臭腳，心理上也就平衡了不少。

陸野嘴角抽了一下，道，「真……真不記得了。」

把地里的活計幹完，回到家，卻發現廚房裡炊煙裊裊。

冬日里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周元生無奈收下晶石，告辭離去。

「嘁！」林再道，「夫君，別信他的！魔族都不是好東西，誰知道他以前是男是女，說不準是個摳腳大漢呢。哼，他這麼不擇手段的要接近你，一定沒安好心。」

林再瞥了綵衣一眼，又嗅了一下廚房裡傳出來的菜香，心裏不禁暗諷：到底是做丫鬟侍女的，專業水平就是不一樣。

「對，我也這麼覺得。」陸野道，「只是不知他是只有自己一個人，還是有別的幫手，不好撕破臉啊。」陸野考慮著，繼續說道，「先跟他虛與委蛇，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再說吧。反正他已經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陸野有些好笑的看了看林再，說道，「確實啊，魔族沒有一個好東西。對了，沐靈……你了解多少？」

陸野的身子有些僵硬，不知道是該推開他，還是該順勢抱住他。

不過，沈天馳的存在，其實相對而言，也算是一種好事。林再和沈天馳相互制肘，對自己來說，就是莫大的好處了。

落煙山，煙霞宗山門外。

只是，當初那種狀況，林再有必要說謊嗎？

只是……

殘魔之體……

綵衣點點頭，卻忽然又抬起頭來，雙目含淚的看著陸野，「為了和公子在一起，死，我也不怕。」

綵衣給陸野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他，站在一旁，看著陸野喝水。

周元生心灰意懶，嘆氣道，「那……和*圖*書打擾前輩了。」言畢，轉身要走。

一時間，也沒了跟林再繼續秀恩愛的興趣。

綵衣卻貼著陸野的耳朵，吐氣如蘭，低聲說道，「一個魔族高手飛升失敗，如果元神不滅，也可以利用殘魔的道理，來重新凝聚元神。這樣，不僅可以保持元神的完整，還可以避免如公子這般，承受千年的磨礪，更不會因為元神被摧殘而失憶。」

趙允步履匆匆的從山門內走出來，看到周元生，怔了一下，覺得有些面善，卻記不起何時見過了。

上一次來的時候，正趕上趙允閉關煉丹。說是今日會出關，也不知道確不確定。

想了一下，陸野說道，「他被落煙神劍傷了，身體還沒有恢復，總不能趕他走吧？萬一我跟那個什麼沐靈真的關係匪淺，趕走她的屬下，也不太好。」

再看周元生，趙允心底嘆氣，道，「你……是想拜師嗎？」

幸好已經沒有多少活計了。

陸野想不明白，也就沒有繼續想。

道理是沒錯，但周元生不傻。他聽得出來，趙允這是拒絕了。

那樣的話……

細微之處見真章！

這也就罷了！

「呵……」趙允笑了一聲，攤開手掌，掌心裏，有一株乾枯的野草嫩芽。這是把守山門的一個弟子交給他的。「這東西，是你煉製的？」

趙允一怔，接過那網兜，看著其中的嫩芽，眼中異彩連連。

陸野覺得，作為一個曾經因為好奇而看過《演員的自我修養》的好學青年，自己或許應該表現的激動一些。然後捉住綵衣的手，深情款款的說，「綵衣……我……」

周元生是第二次登門了。

陸野心頭猛然一震！

綵衣說完，鬆開陸野，轉身離去。

地里的凍土已經開化，踩在上面，黏兮兮的。

趙允卻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了一枚二品晶石，遞給周元生，道，「你是生意人，五顆一品晶石買來的，該有些利潤。我給你一顆二品晶。」

陸野覺得自己的生活實在是有點兒「夢幻」。

能將這般連靈植都算不上的野草嫩芽，提純到這般地步，煉製這藥和圖書材的人，手法當真了得！忽然想起在陳記藥鋪里，一眼看出那元氣丹的缺陷的人，和煉製養脈丹的人，趙允心中一動。

另外，你明明是個男人，卻跟我說是什麼侍女——等等！

陸野心念急轉，嘆了一口氣，道，「唉……等咱有錢了，一定要雇幾個丫鬟，再也不讓你刷鍋刷碗了。」說著，陸野走過去，拿起林再的小手，心疼的說道，「冰涼冰涼的。」雙手捧著林再的小手，放在嘴邊哈了一口氣。

