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人道無常
師奶？！
陸野相信，自己上輩子，一定是認識陸落梅的，只是自己再也想不起她了。
自己好像不是在家裡。
手指下，似乎按到了什麼東西。
常洛看著女子，久久無語。
她……
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到過啊。
陸媛鳳最終還是中了一道劍芒，悶聲吐出一口血來。
陸野胡思亂想著，在山林間隨意而行。
陸紫煙仰著臉，淚如雨下。
這傢伙……
落煙宗，冰潭之地。
陸野低頭，看了看石床上的兩滴水跡，有些意外的抬頭看看天。
……
算了。
林再為之一怔。
怎麼說陸媛鳳也是自己的堂妹，而且跟自己的關係也還算不錯，自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殺啊。
看著綵衣，林再展顏一笑，道，「這樣啊。你不會趁著我受傷了要我的命吧？想想還真是有些擔心啊。」
唯一的意外，只是林再的出現。
綵衣的心情很好，一雙大眼睛里閃爍著異樣的光，精雕細琢的臉蛋兒上，紅潤的嘴角微微勾起，帶著淡淡的笑。微風拂動著她的長發和衣袂，如同一個下凡的仙女。
師奶就師奶吧。
這種事情，圍觀有風險。
「嘿，這不是廢……咳咳，這是當然的。世俗之人尚且對於子孫疼愛有加，更遑論修真者？修真，是孤獨的。若是有幸入了宗門，早年間就要離開父母親人，縱然得道，也難免一生孤苦。所以，親情也就更加珍貴了。」
林再一怔，有些哭笑不得，道，「我只是擔心他死了之後，我們再也無法開啟天棺了。」
「嘁！不信！」
陸媛鳳趕緊蹲下來捏住了陸野的脈門。
林再撇撇嘴，對這種屁事兒不怎麼關心，不過閑著也是閑著，隨口問道，「你怎麼知道？」
陸野想不明白。
綵衣看著林再，微微一笑，又道，「當年夫君盛怒之下，滅掉了天元門滿門。不過，那犴犲畢竟是混沌後裔，豈是那麼容易被殺的？它被夫君重傷之後，自行毀去靈體，以靈獸本源頓悟，將整個天元門駐地變成了一片秘境。夫君雖然有著天棺，卻一時間找不到秘境入口，也只能作罷。數千多年過去了，想來那犴犲，應該已經再次凝聚獸身，若是再被它吞噬掉許多修真者的元神，再次幻化為人，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還在胡思亂想，救人要緊啊。
「也是。」林再笑道，「不過，很可惜，獸就是獸，縱然靈識極強，那也是獸。它被夫君滅殺過一次，一定對夫君的元神有著天生的忌憚，絕對不會敢對夫君下手的——哪怕它對夫君恨之入骨。」想到這，林再忽然有些遺憾，自己之前怎麼沒有爭取跟陸野一起進入秘境呢？有他在，自己基本上可以在秘境里橫著走了。
陸野想了一下，又觀察了一下兩人打鬥的路數，確定陸媛鳳會落敗，這才兩隻手掐動著一個靈訣，之後悄然靠了過去。
行不多遠，忽然聽得不遠處有打鬥之聲。
林再怔怔的發了一會兒呆，忽然心中一動，看向對面樹杈上假寐的綵衣，冷聲問道，「冰潭屬於至陰之物，應該是魔族所喜歡的，甚至應該
wｗｗ•heｔubｏok•cｏｍ.com還可以讓魔性變得更堅實，可為何卻會對魔心有所影響？」陸媛鳳目瞪口呆的看著原本那青年站立之處飄蕩著的點點詭異的猶如星輝一般的白光，竟然傻掉了。
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計劃在進行著。
看到了林再，金少堂眼中一亮，剛要欣喜的喊一聲，卻猛然意識到林再的身份，趕緊收起笑容，躬身行禮，「師……師奶。」師祖的妻子，怎麼稱呼來著？金少堂還真不知道。
是誰？
