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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成誦聽了這話之後像個老幹部一樣嘆息著搖頭：「姜岩你這人不行，現在這圈子真的世風日下……而且你根本沒看到粉絲寫的那個叫什麼同人文之類的東西，那個詞怎麼說的，簡直不！堪！入！目！」

初寧像是沒聽到，自己皺眉思索了半天，終於恍然大悟似的抬起頭。

網戀對象：「那可真是謝天謝地。」

初寧把手機遞給她看了看，轉而又問：「你們說，如果陸成誦上Ｂ站看到我給他剪得那些鬼畜視頻，會不會覺得我是黑子啊？而且我還給他剪了很多腐向視頻，他會不會覺得他的粉絲是奇怪的人？」

安慰著自己，初寧準備收拾東西去表弟的學校找他修單反。還沒出發，就聽到手機叮咚一聲，特別關注顯示，姜岩微博更新了。照片里是一個男人的背影，灰色襯衫，利落短髮，單是這麼一個後腦勺，就可以看出是陸成誦。初寧眼睛一亮，飛速按下轉發並附言：呀，發糖了！

初寧眉毛更加糾結：「我怎麼覺得這並不是一句安慰？」

點點姐：小初小初？小初在嗎？

蘇州小饅頭：基本定了，殘念。他最近好像還接了新戲，成男主了。

點點姐：上午得到的消息，下周的慈善之夜陸成誦也會出席，還是在帝都，你看你時間方便嗎？能不能去跑一下前線？

封十里的分手方式比較慘烈，由於他生活在男女比例七比一的工科院校，人生中最美好的初戀只能獻給了網戀。而最近這位網戀的小女友不m.hetubook.com.com知是哪裡不對勁，常常不回他消息，作為黏人的少男，封十里選擇作死，試圖用分手的方式威脅對方。誰知對方聽后語氣隨意：「分手可以，你這輩子再也找不到我這樣的女孩了。」

幾乎是同時，微博私信一聲提醒，有個掛著小女孩頭像的粉絲給她發來一串文字，大意是表達自己對她的崇拜和喜愛。一開始有人在微博上纏著她喊「大大你好厲害你剪得視頻我好喜歡啊」的時候，初寧還會很羞澀的老臉一紅，時間長了，再有人來跟她表白，她已經習慣了，點開小粉絲的主頁，看資料還是高中生，初寧在心裏感嘆現在高中生真是閑，都有時間追星，又看向她的昵稱。

鑒於封十里狀態不佳，說自己要等心情緩過來了再修單反。初寧算了算慈善晚會的時間，覺得一周時間大概也差不多，抱著安慰的心理請封十里吃了頓飯，回去的路上習慣性打開微博，看到陸成誦破天荒的放了一張自|拍。

初寧一驚，旁邊的阿隋見她表情不對，推推她問：「小初，又怎麼了？」

封十里：「不會，滾。」

「放心，像你家陸成誦這種筆直筆直的男人，可能連什麼是攻受都不懂。」哉哉終於吃完最後一口麵條，一邊抽了餐巾紙擦嘴一邊看她：「而且上面那麼多視頻，怎麼可能碰巧就看到你剪的那幾個。」

照片里，他仰著頭，下巴上很明顯一塊淤青。

初寧把大蒜從自己面前推ｈttｐs://ｗｗw.hetｕｂooｋ.cｏm•cｏm走，一邊抗拒地搖頭一邊拿出手機，看著昨晚那個「陸成誦天下第一帥」，點開了他的主頁。賬號開了快兩年，但是一條動態都沒有，很明顯是殭屍號或者小號。關注人只有一個，就是陸成誦，粉絲也約等於沒有。翻了半天初寧也沒看出什麼蛛絲馬跡，所謂女人的直覺在這時候完全派不上用場。瞅瞅周圍，她暗戳戳的湊近小魚：「你會查IP嗎？」

點點姐：那太好了，等官宣了你記一下時間地點。

站在封十里的學校門口，初寧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機，離他下課還有差不多二十分鐘。自己來的有點早了。打開飯圈群聊，幾分鐘不見又是一堆新消息，工作組的群相比之下會安靜一些，她怕錯過站子里的重要通知，剛打開群，就看見好幾條艾特自己的消息。

「挂彩。」

封十里瞬間覺得心痛難忍，嘴上還是不肯認輸：「你也找不到我這樣的男人了！」

轉發成功，她這才低頭去看姜岩發微博時帶的那句話。

小魚是學院里有名的電腦高手，聽到這種小兒科的問題自然悠哉地點頭：「很簡單，就是不太合法，那是侵犯隱私權的。」

——粉絲們，真以為陸成誦這小子不上Ｂ站？

這兩個人都是比初寧資歷還老的粉絲，現在基本掌管著陸成誦後援會的運營。因為他人氣不高，公司基本對他是放養狀態，後援會純粹是粉絲自發創建，點點姐因為有朋友在圈內，消息比較靈通，和*圖*書而小饅頭領導能力強，會管理，雖然站子小，但一直運作的井井有條。初寧畢竟年輕，對這些姐姐輩的人有天生敬畏，這會兒看見她們集體呼叫自己，自然馬上蹦出來回應：我在！