周元生苦笑道，「本就是送予前輩的。」

林再轉臉看過來，注意到陸野的表情，心頭一震。

趙允自然也明白這些嫩芽的價值。

回到元生藥鋪里，周元生日盼夜盼的希望林再能再來，卻總也沒有等到，直到新春佳節之際，原本已經死心的周元生，竟然再次看到了林再。

難道綵衣那混蛋跟陸野說了什麼？

看到陸野歸來，綵衣從廚房裡走出來，衝著陸野微微一笑，道，「公子回來了，快洗把臉，準備吃飯吧。」

「其實……公子真的不記得綵衣了嗎？」綵衣眼角微紅，一臉深情的看著陸野。

「呃……」

……

綵衣竟然在做飯。

「我去修鍊一下。」陸野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廚房。

「哦……聽你的意思，沈天馳，確有其人？」陸野的心情很複雜，「跟現在的你一樣，很漂亮的男人？」陸野希望自己一輩子都不要碰到那個真正的沈天馳才好，免得自己控制不住真的撕開他的衣服看看他到底是男是女——陸野覺得，這種心態，可能是一種類似強迫症的病！得治！

「前輩還記得在下。」周元生有些激動。

陸野苦著臉拍了拍腦門，怔了一會兒，起身來到廚房，看著正在勤快的刷鍋刷碗的林再，眉頭擰成了疙瘩。

堂屋裡，只剩下陸野和綵衣。

只是，想想一個男人，口口聲聲說為了跟自己在一起要變成女人……哪怕他說他原本就是個女子。

「乖。」陸野伸手摸了摸林再的腦袋，忽然想起林再剛才說綵衣可能是摳腳大漢的話來，又想到林再之和-圖-書前可能也是個男人，心裏一陣膈應。

陸野有些不習慣，尷尬的一笑，說道，「站著幹嘛？坐吧。」

陸野的腦子懵了一下，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卻沒有來得及抓住，想要再去尋找這個念頭，卻不知從何處下手了。

林再暗暗鬆了一口氣，微微一笑，道，「沒事兒的夫君，有你這句話，我就是凍死，也是幸福的。」說著，一頭扎進了陸野懷裡。

林再跑過來，搶走陸老殘手裡的鐵鍬，「爹，你的身子還沒有恢復，休息一下吧。」不理會陸老殘，林再直接學著陸野的樣子，開始刨坑。一邊幹活，一邊對陸野說道，「夫君，那個沈天馳，好像賴在咱家不肯走了呢。不男不女的傢伙，看著就噁心。」

陸老殘拿了鐵鍬，跑到院子里鏟雪去了。

看著面前鬚髮皆白的周元生，趙允怔了好大一會兒，猛然醒悟，「哦，是了，你是元生藥鋪的那個掌柜。」

這大白天的，他也不怕被陸媛鳳撞見——咳！管他死活！

實在是有些忍受不了汗餿味兒，林再推開陸野，仰著臉兒看著他，問道，「沈天馳走了？」

周元生上前見禮，「晚輩周元生，見過前輩。」

趙允嘆一口氣，周元生的年紀太大了，實在是不再適合學習煉丹了。

「一言難盡。」綵衣說道，「之前遇到了一些麻煩，我不得不自毀元神，變成了沈天馳的模樣。」

林再思索了片刻，點點頭，道，「好，我聽夫君的。」

當真是好東西！

趙允叫住周元生，問及那出售藥材之人，沒有得到什麼信息，也是遺憾。之後又道，「這些嫩芽，售予我，可好？」

感覺不太舒服啊！

周元生百般推辭，卻耐不住趙允執意要給。

陸野怔了一下，道，「自毀元神？我雖然失憶了，但是……兩次自毀元神，是不是……是不是有些不妥？」

綵衣的廚藝確實極好，陸野美美的飽餐了一頓。

「她？就是個無情無義的魔頭。」林再說道，「五大魔尊之中，要說心狠手辣，她排第一，是魔族公認的。」

一直等了一和-圖-書整天，傍晚時分，終於等來了趙允。

林再也變得勤快起來，竟然很主動的去廚房裡刷碗。

陸野的眼皮跳動了一下。

綵衣卻搖了搖頭，道，「公子，我要走了。」

顯然，魔族的狠辣排名可能有些不靠譜，一天里出現了兩個第一。

煉丹高手絕不多見，這三人，莫非是同一人？

如果這個「侍女」真的是個女子，那就更完美了。

綵衣沒有回答陸野的問題，卻忽然上前一步，張開雙臂，抱住了陸野。

唯一遺憾的，就是這兩個傢伙，卻都是包藏禍心的魔頭！一個二個的，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麼好心！