常洛轉臉看著女子清麗的容顏，苦笑道，「他已經死了一千多年了，算了吧。恩恩怨怨，也該釋然了。」
手指尖，靈光點點，環繞飛舞。
陸野眉頭微微跳動了一下。
陸媛鳳話音剛落，那青年突然意識到殺氣，驟然轉身，卻只看到了一片炫目的白光出現在眼前，緊接著，意識就消失了。
倒也湊巧，竟然碰到了金少堂。
不過，陸野卻沒興趣去抓靈獸。那靈獸的吼叫聲很兇悍，一聽就知道不是一般的角色。自己修為太低，也沒有什麼趁手的法寶。回憶殺對靈獸的作用應該也不大，南辰北斗么？輕易還是不要用了。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所以，陸野進入秘境之前就打算好了。
「故人？哦，等等！」林再凝眉道，「差點兒被你繞過了關鍵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你那麼支持夫君進入秘境呢？」
不對！
「陸落梅，要努力。」
陸媛鳳搖了搖頭，她倒是很想問問這個青年，不過，陸野已經靠的很近了，自己沒時間再問了。只是笑了笑，陸媛鳳道，「但我知道你為什麼會死。」
陸野收了功法，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修為，臉現喜色。
常洛上人遠遠的看著女子的背影，良久，終究嘆了一口氣，轉身欲走。
常洛嘆了一口氣，說，「紫煙，你不該愛上他。」
有你這麼叫的嗎？
很顯然，對方要殺自己，是蓄謀已久，而不是臨時起意。而且，聽青年話里的意思，似乎是有什麼陰謀，正在針對落煙宗。
剛才那一招，雖然陸媛鳳不知道是什麼名字，但她依然看得出來，那一招的消耗極大。陸野現在是靈力使用過度，身體匱乏到了極點才昏迷的。
沒辦法了。
「那沒辦法了，姐姐從來就不信我。」
陸野也不喜歡湊熱鬧，乾脆轉了個方向，想要遠遠的繞過去。可是，剛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來，朝著那打鬥的方向看去。
「相傳，在落煙山一帶，就曾經出現過一隻幻化成俊美少年的犴犲。」綵衣微微一笑，道，「那少年被一個叫天元門的門派收為弟子。少年到底是靈獸幻化，資質奇佳，修為進境更是神速。當年，許多人都認為，這少年最終會成長為一代強者。然而……」綵衣笑了一聲，唏噓道，「很可惜，這少年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最終連累的天元門被滅門。」
林再恍悟，哼哼的一笑，道，「天道有跡，人道無常。呵……誰能想到，一件至寶，就這麼被他丟棄了。誰又能想到，當年他用葬天之棺救下的www.ｈｅtｕｂｏok.cｏｍ•ｃｏm那個少女，如今竟然成了一代強者。而他自己，卻淪落到了這般下場。」
陸媛鳳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看著那青年，道，「敢殺我？你就不怕給自己的門派惹禍上身嗎？」說著，陸媛鳳一眼就看到了那青年身後，手中掐著靈訣正在悄然靠近的陸野。
一個妙齡女子，背負著一隻手，站在欄杆邊，看著眼前層層浮雲怔怔出神。
魔偶……
「釋然？」女子冷聲一笑，「常洛，你說的真是輕巧。我爹娘、我姐姐，全都死在他手裡。你讓我釋然？」說著，兩行清淚，順著女子的臉頰滑落。冷風吹過，淚珠隨風消逝。「唯恨今生不能親手殺了他陸北斗！」
「進秘境是好事兒，作為妾室，當然要支持夫君的修行啊。」
從樹上下來，陸野瞅了一眼那破舊的被巨樹穿過屋頂的破屋，直接走了進去。
一定有什麼古怪。
現在的陸野，特別希望那犴犲能夠兇悍一些，至少別太快就被幹掉。如果那犴犲就是這秘境的陣眼的話，一旦犴犲被殺，秘境就會崩潰，到時候，自己上哪找這麼好的修鍊場所去啊！