陸成誦覺得自己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

蘇州小饅頭：呼叫小初！

「我……就只是給那個gay粉發了幾篇尺度略大的同人文啊，難道他不好這口？」初寧撐著下巴沉思，隨後一掌拍向桌子，嚇得食堂里旁邊桌的女生肩膀一抖：「我靠，他不會自己看完了爽夠了就把我舉報了吧？」

蘇州小饅頭：雖然是晚會，但是最好一天都去等著，他肯定會提前到的。就算拍不到進場也一定不能錯過紅毯。

「姐，我分手了。」

小初是親媽：他火的好快，這麼快就成男主了。

整個上午，初寧都呈現出一種半死不活的狀態。賬號雖然沒什麼問題，但是被舉報了總歸是不爽的。餐盤裡的飯都快被她戳爛了，阿隋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招魂似的：「小初小初小初？別想了趕緊把飯吃完。」

點點姐：聽說徐崇航也會去。

「這種人很多的。」小魚繼續淡定：「來，吃塊大蒜壓壓驚。」

小初是親媽：收到！

姜岩：「你這個人氣哪來的黑粉啊，我看是人家想拍徐崇航你擋人家鏡頭了所以才挨砸的吧哈哈哈哈。」

「我知道了，肯定是昨天晚上撕逼，別人惡意打擊報復。」初寧一邊抖著腿一邊看著室友們：「但是他要是舉報我，為什麼選的是傳https://m.hetubook.com.com播色情呢？正常人都應該選人身攻擊之類的啊。」

初寧嘆了口氣，總不可能為了這麼一個人讓自己的室友違法，心裏的火苗剛剛燃起又被自己掐滅。低頭幾口吃掉碗里的飯，初寧安慰自己，沒事的，粉絲為愛豆受委屈是很正常的，像陸成誦這麼優秀的人，一定能理解她們作為粉絲的愛。這麼一想，一次小小的舉報又算什麼。

另一邊，姜岩坐在椅子里，一邊刷手機一邊笑：「你今天怎麼回事，突然讓我看這種視頻？」

初寧皺眉：「沒有吧，也不要這麼絕對……說不定你網戀的那邊根本就是個摳腳大漢呢，你這麼想會不會覺得心裏好受一點？」

短短對話，封十里完敗。初寧站在校門口，迎著三月還是有點寒意的春風聽他抽抽搭搭的說完，剛要安慰他幾句，就聽到他嗚咽著總結陳詞：「姐，我算是明白了，這世界上好看的女人都是騙子！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視頻里他和陸成誦被剪輯在一起，好一出虐戀情深。陸成誦撓撓自己的後腦勺，對他的反應無法理解：「你怎麼這麼淡定？」

「這種視頻很多啊，粉絲不都喜歡這樣么。」姜岩說著拿出手機給他看自己剛剛發的那條微博：「你看，我這麼發了一下你的照片，大家都很開心。咱們的粉絲大多數都是小女孩，逗小女孩開心不是我們男人的榮幸么？」

名字倒是很好聽。

接收到組織任務，初寧拍拍自己的包，裏面還放著上次摔壞了的單反。說壞了倒是有https://m.hetubook.com.com一些誇張，其實只是出了點小問題，以封十里的能力，兩天修好不在話下。從手機上收回目光，初寧抬頭揉了揉酸痛的脖子，遠遠看見封十里背著書包朝她跑過來。

點點姐：小初你去的話避開點他們家粉絲，現場吵架可不好看。

粉絲評論清一色的心疼，問他怎麼弄得，初寧想起那天在機場的場景，原本按在轉發鍵的手慢慢收回，帶著點心虛，給陸成誦悄悄點了個贊。

陸成誦摸摸自己下巴，又是一聲嘆息：「別提了，出機場那天遇見個黑粉，拿單反砸我下巴。」

一直默不作聲啃雞翅的小魚這時候很淡定的開口道：「我覺得不一定是黑子，你想想你昨天說起那個gay粉，你是不是跟他說話的時候方式不對，看你昨晚笑的滿臉猥瑣，是不是在不該飆車的地方飆車了，讓人看到了覺得不爽？」

還沒到下課時間，他估計提前溜出來了。初寧把手裡的包遞給他，這麼看他走近了，才發現他眼圈紅紅的。她一愣，歪頭仔細去瞧他的臉：「十里，你怎麼了？」

一首唐詩。

哉哉吸溜一口麵條，很不走心的安慰道：「不要生氣，可能是你昨天撕逼的時候說話太難聽，太招人煩了。」

小初是親媽：嗯嗯嗯！

姜岩笑了兩聲，覺得他迂腐，不經意間看到陸成誦下巴上的淤青，他愣了一下：「你下巴怎麼弄得？」

經哉哉這麼一說，初寧覺得很有道理，跟室友道別，初寧起身往表弟的學校走。

小初是親媽：下周應該可以，我最近有一個月的假期。