作為一個名聲不振的修真菜鳥，周元生沒有資格進入煙霞宗的山門之內，只能在山門外等候。

林再是個漂亮的小女孩兒，林滅天是個男人。兩者可是天差地別。

周元生一直低著頭，聽得趙允的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請前輩開恩，收下弟子。」雖然早就死了步天成仙的念頭，但作為一個修真者，哪有不求上進之理？若有機會，拜得名師，縱然自己年事已高，那也未必不可能更進一步！他以前聽說過，趙允的一個弟子，就是因為送了趙允一個極好的丹爐，才得以拜入趙允門下。所以，他覺得，自己送來的這些嫩芽，比之那丹爐，也不遑多讓！畢竟，丹爐是死的，這提純好的嫩芽，卻是「活」的。

關鍵是……

陸野一怔。

陸野順勢抱著林再，心中暗暗苦笑。

「是吧。」林再有些無奈，「不過，我得提醒夫君，對於魔族而言，是沒有什麼感情可言的。就算你跟沐靈發生過什麼，她也不可能喜歡上你，指不定還特別想殺了你呢。再說了，魔族沒一個好東西，夫君還是不要被沈天馳的外表欺騙了才好。」

有個如花似玉的乖巧妻子，還有個溫柔體貼的「侍女」，要說自己過得不幸福，連自己都不信。

好感人的表白啊……

綵衣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不叫沈天馳。」綵衣輕輕的咬了一下嘴唇，繼續說道，「我叫綵衣，本是主上的貼身htｔｐs://ｗｗｗ•ｈeｔubooｋ•com•com侍女。很久以前，就曾經見過公子，公子還對人家……」說著，綵衣紅了臉，低下了頭。

老子上輩子真的就那麼不是東西？見不得女人嗎？！

是你演技好？還是你真的是個女孩兒？你到底是不是林滅天？林滅天到底是男是女？林再不可信，綵衣？也未必可信。

周元生搖了搖頭，「晚輩哪有這般本事，這是一個出售藥材的顧客，售予小店的。」說著，周元生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一個網兜，交給趙允。「送予前輩。」

扶起周元生，趙允想了一下，託詞道，「實不相瞞，依我看來，售予你藥材的那位顧客，煉丹之術，猶在我之上。你捨棄了他，反而跑到這落煙山上尋我，當真是捨近求遠了。」

是啊，如果綵衣可以改變自己的性別，那林滅天，當然也可以！

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陸野乾咳了一聲，沒話找話的問道，「那你之前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

陸野心中腹誹了一句。

可以改變自己的長相，應該也可以改變自己的性別……

陸野非常認同林再的觀點，惡不噁心先不提，單單是每次看到他，都有種撕開他的衣服看看他到底是男是女的那份衝動，就不能忍！

一個偽娘對自己如此深情……

聽說有人為了拜趙允為師，曾經死纏爛打，可惜沒什麼效果……

「嗯。」陸野考慮了一下，把綵衣走之前跟自己說的話，都跟林再說了——除了關於林再的。

有了這些東西，自己就可以參悟這嫩芽的提純之法，對自己的煉丹之術，絕對是有極大好處的，縱然是一個極品丹爐，也比不了。

陸野心頭猛然一震，終於想到之前自己腦海中閃過的那個念頭到底是什麼了。

綵衣繼續說道，「林滅天，是五大魔尊之一魔天尊者的弟子，他的師兄弟甚至師尊，都死於其手。其狠辣程度，在魔族裡，是公認的第一。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公子一定要小心。」

因為之前綵衣的話，陸野現在有些懷疑林再到底是不是林滅天了。

比林滅天還要狠嗎？

林再小心的問道，「夫君，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