陸媛鳳眉頭深鎖，心下驚駭不已。
林再眉頭跳了一下，道，「這個不該得罪的人……是夫君嗎？」
她心中驚駭莫名。
這種情況十分危險，必須儘快給他補充靈力，不然，他會死的。
陸落梅？
常洛停下腳步，轉過身，緩緩走了過去，站在女子身旁。「許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更重要的是，犴犲不敢吞噬陸野的元神，陸野也沒有能力幹掉犴犲。這樣的話，就算是陸野進了秘境，其實也得不到什麼好處，純粹是浪費時間而已。
自己為什麼要哭呢？
林再和綵衣沒興趣參与這種熱鬧，遠遠的各自蹲在在一棵參天古樹的樹杈上休息。
而且，犴犲如同混沌一般，一旦吞噬了足夠多的元神，就會破開肉身，成為一具靈體，從而幻化為人。
……
這怎麼可能？
「何謂好，何謂不好呢？」女子反問。
「沒錯。」綵衣嘿嘿一笑，道，「不過，你忘了，當時夫君有一件法寶——葬天之棺！一個連天都可以埋葬的寶物。元嬰高手，實在是不值一提了。」
也不知道這修真界，有沒有和尚。
想到此，林再呼出一口氣，又看向綵衣，道，「你對夫君的過去，倒是很了解啊。」
在秘境這種靈氣充裕的地方修鍊，絕對是事半功倍。特別是對於陸野這種特殊的體質而言。
破屋裡，木質的傢具早已腐朽，唯有一個石床，上面也落滿了灰塵。
「犴犲。」
綵衣轉臉看看林再，笑道，「你很擔心嗎？難道你真的喜歡上了他？」
這是……
靈獸是好東西，渾身上下都是寶。
「等會兒。」陸媛鳳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了一個小水杯，扶著陸野坐起來，小心的喂他喝水。
「呵，是嗎？」
「呵……」綵衣卻不再理會林再，雙手抱著腦袋，靠在樹杈上，仰望著天空。
「堂兄！」陸媛鳳嚇了一跳，趕緊跑了過去。
抹了一把眼淚，又看了一眼那一行娟www.hetubook.com.com秀字體，陸野默默記下「陸落梅」這個名字，之後逃也似的離開了那間破屋。
一個青年，正在對陸媛鳳大打出手。那青年有著凝脈九層的修為，而陸媛鳳不過凝脈三層，縱然手裡有煙雲劍這種法寶，卻也不是對手。不過幾個回合，就露出了敗像。
陸野的腦子還有些渾渾噩噩，聽覺和感知好像也不太好，沒有聽清陸媛鳳的話，只是隱約間聽到有人言語，努力想要睜開眼，卻感覺眼皮沉重如山一般，只能有氣無力的說道，「水！」
山頂的冷風呼嘯而過，夾帶著冰冷寒意。
是綵衣？
沒有下雨。
應該不是林再。
「怕啊，所以必須讓你死透了。」青年笑道，「放心，要不了太久，你的師尊，還有紫煙上人，都會陪你一起死的。」
自己的眼淚……
當年，你為何用天棺救下我的命？！
不去除魔偶，別的什麼都是奢談！
「因為廢話多。」陸媛鳳道。
綵衣側身躺在樹杈上，一隻手支撐著腦袋，一隻手把玩著一朵野花。有一句沒一句的跟林再閑聊著。胸前那一抹春光乍泄，也全然不在意。
林再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你怎麼在這？」
他轉臉低頭，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指下，剛好按到了石床靠牆的邊緣。那裡，刻著一行娟秀字體。
一個女子，在傷心的時候，最容易被一個男人佔據心扉。
林再原本懶洋洋的耷拉著眼皮胡亂的瞅著周圍，聽到後面，忽然就來了精神。直到金少堂說完，林再伸手捏著小下巴，若有所思道，「修真者，這麼在乎後代的？」
眼前的陸野，看起來竟然有著凝脈九層的修為！
「知道原因嗎？」青年笑著問陸媛鳳。
「沒錯。」綵衣道，「當時，夫君的修為，不過是金丹修為而已。但即便如此，還是滅了天元門上下滿門。」
「了解不多。」綵衣笑道，「不過我確定，夫君不會死在裏面，嗯，至少不會死在那東西手裡。而且，夫君並不是個貪婪之徒，不會對什麼天材地寶太過堅持。更何況《探花訣》的神奇，可以讓他給人高手的假象，只要他不與人爭鬥，應該沒有人會主動對他發難。」
「靈力消耗過大……唔，果然只有鍊氣六層啊……可剛才他那一招……」陸媛鳳怔了一下，暗暗自責了一聲。
另外，就算他真的有凝脈九層的修為，自己察覺不到，眼前這個對手也察覺不到嗎？他可也是凝脈九層的高手，而且還是凝脈九層中的佼佼者，不然自己也不會這麼容易被打敗了。
常洛明白這個道理。
「呵，是啊。當年半壁峰下，他親手殺了我的父母和姐姐，和我有血海深仇。我不應該愛上他，而應該親手殺了他。可是……」陸紫煙抬頭看天，想要忍住淚水，卻做不到，只能任由淚水被冷風吹走。「可惜，上蒼連個機會都不給我。他……就那麼死了。」說著，陸紫煙慘然一笑，又道，「其實想想，他就這麼死了，也挺好。他沒死的時候，我常常想，將來該怎麼殺了他才好，甚至還會懷疑自己到底下不下的去手。我還想過，見hetubook.com.com了他，我該稱呼他什麼才好？探花郎？陸北斗？阿斗哥哥？還是……姐夫？」
「因為他們有了孩子啊。」金少堂嘆氣道，「其實啊，我這個朋友，從跟他妻子成親那天起，對他妻子就不是很滿意，後來又老是吵架，若非他妻子懷了孩子，怕是早就被他休了。現在孩子都生下來了，再打再鬧，對孩子也不好。所以我說，早晚得和好。」
林再瞥了一眼綵衣的胸口，再低頭看看自己，嘴角咧了一下。在樹上坐了一夜，實在是有些累了。林再翻身落在地上，活動了一下手腳，之後漫無目的的在山林間閑逛。
不過無所謂，一個飛升失敗的菜鳥，還不足以對自己的計劃造成什麼威脅。十二魔骷縱然厲害，那又如何？最終，她只能是自己的墊腳石而已。
「啊……沒什麼。」林再道，「對了，少堂，你師公和丑兒他們呢？」
怎麼可能修鍊的這麼快？！
雖然沒有突破到鍊氣七層，但是，在這裏，一晚上的修行，就頂上在外面兩三個月了，如此收益，自然還是極好的。
……
林再看著綵衣，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你似乎並不擔心夫君會死在秘境里啊。」
「當然！」林再道，「少廢話了。之前倒是沒有在意，現在想想，似乎你一直都挺支持他進入秘境的。難道說，你對這個秘境，有所了解？」
陸野喝了水，靠在陸媛鳳懷裡休息了一陣兒。意識和感知逐漸恢復了一些，才察覺到，自己身後，好像靠著什麼軟軟的東西。
「呵呵，一位故人告訴我的。」想起常洛，綵衣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來。
刺眼的陽光透過破爛的屋頂，照在陸野臉上的時候，陸野才恍恍惚惚的回過神，舔了一下嘴巴，只覺得渾身無力，又口乾舌燥。「小天天！林再！」
如此想著，陸媛鳳四下里看看，直接把陸野橫抱起來，朝著陸野之前待著的那一處破舊的房舍走去。
「呃……弟子的一個朋友，跟他妻子鬧翻了，因為孩子歸誰的問題，大打出手，我剛才去勸架來著。」金少堂苦笑道，「依我看啊，他們雖然打得厲害，到最後，還是得和好如初。」
看來自己上輩子真的是個多情種子啊，好像跟很多女人都有些糾纏不清。算命行當里似乎有個說法，說是上輩子是窮人，下輩子就會是富戶。上輩子是個和尚，下輩子就會是個花|花|公|子。人的前生今世，總是相反的。
……
「前面不遠，跟陳掌柜的湊在一個帳篷里休息呢。」
讓我死了，不是更好？
他抬了抬手，想要把陸紫煙攬入懷中。
林再為之一愣，道，「原來是這玩意兒……」
也難怪傳言說有些大宗門，會守著一處秘境，不去破掉。秘境這種地方，用來做修鍊的場地，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秘境之門外，那些送了弟子進入秘境之後的各大門派的高手，並未離去，反而聚在一起，或是閑聊，或是交流各種修行心得，倒似是一場聚會。
陸野想不起來，無奈苦笑。
永言真人周旋在眾多修真者之間，忙的不亦樂乎。
「嗯？」青年心頭猛然一緊。
「什麼不ｍ•hｅtuｂｏｏｋ•ｃｏm•com行？」金少堂問道。
如此說來，自己上輩子是個花|花|公|子，這輩子，豈不是要做和尚了？
林再有些狐疑的看著綵衣，道，「應該不至於吧？金丹修為的他，當年應該沒有悟出回憶殺和南辰北斗，怎麼可能那麼容易的滅掉一個門派？雖然我對天元門不了解，但一個門派，怎麼也該有元嬰期的高手坐鎮吧？」
綵衣遠遠的看了永言真人一眼，便閉上眼睛假寐。
怔了好大一會兒，陸媛鳳才回過神來，再看陸野，發現陸野竟然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這個自己曾經深深喜歡的女子，一直被她自己的感情折磨的痛苦不堪。當年，自己對她苦苦追求，她卻不屑一顧，一心只想修鍊，將來好去尋那探花郎陸北斗報仇雪恨。若非如此，自己怎麼可能會離開落煙山，去雲江之地醉生夢死？若非如此，自己也不會在雲江遇到綵衣，更不會被她偷偷的種下魔偶。若非如此，天劍門大概會變成天劍宗，而不會是日漸沒落的封劍門……
「哦。」林再隨意的應了一聲，又道，「你去玩吧，我隨便轉轉。」
這不是陸媛鳳嗎？！
陸野伸了個懶腰，雙手向後按在石床上，支撐著身子，揚起脖子，活動了一下脖頸。「不知道修鍊的時間太久了，會不會得頸椎病。」陸野心裏有些好笑的想了想，忽然又是一愣。
「呵……落煙山第一新秀，也不過如此。」那青年冷哼了一聲，手持飛劍，道，「陸媛鳳！你的死期到了。」
雖然知道陸野會偷襲成功，但陸媛鳳實在是沒有想到，她剛才只是看到陸野將他手中那環繞的靈光推過來，緊接著就是一抹白光，差點兒晃瞎了眼睛，之後什麼都沒看到。而那青年，竟然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陸野抓了一把野草，當做掃把，把石床打掃乾淨，之後直接坐在上面，開始打坐修行。
綵衣淡然一笑，睜開眼看著林再，道，「物極必反而已。不過……想來你體內有傷，不然，僅僅是站在冰潭之外，不可能被影響到魔心。」
陸野雙目緊閉，嘴角有血溢出來。
這種生存於八荒之內的凶獸，雖然品階不高，但卻極難應付。相傳，犴犲乃是凶獸混沌的後裔。如同混沌一樣，專門以元神為食。雖然不像混沌那般強悍，但對於凝脈期的修真者而言，也是致命的。
看來還是因為上次受傷后沒有痊癒，被冰潭觸動了體內的劍氣，從而影響了心神。
「有道理啊。」林再感慨了一句，又愣了一會兒，眼珠滴溜溜的轉了好幾下，之後眉頭緊鎖，一臉的嫌棄，「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既然來了，就聊聊吧。」女子頭也不回的輕聲說道。
一直守在一旁的陸媛鳳，聽到陸野的喊聲，趕緊湊過去，道，「堂兄，你醒啦？」
不用去看也知道，一定是為了爭搶什麼東西而打起來了。
也只有在常洛面前，女子才會流露出如此柔弱的一面。
林再追問道，「那東西……是什麼東西？」
只是，手抬到半空，卻又收了回來。
林再的沒這麼大。
日落日出，一個夜晚就這麼平靜的過去了。
啪嗒……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